啥?眼前这男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叫一个男人在他怀里闹别扭、撒娇?想看他那种可爱的模样,可爱?哼!冲着这两个字,他就是不爽!
“休想!”头一甩,蔚央殊不耐的拨开公良光武的手,打掉他手中的软布,看也不看他。
但他这样的作为让公良光武笑得更乐了,只见他不疾不徐的拾回布,一脸暖昧地笑了,“你生气的时候果然特别可爱。”
可爱?他又说了!这个王八羔子!
“你……公、公良光武!”
“是,师傅有事?”
无视蔚央殊的怒火,公良光武微笑着站直身,回头,双眼展露出真挚的目光直视着他,“师傅唤弟子有何指示?”
“你、你……你给我……面、面壁、思过!”
忍不住,公良光武又闹他玩笑的鼓鼓掌,“哇!师傅英明!徒儿总算是听到师傅开金口说出超过五个字的话了。这真是感动的一刻!”
蔚央殊不反驳,举起手便扔出一本书,正巧不偏不倚的打中没有防备的公良光武。
“去面壁!”
恢复到以往少言又无情的蔚央殊,再次拿起四书和五经直勾勾的瞪着公良光武,好似他敢再反驳,就莫怪这两本书无情的往他身上去。
当然,也不会有人到了这种时候还敢耍嘴皮子,下一刻,就只见公良光武乖乖的闭上嘴,高举双手投降,真的听蔚央殊的话,面壁思过去也。
* * *
声唧哪,又到了小暑的炎热时节。
这日,公良光武牵着蔚央殊的手离开江柳书院,晃到市集。
“光武!不、不……”
“没有什么不可以、不行的!瞧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待在江柳书院与书为伍,鲜少外出,一月之中更是没有几天晒过太阳;我看再这样下去,你的身子一定会越变越虚。”公良光武打断蔚央殊想说的话,拉着他的手往湖畔边走,“现在正值荷莲盛开之时,我们到湖畔上赏莲花。”
“莲?呃……我……”
“不可以拒绝!反正我们也被禁止上课,与其待在房里发闷,还不如出外走走散散心,你就别再啰哩啰唆的!走吧!”
“可、可是……”就因为被罚关房禁课,所以应当只能在房里念书,哪有外出游玩的道理?
但自己说不过公良光武,身边又刚好没笔可写,蔚央殊只能抿着嘴,不甘愿的任由他拉着走。
走了一段,公良光武放缓速度回头。“会热吗?今天看来挺闷的,我撑伞好了。”说完,他还真就当街打开一把伞递给蔚央殊,“你拿吧!”
“咦?不……你的……”
“这不是我的。”公良光武笑了笑,硬把伞递给,“这原本就是你的伞。”
“我的?”蔚央殊不解的提高音调问道,有点不太明白为何公良光武要说这伞是他的,他曾借伞给他吗?
看出蔚央殊一脸的不解,公良光武再次露出温和的笑容,“谷霎时节的时候,我们曾在这儿相遇,而伞就是你那时给我的。”
谷霎时节?在这个地方?
蔚央殊歪头想了想,渐渐地,思绪飘到了那个时候……
那时刚办好义兄交代的事,他想淋雨走回去,但小侍童却硬要替他撑伞挡雨,模糊的印象中他与某个人擦身而过,正巧那人没有带伞,又很亲切地帮小侍童打开伞,且很多话的解释一些道理……
因为对那个人的感觉很好,所以他把伞让给了他,并开口但却没有发出声音的说出了个“请”字。
那个人是他吗?
“就是因为你说了那个‘请’字,我才会被你深深吸引。”公良光武温柔一笑,双眼望向湖畔,“虽然没有声音传过来,但那时我就是知道你说了那个字,那个意思是,请走?请我用伞?还是请我追上你?”
公良光武这番言论让蔚央殊乱了脚步,他瞠大眼的望着他,接着,瞧见他叹口气,回头对他微微一笑。
如凉爽的风一般,轻轻拂上他颊边的发。
“不管如何,我很庆幸总算不再是我一厢情愿的想着你。”
突然,蔚央殊只觉脸上一热,下一刻便马上轻敛眉头低垂,不敢看向公良光武,一味地跟着他走。
这应该是真的吧?他对他的感情……
虽然已经证实他蔚央殊也是君子国的人,可是对于公良光武所说的那种相互吸引,他还是有点不信。
但内心的骚动是真的,对公良光武的所作所为也会在意,可这种事……总觉有点儿不够真实。
就在蔚央殊还在思考着事情的时候,公良光武停下脚步,伸手接过他的伞,低头朝他温柔一笑。
“上船吧!我们游湖去,暂时把那些想不透的、烦人的思绪抛开,好好的玩一玩再想也还不迟。”公良光武耽上船,而后展露出阳光般的温徐笑容。
叹了一口气,蔚央殊也登上小船。
也罢!就如公良光武所说的,暂时把炳恼的事抛到一边吧!反正……反正他们的时间还多得很,多到可以让他好好想想,自己对于公良光武的感情
“我把船推离岸边啰!”公良光武说道,叩的一声,船桨顶岸边,将船顺利的推离湖岸。
湖面有点点荷花和丛丛高立的莲花,他们所乘坐的小船渐渐地驶进荷花与莲花之间,就如同鱼儿一般,在水芙蓉之间,缓缓飘荡、随波逐流……
* * *
艳阳虽高照,却也因为湖水而稍减温度。
蔚央殊静静的望着湖面,看着一朵又一朵的莲花,有时还伸手去触碰那已贴近船边的白莲;不知不觉间,小船飘进了盛开高挺莲花的地方。
这地方莲与莲、荷之间的间隔并不是很宽,所以数量虽然多到像是进入莲花走道一般华美,但却鲜少有大船驶进,仅有几艘小舟载着成双成对的情人游玩其中。
“菱叶萦波荷风,荷花深处小舟通;逢郎欲语低头笑,碧玉搔头落水中……”
公良光武若有似无的吟着诗句,自身旁随手摘了一朵盛开的白莲递给蔚央殊。“这首诗的意思不须我多作解释,想必你也应该了解吧!”
轰的一声,蔚央殊的脸上又窜上了一抹火。
这家伙怎么老爱说些令人脸红的话啊?
“我……”皱了下眉,蔚央殊困窘的低下头,但不过片刻,公良光武便马上捧起他的脸与他四目相对。
“我喜欢你,央殊,真的非常、非常的喜欢。”公良光武孩子气地道。
闻言,蔚央殊更是尴尬得想撇过头,无奈却被他制得死死的。
真是该死!早在上船时就觉得有点奇怪,船上竟然没有船夫,又小得只能容下两人。当小船驶入这高到看不见岸边的莲花丛中时,心中的不安更是逐渐扩大,果然!眼前这个家伙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开始跟他示爱起来
“你呢?你应该不会讨厌我吧?因为我们是互相吸引的一对啊!”
“我才……我才没……有……”天啊!是要不要放手啊?这样一直被捧着脸很难受耶!害他想伸个腰也不成。
“你还是不承认你是君子国的人民吗?”公良光武放开手,撑起自己的下颚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
蔚央殊摇摇头,很诚实的道:“我承认。”
起码他亲眼瞧见了自己所拥有的两只花虎,没道理还否定自己是君子国人民的事。
“那不就得了!”公良光武手一摊,爽朗的道:“那你更应该要正视自己对我的感觉。”
“感……感觉?什、什么……”蔚央殊装傻的撇过头闭上了眼,但却被公良光武接下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只见他缓缓靠近他,紧接着捧起他的脸,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下。
“就是想亲吻对方脸颊的感觉。”
“谁、谁会……唔……”
话才刚说一半,未竟的话语就被公良光武含入口中。
须臾,公良光武轻舔着蔚央殊的软唇,缓缓一笑,“还有想亲吻对方的感觉,甚至是……”随着语音,他的手滑到了蔚央殊的腰间,另一手更是放肆的拨开眼前正瞪大眼、不知方才究竟发生何事的人儿的黑发,轻轻揉着他的耳垂,唇瓣也再次地印上他的唇……
有别于第一次只是唇瓣相触的亲吻,这次公良光武是直接引诱蔚央殊开口,乘机探舌进入……
“唔……”
蔚央殊有点不适的想退离那在口中肆虐的暖物,却又被逗弄得无力抵抗,他的抗议全都化成了令人陶醉的呻吟。
“我是爱你的,央殊……”
公良光武缓缓地道,分离不到半刻,又随即吻上那正喘息着的红唇,将这些话语随之推入他的唇中,把蔚央殊逗弄得更加迷乱。
看着眼前人儿一副拧眉想逃的模样,公良光武便更加进一步的接触他,压抑不了心中的那份骚动,他将手探人蔚央殊的衣内,开始轻揉着他胸前的敏感……
“不……唔……光武……住……手……唔嗯……”蔚央殊出口想喝止住公良光武的无礼,却反被他吻住,硬是将他的抗议化为柔音。
怀抱中那渐渐升高的体温宛如是燃起自身火热的火种,抗议的嘤咛好似甜腻的蜜汁令人垂涎,让人好想再更深入的往下探索,逼迫对方吟出更撼动人心的诗歌;渐渐地,公良光武的手开始往下游移,直驱探入蔚央殊的衣摆内,抚上那令人迷乱且又火热的深渊禁地……
突然,一记令人胆寒的声响窜入渐失理智的两人之间,拉回了他们的注意力。
下一刻,他们便感觉到有股清凉自底下传上来。
忽地,哗啪一声巨响!
因为不良的动作导致小船倾斜进水,而那令人胆寒的声响便是船底裂开的声音。
当然,不用说,这么一声巨响让方圆数里的人都明白一件事。
有人的船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而翻了……
第8章
“我下次不敢再对蔚央殊做那种下流事,我下次不敢再对蔚央殊做那种下流事,我下次不敢再对蔚央殊做那种下流事,我下次不敢……”
“闭嘴!”蔚央殊朝背后那个正在抄写罚书的家伙怒吼一声,顺便再多扔几本书过去,要他住嘴。
真是够了!要这家伙罚写“我不再做下流事”一千次,他竟然将那几个字自动改写成“我下次不敢再对蔚央殊做那种下流事”,还一边写一边念。
天杀的混蛋!他是想让大家都知道他对他做了什么丢脸又下流的事吗?
“我下次真的不敢再对你做出那种下流事了嘛!”
“你还说!”天啊!外面有没有人经过?没吧?应该没有人听到这家伙说什么吧?
然而,这不知事情轻重、也不懂得看人脸色的公良光武竟又开始他的理论,“不过,我想我们是互有感觉的一对了,所以偶尔做做也没关系吧!央殊?”
这家伙是指做什么?蔚央殊眉头拧得更紧,不应答。
“央殊!央殊!我们明儿个到市集去逛街如何?老闷在房里会生病的喔!要不到书院后山散散心怎样?还是你想到杭州西湖去游湖?或者到那避暑胜地热河也不错,你说是吧?要去哪里?”
这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傻话啊?杭州西湖跳到河北热河?蔚央殊挑了下眉,依旧不看他,继续读自己的书不回话。
“嘿!央殊,你在闹什么别扭啊?”公良光武一手搭上蔚央殊的肩,却反被怒瞪了一眼。
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闹别扭了?
蔚央殊提笔写着这几个字,而后冷淡开口道;“滚!”
“又叫我滚?”公良光武将椅子拉到他身边,一屁股坐下,“滚这个宇大概就是你说最多次的字吧!起码对我而言是这样,是吧?央殊?”
蔚央殊又没回应,仍然不理会他继续看书。
“别看了!”
公良光武将蔚央殊手中的书抽走,皱紧剑眉,“为什么你都不直接开口回我的话?就算回也都只是用笔回答,难道我就这么惹你讨厌吗?你讨厌我的话就直说吧,省得我浪费口水讨好你!”
对于公良光武突如其来的愤怒,蔚央殊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紧接着在看到他起身想走时,他反而慌了起来。
“啊……我没有!”
蔚央殊莫名其妙的话让公良光武缓缓回头,一反平常温柔的双眼,冷冷的看着他
“没有什么?只说了半句的话谁听得懂?”
“我……我……我没……没……”
被公良光武这么一喝,蔚央殊反而畏畏缩缩、支支吾吾的,下一刻,他还是转身提笔想写下他要说的话;就在沾墨之时,右手反被一股力量按住,接着,笔便被抽走。
“话用说的比写的快。”公良光武不知何时已步到他身旁,啪的一声便轻易将笔折成两断,一双鹰眼直直的望进蔚央殊眼底。“我不想看你用写的,我要听你讲出来。”
“我……没有……我、我……”
“说不出吗?那算了!”公良光武冷淡的放开他的手,头一甩,举步便往房门走去。
他正动手开门时,蔚央殊慌张的开了口大喊:
“我没有讨厌你!”蔚央殊跑向前去将门闩拴上,拧紧剑眉挡在门前,“别走!光武!我承认你是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我承认!只是我说不出口而已,我不知道在你面前我该怎么表现、该怎么处理,因为我不会嘛!”
是……是要教他怎么办?他从没遇过像他这样会让他心乱的人,面对他时又该如何表现?他不会!没有人教他啊!
他一颗脑袋总是无时不刻的在想着要怎么相处,才不会让公良光武感到奇怪,想模仿他对他做出的行为,偏偏自己的舌头就是没有他的灵活,想表达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
蔚央殊一副快要流泪的模样让公良光武微微叹口气,他爱怜的捧起他的脸,在他颊边轻啄一下,“你总算说出这么长的一句话了。”他笑道,抬起蔚央殊的下颚再一吻,“冲着你难得说出口的这段话,我教你怎么处理这种事。”
公良光武将蔚央殊的两手拿起,张开,让他环抱住自己的腰,“首先,有件事得事先声明,等会儿教你的,你只能对我做而已,其他人都不可以,懂吗?”
虽然不太懂公良光武究竟是要教他什么,但蔚央殊却任由他摆弄,点点头回应。
“在这个时候,挽留我的方法很简单,第一,就是这样紧紧抱住我,再来便是抬起头吻我一下。”
“咦?”蔚央殊半拧剑眉,一双原本紧抱着的手有点放松。
“我要走了。”公良光武冷冷一道,举步便又踏向前,伸手要开门。
瞧见此情况,蔚央殊慌张的紧紧抱住他,“别、别走!我……我做就是。”随即,他抬起下颚,生涩的吻了下公良光武的脸。
可,他这番作为只让公良光武停顿一下,之后,他又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