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本来就不可能圆,这名字真搞笑。
"我姓坏名人,你还要请我去你家么?"黎澈做着最后的挣扎。
"虽然说很多人都相信人如其名,但我总觉得这是完全没道理的。"......"况且你不叫坏人吧?!"她一脸"我是天才你是猪"的
眼神看着我。
看她那期待的眼神,便想到曾经自己也是那么赖皮的对待兄长......不禁有些惆怅。但十年,是一段长到足以让他每次及时收
起愁思的时间。
对那被幸福包围的孩子浅浅地笑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走吧。"
"哇。"
疑惑,回眸......他们被施了定身术么?怎么通通不动?手在他们前面晃晃,他们才缓过来。小女孩粉粉的脸蛋在阳光下明艳
艳的,低头,低头?没来得及想什么就被拽着衣袖拖走了。
回到她府上,马上便恢复了她原先的活力。
杭州原不靠海,可上的菜却全是些海货,海鱼也就罢了,可爱的小源源还把海带往黎澈碗里猛夹......在黎澈已经声明不吃这
个食物的情况下。
黎澈的脸快抽筋了,对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如现在的她),黎澈通常送他见阎王......干净利落。可这是个只不过一点霸道的
小孩,还是个聪明可爱的小孩,还是个小女孩。因此,黎澈只有一个选择--自顾抽搐。
一顿饭吃到抽搐的怀疑以后老了要多添不知多少条皱纹,黎澈无奈的叹口气,由她拉出去玩。
他怕脏,谁都可以看出来......他的衣服纤尘不染,他的头发漆黑如缎,他的靴子仿佛从未接触过地面......
可那没完没了的小屁孩......竟让他捉蚯蚓,掏鸟巢,摘菱角......虽然仅是手上沾了些污泥,却也让人几乎不能忍受......
洗了又洗,听到很熟悉的声音,回头......方尹岚?方尹岚&方埠源?..................一个老好人惯出一个刁小
姐..................
源源凑在尹岚耳边说些什么,伴着咯咯的笑声,好不甜蜜。
又是一阵辛酸。
在方家被大小姐拽着不放,外加总顺着妹妹的尹岚的游说,倒也住了近两个礼拜。
白天总是无一例外地被大小姐迁着鼻子走,晚上梦中也是她的吵闹声......总比噩梦要好。
晚上总是睡得不沉得黎澈在半夜被一阵哭声惊醒,启扉而望,竟有一处火光窜起,联想到十年前的大火,有一点晕眩。
那个方向是......源源的院子!想到那个总是快乐的孩子,忙以最快速度挽一个髻,便双足点地,化作一道影,急速掠去。
周围有一群人在灭火,但震天的哭声表明有人还在那里......而且,是那个不圆的家伙。叹口气,我知道那火又多么可
怕......因此,我不能坐视不管。在众人惊呼中,一道黑影掠近漫天的火光。
黎澈早用水浇湿了全身,并带上一块湿的布,但进去时房屋依然要崩塌,虽用无数枚暗器牵制住大多碎屑,但当把吓坏的人包
进布中即将腾起时,一根圆木还是无法避免的砸在肩头......一阵战栗,但甚至马上在人们的惊呼声中恢复过来,用毒化去木
的实体与热度,跃起,青衣破空,划起较好的弧度,落于地面。
众人赶紧围上来,将怀中吓坏的人带去休息。黎澈被忽视了,但他不在乎,那毕竟不是他的亲人,只是肩上有一点灼烧的痛。"
你得快去上药。"温和又急迫的声音响起。抬头,微微一笑,并不知这笑容让人目眩神迷。
从不知这个孩子有着如此明丽的笑容,如此摄人心魂,尹岚摇摇头,跟上那个明明受伤了动作却毫不迟疑掠向自己房间的人。
"我拿来了药,我来帮你吧。"尹岚的话说完,他带开门,拿走药随即关门,似乎有些......戒备地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虽然关心妹妹,但妹妹现在肯定被无数人关心着,而他,似乎只有一个人可以被关心。尹岚坐在屋外台阶上,若有所思的。
而屋内,黎澈正缓缓抽着气,灼烧过的地方血肉模糊,肯定惨不忍睹吧,正好看不见,也就不用睹了,更不用辛辛苦苦的去"不
忍",他自嘲的想想。一向平淡的他,做出这样可能丢了身家性命的事情,肯定是联想到了自己吧:
十年前,唐门被灭,血流成河,火光漫天,这种恐惧,几乎占据了对火的所有感受。
第二天开门差点被坐在门口的尹岚拌一跤,还好被及时扶住,有一点感动......还有人,在关心自己,虽然,可能是因为我救
了他最珍爱的妹妹。但已满足。
原觉得自己是理智的,可突然发觉,仍会执念于当年的事情。原以为早已满足,却发觉总在渴求些什么......
4武当初试
第一次发现,没有目标,便没有了活着的理由,"可黎澈,还不想死。姐姐,你知道么?还不想死。可我该怎么办呢?孤孤单单
得我......被火烧到很痛吧?真的很痛呢......前一阵尝试了一下。该怎么办呢?抛铜币决定我的去留吧。"......
当尹岚来叫黎澈吃饭时,只看到桌上一个反面朝上的铜板,在桌上,早已与大理石的桌面一样冰凉。保留了屋里阿澈在时的五
行八卦阵,叹了口气,总觉得,这个时而邪异,充满防备,又似天真的孩子,有着惨烈的记忆。走出去,反手扣上一把锁。锁
断里面与外界,就如那个孩子,锁住他的心房。而他有这个屋子的锁钥匙,连着他的屋,牵着自己的一根弦。他的离开,不留
一句话,不知为何,让他联想到初见时的邪异眼神,总感觉有什么,将要发生。摇摇头,不再去想,虽然脑中的影像挥之不去
。
燥热的夏日,人和青蛙一样聒噪,刚来到武当,就有这样的感触。黎澈来到武当,恳求掌门人收他为徒,虽然那人一张扁平的
脸配上狭长的眼让人作呕,再者这个人在7岁时就早已给他留下了作呕的印象。但没人会想到,这个一脸诚挚,大大的眼睛,但
有些小雀斑的少年,低三下气地跪在地上,在心里把这个看似威严不可一世的掌门大人数落的比猪圈里的气味更臭。再三恳求
下,掌门大人很矜持地微乎其微地点了一下他尊贵却被奉为猪脑的头,黎澈那一脸惊喜的表情量如来佛也看不出他脑力的弯弯
。他恭敬地跟大师兄到厢房,"向你这种刚来的,都是十个人住一屋的,从武当派建派以来......"从建派,说到如何分裂,又
是由哪一位高人重新合并武当,再到曾有过一个什么秘籍,又是被怎样一个明智的人烧毁云云,光辉事迹讲完了,又转而开始
讲那一天那个菜最好吃......阿澈承认,要知道武当的上下五千年,抓这个人就够......标准的千年难见一个地比唐僧更唐僧
的绝世鸡婆。
就这么在武当住下来,虽然床铺又小,还十人一屋,机械地做着令人很想索性去买块豆腐撞撞的简单却又繁琐劳顿的杂
务......但是在这里,可以安心的想象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因为突然,想挑起一些争端,而主角,是武当的掌门。虽然
只见过一面,但他看姐姐的他对恶心的眼睛,让人投了18次胎都不会忘记。况且那天,火红的一天,他肯定也来了吧。
"阿一,不去洗澡么?"在武当被赐名"一"的黎澈无奈的转头望向鸡婆大师兄,耐心的第1000次解释"在汲水时在郊外洗过
了"。......真不知道这位健忘大师兄是怎么记得武当祖宗十八代的事情的。
黎澈真的有很认真地在学武当的功夫,而且看似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鬼找到归宿般努力的学着武当的功夫。别人只当就像他所
说的那样"家中世代为奴""不愿再过这样的苦日子""学习武艺,行侠仗义",这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壮志豪情让人像相信"狗改
不了吃屎"一样相信是真的。可他要用这身浅显的武艺做什么呢?也许会用到的吧。有备无患。
一天天过的如天上的云,没有任何重量,但也正如天上的云那般,在心中,飘过了,便不再回来,一如,武当的平静。
看向与自己一同下山汲水的两位师兄,带着一丝歉意的。然后面向一行向上走来的持剑之人,欢快的叫道:"师兄,师兄!看那
些奇怪的人,他们干吗的啊?上山么?"惊喜的声音引起了师兄的注意,向我皱了皱眉,小跑过来说道:"前一阵掌门人打伤一
个蜀山剑派的弟子,这群人怕是来闹事的吧。""闹事?他们算什么东西,敢来我们武当闹事?"黎澈说的真是义愤填膺,起码别
人看来是这样的。"对,我们决不能让他们上去。"果不其然,黎澈的挑拨成功的激起了他们的"壮志豪情",他几不可见地弯了
弯嘴角,没想到机会,总会在必要时找上门。
"请问各位英雄前来有何贵干?"师兄挺身上前,恭敬问道。
"我们,呵,竟然问我们来干吗?"一个高瘦留白胡子的老人轻蔑的反问。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武当就让你这么乱闯的么?"黎澈看似有些畏惧却又强撑地说道。
"噢!?那倒要看我们闯不闯得了了......"眼看那精瘦的老男人就要动手。
"慢着。"正中一个沉稳的黑脸男子按住了那把待出的剑。"我们只是来讨回一个公道。"
黎澈在心里冷笑了数不清回,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说:"明明你们自己的弟子管教不周,我们掌门人好心帮你们教导教导。知不知
道什么叫知恩图报?我们大师兄说,受恩于人就要知道回报。大师兄还说,我们师傅是个大量的人,不求报答,但你们反倒狗
咬吕洞宾,来讨公道,算......算什么。"这话本说的语无伦次,可语无伦次的人都把他们数落的如此不堪,可以想见那拔剑张
弩的气势。
"啊。"只听一声惨叫,剑起剑落。
须发皆白的男人嘴角沁着一抹阴笑,"我侄儿还需要你们那个臭老头来教?"
黎澈胸口的红一点点扩散,真的好痛呢,虽然护体真气护住了心脉,先服下的药是保命的药,外伤还是难免的。况且当内脏受
伤时,另一味药就被引发药效了--让人的呼吸与心跳停止十个小时。换句话说是以伤及内腑的伤来引发的假死药。
黎澈缓缓得倒下,演绎着最后的狗熊:"师兄,一定要为我报仇啊。他们这些,哪里是名门正派的作为??"抚了抚眼角,将催
泪地药粉末进眼睛,继续说着"遗言":"就把我葬在这里吧。这儿风景秀美,况且以后有什么事,我还可以拦在这里不是么?所
以,不要火化,直接埋了就行了。师傅......"遗言嘎然而止,黎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毕竟,待会儿还得自己从土里爬
出来......
不过前天发生的事,街上就闹的沸沸扬扬了。走到哪里,都听到"听说了么?武当跟蜀山的血拼?"
"听说蜀山说放过武当的要求是要武党掌门人跪下谢罪。"
"武当当然不肯,那可是颜面尽失的事啊。"
"所以,几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听说蜀山去的都是高手。"
"是啊,武当掌门打伤的那可是蜀山未来的掌门人,还让他当众出丑呢。蜀山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可在武当的地盘上,武当也是有恃无恐啊"
"不过据说都死伤惨重呢。两边都死了不少人,伤的加起来有上百号吧。"
............
听着那些琐碎的闲言杂语,心情漠名地好起来,想起前几天,还真是上天安排的机会呢。
当他确确实实从坟墓里爬出来时,只能听到头顶处声响不断,山下的人自是唯恐避之而不及,于是坟墓里的人,便大摇大摆地
走了出去。在惨淡的容颜下,是自然不能上大街逛的,闹出人命就不好了。于是偷了件裁衣店里的普通蓝白布衫,处理好伤口
后,套上衣服,准备彻夜赶回待了十年的唐门密室,再做些什么,还得从长计议。
5万幸中的不幸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虽然从坟墓中爬出来就撕掉了脸上的那一张易容用的皮,但做贼,总会虚心,武功不到家也不要紧,但不
能不会逃,虽然可能并没有人会追。
带着对别人来说致命的伤,说完全没有影响的是疯子。轻功发挥不出七成,更要命的是,发现有人跟踪。看来那人也不是吃白
食的,以目前的状况,竟甩不脱...... 既然逃不了,也不用浪费力气了,反正黎澈大人也不是只会逃。就这样原地不动的等了
不消一刻,便有个身着蓝白色服饰,朴素却又华贵面料的青年男子追上来,停在三丈以外。
黎撤环胸,透过压低的斗笠瞪他,就这么互瞪了一柱香之久,追来的人终于先打破了沉默:"请问小兄弟何人?"僵了半天就这
么句破话,真让人窝的不行,"这与你无关。你为什么跟踪我?"黎澈硬梆梆的答道。"可你为什么穿着我刚定的衣服?""什么你
刚定的衣服?"
"这件蓝白的衣啊。"
"蓝白的衣都是你的么?"
"在这城里,穿蓝白色的,这种面料的,着实就我一个。况且,我刚看见你从早已打烊的旗罗庄出来。没说错吧?"他眨眨眼,
显得很无辜。
"我说不是呢?"黎撤只想劈死他。
"我可以证明。"
"怎么证明?"
"第一,你有伤。在这在这个城里,逃跑功夫最好的数我,而你显然若没受伤逃跑功夫更好,所以你不是本城人。再者,我在附
近找到了这个。"他得意洋洋的拿出一件混着血与泥的衣服。
"这件衣服不是我的。"黎撤笑得很开心。这种没道理的推理,没人会相信,起码他可以不让人相信。
他貌似有些失望,不过随即恢复了笑容。不过你好像丢了东西,他从一堆衣服中掏出了块玉佩,摇摇晃晃。瞬间摇去了黎澈的
理智。只觉得眼前一晃,玉佩便已经易主到了黎澈手中。东西拿到了,黎澈便开始逃跑,可显然,刚刚的抢夺看似轻巧,却耗
去了很多余下的力量,虽然不能被追上,但也甩不掉。
于是在一处树木茂密的地方,跳上树,向下撒了包药粉。这种药让黎澈很放心,普通人碰到一点就马上会被放倒。可那家伙走
过,一会儿又走了回来,若无其事的大喊:"我的追踪术很好的哦。你就在附近吧。"
黎澈快闷了,无效?怎么可能!!!
"你是药人么?真该死。"
"你怎么知道?"那人笑嘻嘻的,完全不在乎黎澈的震怒。"你给我下了药?"他恍然大悟的样子。
而黎澈,因为假死药的缘故,他将有三天无法正常使用内力。毒无效,也就是说他无法杀这个人或是甩掉这个难缠的鬼。
"你到底要怎么样?"栽在这人手里了,上天总不会让人事事顺利的。
"我么?交个朋友啊。我最喜欢会逃跑的人了。哦对了,我叫廖弦。我们家再武当山下这一带可也是大大的有名哦。"
"好吧,做你的朋友有什么义务?"
"陪本公子玩啊,没人愿意做我的玩伴啊。......他们说陪我玩太累了。......"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放我走?"黎澈面无表情,尽管就算他有什么表情在斗笠下也看不见。
"我可是诚心交朋友的,你首先要自报姓名家门职业爱好......明白了?"廖弦笑得很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