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情人————吉吉爱儿[下]

    “席勒，能被你想念是我毕生的光荣，”我不想骗他，又不想伤他的心，只好尽量把话说得圆滑一点，“可是我只是个粗莽的武夫，配不起你。”
    “我不想听见这样子的话。”他说，“我不认为洪将军你是个妄自菲薄的人，而且你也并非只是个单纯的武夫，怕就怕你嫌弃我只是个寄人篱下的人质。”
   
“那是绝对没有的事！”我赶紧说，事到如今，再支支吾吾的只会耽误了他，只好直挑着说明了，“席勒，你是个这么迷人的家伙，即使撇开王子的光环，你还是个让人值得为你赴汤蹈火的奇异男子，我……”
    听着我的说辞，席勒的眼睛由希冀逐渐转为不安，“你说这些话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直接说明，你根本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我说，“但是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因为……”接下来的理由，我都不知该如何对他说明了。
    终于听到拒绝的字眼，他顿时愣住了，颓然坐到了石椅上，双眼变得黯然无神。
    “……是因为他？”那个他是谁，我俩自然心知肚明。
    “……大概是吧。”
   
“哈，哈……我竟然连这个都输给他！”得到了求证，他茫然地痴笑了。“对啊，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你跟他的关系明摆着是非同寻常的了，我怎么居然还蠢到要自取其辱呢？”
    “席勒，这不是什么自取其辱，更不是什么输赢！”我扶着他的肩膀，说，“我错过了你，这只是上苍没给我机会，你是如此完美，任何人都向往……”
    “但你就是不喜欢我！”他推开了我的手，激动地吼叫，柔和的绿眸染上了狂暴的颜色，甚至渗出了泪水。
    看见他的眼泪，我不禁心又软了下来，轻轻拭擦去他脸上的清泪，“别哭……”
    他强忍着泪水，抬起头看着我，又靠进我的胸前，“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我的眼神？……”
    “对，就是这眼神，”他轻抚着我眼睛的周围，说，“温柔，宠溺，还包含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深情……就是这眼神让我陷落的。”
   
终于我想起来了。此刻的情况，跟过去在洪帮时是如此的相似，失控可以转换的话，我简直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洪帮，眼前的男子是我辜负了的亲弟弟——玉郎！
    席勒的容貌跟玉郎绝不相象，但那绝无仅有的绿眸看着我的时候，总流露出情不自禁的温柔爱意以及忧愁的期待，让我不知不觉就会透过它去寻找玉郎的影子。
   
席勒真的非常俊美，如果在精神爽利的时候，说不定一被挑逗我就会色心大起，忍不住跟他做出越轨的事情。即使是现在，看着他我还是有点心动不已。但是我已经辜负过玉郎了，同样的错误我不想再犯一次。
    “席勒，被再胡思乱想了，”思绪返回现实中，我说，“正如我刚才所说的，你简直是完美的作品，总会有人宁愿粉身碎骨也要得到你的。”
    “谁？”他站了起来，反问道，“那个人是谁？长年累月被囚禁在这里的人，究竟有谁会愿意为我粉身碎骨，日夜时候刘誉的你说啊！”
    我愕然了，哑口无言。
   
“刘誉，也就是你的那个真命天子，他打败了我们苏丹国，让我们不得已只好沦为中原的附属国。父王交出了苏丹国大量稀世珍宝来换取国家的安全，但那家伙却一件也没选上，偏偏选中了我！”回忆起往事，席勒悲伤而激动地控诉着说道。
    “……那可能是因为他喜欢你。”我说。
    “喜欢我？”他凄然一笑，说，“他没那么好心。那样做只不过是为了断我们苏丹国的皇脉罢了，因为我父王就生了我一个儿子！”
   
……是吗，这的确很想贺兰誉的作风。“那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苦笑着说，“战争总是会带来不幸，总是会有人牺牲的，站在他的立场，他不得不这样做。”
    席勒又泪流满脸，说，“……我好难过，这样苟且活着，不如死掉算了！……”
我长叹了一声，轻轻拥抱了一下这苦难的王子。

才要进入皇帝的皇宫，就见到段青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神色极为难看。当他从我身边经过时，本来想打个招呼的，但话还没说出口，却挨了他狠狠的一记白眼。我大感无辜，怀着满肚的莫名其妙进入大殿。
    脚踏进门，我再一次被狠狠地打了当头一棒！“誉，你……”皇帝贺兰誉竟然在抖颤着双手整理着凌乱的衣衫！我对眼前的情景有点反应不过来！
    “英郎……”他吃力地支撑起自己，试图解释。
    其实不用解释。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胸前青青紫紫的淤痕已经明确地说明了一切！
    我气得声音都抖颤起来，“……是他干的好事？”
    他支撑着自己坐到长椅上，木无表情地说，“是的，也只有他才有这个胆量了……”
    畜生！“这个畜生！！”我一掌把书桌击碎了，转身就要追出去找那狗日的算帐！
    “等一下！”贺兰誉慌忙拽住我，说，“别去！”
    “放手！”我推开了他，“我要把他撕成碎片！”
    “你不能去！”
   
被他这样大吼一声，我整个都懵了，“……这又是为什么？被侵犯的可是你啊！他都犯下这种禽兽不如的罪了，为什么还要维护他？”在皇帝身上留下那种猥亵的痕迹，简直是在老虎头上撒尿，还有什么可饶恕的理由呢？还是犯罪只是我的误会，他俩是你情我愿的？
    说起来也是呀，如果贺兰誉不想的话，又有谁能勉强得了他呢？
    我越想心中越是闷得要呕吐，颓然坐在地面上。
   
    “……这样，他就欠朕一条命了。”
    良久，皇帝终于说出了他的理由。“从此他必须更加不遗余力地为朕卖命。”
    就是为了这个？“非要用这种方法？”我嘶吼着质问，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愤怒了。
    从地面上捡起了一个信笺，他拿到我跟前，说，“你先看看这个再责怪朕也不迟。”
    信封的边缘上沾有血迹，说明这是个十万火急的密函。我打开看了一遍，不禁愣住了。

   
关西诸州的诸侯因不满皇帝登基后削减了他们很多的权利，联合起来要密谋造反，把贺兰誉从还没坐热的龙椅上赶下来。而其中的领头者，就是段青的老子——段子文。
    段青手上掌握着很多关口要地的兵权，要是为他老子所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段子文并没有将此事告知段青，可能因为事情还在筹备阶段，也可能是因为他知道儿子死忠与贺兰誉，怕告诉了他只能适得其反。
   
“……刚好就在朕犹豫着该怎么处置段青的时候，这家伙不知出错了什么药，居然喝个酩酊大醉，潜入朕的行宫，还做出这种蠢事！”皇帝冷静得好象刚才根本就没经历过什么事，平缓地陈述着事实，“朕本来是想杀了他，好给段子文提个醒的。但回头一想，觉得实在是下策，与其这样白送他一个造反的借口，不如笼络好段青，好让他叶儿俩自相残杀来得有趣。”
   
他好所得好象无关轻重，我却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所以你就这样委曲求全，任由他的兽欲得逞了？你这个才是下下之策！何必那么在乎那个段青呢，即使没有他，你还有我跟其他忠诚的将领，消灭那些叛贼还是绰绰有余啊！”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他。
   
“自朕登基以来，反对的呼声就没有间断过，”皇帝冷笑着，说，“朕杀过几个人，削了几个官，就是有些人会记得一清二楚，而朕花费这么多心血来管理好朝政的事情却没几个知道。”
    是的，这些酸楚的事实，在他身边的我最清楚不过了。
   
“那些所谓的英雄好汉，始终在背后等着机会揪朕的尾巴，而且还不止一两个！”说到这里，他总算表现出一点情绪了，“段子文等谋反的事情还没有浮出水面，让你或其他人去剿灭他么只会增加其他诸侯的疑虑。但段青就不一样了。”是的，他正好是反贼首领段子文的至亲骨肉，“由他去打倒他们，不是更加容易让世人信服朕，更好说明朕是值得誓死效忠的吗？”
   
因此，他就利用了段青欺君犯上的这个机会。段青他大爷犯下的可是该千刀万剐的罪，要是此事追究下去，他不仅必死无疑，还会光荣地遗臭万年。但却皇帝没有追究他，反而竭力为他掩饰此事，那样的皇恩浩荡，叫本来就心仪于皇帝的他岂能不肝肠寸断呢，现在别说抛头颅洒热血了，叫他去消灭他老子，他肯定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我的贺兰誉，你还真是机关算尽啊！
   
   
“朕知道你心里面肯定很不舒服，你指责朕，朕也认了。”皇帝走到我身边，将头枕到我肩膀上，“但千万别责怪太久了，好吗？”温柔而小心翼翼地诱哄，这样的他，还真是让我火不起来。
    是的，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我火不起来了，心中有的仅仅是悲哀。甚至是对段青，我此刻也恨不起来了。
   
进来前他瞥我的那一眼，饱含着嫉妒、怨毒和不甘心，这样的人让我觉得可悲。细心一想，他其实也是无可厚非的，他只是一颗被利用又被抛弃的可怜棋子，只是深深为贺兰誉的魅力所折服而已。在这一点上，其实我也是一样的，我俩的差别只是贺兰誉爱我而不爱他——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
    不过，如果因此而责怪贺兰誉，那又何其不公。他也没什么错，他的错只是太冷酷而已。如果不是周围的人都这样逼迫他，我相信他也绝对不会变成这样！
   
“誉……”我抱着他，轻叹道，“我对这个该死的皇宫，真的感到有点疲惫了。当初你想打败众人蹬上顶峰，也只是想证明自己而已。现在你已经做到了，也就没必要继续将自己这样困下去了。”
    窝在我怀里，他抬起头来，不解地望着我。
   
“这样的生活，根本就不是你我承受得了的。我最惦念的反而是最初我俩在深山里与飞禽走兽为伍的日子。那些山山水水，草木森林才是我俩的王国，那些虫鱼鸟兽才是我俩的臣民！”说起来，我眼中又充满了憧憬，无限神往。
    贺兰誉看着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行，”他说，“虽然我也很想念过去，但既然已经选定了这条路，就不能半途而废。我们肩上负的可是千秋万代的事业，不是说玩就可以玩，说放就可以放的。英郎，现在情况不同了，咱们……回不到过去了。”

剿灭叛贼的炮火正式打响了。作为仅次于皇帝的最高将领，我虽然没有亲自上前线，但操兵练将等事情还是少不了。
    “将军，你对众将士们的表现还满意吗？”从校场回皇宫的路上，副帅韩单提问我说。
    “还行，大家的士气都非常高昂，只是搏斗的技术还差了点。”我说。
    “那以后就要将军你多看着点了。”
   
穿过热闹的市集，一抹青色的身影从我眼前一闪而过，让我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看见玉郎了。随即低头一笑，否决了这个幻想。玉郎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在皇城这么久，我从没有机会回过洪帮，但寄过不少信回去。每次寄信有意无意都想探取更多有关玉郎的消息，更希望他能亲自回信。很可惜，他一次也没回信过。
    他大概不会原谅我了吧！但我想见他，尽管一直都拼命抑制住，但还是没能将他的影子压制住。尤其是事务繁重、心力交疲的时候，这个缺口就越来越大。
    “韩单，你率领大家归队吧，我有事情要处理一下。”我说着，就骑马向往市集走去。
    虽然明知道那不大可能是玉郎，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往那个方向走。当停下马在一间不起眼的茶馆上驻脚的时候，幻想居然真的实现了！
    茶馆墙角边，临窗而坐、轻品慢尝手中的香茗，那风度翩翩的青衫佳公子，不是玉郎还会是谁？这回该不再是我自己的幻觉了吧？
    “玉郎！”我激动地走到他面前，轻声呼唤道。
   
“二哥？”他见到我，就跟我见到他一样，欣喜若狂而不敢置信！“二哥，真的是你？”他站起来就扑到我身上，不管旁边众目睽睽，我俩就此激动地缠抱在一起，许久不想分开！
    “玉郎，好想你！”我抚摩着他背后柔顺的发丝，深深呼吸着它的气味，眼眶就开始有雾气漫起了。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居然有这么想他！
    “二哥……”

    互相拥抱着，我俩都有点迷惘，不知道是该松开，还是该抱得更紧。
    “玉郎，为什么不给我回信？”我轻轻啄吻着他的脸颊，问代。
    他微微抖颤了一下，犹豫地回答了，“当初我说过在也不会纠缠你了。虽然万分不舍，但还是忍住了，因为我不想在让你为难，不想让你痛苦。”
    “……”他的体贴更让我感到莫名的心酸。这么可怜又可爱的家伙，我当初是怎么能狠下心来丢下他就走的？
    抱着他，我再也没有犹豫不决的空闲了，只想好好搂抱着他，好好爱护他，回应他对我无微不至的温柔，任由热情澎湃的爱潮将我俩覆没。
    极尽温柔地抚摩着他身上没一寸肌肤，真想将自己曾施加在他心上所有的伤痕都抚平。
    “我爱你。”终于，我可以将这句噎在心头老久的话说出来了，明显感受到怀里的人又是一阵颤抖。他没有露出笑容，反而溢出泪痕！
    “……我等你这句话等得太久了！”他埂咽着说。
    我鼻头一酸，低下头堵住他的嘴就吻！
   
“唔……”这剧烈的一吻，好象能将两人身上所有的痛苦和忧愁都消解掉一样，使我忘记一切，只感到温暖的情意。退下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跟身下自己心爱的男人肌肤相贴、激烈纠缠。
    “唔……”玉郎回吻着我，承受所有的激情。
     在他坚韧的肩膀上张口一咬，立刻烙下鲜红的痕迹，他的反应也即使生效，他吃痛又敏感地浑身一抖，忍不住自己挨上我的身体，不住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