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兄,为什么对那玉佩这么执著?莫非......你是......"石铁合起了铁扇,顶在下巴状似思索。
那人一个惊颤,滑倒在地上......把一段伤心的过往娓娓道来。
"我只知道那丞相是我父先人,那玉佩......真的是不能要的邪物。任弟,我当初为了收集这一对玉上雪山拜师,没想到第一个遇见的人会是持有玉佩的你......"
"这玉佩真的是很邪门......当初丞相之所以会死,就是死在纵欲之下!"
羞愤地喊出这句话,那人掩着的面也绯红了一片。
"这对玉佩还成精了不成?"臀大怪叫着跳了出来,拍拍胸脯大呼"还好当初没传给我"。
那人摇摇头不肯多说,只是握住那皇帝的手,一阵长吁短叹。
皇帝被爱恋之人扶持着深情相望,想着爱情的春风终于吹来,痴傻地望着,"皇上,所以您还是放了我吧......"
这句话震得当场的人都傻乎乎的。
皇帝第一个醒觉过来,凑着那人耳边喊:"狗屁!朕喜欢你和对玉佩有什么关系。就算没有玉佩,我也已经是你的人了。"
什么?
原来皇帝才是在下的,跌倒的人不在少数。真是太精彩,要说皇帝的痴情是个意外,石铁那旧识也是个意外中的意外。
"鸟大,走了......"
"石铁,不把玉佩要回来吗?"
他不是刚才还站在那边吗?怎么一转眼就到了我身后?
"拿出手。"d
我乖乖地照着做,伸出手后才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听话。
落在手中的玉佩还带着温热的体温。
怎么......
玉佩不是在那个‘怜兄'身上吗......
怎么......
"小人,你从他身上摸来的?"
石铁拖着我走,我犹豫地跟着。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了下来,背对着我说,"鸟大你是不是怀疑我?"
黑瞳中受伤的神色当下让我慌了起来。
"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只是......"
盈盈的波光流转,他又转过了身继续走。
"石铁,石铁......"
他竟然不理我。为什么我要对他这么低声下气,难道就因为他曾经代我受过痛和伤吗?我也有脾气的,我也不爽了,甩开石铁的手,举起自己的右臂,"小时候醒来没看到你时,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我的心痛和担忧离开了的你明白吗?
石铁停了下来,看着我。
"我一直觉得害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是我不对,所以不管娘要我学什么我都认真的学。我很笨什么特长都没有。功夫学不会,诗词也只是能识得几首。娘让我学女红学刺绣,学弹琴学下厨......我都认真的学了。甚至是连怎么接生宝宝和带哄孩子......如果这些都不够,那大不了下次我为你挡,下下次也为你挡,直到你认为够了为止......"
石铁默默地哼了声,"你学接生干嘛......"
"还不是我以为你是女人!!"
石铁愣了,颤抖着大笑了起来。
混蛋!
"很可笑是不是?结果你根本不领情。我知道你很多情,完全不需要拘束在我一个人身上。大爷我懒得陪你玩了,要命可以陪给你,至于其它......反正也没有存在过。"
笑容僵硬在他脸上,"鸟大你是开玩笑的吧......"
我再也不要容忍你的小家子气了。可是......转身的一刹那我就后悔了......说出去的话却再也收不回来。
后悔排山倒海地涌来,我等着,等着石铁拉住我。
僵硬在原地,连头都不敢回,屏息地听着身后的动静。
拂袖声渐渐地远去......
腿一软,支撑着我的力气散去了。
眼前小女孩扑过来的身影......
和石铁第一次见面他冲过来抱住我的身影......
慢慢地模糊了......
我们都是固执的笨蛋,
等着你让步,
等着你的脚步再次为我犹豫,
等着你捧起我的脸说:别哭了......
天亮了。
城门的灯火灭了。
侍卫们散了。
皇帝拥着怀中的人离开了。
幸福的人有同样的幸福,痛苦却是百般千般纠缠不断。
(二十八)醉卧美人
"鸟大。"
我一直觉得吟卵有时候挺神的。从小到大都这样,他要是生闷气躲起来,我怎么着也别想找到他。但是为什么不管我在哪里,只要他愿意,他就一定找得到我。想想还真是不公平。
话说回来天上的月亮今天真圆哪!
"鸟大!"唰地一声,眼前掠过吟卵白皙的手,随之而没的还有本来握在我手里的酒樽。我愤怒地抬起头,瞪着他......吟卵你能不能别老用那样深刻的眼神看我,我猜不透,猜不透,猜不透啊!
憋屈地发现我似乎不可能从吟卵手里夺回酒杯,只好站起来,拎着一边的酒坛子走到一边去。树影班驳,月色如霜,啊哈哈朱兄你看这景致多好,怎能不对饮几坛?
若是以前的话,我肯定会这么说吧。
可惜现在......一口气忍不住就叹了出来,脑子实在乱得很。吟卵好不容易放下架子来找我,可我偏偏却为了个任石铁在这里唉声叹气。如果能够把发生过的事全都忘掉就好了,忘掉。这样我就不用挂心什么了。哈哈,只是那样一来,我佟鸟大就真的是没心没肺,丝毫不值得人同情了。
"鸟大......"吟卵走过来,和我并肩站着,月光洒在他披散的一头青丝上,恍惚间像极光影流动的丝绸。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不知道我在他眼里是怎样一副愁容,但他清雅的面容镀上那层月华的浮光,显得分外美丽。
"鸟大,你在为任石铁的事伤心么?"
来了。哼,谁也看得出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吧,干吗还非逼着我说出来。我把酒坛子提起来仰天就那么灌了一口,醇香的酒水泼剌剌地奔流而出,溅得我满脸满胸膛都是,哈哈,这感觉真好,就像成亲那天被暴雨冲刷着一般,很难过却也很痛快,痛苦会随着它被一起冲刷掉吧......
"好了鸟大,你都快醉了。别这么傻......"吟卵伸出手,温柔地在我脸上擦了擦酒渍,我分明看见他脸上流露出一种心痛的神色。我果然喝多了么?来不及等我想出个什么,我空着的手已经很主动地抬起来,握住了吟卵抚在我脸上的手。
永远都是如此微凉而滑腻,犹如捉着一块温润的玉石,更像是入口即化的凝脂。好吧,这回我依然没反应过来,因为我居然想着想着就把吟卵的这只手送进了口里,带着酒的香味的纤细手指细细品尝,味道还真不错。
"鸟大!......"吟卵的反应怎么那么激烈,虽然我现在的动作是有点犯痴,但是抬起眼睛一看,他神情似喜似怒,似嗔非嗔,脸颊上甚至浮起薄薄的红晕。唉,喝醉了的是我呀,怎么反而吟卵你的表现更像喝醉一点?
虽然似乎对我的动作有点异议,但吟卵出奇地没有抽掉手指,于是我就握着他的这只手,低下头仔细地舔舐。一面这么做我一面在心里模糊地想着,我是不是太奇怪了?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就算口感真的很好......我也不可能拿吟卵的手来吃的......莫非我竟然有喜欢吃人肉的恶癖?!
"鸟大......"吟卵的声音更奇怪了,好象是呻吟。头上一重,他把另一只手放到我头顶,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是在颤抖一般地抚弄着我的头发,簌簌地滑到耳朵边上时,我浑身轻轻打了个寒噤,但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愉悦感从耳廓传至全身,我的脸顿时就红了。
暂时停止了对吟卵的手的关注,我觉得别有一种兴奋的感觉代替了刚才的苦恼,吟卵的眼睛那么亮,已经胜过了如霜的满月。让那种兴奋的情绪在全身到处乱窜,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我一个猛扑过去,踉踉跄跄地抱住吟卵温热的身躯,吟卵绝不是躲不开,可他站在那里等着我一般地让现在动作笨拙的我抱住。我知道我想不了太多了,看着他微微翕动的薄唇,那点淡淡的红色看起来几乎透明。
俯头,噙住那张柔软的嘴唇,虽然没有想过能有怎样沁人心脾的味道,但在醉意朦胧下却分明有着琼浆玉液般的甘美。吟卵真是出奇的合作啊,他今天晚上莫非也受刺激了?可是有什么关系......
不断地用舌尖轻扫着吟卵美好的唇形,时刻试着分开他的两瓣薄唇进攻其内。没有遇到多大阻力,吟卵自己张开了口,我还在犹豫的时候,他的舌头就已经伸了出来纠缠住我的,这个触感让我再次轻轻地打了个寒噤。
呵呵,吟卵,你今天要受刺激也是看见妹妹的完好无缺了吧,但是为什么不陪陪小小,却要来和我厮缠呢?
唇舌交缠了很久,不知道我的心情有没有随着这深深的吻传到吟卵心里去。
分开之后反而像是陷入微妙的尴尬里,沉默得让我有点害怕。咳嗽一声,正打算说话,突然吟卵放在我肩上的手滑下来,捏住我出了冷汗的手,微微一笑。
"鸟大,我们进房去吧。"
我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被我轻咬得有点红肿的嘴唇,可是对于他的这个要求,似乎,大概,可能,不大好拒绝吧?
我傻笑着拉着吟卵的手,傻笑着跟他站在床边,傻笑地看着窗外的那轮明月,就在快要说出那句傻到冒泡的"朱兄你看今晚月色真好啊"的时候,吟卵拉了我一把,于是把我扯到床上坐着去了。
果然有点喝醉了,脚步都轻飘飘的,不然我哪这么容易被他扯过来。喉头涌起一股干涩的感觉,我慌慌张张地说:"窗还开着......"
"我关了。"吟卵一欠身,就把那扇露出圆月银白脸庞的窗户阖拢。
吟卵,是我太疏忽了么,为什么觉得今天你的气场是那么的强烈逼人?......吟卵返回床边和我一同坐下,那样笑眉笑眼的神情看得我有些不安。下意识地把身子挪远一点,然而吟卵跟着把脸凑上来,他的呼吸热热地喷在我颈项里,我觉得我头晕得厉害,甚至开始发烧了。
"鸟大......"为什么连说话的声音也显得这么诱人?我不自觉地蠢蠢欲动了,手怎么突然出现在了吟卵精致的下巴上了?可是这感觉从头到尾都很美妙,吟卵似乎有些错愕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他正打算把我的手拨掉的时候,我的另一只手已经捉住他的手,现在是我向他压过去了。
吟卵的表情怎么有些惊慌?我太粗鲁了么?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一些,吟卵像是迫不及待地猛地一个反扑把我压向床塌。这没有光亮的房间,我霎时间连吟卵的脸也看不清了,只好勉强抓住他背部的衣服,只觉得要是就这么倒下去了心里不塌实。
"鸟大,不是这样的哟!"主动把脸凑上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嘴唇,我总觉得他今天有点不正常。到底是什么地方不正常?努力地抓着他的衣服免得被彻底压倒,我也不自觉地回应着他的唇舌,我觉得这么老长地伸着脖子亲他实在有点累,所以忍不住又把他推了回去,估计吟卵也觉得累,但他是更想把我摁倒下去。不过这样我很不习惯,所以也顾不上鞋子还没脱,我翻了个身,把看起来应该急于想上床的吟卵压了下去。
"唔唔唔......"吟卵似乎急着要说什么,不过无暇理他了,我发现我很有做色狼的天赋,不然为什么吟卵正忙着要挣开我的时候,我的手却已经在他领口上摸索起来,吟卵有着光滑优美的颈项,就连微微突起的喉结也那么可爱。吟卵大概是觉得痒,喉咙里又哼了几声,贴近我的脸颊突然变得很烫。
恩,其实我也很烫。
脸颊很烫,嘴唇很烫,手很烫,还有......我拉开了吟卵的衣服,不自禁地把头埋下去,从左边锁骨细细地一路舔过去,吟卵吃了一惊似的在我头顶呻吟了一声,模糊地道:"鸟大,你快......"快?好吃的东西就是要慢慢品味才行。所以我把他抓在我背上乱扒拉的手捉下来按住,忍不住在他胸膛上啃了一口。
"鸟大!......"刚惊叫了一声,随后声音又低下来,吟卵开始张牙舞爪地在下面扭动,挣扎,真是的,这样乱动的话就有点不方便了......不方便......恩恩,手不够用,既要扯衣服又要捉住吟卵的手,不得已只好连脚也一起用上。
"鸟大!你......你不是喝醉了么?......"把吟卵完全压进温软的被褥里,蹬掉鞋子抱着吟卵爬上床,吟卵慌乱的呻吟声听起来令人食指大动。何况......
"好热,吟卵......"
吟卵眼睛亮得厉害,怎么看起来像是在瞪我?
我有些委屈。
"我帮你脱了衣服......你也帮帮我啊......"
吟卵眼神闪了闪,用力挣了挣手臂,我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放开他的手,吟卵果然立即就伸出手来揪住我的衣襟......
"哇!好痛!......"
被他那么用力一掀,腿还搭在床沿上的我立即被推到地上。太过分了!他果然跟小小是兄妹,关键时刻都这么对我,实在太让我伤心了。吟卵发现用力过猛也吓了一跳,急忙从床上探出身子来问我:"鸟大,你没事吧?"
"没事......"其实我本来还有两个字要说出来的,可是吟卵半敞着胸的模样着实诱人,我愣愣地就把后面"才怪"两个字吞下喉咙,代以傻傻一笑,虽然后脑勺和屁股还隐隐作痛。
"没事就好。"吟卵松了口气,我不由自主地跟着扑了上去,把吟卵的一声惊呼又压在那堆早已弄乱的松软被褥里。吟卵叫了好几声,最后幽幽叹了口气,说:"好吧,鸟大......我本来以为你......算了,反正现在我打不过你......"
他在说什么?以为我什么?腰带的结打得有点复杂,我手指都快跟着打结了还没解开。吟卵的手突然伸过来......他又想推我?警惕地按住他的手,他却温柔地反手拍了拍我手背,松开了腰带。
"混蛋......这次就让你好了。"
我一直觉得,吟卵挺神的。他怎么可以这么善解人意,却又老是装做什么也没做。
"唰"地拉下纱帐,吟卵微微带着一点颤抖的手也抚上我的胸膛,拉开我的衣服。滚烫的皮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有点寒冷,但是只要抱着他就好了。我俯下身去紧紧抱住吟卵,细腻的肌肤,火热的触感,低低的呻吟......
只要这样就好......
(二十九)一辈子
宿醉的头痛让我觉得醒来是件痛苦的事。我高高低低地呻吟了几声,有点不清楚到底在哪里。
"唔......"
熟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我呆了一下,倏地转过头看了看旁边,枕头上只留着几缕乌黑的发丝,发出声音的人连着脑袋整个窝在被窝里,被子隆起了好大一块。
让我快速回想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恩,昨天和任石铁吵架......
心情很不好......
去后院喝酒......
吟卵......吟卵?!我深吸一口气,额角实在痛得厉害,痛得让我几乎思考不能,可是我敢确定......眼前的事实,吟卵正躺在我旁边呻吟着呢!
我动了动身体。
除了腰有点酸有点乏力多半是喝醉酒的后遗症之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这么说......我怀疑地看向旁边缩成一团的吟卵,试探着叫了他一声。
"吟卵?"
"......恩。"沉默了好一会才回答,他的声音在被子里被捂得闷闷的,我担心地说:"老呆在被子里会呼吸不顺畅......"
"呼!"那条被子立即被甩上半空,吟卵陡然翻身坐起脸颊通红地冲我吼了一句:"你就只有这句话么?!"
"吓?!"我吓了一跳,但吟卵接着脸色大变,眉尖怒蹙,却呻吟一声又倒了下去。
我看清楚了,他没穿衣服。虽然我也一样,但......但为什么吟卵身上有那么多红红紫紫的痕迹?蚊子么......现在已经秋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