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莺扭曲着脸,呵护着自己被揪着的耳朵直嚷嚷:“在我韩女侠的人生中没有‘道歉’这个词,他们要是不爽,就向我挑战。没商量,不道歉,不道歉。”
子莺挥舞着她那把红色琉璃剑乱晃,风雅见气氛僵硬,忙从倾漓手上夺回子莺,揉了揉通红她的耳朵好言道:“我看算了吧,两边都不要罚了。子莺有不对的地方,他们也有不对的地方,就当是抵消了。”
秦祁犹豫了一阵,挥挥手:“日落时分,跑云阶三次,要是跑不完明天就给我跑一天。”
齐刷刷回答‘是’,一群人默默跑下山。
风雅笑盈盈端详着子莺,比了比她的个子:“两个月不见丫头长高了嘛!”
子莺抱住风雅的胳膊满脸兴奋:“呀,风哥哥也在这呢!”
“丫头现在可是厉害了,风哥哥学‘千枫七式’可是花了两年时间,丫头怎么一不小心两个月就学会了。”
子莺猛摇头:“还不够,我要学会‘千枫八式’和哥哥打对手,还要比哥哥更快学会‘千枫九式’。那样才不亏‘枫火第一天才’的称号。”
倾漓拍了一把她的头:“做梦。”
子莺舔舔两颗虎牙,双手交叉:“哼,懒的理你,我的人生不需要向你们解释。”
风雅搂着子莺笑呵呵:“本来打算明天回杭州,现在丫头来了,我和你哥哥要好好带你玩玩。先不回去。”
子莺忙摆摆手,大声说道:“不行,我们没时间玩的。”风雅疑惑:“为什么?”
子莺向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封信:“爹让我带口信给哥哥,让哥哥和秦掌门立刻去青城山找林城主,这封信是爹让我带给你的。”
倾漓接了信拆开,子莺垫起脚尖:“爹都写什么了呢。”
倾漓收了信把它塞入衣内,对着风雅笑笑:“没什么,只是交代我要路上小心,还有照顾好子莺。”
到了晚上,秦祁安排大家一起吃饭,等饭菜都齐了却唯独自不见秦祁二叔。秦祁问道:“我不在这几天,不是二叔在掌管重生门的吗?”
安静坐在一旁的秦卿幽幽笑了笑:“你们走的那天,二叔也离开了重生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以前挺热心门内的事,自爹死后,他倒是像换了一个人,对重生门的事正眼也没瞧一下。”
秦祁默然,又对秦卿道:“既然如此,原本我打算亲自去青城山,二叔不在,重生门也不能没有管事的人,你的武功不比我差,你替我去青城山也是一样。”
秦卿点头答应。
子莺被安排到一个小院,虽然很小,却很精巧。子莺很是喜欢,欢欢乐乐跑着去了。
倾漓和风雅还没到房间,两人就吻上了。
倾漓抱起风雅把他放床上,风雅喘着气回应。唇舌相依,恋恋不舍。倾漓探索着风雅的滋味,把他嵌入怀中,融进身体。风雅推开倾漓,大口喘着粗气:“漓,等一会儿,我喘不过气……唔……”
话还没说完,倾漓又吻住了他。
倾漓边吻边脱风雅的衣服,与其说是脱,不如说是撕,扯下几片碎片,低头咬住他胸前的红心。细细的啃齿让风雅一阵抖动。摸向大腿内侧,一路亲吻。脖子,手臂,胸膛。都留下一片印记!
风雅缠上倾漓的脖子,倾漓突然停止动作,迷离地盯着风雅。风雅微笑着抬头吻着他的眉。
风雅拉起倾漓坐在他腿间,“我们试试这个动作。”倾漓双手扶直他的腰,道:“雅,这个姿势会很深,有点痛。”
风雅咬住倾漓的耳垂,轻轻舔舐:“我想让你进到我最深的地方。”风雅尽量大的张开自己的腿,倾漓生硬的分身挤进他的身体,干涩而疼痛。风雅坐在他腰间缓慢的上下晃动,分泌出的体液充当了润滑,比之前好受了很多,也带来了更多的快感。
保持着这个姿势,风雅感觉整个人都被倾漓贯穿。下巴抵着倾漓的头,发出呻吟。
这个姿势倾漓向来不敢轻易尝试,因为会进入很深,而风雅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今夜,风雅热情让倾漓在兴奋中体验什么是幸福。两人忘情缠绵,一次次的索取仿佛只想得到更多。
第十章
风雅倒在倾漓身上,床上到处染着两人白浊的液体,倾漓把能想到的姿势都用了个遍,风雅抱着倾漓双手漫无目的的在他背上抚摩。倾漓窝在风雅脖间喘气,呼吸声轻轻痒痒的。倾漓不动,细细言语:“雅,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像桃花在风中。”
风雅笑的很柔软:“漓喜欢看我笑,那我以后常常笑便是了。”
“雅。”
“恩。”
倾漓抱紧风雅:“我会守着你。”
第二天一大早,子莺蹦蹦跳跳到了小厅却一个人都没瞧到,自己一个人坐着吃早餐。一会儿就见到哥哥和风雅来了。两人因晚上纵欲过度,早上起来脚像被罐了铅,拔都拔不动。
秦祁和秦卿进来,秦卿穿了淡青云纹纱裙不声不响,那影仿佛从淡墨山水画中走出来,体态轻盈如缕,面容娴静淡雅。子莺瞧的眼睛都亮了,奔上前羡慕道:“好漂亮的姐姐。”
倾漓拉回子莺:“好好吃早饭。”
子莺哦了一声又回去啃她的玉米馒头。看着精神萎靡不震的风雅坦然道:“风哥哥,你昨天晚上和我哥哥打架输了吗?”
风雅咽了一口稀饭:“打架?我们昨夜没有打架啊。”
“那你昨天夜里和我哥哥在一起怎么叫的这么大声,床也吱吱嘎嘎的响,我还以为你们在打架呢。”
‘砰’,倾漓抖落手中的勺子,颤抖着声音:“你……昨晚来过?”
“恩,昨晚我练剑,有些地方不明白,就来找你了,你们关门了,我就自己翻进来了,结果……”
“子莺……”倾漓猛的拍桌子打断子莺惊天动地的话。子莺扁扁嘴,又低头吃着东西。
风雅看着倾漓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倾漓抖动着手慢慢坐下,秦卿淡淡看了一眼风雅,像是没听到,安静地嚼着馒头。
秦祁瞪大着眼,脸都在抽搐,哆嗦着嘴:“你们……你们两个。”风雅镇了镇神,望着秦祁笑的很凛然:“我们怎么了?”
“你们……”秦祁欲言又止。
“我和漓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风雅……”
倾漓捏住风雅的手,紧固的手腕被搁的生疼,和倾漓眼神瞬间的交汇让风雅心中一冷,风雅淡淡吸了口气,浅浅说道:“我们该走了。”
风雅走出小苑,倾漓紧随其后,秦卿也跟着起来,静静走在他们身后。子莺有点茫然,坐在桌子边问向一旁呆状的秦祁:“秦掌门,你们都怎么了?”
秦祁没有回答,神色黯然,默默从后门走了。子莺咬了最后一口玉米,扔掉玉米棒:“大家都怎么了?”
一路上风雅没有太多的言语,倾漓沉着脸只盯着他看,子莺闷的发慌,感受到奇怪的气息,大叹一声:“好没意思啊,闷死了,你们都说说话好不好啦。怎么都和葫芦一样的。”
秦卿笑言:“韩姑娘,我们比赛马如何,看谁先到前边的小镇谁就赢了。”
子莺一听,兴奋了,拍着手欢呼:“好,好,好。谁输了谁请吃晚饭。”
两人策马如风,一阵工夫就只能见到一点人影。倾漓跑上前,望了望风雅沉静的脸,想开口,却听到风雅笑着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气的。我黄毛杂子一个,谁也不认识,说我是断袖,说我喜欢男人,天下人也不会在乎。”
“纵使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不代表你也和我一样,你有地位,也有威名。你韩倾漓的名字若是说出去代表的可不是你自己,整个枫火庄都系在你的肩上,你会慌乱,这很正常,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所以,我可以理解的,其实这事对我来说不是最重要,只要你的心在我身上,我什么都无所谓。”
倾漓心中苦涩难当,他该怎样回报风雅对他的爱,他真的配得到风雅这样毫无要求的爱?风雅只是希望他能爱着他,只是这么简单。他能给吗?他给的了吗?
子莺笑呵呵的在小镇外等着倾漓和风雅的到来,看到两人立马奔了上去:“哥哥,我骑马赢过秦姐姐了哦,所以今天晚饭是秦姐姐请客,秦姐姐把客栈也找好了,饭菜也点好了,就等你和风哥哥呢,快点。”
本是平静朴素的小客栈,因为来了两位美人,生意比平时好了好十几倍。
掌柜乐呵呵抖着他的八角胡招待着四位财神:“我们镇也不知道交了什么好运,这些个月这么多俊男美女都来我们镇了,要是天天有人来客栈就好了,那我们的生意天天要爆满。”
倾漓夹着菜:“哦?……有这么多美人?”
掌柜大笑的嘴像只元宝,附着身子神秘说道:“这位姑娘那是天仙一样的美貌了,这位公子也落的如仙人一般,要是在先前,我也会和门外的那群人一样觉得再也没有更好看的人了。可在我看到那两人后,我就觉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掌柜看到过比他们更好看的人?”倾漓随便的说着,不以为然。
“那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街上一个人也没了,我们也准备打佯,突然有一位公子来打尖,你知道我看到他以为是谁来了吗?”
风雅被掌柜认真的模样挑起了兴趣,饶有趣味地问道:“以为看到谁了?”
“妖精,那活脱脱就是一只妖精,那模样……啧,啧,啧。太惊世骇俗了。我都不敢靠近他。”
“为什么?”子莺咬着鸡腿听的津津有味,仿佛在听一个故事。
掌柜拍拍胸口:“我怕他是狐狸精变的,来迷惑人,再吸我的血啊。”
子莺缩了缩脑袋,眼睛瞪的大大的,圈着嘴:“喔……那后来呢,他吸你的血没?”
“第二天一大早吧,店还没开门呢,我去那公子的房间,敲敲门也没人应,我就推门进去了,结果里面半个人也没有。要不是桌子上放着银子提醒着我这房真的有人住过,我还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出现幻觉了。”
倾漓当是听了掌柜自己杜撰的故事,又问道:“那另外一位呢。”
扫去先前惊竦情绪,掌柜大大的年纪,纵横着皱纹的脸上露出花痴般的笑容,那是在一个月朗星密的美妙之夜,也是住宿的。她穿着紫纱,那神态,那气质,把人都看醉了。如果先前那位公子是妖精的话,那位女子就是月下仙子嫦娥。美,实实在在是美啊。”
秦卿听着掌柜的亲身经历,悠然开口:“掌柜好运气啊,狐狸精和嫦娥都被你看到了,平常人可是一个都见不到呢。”掌柜歪着嘴,眯着眼道:“你们不相信就算了,四位客官吃好,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招呼其他人去了。”
子莺听的意由未尽:“还想听呢。没了。”
倾漓又夹了一快鸡肉给子莺:“专门哄你这样的小孩子的,还真相信了,哪来妖精、嫦娥。”
子莺咬了一口:“那掌柜说的和真的一样。”
“那是为了生意特意编的故事。”
子莺点点头,努力拔饭。
吃完饭,风雅去给马儿喂干草,子莺拿着剑跑出去疯了。倾漓坐在客栈后院的石凳上看着眼前的凋零枯黄的玉树。大瓣大瓣洁白花朵盛放时如羊脂玉一般温润,像傲然的君子挺立在风中。此刻过了季节,却烂着花瓣落在地上,撵在泥土里。
“韩公子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倾漓不回头都知道那是秦卿的声音,也只有她能发出这么冷淡的音腔,却还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秦大小姐也会想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秦卿悠悠然然,那模样是天下最冷傲的面容。
走到玉树前,摘下一朵完好的玉树花,放在鼻间嗅了嗅,望向倾漓:“你们这些在江湖上的人呐,想的是什么我不问也知道。”
“秦小姐知道我在想什么?”
秦卿露出倾城般的笑,走到倾漓面前,指间的玉树花打着转:“韩公子想的不就是如何能把荆风雅和枫火庄两者兼得吗?”
倾漓震落身上的花瓣,惊着声音:“不明白秦小姐在说什么。”
小院里秦卿犀利的眼神仿佛带着不屑:“我该怎么说呢?你自信了解荆风雅不会弃你,可你和他的关系又会严重影响到你们枫火庄和你个人在江湖上的名声。也就是说荆风雅和枫火庄你只能选择一个。我很有兴趣想知道你会选择哪一个。感情呢,还是地位。”
倾漓的脑子里嗡嗡做响,道:“这是我和风雅的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不管我选的是什么,我定不会让风雅伤心。”
秦卿掩面一笑:“你犹豫了,你现在该庆幸问你这个问题的人是我,而不是荆风雅。”
“秦姑娘,你向来不会多问别人的事,我不管你是为何理由对风雅的事这么上心,但是请你以后少插手我与他之间的事。”
秦卿扔掉手上的花,伸出脚把它撵的稀巴懒:“我说你们这些心存所谓‘正义’的人,还没确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前为何要去践踏别人的心呢,让别人为你难过让你很自豪吗?真是够恶心的。”
秦卿的一堆话像一阵天雷轰了他几番。晃了晃身影:“秦姑娘,你何必这样出言不逊。”
“放眼这个江湖吧,有这么多所谓顶天立地的男子,让我敬佩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我二叔,另一个便是荆风雅了。只是很可笑,他们都是断袖。但最起码,他们都敢担当。而你们……都不够种。”
秦卿留下她完美的背影走了。从小到大,除了父亲,倾漓第一次被人训,没留丝毫余地。
秦卿走过木廊,对面遇上回来的风雅。风雅觉得那女人的眼神太奇怪,明明是对着你笑,却又感觉冷到了骨子里了。
风雅向秦卿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经过秦卿的身旁,自觉加快脚步。
“我长的像夜叉吗?荆公子怎么见到我就走的这么快呢。”
风雅翻了几下嘴:“说笑了,秦姑娘是第一美女,怎么会长的像夜叉。”
秦卿就坐在木廊上,拍拍边上的空位,温柔一笑:“荆公子,来,我们坐坐聊聊天。”
风雅感觉自己的手脚连着心从头到尾打了一阵麻颤。平时冷的让人发颤,以为温柔起来会好一点。结果今日拍拍位置笑着和自己说“来,聊聊天。”态度的确很温柔。但效果却更恐怖。风雅自觉身上的寒毛一定都竖起来了。
“那个……秦姑娘,在下有事。”婉言拒绝。
秦卿五指有规律的敲打着红漆柱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既然公子有事,那先走吧。”
风雅烟一阵的溜了。转过木栏,见到发呆着的倾漓。
上前叫叫,没反映。晃晃,没反映。拍拍,终于有反映了。
“漓想什么想的这么入迷?”
倾漓心口一缩:“没在想什么。”
“骗人。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
心口又一缩。
“还不就是你爹交给你的任务和你们枫火庄的那点事,年年如此。喔……对了,你爹给你的信上有没有说让你和秦祁去青城山做什么。”
“他让我们到青城山住几天,看看有没有特殊的人出现。”
“哦。”风雅抓了抓头说道:“我打算明天回杭州。青城山就不去了,在杭州等你也是一样的。”
倾漓急忙拉起他的手,皱起了眉:“怎么突然决定要回去了。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风雅握上另一只手,双眸闪着轻轻柔柔的笑。
“跟你出来两个月,虽然很短,但这已是我最美最难忘的时刻。现在已是初夏,再过几天,天气便热了。我在家里待惯了不适合在外面跑,我身体也不好,老是跟着你也只会给你惹麻烦,你们江湖的事我也不懂。等你事情处理好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