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君爱如梦————仲心宛琴

作者:仲心宛琴  录入:01-23

"微澜。"即使为了微澜,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再接受他火焰似的爱情。"你,你让我安静一下,我要安静一下。"
他转身,背影伶丁。
"宁然!"微澜伸手想要抓住他,但是只是几步的距离,却仿佛隔着天涯!
他们无法再抓住彼此,就算想抓住,也在指缝间轻易溜走。
千夜宁然孤独地离开了北夜王府,而微澜,却无能为力。

沉沦

一切发生地太突然,仿佛只是一个转身的时间,整个世界就偷换了天地的颜色。
千夜宁然恍恍惚惚地离开北夜王府,惨白的容颜仿佛一碰即碎的雪花,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惩罚,轻易,就把幸福改成泪光。
回到充满记忆的小院子,一切还是如那时离开一般,没有任何改变。千夜宁然无力地瘫倒在床上,胸口传来的痛楚是真实的,一点点吞噬着冰冷的灵魂。
我们,原是兄弟。
这样荒诞的事情竟然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了,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叫微澜的少年已经占据了自己的回忆。他不是羽铭,但是他却有真挚的心,用那种火热温暖着业已冰凉的灵魂......呵!
可是老天太残忍,相爱不能相守的痛苦,还是一再重演。千夜宁然呆呆得回忆着,生命里那些激越,那些火焰般的感情,的确......一半是羽铭,一半是微澜。
一天,一夜。
千夜宁然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动也不动。等待着什么,守候着什么,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直到那阵脚步声传来。
"微澜!"几乎已是出于本能,即使知道是罪恶,千夜宁然还是忍不住唤出了纠集在心头的名字,舌尖那微微的颤动,也是一种幸福。
"哟,还念着他。"可惜,得到的回应,不是想象里的温柔或者霸道。
微言冷笑着跨进了千夜宁然那小小的房间,看见床上苍白如纸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是你?"
"是我。"微言双手背在身后,笑意满满地望着千夜宁然脸上瞬间疏离出的冷漠与戒备,这男人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角色,"怎么,我不是微澜,所以很失望。"
又想干什么!千夜宁然厌恶地攒起好看的双眉,冷冷地回答,"是很失望。不过看到你,就更失望了。"
"哦......看来我......"
"你可以走了。"千夜宁然懒洋洋地说道,从容地起身,突然,清冷地一笑,"我不想听你说任何事情,你走吧。"
"逐客令么?"微言脸色一变,眼前单薄的身影旖旎出的风情,竟让他有些犹豫。但是很快,他恢复如常。"连微澜如何也不想知道?"
"最多就关个禁闭吧。"千夜宁然轻捋着自己散乱的鬓发,明知道微言此来不怀好意,他依然满不在乎地想激怒他。"你是斗不过微澜的,死心吧。即使我和微澜是兄弟,这件事,依然没可能击败微澜,而你,你最好自求多福。"
千夜宁然的笑容,如同素莲般缓缓绽放。他苍白地立在那里,以玉为骨,以月为魂。恬淡宁静的眼神,刹那迷惑了红尘滚滚。
而这一切,的的确确激怒了微言,还有......挑起他的......燃烧的......情欲!
那男人的诱惑似乎在很早以前就开始了,那时在湖边,那一次对微澜的仇恨占了上风,想毁了这人间尤物,而这一次,或许占有会更加有趣。
微言眼中流露出不怀好意,"宁然,你会后悔。"他这么说着,同时也开始了自己的动作,身手敏捷地上前抓住了千夜宁然,完全不给他逃走的机会。
"你,你要干什么!"千夜宁然瞬间明白了微言的意思。可是挣扎还没有开始,唇上的空间已经被微言掠夺了。
和他的弟弟一样霸道,可是却充满了兽性。千夜宁然无力地挣扎着,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把自己的身体奉献给自己不爱,甚至厌恶的人。
双手被死死地箍住,微言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千夜宁然身上,他那单薄的身子根本没有逃避的余地,勉强地抗拒着,微言的舌头却如毒蛇一般缠入口中......
"呜......"有一种莫名的疼痛在心底蔓延,千夜宁然看着眼前强横的男人,他的确很像微澜,但是他的眼睛里,却只有着肉欲和仇恨!
可恶!千夜宁然暗骂,牙关终于作出了自我保护的反应,用力地咬下去,原本就发热的口腔顿时涌进一波热浪!
"啊!"微言满口鲜血地结束了这一吻,看着千夜宁然腥红却更妖媚的唇,心头的仇恨与欲望一同涌了上来!
"啪!"
狠狠的一巴掌打得千夜宁然口角淌下了鲜血,属于他自己的鲜血。他昏沉沉地摔倒在床上,发丝散乱,眼神空茫,却没有丝毫力气站起来。
而在下一刻,微言已经褪尽衣衫缠了上来。
"你想干什么?"千夜宁然还保持着理智,没有办法挣扎,他一面问,一面试图寻找一个可以反击的机会。
"你说呢?"微言恶狠狠地笑,大家都不是第一次,他不想再等下去,伸手去撕千夜宁然的衣服。"你以为你有选择的余地么?"
"你就不怕身败名裂吗!"千夜宁然忍不住浑身一颤,厌恶地扭动了一下单薄的身子,却已经丝毫动弹不得!"放开我!"
微言狰狞地大笑,野兽的气息充塞了他的身体,粗暴地撕尽了千夜宁然的衣衫,"你放聪明点千夜宁然,如果你希望我去告诉世人微澜他上了他的哥哥,你想想他的下场吧!"
千夜宁然猛然僵住。微言把这事推到微澜头上,那后果......
"你是聪明人,自己看着办吧。"微言说着,看了一眼身无寸缕的千夜宁然,开始肆无忌惮的掠夺......
虽然是已经有过情事的身体,不似少年那般青涩,但依然经不起折腾。
好像野兽一般在千夜宁然的身体上寻找着掠夺点,微言有着异样的兴奋,强硬地攻击着那些敏感而脆弱的地方,他一直没有跳动起千夜宁然的欲望,只用自己的快乐和被攻击的疼痛折磨着他。
这样才算报复。微言邪恶地张开了千夜宁然的双腿,他要他疼痛,他要微澜也为此痛不欲生,他要的,他们两个人,微澜和千夜宁然,全都万劫不复!
没有小心翼翼的怜惜,没有软言的温柔安慰,甚至没有任何前戏的滋润,微言用几乎是残忍的方式突然间进入千夜宁然的身体!
"呜........."撕心裂肺的剧痛飞天卷地的侵袭了过来,无力且疲惫的千夜宁然只能发出一丝几乎听不见的嘶吼,任由身体被侵略着,却无能为力。
头痛得快要裂开了,千夜宁然看见微言那如同野兽猩红的眼睛,忍受着他不断疯狂摆动自己的身体,在微言不断加剧的摇晃当中,他的神智越来越昏眩,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恍惚地承受著来自微言持续不断的折磨,身体犹如陷在水深火热当中。好像,有血流了出来,但是此刻千夜宁然已经不感觉到痛了,麻木的神经昏昏沉沉,睁着一双美丽,但是空洞的眼睛,不再开口也不再挣扎,就像是已经死去了一般,只是静静地随他摆布,反正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只盼望着这场酷刑早点结束......
千夜宁然颓然,并且绝望地阖上了眼睛。

彷徨

弄醒千夜宁然的吻是冰凉的。如果不是感受到从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的痛楚,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默默地看着那个肆意掠夺的人攫走自己最后一丝体温,然后心满意足地起身更衣,他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
"你的身体很不错呢。"微言一边穿衣,一边继续怀念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那般细致而润滑的皮肤,轻易渗水的玉茎......他舔着嘴唇转身,再看一眼玉体横陈的千夜宁然,冷冷一笑,"不过......微澜他还没有碰过你吧?"
那是很久没有被滋润过的身体,微言轻易揭穿了千夜宁然。看着他身无寸缕地倒在床上,零乱的发丝贴着白璧似的皮肤,身上是或青或紫,一派狼籍。他上前,托起那线条优美的下颔,"怎么不说话?"
仍旧是沉默作为回应。千夜宁然静静地望着微言,仿佛幽泉般深不见底的瞳仁,渐渐折射出骇人的光泽。
"你!"微言勃然大怒,一个巴掌甩了上去,"少装得这么清高,还不是被人压在身下承欢了,你以为你还是千夜家的世子,还是微澜那小杂种的宝贝?"
血,潺潺地顺着千夜宁然的嘴角滑下,原本美丽的双颊红肿着,可是眼睛却依然充满了深沉的寒意。千夜宁然冷冷注视着微言,缓缓扬起唇角,勾出一抹极淡的微笑。
那是一种优美的挑衅,一种艳丽的凄哀。千夜宁然就静静地笑着,望着微言,望着,望着,没有任何感情,空洞的笑容......一切一切,终于使得微言忍无可忍!
这男人是尤物,又是一朵罂粟,浑身是毒。微言无法忍受千夜宁然身上那种诡异的气息,甚至一向精于计算,冷静无比的他,竟然会选择慌张地逃走!
一切重归宁静,千夜宁然再度瘫倒在床上。胸口弥漫起窒息般的疼痛,一点点收紧着吼咙松动的力气,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千夜宁然死死抓住自己的心口,发出一声弱不可闻的呻吟。
微澜,我,真的要死了呢......脑海里残留着这样一句话,千夜宁然勉强地翻过身体,颤抖着伸出手,想要为自己的身体找一个遮蔽的东西......什么也抓不住,疼痛从浑身上下袭击着他,混乱的意识里,唯一清晰的,微澜,微澜......
千夜宁然昏昏沉沉地睡去,又昏昏沉沉地醒来了,还是痛......还是无力......他艰难地环看了四周,被抛弃了,再不会有人来拯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希望活下去的念头却很强烈,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原本一心求死的自己,微澜,是你么?
千夜宁然试了试自己的额头,烫得好像火烧,看来病得不轻。他奢望着那人可以来救自己,却又觉得不可能,勉强用尽全身的力气,为自己穿好了衣服,脑海里一片混乱,微澜......微澜......微澜......
"微澜......"弱不可闻地喃出了那人的名字,千夜宁然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剧烈的疼痛,来自心脏被撕裂一般,那人的名字轻易牵动了情伤,千夜宁然用那苍白得骇人的手攀住床沿,大口地吐了起来......
鲜红的,粘绸的......自从那天中午后,就再没有吃过东西,此刻千夜宁然能够吐出来的,只有血,大口大口的鲜血,染得一地都是绯红......
再一次痛得昏死过去,千夜宁然模糊的意识,仍然留下最后的清晰......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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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澜。
不知道世界是不是只剩下黑色,对那个男人的思念,每时每刻都在把自己推进更绝望的境地。这是一种欲裂的疼痛,残忍却别无选择。
微澜一个人站在老树下,看着那熟悉而陌生的场景,老树,夜风,寒月......只是独独少了那个男人单薄的身影。他生硬地逼迫自己,却发现即使是伦理也无法阻挡自己的爱欲。
爱他,所以想和他在一起,想看他的微笑,想听他的声音,想闻他身上淡淡的雅香,想......想让他,完完整整地属于自己!千夜宁然,这四个字已经变成了生命里的唯一,失去,代表着整个世界的终结!
可是,他们说,他是我的哥哥......
"可恶!"微澜一拳砸在了老树上,沙沙的响声之后,叶子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飘舞过月光下他悲哀的面容,似乎有一点晶莹闪逝在如水的月光中。
可是一切于事无补。微澜颓然跌坐在树下,想哭,却发现自己已经忘了哭泣的感觉,无法用泪水洗去悲伤,有的,只是愈来愈强烈的,想要反抗,想要不顾一切地疯狂!
微澜仰头,一口气灌下了整整一坛酒,他想知道自己醉了会做什么,是不是会嚎啕大哭一场,就像个真正的孩子。可是,醉了的神经,依然疯狂,疯狂地只剩下唯一。
千夜宁然,唯一......
"呯!"随着寂静中砸碎酒坛的一声巨响,微澜缓缓地起身,迷蒙的眼神在褪去悲哀后,只剩下霸道和执着,仿佛是红莲业火中出生的修罗,再没有了一丝犹豫,就连身上那贯穿胸腹的伤疤,也开始欲望中烧般张牙舞爪,在月色下闪耀凄厉的光泽。
千夜宁然,不管我们是不是兄弟,我,要你!
千夜宁然,我爱你,我要你!这个世界上我可以不要一切,我也可以不顾一切,但是我微澜存在的一天,就绝对不能够没有你,不能够!
我微澜,可以为了你,把自己也一起毁灭!
微澜看了一眼暧昧而温柔的月光,迈开脚步,向小院走去。

相望

混乱而破碎的梦境,断断续续的梦魇,疼痛,高烧......当千夜宁然再度醒来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活着。可是身体传来的那种无力和剧烈的疼痛,却明明白白告诉了他事实。
千夜宁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还是该悲哀,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原来不是活着或者死去,最痛苦的,莫过于生不如死,就像现在,而千夜宁然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可是,活着毕竟是件美丽的事情。
强忍着身体的折磨,千夜宁然起身,看见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过,忽然一阵极冷,使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微澜,若是你见了这般模样的千夜宁然,可还会有丝毫爱意?
千夜宁然正在这样胡乱想着,忽然传来了很响的拍门声!
咚!咚!咚!
"宁然,你出来!"
是微澜!千夜宁然的心在一瞬间经历了大喜大悲,幸福的花儿一下子开得灿烂无比,却又是在最绚烂的时刻,轻易枯萎了。
是,是微澜。那个男人是微澜。
紧紧瑟缩成一团,千夜宁然竟害怕地浑身发抖,从未有过的恐惧心情,宛如苔藓般蔓延在心底,他不敢打开那扇很近又很遥远的门,不敢再面对他已经爱上的那男人。
在被微言强行掠夺的一刻,千夜宁然就一个人选择了万劫不复的道路。
"宁然,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
门外的声音仍然在继续,微澜略微低沉的声音已经有了雄性特有的魅力。他用力地捶着门,带着懊恼,欲望,强烈的欲望......捶着那扇挡住了他看向千夜宁然视线的门。
"宁然!宁然!"
千夜宁然静默地对待着这一切。小心翼翼地用薄薄的衣衫掩盖自己身上被凌虐的痕迹,他瘫坐在地,静静地望着大门被捶得不断震动,泪一滴滴死去,染满那张凄艳的脸庞。
"宁然,为什么不见我!宁然,我告诉你,不管你见不见我我告诉你,即使你是我哥哥,我微澜也不会放了你!我要你!"
声嘶力竭的吼声,一下子撕碎了千夜宁然的心,痛得天翻地覆泪流满面直到不能呼吸,那般强烈的爱意居然穿越了生死伦常,从微澜的心里传递到了千夜宁然的心!
千夜宁然颤抖着伸出手,想触碰那扇门,可是这一动,牵扯的疼痛,又一次把他的动作僵在了半空。
微澜,如果说要为了和你在一起,必须抛弃人伦常理,我千夜宁然会回应你。但是,我绝对不是一个没有任何尊严的人,我的身体,只献给我爱的人,所以,当被微言占有的时候开始,千夜宁然的灵魂,就已经死了......
像这样肮脏的我,不可以玷污你。
千夜宁然绝望地看着天空,只是一扇门的距离,现实让我们遥不可期。他静默地关闭了,微澜通向他世界的门。
"宁然!宁然你出来!"仍然坚持着不肯放弃,微澜的声音渐渐改变,越来越暴燥也越来越愤怒,宛如野兽发出为天地动容的嘶鸣,他的拳头雨点般落在木门上,忍耐愈加靠近极限!"宁然......"
"可恶!"终于无法忍耐这毫无回应的嘶喊,到达极限就意味着陷入疯狂的微澜,一脚踹开了薄木门。他早可以这样做,可是却一直等到现在,现在他的怒火,他的霸道,已经强烈地几乎把千夜宁然烧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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