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盲----浅落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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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手,范五目光淡淡对上他的眼睛,问道,"经常嗑药吗?你好像没太有反映。"
储轩摇摇头,并不打算明确的表示什么。面对这些BT家伙,你根本不知道什么话会带来什么后果。然后看着那人略作沉思后又转身走了,而他就只能这么毫无防备的躺着,完全自我催眠成实验台上等待剖皮的青蛙,竟也很是坦然。直到范五拿着注射器和绳子回来,储轩也只是神色稍稍跳动一下,什么叫作见怪不怪,这就是见怪不怪~
"别怕,我并不是要对你怎么样。"范五一边用绳子分别把他的四肢牵制固定在床的四角,一边说着话,还是那种冷漠的语气。
我也想相信你不会怎么~储轩连腹诽力气都省了,平静的随着他的动作配合轻抬手脚。那人俯下身时,质地良好的硬挺衣料摩擦过祼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似有似无,却引发一连串尖锐的痒。
"我是怕你会对我怎么样。"范五收起注射一空的针管时,对床上躺着的人突兀一笑,随后竟又转身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一个短促却阴沉的笑,让储轩不由瑟缩一下。忽然涌现起不良预感,说不清是关于刚刚被注射的药,还是些别的什么。
好在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不安,意识终于有些飘忽,方才的燥热不在,欲望翻腾起来,它总是湿、热而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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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毫无动静的房门好一会儿,依然严密闭合好似无人能打开似的。范五再次抬腕看表,面上忽现一丝笑,仅是单纯有趣的好笑,阴沉不再。想来太高估这群小家伙们的行动力了。还是先去关心一下正躺着的那个吧。
看上去还不错,眼前的人汗流得很凶,那双神色镇静的眼睛已经有些抓不着焦距,黑亮的瞳仁被泛起的水气迷朦,甚至眼角都稍湿润,整张脸已被汗水浸透,绝非常态的绯红在那略显消瘦的面颊上竟是有些透亮的色泽。范五在床边蹲下,平视储轩此刻的模样,思及这人刚才那副全然无谓淡淡戏谑的样子,饶是本不打算怎样,却还是伸手贴上那光祼胸膛,借着汗水来回滑动抚摸。
酥麻的感觉蔓延到全身,储轩不禁轻呼出声。却惊得清醒片刻,这该死的声音真的是从自己发出的?自嘲的念头一闪而过,身心就已再度没入情欲的泥潭,只余下本能反映。
粗糙掌心肆意摩挲因为药性而泛红的肌肤,苍白的肌肤上渐透出绮丽嫣红,指下敏感的躯体轻颤让这昭示热情的色泽似荼靡怒绽时般美。范五脸上仍是笑,不过已是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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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亦杨沿着走廊直径前行,步履沉稳面色阴沉,身后跟着的几个也是愁眉锁眼,左佑更是一副灾祸临头的样子。一干人等的脚步没入厚实的地毯也没多少声响,颇有些风雨欲来前的沉闷窒息感觉。
走在最前面的亦杨,刚才还有几分得意,之前感觉对了,这几个人到料是暗里在搞什么小把戏。
方才何飞过来特意对着左佑说:"哎?你不去问候下你那‘负干爹'让他老人家在这玩好么?为了他,我可是把我这儿镇店的宝贝都请出动了。"
左佑一听便急了:"胡咧咧什么你!什么乱七八糟的‘负干爹'!"
何飞笑道:"差一点,没认了你当干儿子,可不是负干爹么。"对左佑说着话眼睛却作不经意的样子瞄向亦杨。
任他们吵闹,亦杨冷眼作壁上观,片刻便猜了个七八分,可他偏要装着没留意到,像模像样的伸了个懒腰起身,"不知道怎么了,这段时间总觉着倦的很,你们玩吧,我先回去了。"作势就往包间门口走。
转眼的功夫,傻眼了一屋子的人。"诶!~"最先回神的陈风叫住他。
亦杨在门边停住回头,言辞温和道:"哦,你别送我了,在这和他们多玩会吧。"浅浅笑着很是体贴的样子。
顿觉头痛无力,何飞捏捏眉心,结了!~横竖要挨这一刀,也不在乎早这一会儿了。神色颓然,走到亦杨跟前,"不是,呃~我是说.."
"你是想告诉我,让我问你,这儿何时多添了个镇店之宝我为什么不知道,这人又是谁是么?"亦杨语气仍带笑意,言罢却紧抿了双唇,嘴角平直,目光凌厉。
一室沉寂,几人面面相觑。状况回归自己掌控范围,亦杨暗里偷笑,再度对何飞开口:"还等着我去问你人在哪么?"
何飞低着头一侧身,推开门先行出去在门边等着,低低一句,"盈门阁那边,703。"
淡淡看他一眼,亦杨知道这家伙此时正忙于对自己腹诽。心里明白他们几个是出于好心,但他偏偏最痛恨被算计的感觉。已经走到门外,又回头冲着左佑,"小佑,你不去看看你干爹么,这么不小心牵连到他老人家,莫非你是等不急要正式认了他。"
本来小松了半口气的左佑被这么一提醒,急忙跳起来跟上,随手拐带起沙发上那两位。哼!要死一起死,我可不当代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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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门别馆'就在夜涩后面,还是尹老爷子随口起的名子,为贵客盈门之意,都是些乐意烧钱的主儿,不屑在前面寻欢作乐,就会要求去那。不用回头看,也知道他们几人垂头丧气的样子,一路上亦杨心里还是挺得意的。
穿过前厅进了电梯,就有些后悔,这是干嘛来了,不是硬给自己找不痛快么。人家是自甘下贱,这边热脸贴过去也不止一回,可偏就有人给脸不要脸。有些人,有些人,压在心里烦着是一回事,真杵到眼跟前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盲目六.
在房门前站定,何飞从后面伸出手,拿着房卡在门把上一刷,嘀~~识别器发出短暂细小的确认声响。推门之前亦杨稍做停留侧了半面往后淡淡一瞥,身后几人便意会止步,守在门口等他一人进去。门缝闪出一道异常明亮的光,随后再度紧紧合上。
刚踏进房间亦杨就觉着自己方才的行为实在是可笑,这房内正上演着什么戏码白痴也能想出三分,更何况,他储轩是个做什么的还有谁不知道么,还怕多这几个人看不成。唇边想勾起个自嘲式的笑,却牵动心中某个痛处,终究没笑出来。
事实上亦杨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怎么做,会怎么做。不管怎么说范老头都是隐夜的人请来的,莫说强行要人,那怕有丁点儿打扰也算是得罪。他纠结,理不清,但脚步却没缓慢分毫,直径转向内室。
看清屋里的状况,还未做好打算的亦杨不免意外了一下,随即便把那丝惊异收敛的滴水不漏,神色淡定看着蹲在床边衣装整齐的范五撑着床沿起身。心里骂到,这几个笨蛋,硬是拿老猴当猪耍!人家没准是把这事看的最清楚的人,而且还是最早清楚的人。
范五站稳了身,两手一摊微耸下肩,脸上似笑非笑,又有几分奈何之色。旋即往外渡步,与亦杨擦身时丢下一句:"你们再多玩几回,我这把老骨头可真陪不起呀~"语带调笑,也并无恶意。
很快传来门开了又合的声音,闷闷的,留出一屋的沉静。
站在原处,亦杨半晌一动没动,视线淡淡落在那正横陈在床上的赤裸躯体,他不用看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定会是一脸冷漠面色无波,可他同样知道自己的心跳早已不受控制,急且乱。
最终轻叹一声,亦杨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那个已神智不醒的人。落落走过去,脚步有些颓乏,边走边扯下外套随手扔在地上。
眼前光裸着的肌肤泛着绯红,异样色泽彰显着高温,还有那人满面迷离神色,眸光靡媚,仅是看着就觉灼人。忽然烦躁,亦杨抬手扒了扒头发,然后纤长的指落向躺着的人下颌上。好似清瘦了些,不过指尖下那颗微微凸起的小痣触感还如以往那样美好。这么细小的微妙感触就让心情不觉间愉快许多,亦杨终于自嘲轻笑出声,我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容易取悦的人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人却已经开始去解开那些缚住他四肢的绳子。
手指从脸侧上离开的时候,储轩虽然目光散乱,却不悦的浅浅皱眉,甚至稍侧了脸追逐消失的触
摸。
方才升腾的那点愉快骤散,亦杨冷冷看他,心里道,你在清醒时会这般贪恋与我肌肤相贴么,还是现在的你对任何男人都会如此贪恋。
亦杨盯着这个毫不出众的男人,目光先是繁复,而后竟渐生出恨意。对亦杨来说可以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人,情绪偏偏这么被他轻易牵制,神态语气,哪怕非清醒时一个轻皱眉头。为什么会这样,凭什么!~ 亦杨狠狠的撕扯着自己的衣物,不要!~那些厮磨缱绻都不是我要的,现在只想立刻上了这个男人,是能让他臣服的,他也必需臣服!~
. ... ...爱恨从来互为双生,形同双刃利器,想要贯穿别人就会擦伤自己... ... .
肢体缠绵,激烈尤如一出生死搏斗。气息相互渗透,皮肤紧贴着皮肤,被汗水胶粘在一起,唇舌啃噬吻得很深。储轩自是不必多说,药物作用下性致高昂到早已急不可待,炽热的体温蒸腾起淫靡的潮湿氛围。而困扰着亦杨的那些不明情绪,还有对他自甘堕落的痛恨,对他拒绝自己的羞愤,以及难以掌控的烦闷,只能被情欲催化用原始的冲动焚烧。
性爱于男人而言不仅仅是欢娱,同样代表着征服。只是这样的凶狠的交 媾并没有缠绵的感情,情的冷与欲的热,和谐完美的搭配,也是最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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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佑想得到范五一准得出来,就是没想到他会出来的那么快那么悠然。这正愁着待会他被亦杨赶出来甚至是直接扔出来,自己怎么跟人家道歉解释呢,还没想好,范五已经对他们几个笑笑,直径往前走了。
"哎..."左佑想叫住他,又不知道说什么,怔了一下打算先追上去再说,刚迈出一步就被左承拦下来,"算了,你就老实跟这儿呆着吧,好事能让你办砸,坏事能让你办糟。"
看着左承紧追上前的背景,左佑一肚子委屈,又关我P事儿啊!不全是按你们吩咐干的嘛~~不过,有人主动去收拾范五那边的烂摊子,忍了,我忍了还不成么!
回过神打量下身边那两位,好像都轻松不少,不就是找个情儿上个床么,多大点事儿呀~ 到这儿就差不多算结了吧。
他后来才发现自己真是想的简单了~~



盲目七.
混在这世上的人吧,都觉着自己挺纠结甚至是最纠结的。但咱们又都知道个常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所以这人人又都有自己的纠结,可到底谁才是最纠结呢,不知道!~因为纠结这个东西,就只能搁在各人心里透,它不能拿出来比,也没法比。不是都说命运弄人么,我寻思着,命运也是纠结的可怜,它就跟人一样,不知道自己明天或是下一步应该怎么样。
左佑想着亦杨那边,到了也只能算个小事儿,这就算结了,还能没完了么!早早的溜回家睡大头觉去了,一回来就跟着这几天人瞎折腾,他人不累,心累。
可没想到,左承当天晚上没回来,隔天早上见了他头一句话就是:小佑,找个好天儿,去范五那乖乖的把这个干爹认了吧。
听的左佑当时就蒙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但他也没敢不相信,从小到大左承从来不和他开这类玩笑。
左佑特无力的斜靠在门口,顶着刚梦醒没多久还有点晕乎乎的脑袋,眼睁睁看着他哥侧个身,借空走远了。他一个字也没说,更没问为什么,那个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就足以证明,问也问不出来!~亦杨啊亦杨,兄弟这回可真是为你栽进去了~~左佑望天,叹哪~~
看看,你说你烦心吧,别人也不你轻闲。缓过劲了,左佑摸出来电话,想了一下,决定打给何飞吐吐苦水,亦杨那边估计现在和好如初,小别添情,咱就别打扰了吧。电话一接通,嘿!~这回算是知道了,吐苦水的机会也不那么容易找的!~
"何哥!~飞哥!~这咋办啊,这回真算炸了锅喽!~"
"诶?~你消息灵通啊,一大早的就知道啦!"
"???知道什么了我又?"左佑拿着电话,眼瞪的圆圆的,整个儿就一目瞪口呆!
谁他妈来告诉他,这叫什么事儿吧,真邪门了。何飞告诉他,昨天眼见范老头子走了,亦杨进去多会儿也没出来,就琢磨这事和的差不离了,待会儿他一准能把那个闷骚的大神从夜涩请走,都让陈风备好车子等着了。后来亦杨一个人出来,看着心情也还过的去,可头一句话就是:不知道何老板这的头牌多少钱一晚上,报个准价儿啊,明儿一早让陈风把钱给你送来。
陈风手上娴熟的转着方向盘,面上却是一脸阴沉。烦!~这能不烦么,按亦杨那小子的吩咐把钱给何飞丢过去,人还没站稳,电话打来了,左承让他去机场接个人。真就不明白了,那么多的小弟是看着晾那观赏用的么,非得来回折腾他。活该他陈风倒霉,一早就把命卖给尹家了,他认了,接人就接呗,到也不是什么大事,问题就出在这个要接的人身上。尹越要回来了!
都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吧,这头还正乱着呢,大神小仙矛盾不断,马上就要回来一佛祖级别的,寺庙不急和尚急呀。这一回来还不得又是他们倒霉蛋亲自伺候着么,该来的不该来的全往这挤,让人往哪供去!
左承还交待了,说是这事儿吧,暂时还不能让亦杨知道。瞅见没,是暂时,也就是说早晚都得知道喽。到时人家是兄弟一家亲,你这,重了要算你个知情不报,轻也得落个不贴心。
眼看快到机场了,陈风扒扒头发,烦哪,但也不能搁面上,这会儿忽然觉悟,能去上那个什么破培训班真是一特幸福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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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杨自己也不知道坐在这儿恍神多久了,昨天在‘盈门'完事后把那人拎到浴室拿冷水狠冲一通,储轩似醒非醒的,那个神情也让人琢磨不透,说不上来是漠然还是献媚,是欢喜还是厌恶。可以确定的是,曾经似爱非恨的和他玩着事前事后运动的人,早他妈不知道死哪去了~
依然是揣度不清的一个人,但已很无力无害的,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时就像泄愤似的。到底在气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也想搞明白自己面对那个人时,除了嫖客,还能是什么身份?
只能是这样么,真心话讲,他不甘。不管承不承认他尹亦杨的心思没有全部,至少也用掉一多半了。可储轩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不用什么证据确凿,亦杨能感觉到他恨他,但这人要能恨出个样儿来,那也真算亦杨能高看他一眼。现在到好,横看竖看储轩就是一男婊子,而自己想跟他牵扯上就只能是个嫖客!想到这个词就觉着挺...挺乌龙的,多不容易遇见个喜欢的人,就只能嫖他,真他妈邪门儿了~~
而且这事儿吧,还人人都门儿清,甚至把范老头子都扯进来了。人人都能盯着你,算计你,那怕是出与好心想帮忙的,都无形中充当了耍猴看戏的观众,你要说猴是谁?还不就是自己么。好,那偏偏不按你们的剧本来,不是都想着让我把储轩领走么,我为什么要领,反正也是难逃当嫖客了,哪有在自己家嫖的。
成啵~~先就这,用人家储大红牌的话说:有需要的时候,欢迎随时去夜涩~



盲目八.
"墨西路那边的华笙。"尹越上了车,淡淡丢下这么句话就开始缄默。
有个先前未见过的人随他同行,那人有些古怪,又有些眼熟。身高比尹越矮了半头,跟在他身边显着有些纤细,长檐帽压得低低的,一直微低着头,没被帽檐掩住的下半边脸全在笼在阴影里。
陈风没太多心思琢磨那人,他正用全力来说服自己是多么心甘情愿,甚至是求之不得来接尹越的,因为明白得很,这家伙,比亦杨难对付多了,自己都骗不过自己的事,这人更是不费三分力气就能察觉。佯作不经意的从后视镜打量过去,尹越正两臂环胸坐得端正,低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什么。反正,这种人的心思,也不是咱能琢磨透的,更不想琢磨。
其实尹家这三位少爷个个都是人模人样的,包括..包括死了的那个,一想到那个人,陈风不禁皱了下眉,要说这两位难缠,那人简直是让人厌恶至极。不过人都死了,想这些全是没用的,反正尹老头早些年因这三个儿子自豪得意过很长一段时间。

推书 20234-12-31 :微微的微笑----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