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变之碎空剑----------云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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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少王曾做过苦奴,他深知苦奴的痛苦,所以才会颁下钦令,废除了雨水之国的苦奴制。方才玉器铺的掌柜和伙计都是在钦令颁布后解除了苦奴的身份,开始如寻常百姓般生活的。"
"难怪他这般感激少王。对于少王要寻东西的命令也这般拼尽全力。"我恍然。真是个好皇帝,奴隶制下,只会产生压迫和被压迫,能明白这一道理的君王并不多,我不禁佩服其这个少王来。
"不,找东西的事是我拜托的。恢复自由的苦奴们尚需习惯新的生活和工作,他不会在这时候再要求他们什么。是我想给他个惊喜,才拜托老伯他们试着找找看的。"他搁下酒杯,语气里藏着浓浓的爱意和信任。
我疑惑了起来,少王是女的?好像从来没听昰葑提起过。
又聊了会儿,他起身告辞,我忙谢他请我吃饭。他笑着说只是尽地主之谊,要我在这玩得尽兴。
返回行馆时,昰葑已回来了。兴奋地拖着我直说着今天的见闻。我盘膝坐在床头,听他说得津津有味。中原帝坤之国的使臣方献了贺礼,便因见着一旁的人而脸色大变,随即二话不说挟了人便走,原本此举惊动了殿堂之上的侍卫,不过在见到少王一脸的看好戏后,遂都住了手,任他将人带走。苍国的使臣是将继任的太子公子羽,一看便知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没事最好不要惹他。由始至终,少王都是一副笑脸,只在瞧见西方魔柯之国的使臣时稍稍变了脸色,两人像是认识。
我笑着问他,那少王见着他时是何反应。
昰葑抓抓头,说得一脸茫然:"没啥反应,就是寒暄了两句,什么感谢贵国百忙中前来祝贺的......对了,说起那少王,还真是了不得。听说不仅身世坎坷,而且还曾死过一次。"
见他说得煞有介事,我倍感有趣。猛然想起请我吃饭的人,便顺口问着:"少王是女的吗?"
"怎么可能!当然是男的。"昰葑一脸你在说废话的表情瞅着我,"对了,你怎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随口问问。"我摇着头。奇怪,少王是男的,可我分明记得他话中的深厚情意,那可不是一名臣子对君王或者是挚友之间的感情。
"对了对了,焰冰城的庭院可真漂亮!"昰葑称赞着,一脸的崇拜。
"漂亮有什么用,我又看不到。"我撇撇嘴,对于庭院学,我可不敢恭维。
"嘿嘿,明儿个我偷偷带你进去瞧瞧怎么样?"昰葑笑得神秘。
"喂,你可别乱来,出了事可就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打发的。"我紧张起来。这小子想什么呢?要是被人家误以为是间谍什么的,弄得不好会引发战争的。
"放心,不会有事的!"昰葑拍着胸脯保证着。
瞧他一脸的自信,我放弃地叹气。这几日的相处,让我明白,这小子,一旦打定了注意,有一百头牛也别想拉他回头,看来明天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发表时间:2004-11-20
22:36:22]
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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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说实话,我有时真的很佩服昰葑,这个典型的路盲时常能找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通道。像现在,明明是守备森严的焰冰城,我们竟如此轻松地就混了进来,要是遇着了少王,一定要他再多加些侍卫。
昰葑领着我转了好几个弯,最后来到一处中央有个很大的人工湖的庭院中。
"我说的就是这儿。这儿据说叫莲居,是以前少王的母后住的地方。中间那个碧潭,听说设计精巧,即便不慎失足落入,也不会沉下去。"昰葑开心地介绍着,仿佛这是他家的庭院一般。
我无奈地摇头。不过,这个庭院确实给人安心的感觉。曾听人说建造庭院的人和居住在此的人会影响庭院的感觉,看来曾住在这儿的,是位温柔贤淑的夫人。
正打算催着昰葑离开,确巧有人进了庭院,昰葑忙拉着我躲了起来。
进入庭院的,是个身着黑色长衫的年轻男子,有着一头不属于年轻人的灰发。他静静地站在池子旁,即便什么也不做,一股属于帝王的威严也自然而然地散发而出,令人肃然起敬。
这就是少王吧。我想着。
瞧了眼身旁的昰葑,我明白起码在他离去前,我们都得趴在这儿。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少王依旧负手而立,兀自出着神。
正当我有些支持不住时,一名身着青衫的男子悄然行至少王身后,将手中的长衫披在他肩头,顺势将这个眉宇间有些忧愁的王拥入怀中。
我不知道看到这一幕,我是否该惊讶,我只知道唯一出现在脑中的感觉便是震撼。震撼于这一幕的温馨,震撼于相依相偎的两人看上去竟是如此的和谐,没有一丝的违和感,震撼于方才还散发着的威严此刻却都化作了柔情和深深的思念。
那该是怎样的一份感情,足以令他们不顾同是男儿身,不顾帝王与臣子的身份,爱得如此深切?即便是我这个尚未谈过恋爱,尚不懂爱情为何物的人都能感觉到两人间的情意。
直觉的,不想打扰此刻的他们。直觉的,有些羡慕他们。我忙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他们情人般的低语,瞧着他们温情的吻。
吻,原来也可以这么柔和。我不自禁抚上自己的唇。至今为止,我所感受到的吻,只有霸道、粗暴和强硬。唇和舌被吻得红肿,甚至时常被咬破,被我自己,或他。温柔的吻,会是什么滋味?
正出着神,身边的昰葑却按捺不住地动了下,压到树枝的声音顿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我无奈一叹,回望昰葑抱歉的脸,我只有硬着头皮现身。他好歹是使臣,不能让人抓住。
瞧见他们警惕地瞪着我,我一时口不择言:"啊,抱歉抱歉!你们继续。"
见有人闯入,青衫的男子低声说了句什么,便转身出了莲居。
"啊......果然还是打扰到了,真对不起。"为自己的失言,我懊恼起来,"不过,没想到雨水之国的新君这么年轻,我还以为会是个老头呢。"我嘿笑着打岔,心下有些对不起请我吃饭的人。
"阁下何人?"少王又恢复了先前的威严。
"啊!抱歉抱歉,我是跟着震宇之国的使臣来的,可是昰葑那小子竟然半路上把我撂下不管,我又不认得路,所以闯到这儿来了。你......不会砍了我吧?"我随口扯着。昰葑,你这混小子,都是被你害的!
少王顿时笑了起来:"随我来,我着侍卫带你回驿馆。"
"那个......"我犹豫着,开口唤住了他的脚步。
"什么事?"少王微笑着回头,那神情像个温和的大哥哥。
"刚才那个人很厉害吗?"我小心翼翼地问着。应该是很厉害的吧。
"可以这么说。"想是有些奇怪我的问题,少王露出了疑惑。
"那么......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可以请他杀了我吗?"我笑着。下次见面时,应该是我再度被迫回到他身边时,那时,也许正是我真正觅死之时。他是很厉害的,所以,我想找个更厉害的人杀了我。
"什么!"少王又警惕了起来。
"啊不,当我没说。我跟你出去吧。"我忙摇着手。所有的,还是留待下次见面再说吧。
好不容易返回了行馆,我当即劈头盖脸地埋怨了昰葑一顿。真是的,要是少王再多点疑心,别说是我了,恐怕此行所有的人都别想活着回去。
昰葑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大呼刺激。弄得一旁的暗侍只得一脸苦恼地看着我。
我们在震宇之国又待了一日,我拖着昰葑陪我去了趟玉器铺,挑了件可随身携带的挂件。都说玉是有灵性的,我默默地对着它许愿,希望能让我早点回家。
第二日清晨,昰葑已收拾好准备起程。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跟他同行。这些天来,我并未在雨水之国听到有什么来自异界的人的传说。看来,这个传说只有震宇之国有。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想回去,还是要在震宇之国找线索。况且,回去时,昰葑会走另一条路,直接回他的封地,应该不会碰到他。
这般想着,我便跟着昰葑一路慢行,等到了国境时足足花了半个月。可是,我却怎么也没想到,在国境的另一边等待着我的,却是我最不愿见到的人。
"哟,大哥。你怎么在这儿?"昰葑一脸的惊喜,扬声打着招呼。
"有点事,顺便来接你。"时隔很久的磁性嗓音不紧不慢地道着。那双墨蓝的眼眸异常平静地紧盯着我。
我将双手紧紧交握于身后,苦笑着。我的未来似乎并不愿轻易遂了我的心愿呢。
十八
秋朔
扬手停下了马车,昰葑一反先前的直爽,取而代之的是超越他年龄的稳重和严肃。
"不知大哥的有点事是什么事?竟要大哥千里迢迢跑到我的封地上来。"
被这样质问,他竟轻松一笑,扬手将手中的东西丢给了昰葑。
"今日前来,并非以诸侯的身份,而是以兄长的身份。至于何事,族长的族令里头说得一清二楚。况且......"他拖长着音,等着昰葑阅完族令,才将后续的话说出口,"相信你不会这么好心,再特地跑一趟,将我的人送回我的封地吧?"
语毕,那双墨蓝的眸子意有所指地瞄了我一眼。
昰葑干笑了两声,遂向后稍稍靠了过来,贴着我低声道:"我说,我大哥还真器重你,生怕我抢走似的。"
我牵了牵唇角,并未接话。器重?他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奴隶又跑了,正在生气罢了。
昰葑将不知写了什么的族令放入怀中,脸上的表情又和善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么大哥可有收获?"
"没有,所以我要结束这无聊的搜索,返回封地。"他牵了下跨下的驼马,示意将起程。
"说得也是,那碎空剑震了不止一次,要是每次都劳师动众的,咱们可吃不消。不过,大哥不想多留一日?以兄长的身份?"昰葑诚心邀请着。
"不了。封还有堆积如山的事,我要赶回去。秋朔,过来!"他婉言谢绝,末了,冷不丁唤了我一声。
我颤了下,心中纵有千般不愿,也只有硬着头皮挨过去。不想,他并未要我和他同乘一骑,而是要独伤带着我,我小小地意外了一下,心里却依然不敢放松,暗暗捏着怀中的玉,祈祷着他不会再用那种方式惩罚我的擅自离去。
"等一下!"昰葑突然唤住了他,"那个,你会怎么处罚他?"
"你是以诸侯的身份发问,还是以兄弟的身份?"他居高临下地问着昰葑。
昰葑愣了下:"兄弟。是我硬要他陪同前往的,不管他的事。"
"他是我的家臣,无论你以什么身份发问,我都没有回答你的必要。起程!"他冷冷地回绝昰葑。
"秋朔!有空再一起玩!"昰葑在后头扬声喊着。
我自独伤身侧探出头,冲他点了点。
转回头后,目光便落在了前头人冷硬的背影上。他这么做,算是彻底放弃我了,还是怒气已至极限?或者,在我离开的期间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
我向后靠了靠,低声问着独伤:"他很生气?"
"还好。"独伤的回答令我意外且安下心,"不过,出了点事。"
"哎?"
"三天前,族长急匆匆地将各地诸侯召了回去,说是碎空剑震动得相当厉害,且一直指着南方。族长们说,妖雷珠肯定在那儿。君侯原说封地诸事繁忙,不参与得,可是族长逼得紧,没奈何才这般劳师动众。"
"结果又是白忙一场。"我下着结论。
"没错,所以你自己小心些,别再拿话激他,他正为此生气呢。"独伤好心劝着。
我撇撇嘴,就算我不惹他,他也会想着法儿强迫我,只不过略有轻重之分罢了。
"对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要问,"我逃走,他有没有迁怒?"虽说心里坚信在自己已经知道的情况下,他不会再为了我这个奴隶迁怒底下的人,但总是有些担心。
"有。"独伤答得斩钉截铁。
"谁?"我的心顿时被提了起来。
"桌子。"独伤的话已带着笑意。
"啊?"意料之外的答案令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愣愣地瞅着他的背影。
"独伤!"前头一直默不作声的人突然发话。
"是!"
"闭嘴!"不耐的声音带着怒气。
独伤应了声是,随即贴着我的耳朵悄声说着:"有机会再告诉你。"
他话里浓浓的笑意不小心带动了我的好奇,一时倒将忐忑和警戒抛向了脑后。
之后,独伤也再未说什么。他也不曾同我说半句话,就连晚上休息,也只是吩咐独伤领着我挤一个帐篷。他一反常态的表现反倒令我疑心重重,无论白天夜晚都警戒着他突如其来的惩罚。
就这般,我们在共用的官道上疾行了两日,而事情就在第三天的午后发生了。我想,如果没有这件事及以后一连串的事件,我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起码,心境上是如此。
那一天说实话,是个难得的好天。阳光的温度适中,撒在身上不热也不冷。
独伤的骑术相当稳健,和他共骑一乘,丝毫不需担心会有掉下去的危险。
如果没有一旁独逝杀人般的目光,我想我昏昏沉沉的大脑很有可能会就这么睡过去。毕竟,这两日为了时时防备他,大脑神经已有些超负荷。
我正努力和瞌睡神战斗时,远处的天空突然出现异样。他忙下达了原地待命的命令。我的精神也随之尽数返回。
等了不消片刻,视力极佳的我已看出直冲我们而来的是何物。
"翼魔!"我惊呼。
"你认得?"他微微侧首,对我说着三天来的第一句话。
"郑侯的手下曾用它袭击过罗城,独逝也见过。"我望向独逝。而独逝则冲着他点点头。
"翼魔的弱点是眼睛,但是却非常难射中,尤其现下缺乏弓箭。"独逝如实奏报着。
他沉默不语。我瞧不见他的神情,但却能感觉到他瞬间散发出的杀气。
"所有人围成一圈,将兵刃朝上,尽量吸引翼魔飞低,独伤、独逝,随我伺机击落它们。"在翼魔接近前,他快速下着命令。
独伤塞了把剑给我,要我和跟在后头的士兵们一起围成一圈。我并未提出异议,但是心中却隐隐泛着不安。
阵形方摆好,大批的翼魔已飞近。我紧张地握着手中的剑,悄悄瞧了眼埋伏一旁的三人。在罗城时,我曾见识过翼魔的厉害,此时再见,心里头害怕的成分居多。
他的方法就眼下的情况而言,尚算成功。凭着他们三人精湛的箭术,盘旋在上空的翼魔已减少了一半,不过仍有十来只。
可能是发现了有伏击,剩下的翼魔竟不再飞低,一只只睁着发绿的眼睛在弓箭射不到的地方直盯着地上的我们。任我们想尽办法,也无法将它们诱下来。
这般耗着,尽耗了一个下午,直到太阳西沉。
外围持长矛的士兵首先坚持不住,那少说有十来斤重的长矛一直这么举着,体力再好也会吃不消。
头顶的翼魔一见长矛落下,立刻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俯冲了下来,快得令所有人来不及反应。
等到独伤他们反应过来时,已有数人被抓上了半空。
箭虽然立刻射了出去,将带着人的翼魔射杀,可是那些被抓的人,却早已毙命在他们的利爪下。
"散开!"明白接下来的情况将对我们不利,他迅速变换了命令。我忙随着剩下的士兵躲入路边的矮树丛中。有树遮挡着,翼魔纵使速度再快,也抓不到我们。
这样拖延着,头顶盘旋的翼魔又被他们伺机干掉了数只。
[发表时间:2004-11-21
23: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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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彻底沉了下去,虽说月亮很快用它的光为我们照亮了四周。但是昏暗的环境依然对我们不利。毕竟,我们没有能在夜晚视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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