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暖气,”风辞倒了杯热水,递给他,“来之前也没告诉我。”
燕榅休端着水杯,随口一问,“惊喜吗?”
风辞瞥了他一眼,“都没有,觉得你又犯病了。”
燕榅休抿了口热水,“有你在,我怎么会病。”
他坐了下来,“今天还有戏份吗?”
风辞给自己也倒了杯水,“都这个时候了,肯定没了,待会就准备吃饭,然后洗洗睡觉。”
燕榅休嗯了声,眼神一直凝在他身上,思量着开口,“阿辞,过年有什么安排吗?”
“过年,”风辞想了下,“剧组虽然大方,但就几天假,能有什么安排。”
“我是说,”燕榅休语气平和,不急不缓,“过年的时候,去我家,怎么样?”
风辞侧过脸看他,下意识问他,“你家有谁?”
“我,还有一个老管家。”
哦,凄惨啊。
风辞记得那个老管家年纪也不小了,都老花眼了,说话慢吞吞的,倒是和气得很。
他喝了口水,“回头我问问阿钰。”
“嗯,”燕榅休眼角弯了下,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喝完了水,就过来抱风辞,身上又穿着大衣,没一会,风辞就觉得热,“你能不能撒手。”
燕榅休的双臂又紧了紧,“不行。”
风辞指着自己的脸,“看到没,待会就冒汗了。”
燕榅休凑近,亲了下他的侧脸,“没事,我不嫌弃。”
风辞,“……我嫌弃。”
但两人也算是一段时间没见了,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嘛,风辞嘴里说着嫌弃,但也没真用力推他,直到他的手无意间蹭过了燕榅休的腰。
下一刻,就被男人按着肩头,给压到床上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
空气开始升温,焦灼。
不知是谁的唇先贴了上来。
唇齿交缠,反复留恋辗转。
气息一点点急促,按住后脑的手指穿过黑色发丝,下意识用力,收紧。
过了一会,风辞下巴搭在燕榅休肩上,“我饿了,你饿不?”
燕榅休,“饿。”
风辞起身,“嗯,吃饭吧。”
燕榅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也起身。
晚上吃的饭是当地的特色菜,算不上多好吃。
外面天又黑又冷,自然是没什么好玩的。
吃完洗洗,爬床睡觉。
风辞翻完了一本书后,就关灯睡觉。
燕榅休靠过来抱他。
被窝很暖,气氛相当温馨平和,很快,风辞就要睡着了。
就在半梦半醒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今天不会是你生日吧?”
黑暗中。
燕榅休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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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如果我是你的药
“嗯?”
风辞开灯, 坐了起来,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燕榅休握住他的手, “这不是什么。”
他觉得没什么必要让风辞知道,从小到大,这一天在他眼里都是个平淡无奇的日子, 有时候他连例行的步骤都懒得走,觉得浪费时间, 只不过今天, 老管家打来了电话,才想到过来看看风辞。
他问风辞, “你怎么知道?”
风辞掰了个理由,“我瞎猜的。”
整个燕家,只有老管家记得他的生日, 也只有他,有资格给燕榅休庆生, 其他的, 连燕榅休自己都不在意这种事。
风辞低头看着他, 难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像是阿钰,蛋糕, 礼物,出去玩,像是陆青阳,对胃口的礼物, 而燕榅休这种……他什么都不缺好吧。
这人连今天过来,都是坐私人飞机。
风辞歪头,“你想要什么?”
他看了下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他一脸严肃,“从现在开始,到零点,这三个小时之内,我,就是你的神灯,你接下来的所有愿望都会得到满足。”
“快点,珍惜这一刻。”
燕榅休忍不住笑了,也坐了起来,“说话当真?”
风辞,“当然。”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
燕榅休注视着他,“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他其实没什么愿望,但风辞这话说的,有很强的纵容意味。
会让他忍不住渴望更多。
燕榅休唇角轻轻勾起,“把你自己给我吧。”
风辞挑了下眉梢,表示疑问。
燕榅休伸手抱住他,感受到这人的体温,气息,甚至是有力的心跳,他眯了下眸,“好了,你现在是我的。”
风辞点头,“嗯,我现在是你的。”
“喜欢我吗?”
“喜欢。”
燕榅休笑了声,“我心愿达成了。”
风辞一怔,“没了?”
“嗯。”
风辞下意识感慨,“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很好欺负。”
燕榅休丝毫不介意,眉眼弯弯,“来欺负我吧。”
这话简直是邀约。
风辞一把把人按倒在床上,坏笑,眉眼张扬到耀眼灼目的地步,他压低声线,声色低沉而性感,“那我可不客气了。”
说欺负,是真欺负。
风辞这人可从来不知道何谓收敛,何谓手软。
生生把男人这幅冷情淡漠的壳子都快磨没了。
偏生罪魁祸首还咬着他的耳尖,问他感觉。
燕榅休一出声,嗓子都是哑的,低低唤了声,阿辞,别这样。
风辞笑了声,哪样啊?
燕榅休没再说话,往后靠了靠,感觉一只手伸过来,别过他的脸,准确无误地封住他的唇。
铺天盖地,疾风骤雨。
直击灵魂的强烈。
这人总是很野。
而燕榅休又总是很纵容。
纵容这人的乱七八糟,纵容这人的肆无忌惮,纵容这人时不时生出的恶劣性子。
风辞感觉嗓子里的痒意一直未曾停歇,连带着牙尖也痒,不知不觉,没了以往的克制。
不知过了多久。
风辞抱着燕榅休,小声嘀咕了句舒服。
燕榅休轻轻松了口气。
他感觉腿都在打颤,但看风辞,眼睛亮亮的,状态正好的样子,一点都不见疲惫。
他伸手环住风辞的脖颈,吻了下他的唇角,嗓音微哑,“阿辞,下次吧。”
男人难得示弱。
但在风辞眼里,还不如不说。
他扣紧这人的腰,思绪只停顿了一下。
禽兽。
燕榅休感觉腰都快折了。
被风辞抱去洗澡的时候,完全没了力气,身体一泡进热水里,差点睡着了。
风辞给他洗完了澡,又抱了回来。
全程服务到位。
躺在床上的冷峻男人脸上带着些许失神,懒怠,动都不想动一下。
额发是半湿润的,黑色发丝散落在枕头上,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
风辞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了他光洁的肩,“要不要穿衣服?”
这天气挺冷的,万一半夜没注意,着凉了怎么办。
燕榅休思绪在转动,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他睫毛轻颤,慢慢地睁开眼,说了句,“你帮我揉一下。”
“哪儿?”
“……腰。”
风辞伸手,给他揉了揉腰,听见燕榅休冷静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明天可能起不来。”
嗯,这么禽兽吗。
风辞默默反思一下自己。
“我下次注意点。”
他认真保证。
燕榅休静静地看着他,“下次继续。”
他眼角弯了下,眸里漾着温柔的光,很漂亮,有着扣人心弦的缠绵与悱恻,“我很喜欢你这样。”
毫无保留的热情与渴望。
就像是被宣泄,被钉死,被刻下深深的烙印。
风辞思索了一下,非常不要脸,“行,下次继续。”
他关了灯,伸手抱住燕榅休,“睡吧。”
但没睡多久,就得起来了。
旁边这人刚刚入睡,风辞就没吵醒他,收拾一下就出去了。
中午发了条短信。
没回。
显然是还在睡。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风辞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谢从嘉,人对他点了点头,态度很友好的样子。
顺便还提醒了句,“昨天不少人看到那个人进了你的房间。”
风辞点了下头,道了声谢。
直到风辞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谢从嘉轻笑了声,“真没想到。”
他身旁的助理疑惑,“没想到什么?”
谢从嘉感慨一句,“没想到他背后的人居然是这位,”他摇了摇头,隐隐叹息,“果真不能惹。”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会相信。
一来是那位,居然会有一天与娱乐圈里的人掺和在一起。
二来是,居然会是风辞,两个看起来同样强势的男人。
影帝难得八卦一句,“你说他们俩怎么睡?”
助理摇头,“不知道。”
影帝,“真没八卦心。”
助理,“……”
就算知道也不能随便说啊,祸从口出他还是知道的。
影帝,“对了,下次那个小演员过来不必拦着,拦一次两次就行了。”
助理想了想,默默提醒,“……哥,他当初砸你一脸血。”
即便是那小明星没什么坏心思,又白又愣的,但单凭这点,就不能让他再靠近了。
影帝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扣工资。”
助理,“QAQ”
他就说吧,祸从口出!
他就不该多这一句话!
风辞回到房间时,燕榅休还在睡,整个人埋在被窝里,只露了小半张脸。
这么能睡?
快十个小时了吧。
风辞思忖,这正不正常?
他摸了下男人的额头,体温正常。
收回手的时候,这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眼神渐渐清明。
“吵到你了?”
风辞问。
燕榅休看着他,“没。”
他的嗓子又干又涩,发出的声音也是低哑的。
风辞去倒了杯水,递给他,“喝水。”
燕榅休撑着手坐了起来,被子顺着动作滑了下去,肩线流畅,左肩上一道整齐的牙印清晰明了地暴露在风辞眼皮底下。
风辞,“……”
他什么时候咬的。
仔细一看,牙齿还挺整齐,而且皮都没破,显然控制住了力道,就是虎牙尖尖的,有点明显。
燕榅休正喝水,没在意他的视线落在哪。
直到风辞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你再睡会吧。”
燕榅休把杯子递给他,“不想睡了。”
风辞,“那起来穿衣。”
燕榅休嗯了声,“但是不想动。”
他神情懒怠,眸光轻轻瞥了眼风辞,眼尾自然而然上挑,挟着不自觉的昳丽与风情。
他低低抱怨了句,“浑身都酸软。”
这句话仿佛在说,嗯,佛曰不可描述。
你说说看,这样的大Boss,谁能扛得住?!
谁?!
风辞把心里的耗子一把按住,面无表情地别开眼,感觉空气都开始发烧,他喉结滚动了下,“那什么,我帮你穿吧。”
他平心静气,开始给这位穿衣服。
上衣还好,不费事。
抬手的功夫。
下裤、真。
男人的腿又白又长又直,十足惹.火,但平心而论,风辞在折.腾他的时候,都不舍得下手糟.蹋。
燕榅休看出了他眼里掩藏不住的窘迫,好心放过他,“我自己来。”
他说是酸软,但还不至于连衣服都不能穿,不过就是想让风辞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站起来的时候,看着视线落在他处不看他的风辞,虽然人脸上带着些许不自在,但燕榅休身形一晃。
——成功引开了风辞的拥抱。
“你真没事?”
风辞疑惑了句,手倒是没松开,任燕榅休靠在他怀里。
他怎么总感觉这人有病?
不对,压根不是感觉。
“你哪儿不对劲就告诉我。”
燕榅休摇头,“没事,我很好。”
嗯,这句话。
完全不可信。
风辞也没说什么,以他对这人的了解,燕榅休是不可能会暴露在他面前的,除非,他哪天真抑制不住了,或者说是,失控。
他抱紧了这人,下巴抵在男人的肩上。
“燕榅休,如果我是你的药。”
“不要放手。”
每一个低沉的字眼都慢腾腾地钻入了男人的耳朵里,如同无形的手,把那颗心紧紧攥在手心里。
轻易动弹不得。
燕榅休呼吸轻了几分,慢慢地,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从未想过。
这个人在喜欢上一个人后,会给予这么多的纵容,让人甚至会不知所措的刻骨与温柔。
他竟不知该说什么。
他竟不知该如何回复风辞的温柔。
这个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踩中他的死点,随心所欲,一击必中,他静静地看着,不想挪开,不想离去,亦不知该如何反应。
每一次的失措与茫然,都是因为这个人。
好在风辞也没指望他回话,“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