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茶坐在洗浴台上,满脸的愧怍不安:“你、你再让我试试,我一定能吞进去的。”
“不用。”严明律剥下他的衬衣。少年人敞着胸露着怀,多漂亮一具羊脂玉体。
“我们用下面,你也舒服。”严明律说完想俯身衔住林茶的乳头,但被他侧着躲开。“我不能舒服的,”他小声地说,“我做错事了。严明律,你是唯一一个,可是我把你认错了。”
对着这样的道歉严明律再也不能生气,他钳住林茶的腰将他摆正,低头吮吸那一粒粉红,一边捋下了林茶的裤子。林茶嗫嚅着还想退却,环绕着他的烈酒信息素却又将肢体都泡软。他控制不住地哆嗦着,下头翕张着流出水来。
严明律将他胸前两粒欺负到酸涩肿胀时,林茶坐着的毛巾已经半湿。他的身体秉性柔顺,做过一次就认得他男人。严明律才探进一根手指,就知从此都不需要扩张了。Omega只在第一次时青涩,一旦被开发,随时随地都能让他的Alpha舒服。
严明律将林茶的两条腿并拢抬高,很顺滑地挤进了一截。既已上了弓,林茶只好改变了取悦的方式,他收缩着诱严明律深入,一道拉过他的手想含进嘴里。可严明律收住了力度,只抚摸过林茶形状小巧的嘴唇。手指进了林茶嘴里,他可就听不到他叫了。
严明律往前一推,整根没入,浴室里荡起一声绵长的媚叫,酥进人骨头。严明律满意地夸道:“乖孩子。”
林茶眯着一只眼,像只乖顺的奶猫一样蹭着严明律的手掌:“嗯啊……啊……您……您不生气了?”他还用回了敬语,严明律的东西立刻胀大一圈,他摆动起腰胯用力进出:“这么乖,我怎么生气?”
林茶被这一开场就激烈的性爱掐住了呼吸,一句话被撞得断断续续:“那您为什么……嗯啊……为什么不理我?啊、啊!……”
“想事,”严明律的感觉也开始强烈了,他吻掉了林茶的眼泪,“先做,做完我们再说。”
严明律将林茶两条腿分开盘在腰间,掐着林茶的腰将他凌空托起。林茶心一慌,立刻勾住了严明律的脖子。他全身都裸露在半空,除了相连的这一根再无依托,偏偏身下被大开大合撞动频密,他只觉得自己随时都像要被顶出去,更是绞得死紧,让严明律舒服得无以复加。
其实从做爱的风格里也看得出两人相契的性格,都只一心一意做一件事,该快乐的时候就好好快乐,和解是事后借着余韵缠绵时才要商量的事。
严明律无意以性作为惩罚,但林茶在这一次里却是自愿摆出受罚的姿态,呻吟间夹杂的代词全换成了您,再后来成了教授、严老师。严明律自后把着林茶的膝弯,叫他双腿大开地对着镜子,再一记一记地向上顶弄,低声问他这学生真是全系第一吗?长着张清纯漂亮的脸蛋,下半身却是只淫荡妖精,叫老师这样欲仙欲死。
林茶扭过腰搂着严明律,委屈地骂老师坏。第二次他们是在淋浴间,花洒在他们相连的肢体里浇着热水,严明律将林茶钉在瓷砖面上进出不停。林茶一口一个老师好深、老师好大,那禁忌感让严明律肌肉都痉挛。他想着话剧舞台上林茶的学生着装,在最后一段飞速抽插后深深地浇注进林茶的最深处。
事后严明律抱着发软的林茶洗了个澡,他唯一偏心的学生枕着他的脖颈不肯被放上床,问老师不和他一起睡吗。
“去拿风筒。”严明律想他真是喊老师喊上瘾了,而自己也听上瘾了。
他总有一天要让林茶穿回那套制服,或许换成女款。地点需得是在书房,他要把他抱在腿上,撩起裙子进去,但不动,看着林茶做题,做对一下才奖励一下。
严明律心里想着禽兽的事,手里一本正经地给林茶吹干了头发。林茶暖烘烘地枕着暄软的枕头,等严明律收拾好也躺进被子里,就往他怀里钻,拉过严明律的手覆上腰间要“揉揉”。语气是在撒娇,但最后其实也还是给严明律这腰控发福利。
他们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从方先那场交融里渐渐敛回了心神。林茶低声唤严明律:“那你在想什么呢?”
“先说一件事:为什么不听话?”
林茶抬起一对无辜的眼睛:“我今晚还不够听话吗?你不是夸我乖吗?”
“为什么喝酒。”
林茶窒了窒。
“你认错人是因为酒精,我不怪你,”严明律叹了口气,“但你应该记得我给你列了五条规矩,不准喝酒这一条,我还和你重复了三遍。”
林茶心虚道:“我没想喝酒的,是服务员上错了……”
“你去了哪里,服务员能把酒都上错?”
林茶没声了。他去了酒吧,这是原罪。
严明律将林茶抱得更紧些,抱得他骨架子都聚紧了:“小茶,我知道你年纪小,喜欢新鲜。”
“我答应你,你想看什么我都带你去看,你不要跟着别人走,”严明律顿了顿,声音再柔三分,“好不好?”
林茶怔了几秒,觉得这声请求不像是从严明律嘴里出来的,他从来都只给人命令。
林茶抬头亲上严明律的下巴。胡茬剃得干净,肌肤底下一层黑黝。林茶顺着亲上去,亲到他断眉处,整个人也顺着爬到了严明律身上:“你是在想这个吗?”
严明律将手指陷入林茶的发,绕过他的耳背,揉捏起他柔软小巧的耳珠。
“是,想完了,也有结论了。”
“什么结论啊?”
“无论你的答案是好,还是不好,”严明律说,“我都不会放开你。小茶,别人不会像我一样对你好的,尤其是你的同龄人,他们自己都还没活明白,浮躁得很,怎么把你当心肝,爱一辈子?”
林茶不是个文科生,但心里登时也冒出了一卷长长的小作文,有无数的话在喉舌间,就是不知从何开口。原来严明律也会不安,也会不自信,虽然这不自信很快就给他的“结论”盖过去。
他们心口贴着心口,共享着血液的搏动。林茶想,是时候了。
他这一路成长磕磕绊绊总是在摔倒,受了无数的苦,无法不高筑心防,所以至今都还未向任何人讲述过以前,哪怕是只言片语。
要他罗列严明律的优点,很多,其中一点是值得人毫无保留地交付所有。如果人的所有阴暗都是从欲望里滋生的话,那么能为他控制住繁殖本能的严明律,一辈子都不会将阴暗加诸他的身上。
“那我可能得先和你说一件事。”林茶坐起身,神情郑重而肃穆。
“我心里,一直有一个人。”
第48章 坦白
严明律的第一反应并不是他自己,因为林茶使用的是充满疏离感的第三人称。
“这个人对我很重要,”他继续说,“我想考上国内最好的大学,想读医,想做科研,都是因为他。你也知道我爸爸妈妈很早就过世了,这十年来,一直都是他陪着我过的,没有他我一定撑不到现在。”
严明律更怀疑这个人不是他自己。
他这十年完全缺席林茶的人生,许多时想起就会不甘。如果当年他也有林茶的执拗,一定要追寻到那小孩的下落,两个人又怎么会绕这么多的弯子,错失整整十年的相伴,让别人在他心中占了一处重要的位置。
“他对你很好?”严明律淡淡地问,心想他只会对林茶更好。
林茶盯着严明律的眼睛,眉宇间渐渐浮动起羞赧。严明律被他这副神情弄得极不自在,一把将人拉进怀里,贴着他耳朵恶狠狠地说:“我不管他对你怎么样,从今天开始把他给我忘了。”
独属严明律的专横又回来了,烈酒气味的信息素在空气里结出低沉的气场,林茶周身的骨头登时绵软,整颗心忙忙叨叨地爬满了蚂蚁,乱成一团麻线。
他的确疑心严明律会否是当年那位哥哥,毕竟他的职业、他眉间的伤口、他的SS级信息素……都能与那段经历吻合。可另一方面他又不敢相信,世上哪有这么刚好的事。
现下看严明律这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架势,他立刻打消了猜测:“你先、你先听我说……我不是喜欢他的,我只是、只是……他救过我一命……”
……嗯?
严明律是在这个时候才觉出不对劲的。或许是他今晚多少有些不自信,竟然忘了林茶和自己早早就在命里打了个结,别人参与林茶生命的程度,无论如何都不会及得上他严明律。
他敛起充满攻击性的信息素,示意林茶继续往下说:“怎么救的?”
“科院第六生物实验中心。”
林茶一张嘴就是关键词,严明律心里的酸朽登时成了面上新生的笑。他自后贴着林茶的耳朵,给他补充关键时间点:“十年前,发生过一次爆炸。”
“你怎么清楚?”林茶又疑心严明律的身份了。
“我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不清楚?”
林茶一想严明律本职科研,确实没理由不清楚这桩业内历史事件的时间节点。他了然点头,继续说:“我的父母是在那场意外里离世的。我爸是中心的技术人员,事故发生的那天,妈妈和我正要去接他下班。”
林茶的父亲在意识到仪器数值增长速度异常后,就转身大吼让妻儿先跑,自己却留在控制室内企图操作应急降温系统,想用身体扑灭这簇火苗,结果是将自己也变成了一具尸体。
最小一件辐射仪点燃了爆炸的连锁反应,一环接着一环的轰然火光,追在林茶与他母亲身后。
林茶还不到十岁,那么小一只,步子都迈不开,被他母亲拖曳着往前逃命。满世界都地动山摇。
在转弯处有扇厚重的木门连着墙皮砸下,要堵死求生的路。林茶的母亲出于本能反应扑上前,用荏弱的背将它托起,在身下拱出一条路。
林茶喊:“妈妈!”
“她说,跑,快跑。”
林茶停下叙述,炙烫的热流还在他记忆里流动,不停下来喘口气,他就会被再次拉拽其中。
严明律听见林茶一声怆然的笑,而后他的胸膛上多了一份重量,是林茶翻转过身贴住了他的心音。严明律伸手到床头柜抽了两张纸,轻柔地按着林茶的眼角,擦拭着他源源不绝的眼泪。
林茶哭了好一段,把心都哭碎了。严明律轻轻拍着他的背,没有一句话是适合出口的,所有的安慰都苍白,或许陪伴才是他此刻的最需要。
林茶戚戚地哭着,想自己这么多年来原来全是虚假乐观,他总以为自己很坚强。真正乐观的人应当有勇气去直面伤痛,可他从来不敢回忆这一段。
严明律像搂着婴孩一样搂着他,下巴搁在他头顶,小幅度地左右晃动着身子。
房间的帘幔交接处投映进一线光,是这座城市五颜六色的夜晚。这座城市,高楼并列平地而起,街道是峡谷间的沟壑,灰拓拓地展延交错,附着无数生命里铅重的悲欢离合。
上空挂着一轮圆月,风声起了又息。
林茶渐渐平复下来,用力吞吐着空气,呼吸得周身都一沉一浮。他想自己是时候要克服了,人总需要长大。
他的记性很好,记得父母的每一个细节。他母亲是个美人,但她的美丽被背上的重量钳掣压制得面目全非,甚至有狰狞的凶相,可在林茶的记忆里那是她最温柔的一瞬间。她的双眸湿润,出口的每个字都饱含这世上最深的爱意:
乐乐,听妈妈的,快跑。
要活下去,要记得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乐乐是我的乳名,我原名叫林乐茶。意外之后我跟叔叔出了国,但只两年叔叔就得了胃癌去世了。我回国时就把名字改成了现在的林茶。我觉得自己没办法再快乐了,也很害怕再听到别人叫我乳名。”
所以在后来朝夕相对的无数载寒暑里,严明律都只唤他小茶,乐乐这个名字是他给父母的独有缅怀。
“回国以后,我就是个皮球,在亲戚之间滚来滚去。大人都当我辐射没干净,是瘟神。而且因为我……我有些过分聪明了,小孩子们都不喜欢我,做了坏事也污蔑给我。”
这些卖惨的话林茶本来不想跟严明律说的,只是不知为何,给他这样温柔地一抱,就全都说出来了。
连那人面兽心的大伯对他做的事也一并告知。一进门那龌龊的老人就把手伸进他衣服下。小东西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不是个O呢?大伯一边抱怨一边拽起林茶细瘦的胳膊,把他往卧室里拖拽。林茶佯装配合地跟着走了一段,路过花几时抄起上头的瓷瓶,就把这只干瘪起皱的老手砸得血肉模糊。
“我和那老头斗智斗勇的事情还很多呢!”林茶装出一副欢快的语气,“以后再跟你说。”
严明律没有声音,眉心一道直挺的皱纹,心里酝酿着事情。
林茶停了一会儿,心里也过了些事,才继续往下说:“我之前给你看的身份证不是我伪造的,我原先确实是Beta,只是在第六中心的意外里接收到过量的辐射,被诱发出了二次分化,才变成了Omega。”
“严明律,”他又扭过腰身,看住了严明律的眼睛,“我一直不敢和你坦白这些,是因为我身上的确还留着辐射。但我会好好学习,如果真的发生变异问题,我也可以把自己修好的。”
他担心严明律不信,还给举了个例子:“SS级的发情期很难捱,普通抑制剂对我而言根本没用,我的药都是自己配的。”
原来那间暗房是这种用途……
“你就不怕出事?”严明律沉声问,“抑制剂你也敢自己乱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