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儿上的小夫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昨夜何事

作者:昨夜何事  录入:10-21

  “现在都连名带姓地喊我了么?”
  “果然是生疏了。”
  严鹤仪的声音似乎就在山洞外面,忽远忽近的,就是找不到这里。
  真是个笨蛋。
  你若是能找着我,我便不同你计较了。
  过了片刻,听着严鹤仪的声音逐渐远了,元溪有些慌,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使劲往外边扔了过去。
  严鹤仪听到声音,急忙转过身来,这才发现在树丛掩映之中,还有一个隐蔽的山洞。
  说来惭愧,严鹤仪小时候被他娘一时疏忽,在漆黑的屋子里关过一个晚上,从那以后,他便害怕起这种又黑又逼仄的幽闭之处来。
  他壮起胆子,弓着身子往里探了探,黑漆漆一片看不真切。
  外面适时来了一道惊雷,洞里亮了一瞬,严鹤仪看到角落里缩着的人影,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也不管什么幽闭之类的了,三两步便冲了过去。
  一靠近元溪,严鹤仪便察觉到这人似乎在发抖,心里拧着劲的疼,掐了掐指尖,轻轻蹲到他旁边。
  严鹤仪的声音也有些发抖:“元溪。”
  叫出这个名字,他便再也说不出话了,抬起胳膊想去抱抱他,却又停在了半空中。
  黑暗中,一瞬的沉默对视之后,只听元溪哽咽着道:“我饿了。”
  “烤鸡腿呢?”
  严鹤仪也没带什么吃的,颇为不忍心的道:“咱们回家吃,再忍一下,好么?”
  元溪打了个喷嚏,鼻子闷闷地道:“我衣服口袋里有半块馒头,冯大伯给的。”
  作者有话说:
  ①:《乡村四月》翁卷(宋)


第39章 烤鸡腿
  冯大伯是个鳏夫, 从严鹤仪记事起,便在私塾里做饭了,工钱要得很少, 只说是老伴喜欢孩子,在世的时候没那个缘分, 就剩他一个人了, 想跟孩子多亲近亲近。
  私塾里每个孩子的喜好,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自然也知道元溪喜欢吃面食,悄悄摸索许久,终于把馒头做得似模似样了。
  元溪带头剪了他的胡子, 他也没恼,索性剃个干净,然后仍是笑嘻嘻地往他怀里塞了个白胖胖的大馒头。
  这一锅馒头没盖好锅盖,锅沿上溜了水进去, 一半的馒头都没发起来,给元溪的这个是里面最软最蓬的。
  严鹤仪一摸口袋, 里面确实有半块馒头,此刻已变得硬邦邦的,还沾了雨水。
  元溪饿急了,伸手拿过来就往嘴里塞,严鹤仪看着心疼, 此刻又没有旁的吃食,只得由着他吃。
  跟着那半块馒头在口袋里滑出来的, 还有一团黏糊糊的东西, 严鹤仪把它在手心里展开, 借着一道雷, 才看清那东西。
  那是一朵很小的石榴花,大概是树上开出来的第一朵,现下成了朱红色的一团,花瓣粘在一起,把手心也染了色。
  元溪瞥见严鹤仪手里的石榴花,一把抢了过来,使劲扔进雨里。
  严鹤仪试探着开口道:“这是...给我的么?”
  元溪把身子往里转了转,留了个后脑勺给他,冷冷地道:“严先生是自重的人,谁敢随意给先生送花。”
  “这花颜色太红,瞧着便讨厌,就把它摘下来了。”
  严鹤仪看着元溪的背影,怔怔地出着神。
  他自问元溪来了之后,从未在吃喝上面亏待过他,虽常常几日见不着荤腥,但总归是有米有菜,也没舍得让他干过什么活。
  这人怎么就是不见长肉呢?
  不知不觉间,元溪又长高了些,肩膀薄薄的,穿着他的长衫,全然撑不起来,显得更瘦了。
  元溪赌气一般地啃着馒头,这馒头又硬又冷,吃一口还掉渣,噎得难受,但此刻被架在这儿了,不吃得大口一些,总归是有些没有气势的。
  身上一冷,他打了个喷嚏,清鼻涕便流了下来。
  元溪用身上的长衫胡乱地揩了揩,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回去吧,不用管我。”
  严鹤仪倒没有不开窍到真的不管他,后知后觉地把身上的外袍脱下来,裹在了元溪身上,轻声道:“先生知错了,元溪宽宥先生吧。”
  “回去之后,任你处罚,可好?”
  元溪本想把外袍扯掉,奈何实在太冷,便象征性地动了动肩,做足抗拒的姿态,又道:“你若是想做先生,私塾里有那么多孩子,何苦来为难我?便是让他们练上一宿的字帖,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严鹤仪往元溪身上靠了靠,挽住他的胳膊:“果真生我气了?”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的?”
  竟还真问我怎么打算?
  自然是等你把我哄好,然后跟着你回去睡大床了。
  元溪抽出胳膊来,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以后便住在这山里,等着山神哥哥来,做他的小郎君。”
  严鹤仪忍笑道:“说不定没等来山神哥哥,倒是等来了大野狼。”
  元溪破罐破摔:“那便做大野狼的小郎君。”
  又是一道惊雷,远处果真传来了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叫声,元溪觉得身上的毛都竖起来了,声音有些颤抖,依旧嘴硬道:“你还不走?等着我相公来吃你么?”
  严鹤仪见他这副样子,全然忘了什么礼法,鬼使神差般地想把他往怀里揽,便当真这样做了。
  怀里的人使劲挣扎着,却拗不过他分毫,反而被箍得更紧了。
  突然,他觉得腕子一疼,低头一看,元溪正死死地咬着他不松口,像个在发泄怨气的小兽。
  严鹤仪微微皱了皱眉,把人紧紧地揽在怀里。
  直到嘴里尝到些血腥味,元溪这才松了口。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静默了片刻。
  严鹤仪凑到元溪耳边,极为温柔地道:“明日去镇上给你买烤鸡腿。”
  元溪伸出手指来:“要两个。”
  严鹤仪:“好,两个。”
  元溪:“玫瑰松子糖呢?还有炒葵花子跟甜蜜饯?”
  严鹤仪:“都买,只要元溪想要的,什么都买。”
  元溪仰着头,盯着严鹤仪,一字一句地道:“那我想要一个不自重的先生。”
  严鹤仪心里又疼了一下,自己那句话,说的确实是重了。
  他箍着元溪,腾不出手来,便用轻轻往前,用额头碰了一下他的额头,一脸真诚地道:“好,你说如何,我便如何,可好?”
  “你且说说,想要我如何不自重?”
  元溪想了想,细数道:“同我在一个屋子睡觉,不许搬到外间去。”
  “好。”
  “路上遇到旁人,不可刻意与我疏远。”
  “好。”
  “吃饭时,仍要跟从前那样,挨着我吃。”
  “好。”
  “还有,嗯......”
  元溪总觉得有满肚子的委屈,真要到能说的时候,反而脑子一片空白,嘴巴也迟钝起来了。
  严鹤仪还等着听,见他不说话,又往他耳边凑了凑,柔声问道:“还要如何?”
  温热的气息细细地笼在耳朵上,严鹤仪身上那股好闻的松香味虽被雨冲淡了,此刻离得这样近,却一样闻得很真切。
  元溪觉得身上热起来了,一时没忍住,扬起下巴来,在严鹤仪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严鹤仪脑子「嗡」得一下便炸开了,呼吸全然被打乱,怔怔地道:“这...也是你的要求么?”
  完蛋了,一时没收住,即便哥哥说了随便提,那也不能如此放肆吧。
  这下,可是真的做实了我不自重的罪名了。
  元溪把头埋得很低,结结巴巴地道:“不...不是的,我我我...你你你...那个,呃......”
  他绞尽脑汁,找了个极烂的理由:“我...我方才脖子抽...抽筋了,一不小心就...就...哥哥别生气。”
  无论如何,元溪总算是又肯叫自己哥哥了,严鹤仪动了动已经僵住的两只胳膊,故作镇定地道:“无...无妨,我给你揉揉。”
  “天...天冷,的确容易抽筋,医...医书上说的。”
  “是...是这里么?”
  元溪胡乱地点了点头:“是这里。”
  又是一阵沉默。
  元溪:既然都亲了,为何不索性亲个痛快,这样不上不下的,平白还落了个不自重的名声,不值啊。
  严鹤仪:亲便亲了,找个如此蹩脚的理由,那日醉酒之时,你可是比这凶猛一万倍呢。
  话说,那还是我的头一次呢,你竟然全都不记得了。
  慢着,第一次亲我是喝醉了酒,那这一次呢?
  难不成,他真的对我意图不轨?
  不不不,说不定真的是脖子抽筋了,话说回来,这天确实是冷啊。
  元溪吃了点东西,腹中舒服了一些,又被严鹤仪紧紧地箍在怀里,纵使外面雷电交加的,却也觉得十分安心,闭着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借着频频而至的亮光,严鹤仪痴痴地盯着元溪,胸口在剧烈地跳动着,又怕惊着怀里的人,连呼吸都十分克制,一口气分成了好几瓣。
  正迷迷糊糊做着梦呢,元溪被一声巨大的雷叫醒了,才发现抱着自己的那人正在轻轻地抖着。
  他仰起头来,眼睛还没睁开:“哥哥,怎么了?”
  严鹤仪不好意思开口,只是把元溪箍得更紧了。
  “可是怕黑?”
  “难道是怕打雷?”
  “怕这山洞?”
  不知为何,严鹤仪不想板着了,想跟怀里的人撒个娇,他声音低低地道:“嗯,在幽闭之处呆久了,有些怕。”
  不得不说,撒娇的确很有用,元溪听了这话,反手抱住了严鹤仪的腰,嘴里含糊地哄着:“先生,不怕哦。”


第40章 鸡蛋黄
  这雨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停的, 总之严鹤仪醒来之时,一缕暖暖的晨光正好照进山洞里,耳边是清脆的鸟鸣声。
  腰被箍得很紧, 两臂和腿都麻了,昨日也没有生火的工具, 衣裳仍湿湿的贴在身上。
  怀里的人把脸贴在自己胸口, 身上似乎烫得吓人,嘴唇微张着, 不知在哼唧些什么。
  严鹤仪轻轻拍着他,唤道:“元溪,醒一醒, 雨停了。”
  元溪有点烧迷糊了,半睁着眼叫了声「哥哥」,便松开了手,黏黏糊糊地往严鹤仪背上趴。
  严鹤仪把人背起来, 走到洞口,见着昨日那朵石榴花, 被他扔到外面,又被雨水冲来进来,如今正粘在石壁上。
  他微微弯下腰,把那朵花捡起来,塞进袖子里, 又给背上的人裹了裹衣裳。
  今儿是个好天气,日头到了现在这时候, 已经有些热辣了, 还没走出山里, 两人身上的衣服便都干的差不多了。
  元溪在严鹤仪背上醒来, 下意识环住了他的颈子,在他耳边道:“哥哥,咱们这是要去买烤鸡腿么?”
  严鹤仪见他醒了,微微放了心,转过头去,用额头抵上他的额头,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烧得不轻,好烫啊。
  他轻轻碰了一下元溪热乎乎的脑袋,失笑道:“自己都快变成烤乳猪了,还想着吃鸡腿呢。”
  元溪眉头一皱,用脑袋用力撞了一下严鹤仪,哑着嗓子嚷嚷道:“什么烤乳猪?哥哥好不自重。”
  严鹤仪被撞得「哎哟」一声,心道:小祖宗还记着这茬呢。
  他怕元溪再睡过去,受二次凉,便一直同他说着话,时不时轻轻唤上一声「元溪」。
  元溪的脑袋紧紧贴在他耳侧,软软地应着:“我在呢,哥哥。”
  前面便是通往村里的那条小路了,严鹤仪停下来喘口气,把元溪往上掂了掂,“快到家了,元溪。”
  元溪突然转过头去,竖起耳朵听着什么,“哥哥,什么在叫?”
  严鹤仪什么也没听到,身上还是悄悄出了一层冷汗。
  昨日夜里,元溪沉沉的睡了,严鹤仪却迟迟不敢闭眼睛,远处伴着雷声,仿佛总有什么野兽在叫。
  之前听村里老人说,曾在这山里看见过狼,若是当真被它发觉了,便真的只能下辈子再同元溪相聚了。
  心里那些话还未说出口,眼前这个人还未亲近过,多亏啊。
  他本想闷着头快些走,元溪又勒住了他的颈子:“哥哥,停一下,那边草丛里似乎有动静。”
  元溪一开口,严鹤仪便是心里再怕,一双脚也听话地停住,微微弓下了身子。
  “哥哥,好像是只小狗。”
  元溪腿还是软的,半趴半跪地在草丛里摸索着,抱出一个黑乎乎的小团子来。
  严鹤仪心里直打鼓:该...该不会是只小狼崽吧?
  他不好意思在元溪面前露了怯,赶紧过去,在他旁边蹲下,仔细分辨着。
  若是判断没错的话,这还真是只小奶狗,通身漆黑的毛都打上了结,一双更加漆黑的眸子又大又清,正怯生生地盯着他们看。
  把它托在手心里,才发现它正跟元溪一样,微微发着抖。
  元溪抬起眸子,盯着严鹤仪道:“哥哥,咱们把它捡回家吧。”
  之前,严鹤仪便一直觉得元溪的眸子好看,总也找不到可以作比的东西,今日见了这条小狗,才发觉元溪那应当是一双澄澈的狗狗眼。
  谁能拒绝一双殷殷盯着你看的狗狗眼呢?
  严鹤仪点了点头:“好,咱们带它一起回家。”
  ——
  到了家,严鹤仪把小狗往灶台旁边一放,便赶紧拿出一套干净的亵衣叫元溪换上,又烧了热水给他擦身子。
  元溪身上倒是没那么烫了,一上床便睡了过去。
推书 20234-10-13 :阳月[古代架空]—》:CP2021-07-09完结收藏:2,478 评论:1,277萧阳月选择离开快意恩仇的江湖,成为皇权的利刃。为剿灭在西南兴风作浪的邪佞门派,萧阳月机缘巧合开始与一位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侯爷合作查案,并且被皇上下令保护不会武功的侯爷。西南疑案牵扯颇多,江湖武林暗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