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今天又打脸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槐陌

作者:槐陌  录入:12-21

  “是!”
  灰衣人低着头,一刻不敢怠慢,转身就要召集马展开全府搜寻。
  赵佑运却出声阻止:“慢着。”
  “?”
  赵佑运隔着一层纸窗,压低声音又吩咐了几句方才准灰衣人离去:“先这么办,去吧。”
  说完,赵佑运向床边的二人逼近,灰衣人则领命离开。
  灰衣人踏出院门后,阮棂久立刻从廊柱后转出。原本护卫在此处的人都跟随灰衣人一并走出了院门,如今院中除了他阮棂久已经空无一人,再没躲藏的必要。
  阮棂久环顾空落落的院子,目光最后停留在灰衣人驻足聆听的厢房大门上,他迟疑了片刻,从那扇紧闭的门扉里看出了“邀请”二字。
  人都撤走了,目标近在眼前,不是邀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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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还没互动,我好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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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一家亲(19)
  推门而入的刹那,迎接阮棂久的不是赵佑运,也不是活生生的赵家二老。阮棂久曲指抵住鼻子在门口站定,蹙着眉头往屋内扫视一圈,却始终没有没有走近床头淌血的二人。
  阮棂久:“……”
  死了?
  留两个死人给我是什么意思?
  “老爷啊,夫人啊!”
  刚出了院门的灰衣人随着一行家仆打扮的汉子一道提刀折了回来,尚未看清屋里的情况,就已经扯着嗓子开始了惊天动地的哭喊。
  灰衣人忙指着地上碎散的地契和银票,高声附和:“大胆狂徒,擅闯我赵府劫掠不说,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杀人偿命!还我老爷命来!”
  阮棂久顿悟:“哦,是这个意思啊。”
  让人在外头演了这么许久,直到现在才杀人,就是为了等个路过的冤大头来顶罪?
  还是说,原本预定的冤大头另有其人,不过是我碰巧撞上了?
  乌泱泱一群“家仆”操持着各色武器,悉数围了上来,阮棂久索性侧身进了屋,一脚掀翻屋内的四角方桌击飞扑向自己的“家仆”。他无意间扫一眼来人,意外忽觉出几分熟悉。
  这些人与前些日在赵佑运带领下埋伏于驿站偷袭的人衣着打扮如出一辙。待阮棂久定睛一看,却又发现眼前的人尽是些生面孔,并无一人眼熟,与当日落荒而逃的袭击者非同一批人。
  这群人乍一看各个穿着家仆间常见的朴素布衣,皆是一身适合劳作的短打,细看之下却能显见出不合身的别扭。若是寻常穷苦人家,父传子兄传弟,一件不合身的衣服修修补补剪剪裁裁穿上几代人的也大有人在。但换做享誉一方家财万贯赵家,家中仆人若是成日穿着不合身的衣裳在身旁伺候,未免丢尽主人家的颜面。
  可见,赵府非但换了一批旧人,连他们的旧衣裳也一并抢来了取而代之。
  既是取而代之,还会留人活命吗?
  阮棂久心中已有了猜想,眼角掠过床头扑倒在血泊中的妇人,不由生出一丝寒凉。驿站埋伏当日,那些替赵佑运卖命的真正的赵家家仆,知道被出卖的其实是他们自己的性命么?
  阮棂久:“……”
  他随手拾起一角碎瓷片在手中把玩,锋利的瓷片在他手上转了一圈,又如铜钱一般被抛掷而上,在空中翻了好几个面儿,方才精准无比地落回他二指之间。
  他朝着杀气腾腾冲向自己的“家仆”,冷然道:“他们是谁杀的,你们心里有数,我不清楚。但你们是谁杀的,我心里有数。”
  “?”
  一阵诡异的凉风拂面,冲在最前头的彪形大汉持刀的手迟迟未能落下。他身子僵在原地,忽觉喉头一冷,又一热。
  他低头一看,温热的鲜血从喉头喷涌而出,脖颈上一个双手也堵不住的血窟窿,让他永远地垂下了头。
  一枚染血的瓷片深深嵌入门沿,推得木门无风自摇,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在骤然死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阴森。
  眼看着阮阁主遭了构陷既不解释也不辩驳,而是不慌不忙地打算当场大开杀戒灭了全员的口,屋内的床榻上突然有了动静。有人掀开厚厚的蚕丝被,徐徐从赵老爷的尸体旁坐了起来。
  正是赵佑运。
  “请阁主息怒。”
  赵佑运下了床,鞋底毫不在意地踩在赵夫人的血泊中,他朝阮棂久拱手行了一个礼,致歉道:“是赵某管教无方。”随即摆手屏退“家仆”。
  “赵某无意与无寿阁结怨,今日不知是阁主大驾光临,多有得罪,望阁主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阮棂久反问:“不知是我?刚才不知?怎么现在就知了?”
  赵佑运知我身份?
  赵佑运:“前日有幸与阁主有过一面之缘,方才听阁主开口,便知来人是您了。”
  阮棂久一挑眉,冷笑道:“哦?这么说来,你在驿站惺惺作态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谁了?”
  赵佑运:“此事说来话长,阁主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在府上逗留几日,也好让赵某一尽地主之谊,何如?”
  ……
  那一头阮棂久受邀做客赵府,这一头唐少棠盯了挽留他做客等人的张世歌两个时辰。
  张世歌:“……”
  说盯了两个时辰,也不完全是盯着张世歌一个人瞧。
  一个时辰前,唐少棠还是抱着剑往屋门口一靠,垂眸向着院门口站定,一动不动地歇息着。连青山被弟子们哄午睡的途中见了,忍不住怀念当初。想那三年前问名客也是这么冷脸背靠墙站人门口逮着人问名的,如今这又是在作甚?还问名字么?
  连青山招来江云雀问,见她支支吾吾没答出个所以然来,竟还要亲自上前问,想趁机连午饭时莫名其妙的离席缘由也问个明白。
  江云雀:“师父您别别别!”
  她赶忙阻止,挡着连青山的去路憋了半晌,终于憋出个足以搪塞师父的瞎话。
  只见她双手叉腰,笃定道:“他这是……为情所困!师父您不懂的。这事儿您就别管了,人家脸皮薄,经不起旁人问的!”
  连青山闻言大惊,他回顾自己差点打了一辈子光棍的大半生,以及被他无情无趣气跑后又被徒弟们给劝回来当了自己媳妇的青梅竹马,认定自己确实没脸去插嘴别人的感情问题。
  连青山:“也罢,师兄妹中就数你最机灵,你去劝劝吧。”
  论当年劝回师娘的首功,非江云雀莫属。由她去想办法,再适合不过了。
  江云雀连连点头应承,心中无限感慨。
  他们离开北望派老家入江湖走动才多少时日啊。她这都跟师父编了多少瞎话了。果然花花世界是个大染缸,太黑了。
  索性“为情所困”的唐少棠并没在门口碍眼太久,一个时辰后,他就转而去盯张世歌。
  唐少棠:“需得等几日?”
  唐少棠不是一个缺乏耐心的人,平时若是受命等指令,只要命令不来,他就可以一直等下去。
  但现在他突然就不愿意等了,盲目等待的尽头似乎从来就没有好的结果,更为漫长的等待换来的不过是更为周到的布局与欺瞒,所以他一时一刻也不愿意等了。
  张世歌:“这个嘛……”
  几日?编个日子缓一缓?
  阁主的意思是接唐少棠暂留北望派照看,可也没说暂留多久。
  自己一留就是好几年,那唐少棠呢?
  总不能不明不白留人吃饭吃一辈子吧?
  唐少棠:“你也不知道,是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还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
  张世歌:“唐少侠您听我说——”
  请您听我编——
  眼看着缓兵之计不管用,张世歌急中生智逮住正在满院子找碧青的杨沐廷,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杨大夫,您搞明白那抠门老秃驴的怪药需要几日啊?”
  唐少棠既然想调查落花意,不如先随他调查去。
  张世歌拦住杨沐廷的肩膀,十分熟稔地问:“大家都是自己人,有需要兄弟帮忙的尽管说,别跟我客气。”
  目前只要把杨沐廷留在北望派,就能把调查落花意的唐少棠留在北望派。
  杨沐廷找不到碧青正惆怅,心不在焉道:“缺的可多着呢,你给我买单吗?”
  一个买字戳到张世歌的痛处,他面前维持住笑容,继续吹:“买啊……哈哈哈哈,杨大夫尽管说就……是了。”
  杨沐廷摊开五指,一个个的数:“臼,杵,药碾,五六个陶罐,砂锅,当然还有不少名贵的草药……”
  张世歌满头大汗,忙不迭止住杨沐廷的口:“杨大夫我懂了,您是需要多些时日,对不对?”
  这些个玩意儿能便到哪儿去?
  都买齐了他们房租还能有剩?
  杨沐廷行医数年,什么人没见过,讳疾忌医的,穷困潦倒的,张世歌儿戏般的推脱立刻被他一眼看穿,他当即戳破道:“买不买?”
  你要是不买,我就自己花钱去买了。
  张世歌一咬牙,答:“买。”
  小师妹千万饶命,房租钱我先拿去救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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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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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一家亲(20)
  张世歌拽紧钱袋子咬牙答应了买,杨沐廷很满意,立刻动身上街去置办所需器物与药材。囊中羞涩的张世歌强颜欢笑着随杨沐廷从街头逛到巷尾,未几,双手就已经提了满满两麻袋的杂货。
  杨沐廷又拎了一箩筐药材踏出药铺大门的时候,正撞上候着的张世歌那张欲哭无泪的脸,仍然沉醉在采买快乐中的杨沐廷不为所动,说:“需要的药材差不多了,就剩器具了。”
  此时张世歌兜里已经不剩几文钱,闻言,脸色一耷拉,就差把心里埋藏已久的“买不起”三个大字哭出了声。
  许是张世歌心中的哀泣终于得了老天的垂怜,顺手替他点醒了始终默默跟随一言不发的唐少棠。就见唐少棠抬眉看向杨沐廷身后的药铺,开口解围道:“你要的器具,药铺有吗?”
  杨沐廷点点头:“应当有吧。”
  并不是什么罕见的器物,寻常药铺应当常备着些。
  唐少棠又问:“可否向掌柜借来一用?”
  闻言,杨沐廷尚未答话,张世歌已经“哎呀”一声拍着脑门抢先一步冲进药铺。等他再度踏出药铺的时候,脸上是如蒙大赦般的轻松。他拍着胸脯朝杨沐廷保证:“我和掌柜的都说好了,杨大夫您要借什么,开口说就是了。”
  他糊涂啊,用一回的物什罢了,明明可以花点小钱租借,何须买全,这么简单的办法自己怎么一开始没想到呢?
  张世歌来回瞅了瞅同行的二人,把自己的一时糊涂归结于同伴太过稳重太过正常以至于自己发挥失了常。如果将他的同伴换作阁主或是十文,甭管他们是否付诸行动,这之间的对话都应该是这样的。
  自己可怜巴巴禀报:阁主,我们没银子了!
  阮阁主霸道回应:银子?抢不就行了吗?
  十文真诚询问:你不会抢吗?
  接着就该轮到他张世歌顺水推舟寻个不怎么野蛮粗暴的折中方案——借。
  张世歌的思绪尚在游离,杨大夫已径直进了药铺挑东西,连站得最远的唐少棠也徐徐走向药铺,路过张世歌身旁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张世歌:“……”
  许是经常揣测阁主的意思,久而久之养成了张世歌胡思乱想的好习惯,他莫名觉得唐少棠这一瞥颇有深意,极有可能是在怀疑他借故拖延时间。
  故而,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自家阁主十分看重的唐少棠解释解释清楚。
  “你听我说……”
  于是他招手请唐少棠去了药铺后堆存货物的无人角落,滔滔不绝地向对方袒露了复杂的心路历程。
  他想说的是,这个借字并非全然不曾闪过自己的脑海,然而比起的借物,他最先想到的是借钱。不为别的,只因无寿阁曾经最大的金主,最常光顾的老东家,老雇主何永季就住在城里,一提起捞钱,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位何老爷。
  只可惜,这何老爷又是一位断交已久的老东家。
  说起断交的缘由,该怪只能怪到新阁主阮棂久一个人头上。
  三年前阮棂久接手无寿阁,各方老雇主问询贺喜的帖子与厚礼随着寄往无寿阁的暗杀名单纷沓而至。阮阁主可好,礼物金银是照单全收,事情是一件不办。如此行径,非是一回两回,而是回回如此。很快,他光收钱不办事的嚣张态度就惹怒了一众雇主。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无寿阁成为了众矢之的,江湖上有人不吝千金,只为悬赏这位外貌性别皆不明的年轻阁主的项上人头。
  人都说新任阁主这是疯了在作大死,好好的买卖不做,非把自己乃至整个无寿阁架在火上烤。无寿阁堂堂一个刺客组织,每天遭遇来自老东家的报复竟比自己主动发起暗杀还要多上十倍。
  当时那群暴怒的老东家中,反应最不寻常的是何季永。他非但没有与无寿阁断交,对新阁主屡次三番的无视更是诸多忍让,丝毫不见动怒。每到逢年过节依旧时不时送礼送银子,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张世歌诚恳道:“所以我真不是故意拖延时间,就是一下子没想起能找何老爷以外的人去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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