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今天又打脸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槐陌

作者:槐陌  录入:12-21

  玉湘:“……”
  佑郎对我有所隐瞒?
  老和尚:“你不知道我会武功,看来不是赵佑运派你来杀我,难不成是何季永?”
  未等玉湘回答,他已经自顾自摇了摇头,道:“何季永老奸巨猾,杀人放火都不会安排与自己有所牵连的人,想来也不会蠢到派自己的三娘子亲自上阵……”他眯着浑浊的老眼,忽然灵光一闪,扬声笑问:“是你的主子来了?”
  “快,快让她来见我!”
  玉湘:“无礼之徒!”
  长缎绕梁而下,成左右两股绞向老僧的脖颈。
  老和尚扯断手中珠串,将一颗颗菩提子拍向对方,厉声喝道:“霓裳楼的小妮子,也想杀老衲?”
  “!”
  念珠裹挟着强劲的内力,击中玉湘周身大穴,她当即跪倒在地,鲜血湿了衣襟。
  咳血未止,玉湘问:“你是……何时知道我的来历?”
  她在何府暴露身份不过是今日之事,在此之前,无人知道她的来历,除了……除了……
  “何时?自然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老僧阴恻恻地笑道:“三娘子是不是还想问老衲从何处得知?当然,是你的佑郎了。”
  “鬼话连篇!”
  “鬼话?他可是我的好徒儿,孝顺得很。不像之前那些个狼心狗肺的。”
  念及往事,老僧忽然变了脸色,暴怒着朝重伤的玉湘踢出一脚。玉湘遭掀翻在地,整个人摔过门槛,跌进院中。
  见势不妙,玉湘咬牙直起身,奋力往外后撤,将老僧引出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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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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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将见故人(6)
  这座位于城南郊外寂寂无名的寺庙,虽早已没了络绎不绝的香客,却仍保留着鼎盛时期代代相传下来的气派,大院套着小院,小径连着松路,占地甚广。
  同一个院落,老僧与刺客在拼杀,小沙弥则呼呼大睡,做着无忧无虑的美梦。隔着重重叠叠的院墙,客居的院子里,北望派的众人一无所觉,闹得正酣。
  十文来到院子角落的一棵枯树旁,蹲下,徒手插入寒冻的泥土开始挖坑。他似乎对种地瓜仍不死心,逮到机会就动手尝试。
  阮棂久此时愁得很,无暇管教。
  唐少棠:“?”
  令他发愁的人正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无辜地看向他,心情似乎不错。
  阮棂久:“……”
  蓑衣翁早晚会知道唐少棠的身份,他会怎么看待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并不好说。
  如果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池峰岚,让他们父子相认,当是团圆的喜事。
  但物是人非,如今的池峰岚,显然与当初的他判若两人,他不再是心怀天下的骄傲侠客,而是扭曲冷血的蓑衣翁。
  阮棂久比谁都清楚,脚下的路一旦行差踏错,便再难回头了。
  这个时候再冒出一个由仇人抚养长大的儿子,就更难分辨心中的爱恨了。
  何况还有……秋海棠。
  此女倾国倾城,假死二十余年,惯于逢场作戏,连对亲生骨肉也毫无真心怜惜之意。言行举动全凭她自己与众不同的性子,根本无法以常人之度之。
  就比如,她明知自己无寿阁阁主的身份,却没有乘人之危痛下杀手。为何?
  关于她,目前唯一毋容置疑的事实只有一条,那就是:她已是霓裳楼的新主人,也顺理成章成为无寿阁的敌人。
  一旦两派相争,唐少棠夹在他二人之间,该如何自处?
  阮棂久从小最怕麻烦,思虑之余,愁容已经悄悄爬上眉梢。
  唐少棠微微倾身,曲指,点上眼前人的眉心。
  “别皱眉,也不用为难。我不想玩,更不想打你。”
  阮棂久:“?!”
  属于唐少棠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阮棂久瞳孔微睁,一时措手不及,竟没有将对方越界的手拨开。
  阮棂久的烦恼仍在,愁闷却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别样的心思。
  他恍惚回到初见时,唐少棠也是这般毫无预兆地凑近,送上了一份意料之外“报酬”。
  当时的他……是如何反应的?
  暴跳如雷?
  想生生劈了对方?
  现在的他……又是怎么想的?
  阮棂久:“……”
  他的思考瞬间停滞,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没办法去想。
  只没来由地觉得夜风过分暖和了。
  否则怎么脸上不觉得凉,反而觉得烫呢?
  “咳,杨大夫他人呢?”
  可怜杨大夫替这帮人忙里忙外,出门未归却无人在意。
  只当他又去追心心念念的姑娘了,连口热汤也没给他留。
  唐少棠:“……?”
  阮棂久:“……”
  他说完就想掌自己的嘴,好端端的提别人作甚?
  “其实我是想……”
  想多活几年了。
  想问问收了暮天红的杨沐廷,能不能想个办法,续一续他的短命。
  听闻阮棂久要找杨大夫,唐少棠脸色微变,问:“你……旧伤复发?”
  他没有提蛊毒,只已旧伤一词模糊带过。
  阮棂久干脆利落地否认:“没有!”
  你别板脸,看得我心里不舒服。
  “说起来,你是如何治的我?”
  落水得救后,我体内的蛊毒也跟着平静了,总不至于着了凉就安分了吧?
  “……”
  “?”
  “我有灵丹妙药。”
  阮棂久伸手就往对方身上探:“藏哪儿了?我怎么不知道?”
  唐少棠往后退一步避开他不规矩的手,说:“你给我的。”
  阮棂久上前一步,逼问:“我给你的?”
  唐少棠点头,又后撤一步:“你在阮府给的我。”
  阮棂久咄咄逼人道:“那些药可治不了我。你不说实话?”
  唐少棠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不再退让,反问:“你与我说实话了吗?”
  从头到尾,你都没有与我说过实话。
  阮棂久:“一码归一码,这是两回事。”
  这是要跟我翻旧账?
  唐少棠:“既如此,等你肯说了,我便回答你。”
  阮棂久蹙眉,问:“你要我说什么?”
  唐少棠:“说……”
  他如鲠在喉,突然失了声。
  说……你毒入肺腑,时日……无多……
  唐少棠只觉呼吸艰难,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
  “你……”
  说……你会不会救自己?
  阮棂久见唐少棠脸色不对,忧心道:“你怎么了?”
  唐少棠深吸一口气,扭过头淡淡道:“……没什么。”
  你不会告诉我。
  如果不是秋海棠,我永远不会知道你的事。
  阮棂久:“?”
  我说什么了?看把他给气的?
  “哇啊!”一声惊叫划破夜空,仿佛抓住天降的救命稻草般,唐少棠与阮棂久同时转身奔向声音的来处,叠声问:
  “什么事?”
  “怎么了?”
  江云雀指着十文面前的坑,支支吾吾道:“他,他挖出来了……”
  一截白骨。
  阮棂久盯着那截白骨端详了片刻,确认这不是十文临时埋入土的“玩具”,方才冷冷道:
  “挖。”
  一声令下,连北望派的师兄弟们也拿来了铲子、簸箕、木棍等工具,一并帮忙挖了起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具完整的骨骸就呈现在众人面前。
  阮棂久俯身细细端详了片刻,直接上手摸了摸圆润的头骨,喃喃道:
  “怪了。”
  唐少棠顺着他动作,视线落在无名头骨之上一瞬,立刻心领神会,转身赶往前院。
  楚告天也凑过来看了看,当即变了脸色对身边同门道:“我随唐少侠去追查此事,师父那边……瞒不住,如实相告便是。师弟,你照顾好大家。”
  张世歌:“嗯。”
  江云雀初入江湖,见不得死人,故而一直没敢仔细看白骨。此刻,她躲在张世歌身后的轻声问:“师兄,你也看出什么了吗?”
  张世歌答非所问地安抚道:“小师妹别害怕,有我保护你,没事的没事的。”
  小师妹从未真正经历过江湖险恶,双手未曾染血。
  他希望她能永远这般天真无邪。
  阮棂久冷冷道:“既入了江湖,早晚都要看的,你能护她一世?丫头自己过来看。”
  他人的事,他旁观者清,知道该面对的跑不了。
  可一旦换做自己,明知瞒着没用,却还是自欺欺人地拖延,他又有什么立场教训别人?
  江云雀挪了挪步子,想着自己将来终要独自行走江湖直面死亡,便鼓足勇气走向阮棂久。
  阮棂久问:“听说这里的树不少都是你们北望派种的?”
  江云雀点点头,说:“对,但我们种树的时候可没埋着……埋着……”
  阮棂久:“没几年的光景,化不成白骨。这尸体是用毒化去的。”他指着骷髅道,“既然这毒无法腐蚀骨骼,自然也化不去更难缠的东西。”
  江云雀紧张地吞咽了一下,顺着阮棂久手指的方向,小声问:“更难缠的东西,在头上?”
  阮棂久:“三千烦恼丝,可不是说化就能化去的。”
  “埋在地底下,没有野兽破坏,没有狂风席卷,如何会消失的一干二净?除非……”
  江云雀捂住嘴惊呼:“他本来就没有头发?!他是个和尚?”
  阮棂久:“不错。”
  江云雀只觉一股恶寒爬上心头。
  她记得师父曾说过,他与这里原先的主持曾是故交。
  只是这位僧人多年前云游四方未归,没留下只字片语的交代,就由曾经亲手救下的弟子继承了的主持位置。
  如果,这位僧人并未云游呢?
  他一直在这里。
  寸步未离。
  江云雀惊愕地看向一眼望不见的庙门。
  她记得现任的主持曾笑眯眯地迎接他们,告诉他们,师父远游四方,由他继承衣钵。
  她记得,他还说,老主持对他有救命之恩,恩深似海,永不能忘。
  分明是永不能忘的恩情,为何会恩将仇报?
  人心,怎能险恶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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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胡言乱语小剧场:
  阮棂久:杨大夫人呢?
  唐少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提别人?
  阮棂久:你要我说什么?
  唐少棠:被你气死了。


第125章 将见故人(7)
  这大半夜的,十文在院子里挖土,手上偷拿来的地瓜还没种上,却挖出一具白骨森森的尸体,牵扯出一桩恩将仇报的惨案,怎么想怎么渗人。
  在场的众人分头行动。唐少棠与楚告天去了前院缉凶,林儒安和江云雀虔诚地拜了拜无名的尸首,叨念了几句“前辈泉下有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千万别找错仇家”之类的话,便去找连青山道明情况。
  人陆陆续续走散了,剩下阮棂久,十文,张世歌三人杵在院子里,围着一具白骨不声不响。
  对他们来说,死尸已经见惯不怪。
  无论第一次碰上时曾是多么狼狈惊慌,如今也只剩下几乎麻木的冷静。
  尤其是自小生在无寿阁的阮棂久与十文,他们几乎是亲眼见着身边人,一个个最终变得丑陋狰狞畸形可怖,在哀嚎与挣扎中,带着不甘于恐惧被推向绝望的终点。
  那一幕幕活人化腐朽的瞬间,远比深埋地下白骨骇人。
  阮棂久望着无名的枯骨,若有所思。
  “……”
  许多事,许多人,十文记不清,也记不得了。
  阮棂久也是一样。
  他不敢笃定自己记得一清二楚,毫无差错。
  但他是不是会依稀想得那些故人的面容。
  真正的阮家公子的脸,十文口中的月姥姥的脸。
  他们曾经鲜活过的表情,他们最后在苦痛中扭曲的表情。
  他还记得,真正的阮家公子是个十分爱干净的小少年,无论在怎样的环境下,都喜欢把自己收拾得清爽体面。他不但自己讲究,还喜欢教人讲究,像个教书先生一样,逮着机会就跟人讲道理,掉书袋。硬是把一群听不懂人话的小兔崽子,教出了个人样。
  月姥姥也不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她叫阿月,是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没上过学堂,不识字,但她特别喜欢说话,还从以前欺负过她的野孩子口里学了不少污言秽语,时常跟十文追追打打,非逼着人家喊她姥姥。她其实很爱漂亮,会一个人偷偷躲在角落学扎辫子。她还很会照顾人,会把吃的东西偷偷塞给外貌消瘦的十文。她还有个人尽皆知的秘密,想将来穿大红大绿的花裙子,当个美美的新娘。
  而十文……
  这个因为先天不足,被爹娘用十文钱卖给了人牙子的孩子,洗衣做饭干农活,样样都很擅长。他以前不傻,他记恩也记仇,固执地给自己起了“十文”这个名字,只为永远记住那个待他凉薄的家。
  他们本可以过着平静的生活,活得像个人。
  但无寿阁的老阁主,将他们视作蝼蚁玩物,让他们变成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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