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也想做明君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照破山河

作者:照破山河  录入:01-07

  他爹从小就骂他长得人模狗样,徒有其表。
  皇帝爱男色,他恰好有色,岂不是般配?
  陆峤无言,继续喝茶。
  罢了,当他什么都没说。
  而后陈爻又开始后悔,“早知当今生得这个模样,策卷我便好好答了,做个官当当。”
  有这样貌美的陛下,每日上朝也赏心悦目嘛。
  陆峤:“……”
  陈爻起身,“陆兄,你慢慢吃。”
  陆峤出于对他们两家世交的情意问了句,“去哪?”
  “书坊。”陈爻坚定道:“买书,等殿试。”
  陆峤:“哦。”
  你先考中了进士再说廷试的事情!
  ……
  萧岭买东西的点心大概就是宫中没有的都买一遍。
  点心买了不知多少,还有数种糖。
  萧岭不爱吃甜,这些东西给谁买的不言而喻。
  吃食放到车上,又去看笔墨纸张等物。
  连着四条街都是各色商铺,三人走走停停,到天色暗了都没逛完。
  沈九皋见萧岭兴致勃勃,便安静跟着,不提时辰已晚。
  至天彻底黑了,又往曲池去。
  一路灯火通明,银灯相映,游人如织。
  曲池波光如练,湖面上画舫往来,琉璃明灯宝光流转,花木香气与焚香脂粉香交织,混杂在夜风中,香气浮动。
  萧岭无意乘画舫游湖,两人便在湖边悠然走着。
  沈副使退于两丈外。
  夜风吹拂,萧岭半眯起眼,道:“我听说,之容曾遍游各地,诸州,比此地如何?”
  谢之容明白萧岭并不是在炫耀,道:“比琬州府尚有不如之处,输于浮华,”琬州遍集天下豪商,为晋最为富庶所在,“但长于威严。其他州府不能与王都相提并论。”
  萧岭点头。
  谢之容目露回想之意,“中州府与琬州府都无宵禁,越近羌部,夜巡越严,一夜数巡,至于这种夜里景象,于那处的百姓而言,同于神仙宝宴。”
  若能一劳永逸。
  谢之容垂眼,不让萧岭看到自己的神情。
  两人一时无言,正向前走,萧岭忽听一清脆的嗓音,含笑道:“这位公子,给您身边的姐……”卖灯的小姑娘十一二岁,圆脸圆眼,生得娇憨可爱,以她卖灯的经验,这种夜里,这样好看的年轻公子,身边一定会有人伴着,话一出口,才看到落后萧岭两三步的不是个女子,而是个大男人,张了张嘴,才说出:“买盏灯吧。”
  后面花灯许愿灵验,灯神定能佑两位天长地久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了。
  萧岭偏头看谢之容,见其灯下玉立,如瑶花琪树,欠欠地叫他:“谢姐姐?”
  此等美貌,叫姐姐也不违和。
  谢之容无奈地看了萧岭一眼,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直接同女孩说话,“买两盏。”
  女孩欢快地应了一声,挑了两盏灯,递给谢之容,“公子,灯神灵验,定然佑两位公子心想事成。”
  谢之容笑着点头。
  付过银钱,两人又继续向前走。
  萧岭注意到这两盏灯一是个粉粉的大兔子,一是个银灿灿的狐狸,两厢权衡,从谢之容手中顺手了狐狸,给谢之容留了盏兔子。
  他生得太好,提着这样的灯非但不显滑稽,柔和灯光落在安静的面容上,更显仙姿佚貌。
  被抽走了灯,谢之容便抬头看萧岭。
  萧岭晃了晃手中的灯,道:“多谢。”想起刚才谢之容被叫姐姐时流露出的无语凝噎,又故意去逗人,含着笑意道:“之容不愿意旁人叫你姐姐?”
  谢之容恭顺道:“陛下喜欢叫什么,便叫什么。”
  谢之容此人持重冷静,看见他流露出了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表情,不得不说,让萧岭很有成就感。
  萧岭眼睛一眯,转过身来,对着始终比自己慢一两步的谢之容笑着道:“那,谢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后来萧岭会为着这个称呼悔不当初。


第五十六章
  不知是不是萧岭的错觉, 灯下,谢之容眸光正如风动烛光一般,轻轻一颤, 往日再冷静沉稳不过的人竟不知说什么好, 胸口鼓噪得仿佛有什么要跃出, 一甩袖子, 像是最食古不化的老学究,道:“荒唐。”
  没等萧岭反应过来, 谢之容已提灯快步走了。
  身影甫一错过,谢之容面上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冷淡顿时烟消云散,不过一息间,耳朵脖子俱被晕上了一层薄红。
  萧岭愣了愣, 而后赶紧追上去, “之容,之容。”
  谢之容目不斜视, 连头都不转, 好像根本没听到萧岭说话。
  狐狸灯因为萧岭的动作晃来晃去, 萧岭一边走一边看谢之容的脸,“之容?怎么不理我?”他也没料到谢哥哥这两个字能引得谢之容这么大反应,方才叫谢姐姐时他不是面色如常的, “之容?生气了?”
  谢之容抿着唇,余光看到萧岭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 不算自然地说出一句,“没有, 臣, ”本来想说句臣不敢, 但是有些话自称臣分外恭顺, 自称我却怎么听都奇怪,遂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怎么会因为一句哥哥生气?但的确为着这一句话方寸大乱,已走了几十步,心跳之快竟还有增无减。
  萧岭叫人哥哥时故意拿腔拿调,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非要拖得百转千回,他声音好听,这么叫人听起来不奇怪,反而……软,又带着刻意的不庄重,强调就格外黏腻。
  萧岭贵为天子,怎么半点不自持身份,什么轻佻的话都能往外说!
  况且,他与萧岭不过君臣而已,萧岭在他面前就这般,若在关系更为亲近的人面前,不知该是何模样。
  只要想想,便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欲念。
  想要像梦中一般,将萧岭锢……
  思维戛然而止,谢之容竭力驱散自己的想法,心跳稍缓,而后听萧岭道:“之容不喜欢听我这样叫?不如你这样叫我?”
  他还真想象不到谢之容这样说话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之容:“……公子自重。”
  萧岭见他没生气,如玉的耳垂泛着艳色,心中讶然谢之容的脸皮怎么能薄成这样。
  叫声谢哥哥就荒唐,要是让谢之容知道他大学时与兄弟共轭父子相称,岂不是要觉得礼崩乐坏人心不古?
  不对,本来就不古。
  萧岭充分体会到了欺负人的快乐,尤其还是欺负谢之容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谢之容于大事上面色不改,但偏偏好些小事能把他逗得耳垂通红,当即笑着反问道:“之容,为何不叫我阿岭?”
  谢之容深吸一口气,看见萧岭唇角得意的笑容,忽地顿住脚步,萧岭贴着他走,差点撞在他手臂上。
  谢之容垂了垂眼睛,灯光落入眼中,只一点点清光,长睫轻颤,仿佛极不好意思似的一笑,粲然生姿,加之眼角微微泛着红,平添夭襛,“阿岭。”谢之容的声音便在耳畔。
  倾城之色仅在咫尺,萧岭愣了下,发现自己的心不争气地跳得很快,半晌,才以手半掩面,“错了,我错了。”
  知道你长得漂亮了,可收了神通吧。
  温热的呼吸落在耳廓上,萧岭往后退了数步,避开了谢之容。
  原本近得几乎要相贴的距离顷刻间被拉开。
  谢之容手指蜷缩了下。
  有一瞬间,他想环住皇帝,不让他离自己那样远。
  但他只是自然地将手指贴在眉心上揉了揉,笑容烟消云散,仿佛不堪其扰似的。
  “以后再也不逗你了。”萧岭义正词严地和谢之容保证。
  谢之容闻言,道:“我,我不是觉得阿岭这样做不好,”萧岭抬眼看他,眼中的惊讶清晰可见,“只是,莫要对旁人举止轻佻,以阿岭的身份,恐旁人近之不逊。”
  萧岭反问:“你是旁人吗?”
  他绝无任何挑衅之一,只是真正的疑惑。
  原来谢之容如此排斥他开玩笑的原因是,觉得他会待旁人也这样,有损帝王威严?
  萧岭了然,觉得这个思维方式真的好男主。
  因为过于合情合理符合人设,以至于根本没看出来谢之容是在给自己的失态找最合理的理由。
  对上皇帝坦荡的眼睛,谢之容只觉呼吸微滞。
  不是旁人。
  萧岭放慢了速度和谢之容并行,同谢之容道:“我以为,我与之容已经足够亲近。”
  亲近到,谢之容不是旁人、
  沉默的反而是谢之容。
  足够亲近吗?
  谢之容垂首,轻声回答萧岭,“我非君子,阿岭若待我太近,我难免得意忘形,失之恭敬,若近后再疏远,亦免不得生怨。”
  近,则易生妄想。
  况且,还是萧岭亲口说出的亲近。
  萧岭怔然须臾,片刻后才笑道:“君子坦荡荡,之容能够明言,如何不算君子?”
  谢之容笑了笑。
  这个笑容和方才那个一样好看,只是意味不同。
  随着一声惊呼,两人同时看过去。
  曲池边上的揽星楼上已同时放出数百明灯。
  明灯如星,在夜空中愈飘愈远。
  萧岭眼中似有灯火映照。
  年轻的帝王认真无比地同谢之容许下最郑重的承诺,他的声音近乎于叹息:“我待之容,不会变的。”
  他能保证自己不变。
  但他不确定谢之容的心意,他知道谢之容待他之心早不如刚进宫时,可他无法保证,谢之容待他如初。
  当那个获得至尊之位的机会摆在眼前,当皇位唾手可得,谢之容从不是清心寡欲之人,想法,他重权,重欲,野心勃勃。
  并且,从未掩饰过自己的野心。
  萧岭无法预测他和谢之容会不会有不死不休的那一天,性格如此,萧岭会永远准备着面对那一天。
  要是谢之容知道了萧岭心中所想,大约会被气得发笑。
  怎么会有人嘴上说着这样温情的话,心里做着再狠绝冷情不过的打算。
  迎着明灯万千,萧岭的轮廓似乎也被柔化了好些。
  谢之容蓦地想起萧岭酒醉那日说,朕什么都给你。
  萧岭是认真的。
  帝王晃了晃手中的狐狸灯,眼中被开怀放松的笑满溢了,他定住脚步,道:“之容,许个愿?”
  但不知为何,清醒的萧岭在对他许下承诺时,会让他觉得惶然。
  这是他第一次产生如此软弱的心绪。
  不过,两步之遥。
  鬼使神差间,谢之容并没有停下,而是走到萧岭身边才站定。
  两人无言。
  萧岭图吉利对着明灯明月,吊儿郎当地双手合十,无声地念叨了两句海清河晏天下太平,而后突发奇想,余光瞥向谢之容——想看看男主这个古人会不会许愿。
  谢之容在看他,漂亮的眼睛沉而深,看不出情绪。
  靡颜腻理,金相玉质。
  画中人书中仙,不过此等样貌。
  对视须臾,萧岭骤地挪开目光。
  他不摸自己的脸都能隐隐感受到,自己的面颊在发着烫。
  这也太好看了,好看得都要成祸害了。
  萧岭心说。
  “许过了?”谢之容开口。
  萧岭点头,“之容呢?”
  周围人声鼎沸,无人注意到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谢之容非常坦然,“臣没有许愿。”
  相比于我,他更习惯在萧岭面前称臣。
  不是没有愿望,而是没有许愿。
  萧岭惊讶于谢之容的诚实,笑道:“看来之容不信天命。”
  谢之容颔首,姿态就如萧岭在宫中见他时,他表现出的那样谦和恭敬,他道:“臣只信人力可勉之。”
  他不需要将愿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明灯中。
  他想要什么,会自己亲手取来。
  谢之容听到自己同萧岭说:“陛下,时辰不早了。”
  应回宫了。
  萧岭不太想回宫。
  皇宫再富丽占地面积再大,住上几个月所见的都是一样的景致也腻了,他想起原书中谢之容在京中是有宅院的,于是道:“朕不回去了。”
  谢之容道:“客栈事多人杂。”
  萧岭挑眉,问谢之容,“之容难道在宫外就没有宅院吗?”
  谢之容断然道:“贵步不临贱地,淮王府不堪,恐令陛下生厌。”
  淮王府同谢之容、平南侯府的恩怨一时难以厘清,谢之容登基后知加封了外祖家,奉母亲为太后,但没有尊奉还活着的淮王为太上皇。
  当时暴君拿淮王府威胁谢之容退兵,谢之容回信,告诉皇帝若是不嫌费事,可选刀工好的武将行凌迟之刑,还是淮王自己带着家小跑出去的。
  淮王府和平南侯府几百年前曾是一支,同为谢氏。
  不然以谢之容对于淮王的憎恶,恐怕连姓都要改。
  谢之容登基后,淮王身份尴尬,后突然在府中气绝暴毙,礼部尚书上书,淮王府爵位为前朝加封,应废除以正礼仪,谢之容允准。
  世间再无淮王一系。
  萧岭扯了扯了谢之容的袖子,笑道:“朕岂要去淮王府,”他偏头,“之容,别骗朕,你在京中可是有宅子的。”漆黑的眼眸中有光华流转,“还是说,之容不想让朕去住?”
  谢之容偏头。
  哪有皇帝像萧岭这样,惯会说软和话哄人的。
  方才因为淮王府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臣不敢。”谢之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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