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也想做明君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照破山河

作者:照破山河  录入:01-07

  谢之容起身,为萧岭倒了杯茶。
  刚急匆匆说完这句话的萧岭望着透亮的茶水,恨不得把脑袋插-进去。
  尤其是,谢之容还轻笑了一声。
  萧岭觉得自己已经麻了。
  好像,有那么点,丢人。
  “那臣让人熬姜汤送来,好吗?”语气温和极了,好像在哄人。
  萧岭喝了一口茶,待咽后才闷声道:“也不必,朕不想喝。”
  谢之容摇头,语调还是温柔含笑的,“若是加重了,”
  “若是加重了就是你的责任。”萧岭放下茶杯,在与谢之容朝夕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深刻地意识到,在谈话时,想要单纯地凭借条理与逻辑来说服谢之容是很困难的,他有两种比前者简单的多的方式可以选择,一是利用帝王身份,以权势令谢之容口服但未必心腹地称是,二则是萧岭用的这种。
  不讲道理。
  谢之容愣了愣,“臣?”
  “朕来看你才出宫,颠簸了一路到这,你方才要和朕出去散步,朕又受风,”萧岭慢悠悠,“还有,你方才说若是加重,这是谤朕,倘加重,便是你的责任。”
  理直气壮。
  说完,还瞥了谢之容一眼。
  萧岭脸上生得最绮靡那处定是眼睛,眼珠乌黑,不是一眼见底的清亮,反而透着层蒙蒙渺渺的雾似的,叫人看不清,眼型秀丽,到眼尾那自然流畅地收拢,微微上扬。
  张扬,倨傲。
  后者手指攥紧了一瞬,只觉呼吸微微发着热,神色却殊无变化。
  垂首,唇畔笑意更甚,“是,皆是臣之过。”
  他认的太快,以至于萧岭还反思了一下自己这么干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
  “臣怕陛下贵体有恙,今夜便早些歇息。”谢之容道:“陛下以为如何?”
  不知不觉间,夜已经深了。
  先前还因为操练而有些喧嚣的营地内,已少有声响。
  万籁俱寂。
  萧岭刚要回答,却差点咬住自己舌尖。
  刚才说的太入神,让他差点忘了自己今夜是要和谢之容一起睡的。
  太安静了,安静的萧岭能听到自己变快的心跳。
  谢之容安静地坐在他对面,等待着他的回答。
  烛光落在谢之容面上,如玉质。
  萧岭那一瞬间,的确起了犹豫之意。
  他自觉自己勉强能算个理智克制的人,但他不太喜欢煎熬自己。
  谢之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萧岭的回答,从萧岭的角度看,他垂了眼,蝶翼似的长睫仿佛有气无力般地轻颤了两下,即便看不清谢之容的眼睛,萧岭还是从谢之容这点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的反应中,体会到了种说不出的失落与无措。
  萧岭哽了哽。
  他真的很想晃着谢之容的肩膀大喊着谢之容你清醒一点,我不想和你一起睡不是嫌弃你,是因为我在程序里干了点不能细说的事,我对你心中有愧!
  可谢之容显然不明白。
  萧岭早就意识到,在与他在一起时,无论发生了什么,谢之容总会第一时间把错归结到自己身上。
  这时候谢之容的脑子大约在拼命回忆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陛下厌烦了!
  萧岭觉得自己更哽了。
  谢之容的姿态非常谦恭,因为垂着头的缘故,萧岭看不清的眼睛,反而更容易注意到谢之容挺秀的鼻梁与抿起的嘴唇。
  萧岭知道触感。
  “臣明白,”谢之容声音还是轻柔的,“陛下舟车劳顿,”如果半个时辰的马车车程也算劳顿,“与臣在一起未必能睡好,若是打扰了陛下休息,则是臣的过失,反而令臣难安,臣马上令人收拾出一间卧房。”
  快速收敛了那些不为外人所见的情绪,谢之容起身,还没等走出萧岭身边,便觉袖子一紧。
  喜悦在那一刻满溢心中。
  倘若刚入宫时的谢之容见到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一定会觉得自己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瞧瞧这不值钱的样子。
  仿佛有人在心底笑话着谢之容。
  萧岭只要稍微做出一点让步,就足以让谢之容这个再贪婪不过又野心勃勃的男人觉得心满意足。
  然而,欲壑难填。
  谢之容眼中似有暗欲一闪而逝。
  每一次萧岭纵容般的让步,总会让谢之容不知餍足地想要从这位陛下身上,索求更多。
  谢之容顿住脚步,低头看向跪坐着的萧岭,“陛下,怎么了?”
  没有半点恼怒愤懑。
  但,居高临下。
  萧岭很少以这种姿势与人对视。
  敢与他对视的人不太多,何况是对方居上。
  然而平日里最为规矩守礼的谢之容并没有立刻将俯视变为平视,而是保持着这个姿势。
  萧岭抓着谢之容的袖口,下意识地擦磨了一下袖口的绣样。
  这是萧岭思考时惯有的小动作。
  萧岭仰面,对谢之容道:“并非之容所想。”
  萧岭就着这个姿势站起,将力落在了谢之容身上。
  “之容,”他眨了下眼睛,好像在笑话谢之容一半,“聪明人都爱多思多虑,不过,也不必想这样多。”
  谢之容似乎为萧岭这话所惊,怔然须臾后,才不解问道:“陛下?”
  萧岭拉着谢之容的袖子,“走吧,与朕去休息。”
  他承认,他方才见到谢之容的神态时的确天人交战了一会。
  但旋即,萧岭更意识到了,谢之容在以退为进。
  比起程序中谢含章的予取予夺,直来直往,处境的不同,谢之容面对他的态度亦很不同。
  看起来顺从、柔软。
  实际上,不过是将种种欲望野心都掩藏在了最为无害的表象之下。
  谢之容在听到他所言后眼中的确有惊讶一闪而过,半是做给萧岭看,半是真。
  打乱了谢之容的晏然沉着令萧岭心情上佳。
  谢之容引他去房间。
  萧岭在前,谢之容在后。
  当谢之容关上门转身时却差点与早该往里走的萧岭相撞。
  “陛下?”后者失措,眼神茫然慌乱。
  萧岭保持着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笑眯眯地问谢之容道:“之容,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像一种精怪?”
  谢之容的声音很轻,“不曾。”
  他向后靠去,仿佛想避开皇帝的呼吸。
  然而身后是门。
  肩膀不轻不重地撞在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谢之容清亮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萧岭的身影。
  萧岭觉得自己这个姿态很像强抢民男的荒淫君王,“那朕今日告诉你。”
  像他先前所言,对付谢之容有两种方法,一是以势压人,二是无理取闹。
  前者,谢之容太重所谓的君臣之礼,不论此刻萧岭做的有多么过分,仿佛他都会一声不吭地,顺从羞耻地忍耐下来。
  不得不说,谢之容眼下的样子,实在很满足萧岭的征服欲。
  尤其是,在程序里被夺取了所有的主动权后。
  “什么?”谢之容抬头,低声问道。
  要是萧岭再敏锐一点,就能听出,谢之容声音的低沉不仅仅是因为他刻意轻声,还因为,被热气灼出的喑哑。
  帝王轻笑,稍稍凑近,“蒙朕金口玉言,赐之容一雅称。”
  谢之容看他,眼下泛着浅淡的红。
  萧岭觉得这个称呼更合适了,“狐狸精。”
  谢之容双眸瞬间睁大了。
  萧岭忍笑。
  谢之容可能这辈子都没想到能得到这种评价。
  萧岭对着不可置信的谢之容道:“之容,有些小手段朕看得出。”
  虽然看得出,但萧岭得承认,非常有用。
  “所以,”他的语气像是轻叹,“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同朕说,若是朕能给,朕会给。”
  即便受用,萧岭觉得谢之容这样未免活得太累。
  其实他们二人之间,不必用那么多心思来维系关系。
  他并非翻脸无情的君王,谢之容在他面前,更不需要如履薄冰。
  谢之容没料到萧岭竟说出了这种话,心绪翻涌难言。
  那种渴求疯狂滋长。
  更想……更想……
  萧岭见谢之容不语,于是主动拉开了与谢之容的距离,故作无事,往前走了两步,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就是谢之容京中那宅子的卧房翻版。
  除了必要的摆设,剩下一应装饰全无。
  几乎无欲无求。
  萧岭想起自己刚才前半句调戏似的所言,思索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说的有点过。
  在程序中对于谢之容的情感竟叫他转移到了现实,还牵连了一无所知,无辜至极的谢之容。
  “之……”
  还未说完,手腕就被紧紧攥住。
  炽热的温度烫得萧岭想要缩回手,然而他与谢之容的力量差距过于悬殊,难以动弹。
  没法动弹萧岭就不动弹。
  他向来是个很会顺势而为的人。
  被迫转身,“之容?”萧岭唤道。
  谢之容目光落在两人相连的位置上,还是那么柔顺曲意的模样。
  萧岭有那么一瞬间心头巨震。
  无他,这种毫无攻击性压迫感的样子实在太动人了。
  “陛下方才说,臣想要什么,直接同陛下说,陛下会满足臣?”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七十八章
  呼吸交融缠绵。
  萧岭待人向来大方, 何况是对谢之容,于是点点头,“你说。”
  谢之容想, 他的陛下, 实在无甚防人之心。
  这种信任让人想珍视, 令人不愿辜负。
  但萧岭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并不是向所有人给予信任,都能得到同等的回应。
  让人珍视, 更让人……想要当着萧岭面毁掉。
  萧岭不是不够警惕,只是,他在他认为亲近人面前毫无防备。
  让谢之容觉得,太过有机可乘。
  目光游移, 在萧岭喉间略一停住, 而后向上移,直到与萧岭对视。
  这双眼睛, 与无害这个词毫无关系。
  萧岭无端地感受到了一阵紧张, 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下。
  “陛下, ”谢之容伸出手,萧岭的视线瞬间黏在了这只手上,手指修长而用力, 甲源光滑干净,然而萧岭见过这只手被弄脏的样子, 心跳的更快,这只手在他的注视下落到他的肩膀上, 轻轻一推, “陛下, 不早了。”
  在那个梦境中, 萧岭说,他与自己是友人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
  谢之容已经确定,梦境中的萧岭并非自己的幻想,而是真正的萧岭。
  或者说,他与萧岭同在梦中。
  那是萧岭的真心话。
  视君为友。
  而不在梦境的谢之容,自然也不会如梦境中的自己那般为所欲为,肆无忌惮。
  他会徐徐图之。
  鲸吞。
  蚕食。
  萧岭瞬间回神。
  而后在心中疯狂唾弃自己的心理活动,尴尬得双颊都烧了起来。
  萧岭从来没这样恨过自己记性不错。
  越是想要忘记,越是刻意压制,那一夜的无数细节便愈发清晰,在萧岭脑海中,渐成烙印。
  谢之容笑吟吟地看着轻轻晃了晃脑袋的萧岭,“臣希望陛下,早点休息。”
  萧岭立刻后退数步,去摘冠洗漱。
  在他转身后,仿佛有一道目光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宛如一头饥肠辘辘的狼,垂涎着不远处的猎物,本能使萧岭不由得紧绷,倏地回头。
  谢之容就站在不远处,却是背对着他,正在拿架子上的书。
  萧岭按了按眉心,疑惑地转了过去。
  身后时不时有谢之容整理文书发出的轻响。
  萧岭拆下发冠,随便找了个地方放下。
  如云黑发散落而下。
  目光又一次落在他身上,只是这次全无攻击性。
  萧岭转过身,谢之容的确在看他。
  萧岭抓了抓垂下的头发,把垂落胸前的长发撩了回去,姿态随意极了,“怎么?”
  谢之容笑着摇头,“臣只是在想,一向是许公公给陛下束发,今日他不在,明日陛下要怎么办?”
  萧岭挑眉看他,“在之容心中,朕竟四体不勤到了这等地步?”
  谢之容仍笑,“不敢。”
  萧岭轻哼一声,又转过去梳洗。
  即便谢之容比萧岭晚了一会,但速度比萧岭快得多,非常利落干脆。
  在军中,谢之容的行事作风都与在宫中有很大不同。
  从此刻的谢之容的一举一动,乃至周甚流露出的气质,萧岭都能更清晰地认识到,他所看的书中的名将男主,的确是眼前的谢之容。
  萧岭则依旧慢吞吞的,一面拿擦巾擦去手上的水,一面想着谢之容着甲的样子。
  必定,风姿卓然。
  他看过谢之容着甲,只不过是在程序中,好看是好看,可惜杀气太重,他当时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保命,根本来不及多看。
  他的幻想停止在谢之容毫不避讳地当着他面换衣服。
  萧岭本想阻止,奈何话刚到嘴边就又咽了下去。
  阻止了才不对劲。
  同性之间,且有君臣之别,怎么都不该是萧岭觉得尴尬。
  思来想去,既不尴尬,那萧岭就继续看,甚至还带了几分欣赏——纯粹是对于矫健劲拔身材与其中蕴含的力量的欣赏。
  萧岭想起先前自己雄心壮志的健身大业,还没等实施,谢之容就出宫了。
  实在令他忍不住扼腕叹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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