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 ————小洛

（5～～～>_< 这次又不是偶逼你的说，虽然你要是和我讲你不要小丞丞偶是一定给你不及格的说）
......

 

"那你是想找出后来发生的故事么？"
"嗯。"
"然后呢？"
"啊？"
"找出来又怎么样呢？如果是真的故事，那么最后的结局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什么光芒，我说不清，"其他人的后来，就算知道了又怎样，已经没有关系了啊。"......

 

丞最终还是答应了和我一起去探寻故事的后来，只是他那句"已经没有关系了啊"让我莫名地心寒。如果真的那样相爱过，又怎么能讲没有关系了？如果真的可以忘记从前，爷爷又为什么心心念念地要回到这片土地上来？他一心想要的那个"将来"，最后怎样了，难道他不想知道么？

 

20.
这两个月里，他和我一起不知去了A大几次。故事的真实性也越来越明显。故事里提到的小亭子、教学楼、图书馆，名字有的虽然改了，可是看得出痕迹，连他都觉得很多东西和故事里的感觉十分相似。有种感觉，这几天会有突破了。

 

"喝点吧。"他递给我一瓶水，"一切清楚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我也懂就算知道了全部的故事，一切也就只能那样了，可还是忍不住想去了解，"也许把这个本子烧给爷爷吧。"
"你很爱他？"
"嗯，不管他是不是曾经爱过那个骆石，他和奶奶的感情是真的，虽然平淡。没有他就不会有我。而且，他值得人敬重。"
"故事里的他很孩子气，真难想象他后来的样子。"
"他年轻的时候可能真的很孩子气，也许是因为太多的人在疼爱他吧。太公太奶奶就宠他，身边又有骆石陆子封这样护着，就是朋友也都当他小弟弟一样溺爱。可是人总会长大啊。何况后来他也告别了家乡去了新西兰。听爸爸说过爷爷做事情很认真，工作很用心，30岁之前经常都加班到12点多才回家，后来开了自己的软件公司以后更是操劳。很多生意人因为工作，和家里人的关系就很糟，可是爷爷还是很疼家里人。你如果见过他，一定也觉得他是个很好的老人，那么和蔼，那么大度。"
"你讲的和完人似的。"
"呵呵，他最大的缺点就是馋酒，老了以后呆在家里，更是每顿中饭晚饭都要喝上一盅，劝都劝不了的。"
......
怎么了？我从回忆中醒来时，却发现他难得地任我发着呆，一句话也没说。
"......没什么。那故事里不是说他原本不懂计算机的么？怎么后来开了软件公司？"
"不是也说那个时候骆石他们逼着他一起去考计算机二级，结果几个人轮着给他恶补，补到后来所有的人都崩溃了，他倒是乐在其中，反而对计算机有了很大兴趣么，也许是后来自己又学的吧。你想想看，骆石是原本要考计算机系的人，许少又是电游迷，陆子封一个现成的计算机高才生，这种环境他要是还不学会，那也太人才啦！"
"你其实很羡慕他吧？"细长眼试图看透我似的盯着我瞧。我要是这么容易给你看透了我还叫姚兮文？
"羡慕？羡慕什么？"
"羡慕你所没有的。"
"少来，以为你自己多聪明了。别赖着，我们去那幢楼看看，我问过校工，那里以前叫做水殷楼，如果我没猜错，就是爷爷写的流樱楼了，如果真的是的话，上面可是有他和骆石刻的字的，那可是真凭实据！"
"来了。"
......

 

"晚上我的学生临时换家教，不能陪你了。"
"不是吧！！"我距离出离真的只有一步之遥了。看着眼前老实诚恳的骆石，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情人节啊，情人节啊！我们虽然不能像其他情侣那样出去庆祝，可是起码可以在他家一起过啊，结果呢，结果呢！这个家伙，居然要去上家教，我浑身都要气得抖起来了。
"那你去吧，我会找人陪我玩的，不用担心我！"
"小石头！"
"干吗？！"
"不许你今天找别人，尤其不要打陆子封的主意！"
虽然许少和小飞都不在，我也没说我要去找陆子封啊！尤其是--我说的只是气话！我根本谁也没想去找啊！你倒好，陈年老醋吃不完，就这么看我！！气死我啦！"你不提我还忘了，他今天好像是空着的呢，昨天他才说推了一个MM的约，你不让我去我偏去！"
"小石头！！"他抓住要往外跑的我，就差怒发冲冠了。
"你放开！"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姚磊！！！"
......连我名字都喊出来了？有你的！
"放开！"
"小石头，......"
"你去上你的课吧，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这儿呆着，行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
"我知道，当然知道。我是你家小媳妇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好媳妇，否则就是荡妇！"我往床上一坐，一点动的意思也没了。
"你！！"骆石举着的手对着我挑衅的眼神，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你自己想多了，我只是想今天是情人节才不希望你去找别人玩，你以为我就真的想去上那个家教么？"他低沉的声音飘忽着，听得我难过得想哭，"随便你吧，你爱找谁就找谁去吧。"说完，他抓起桌上的包跑了出去。
眼泪不争气地开始一滴一滴往下掉。没有，没有，我一点也不想这样和你吵。可是你知不知道，自从上那个家教以来，你又有多少时间是陪着我的？而今天......
靠着窗子，我看到他骑着车出了校门。你不明白么？白蛇过端午节是想证明自己是人；而我，......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会不会是他想和我说对不起？"喂！"
"喂，小家伙，你在干吗呢？"是陆子封。这个日子其他人都忙着，也只有他会推了约会一个人闲着。
"我在寝室呆着啊。"
"他没和你出去玩？"多么理所当然的语气。你看，骆石，别人都是这样过节的呢。
"他去上家教了。"
"啊？！"没想到吧，接不上话了吧。我也没想法了。
"...... 你下楼来。"
"他不让我找你玩去的。"
"你下来。"陆子封挂了电话。
我是个坏小孩对不对？呵呵，我知道。

 

那个晚上，陆子封带着我去吃了韩国菜，然后去了游乐中心，一路玩的都很开心。回寝室的路上，一个卖花的小妹妹缠着他硬要他买一朵。我们周旋了半天躲不开，结果他看看我，问了那个女孩子一句："哥哥漂不漂亮？"谁知道，那个七八岁的小家伙居然来了一句："姐姐哥哥都漂亮！"我们两个爆笑，最后他花了30买了一朵玫瑰，终于打发走了那个小家伙。
"小家伙，头发白剪了，人家还是当你女孩子！"
"哈哈哈，还是一个漂亮女孩子呐！"
"你啊！"
"哈哈哈哈！"我捧着肚子笑个不停，"哈哈哈哈，要是给许江萧飞他们知道了，我面子都没啦～"
他停住了笑声，也停住了脚步，"小家伙，......"
"哈哈，其实要是真的是女孩子也不错啊，你说对吧！呵呵。他们以前就说我装扮了也算是一美女呢！......"
有人从身后抱住了我。我知道，那不是骆石。
"......，告诉我，告诉我你很幸福。"幸福吗？嗯，当然。只是，我是坏小孩啊，所以很贪心。我感受得到，颤抖的人不是我。这样的日子里，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要和他出来呢？为什么要把他也拉进今天这场不快来呢？
"子封，"我们两个静如雕塑般站在漆黑的巷子里，"对不起。"
他缓缓松开了搂紧我的手。
"我不是不幸福，只是做不到你说的，自己认为是幸福，那就是幸福。"

 

我们就那样并肩走着，谁也不多说一句话。我知道，又一次伤到他了。
"小家伙，"沉默中，他突然开口，"如果他对你不好，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哦。"看着他逐渐云淡风清的神情，我不禁问道，"子封，有个问题很早就想问你了。""什么？""你真的喜欢男孩子么？"
某人差点重蹈某人覆辙被自己绊死。
"咳，这个。"
"那为什么是我呢？"
"...... 也许是一见钟情吧。"
"一见？......我吞馄饨的时候？"
"呵呵。"他大概和我一样想起了我们初见时我和馄饨斗气的样子。
"你对骆石呢？"他反问我。
"我对他？开始见面可是讨厌的要死。后来就渐渐发现他人很好。"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啊，欢喜冤家。"
"嗯，也许吧。那么，如果我们吵架了，也会和好的吧？"我小心翼翼地问着。
"吵架了？今天的事？"
"嗯。"于是我把今天的吵架过程重复了一遍。
"我昏，你啊你，我还以为......"完了完了，你也发现是我脾气闹大了对不对。
"你啊！回去了！"
"啊？"
"回去找你的骆石道歉去了！"

 

可是回到寝室的时候，骆石还是没有回来。有一丝失落。
陆子封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好好和骆石说，不要又闹小孩子脾气，临走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又把手里那一朵玫瑰塞了过来。"我没人可送，便宜你了！"他其实真的是个好人，可是我......对不起。

 

现在和下午不同，我坐在床上，除了接另外两位大少说不回来的电话，一动也没动过，而且，绝对自愿自觉。可是，眼看着分针一点一点地转啊转，连时针都跟着动了，这下都已经是11点一刻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呢？不会是路上出了事故吧～！我在心里暗叫不好，下午看他骑出去的时候就心不在焉的样子。不要呀！～～骆石～～～！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手机在黑夜中大放光明！"喂喂！骆石？！"
"小石头？"
"骆石！是你！对不起！下午我不是故意和你吵的，你在哪儿呢？！"
"呵呵，知道错啦，那要惩罚你一下，我今天不回来了，在家住。"
"啊？......骆石～"
"不过还是有份礼物给你的。你去流樱楼天台找！"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流樱楼是我们的通宵自习楼，这么晚了，也只有那个楼还是灯火通明。
我跑啊跑跑啊跑，上次跑一千五都没那么卖力。推开楼顶的大门时，我愣住了。只有一盏壁灯，其他什么也没啊！难道我跑错地方了？突然，壁灯上的一根绳子被风吹得飘了起来，让我发现了绳子另外一头系的小信封。打开一看："对着北极星方向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啥米？这个，这个就是礼物？骆石，你也太逗了吧！咦？还有一行小字："否则没有礼物拿。"哦，还好这个不是礼物的说。

 

我站到扶栏边上，找到我觉得是北极星的那颗星星，"咳咳"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看一看......？""你去想一想，月亮代表我的心。"？？！！骆石！！
我一回头，可不是他！哇！我高兴的一下子扑上去抱住！
"小石头，不生气啦？"
"嗯。是我不对。"
他抱着我，下巴蹭着我的头顶，"我也不该那样说你，大家扯平。不过真的有个礼物要送你。"我听话的闭上眼睛，等待他给我的惊喜。
有什么东西在脖子周围停下，是项链？
我睁开眼，对上他微笑的眼睛。
是项链，银色的链子，链子上还挂着......
一枚，戒指。
抬头，他指指自己的脖子，我看到，配对的另一枚。
那个晚上，我们在流樱楼顶的一个柱子上刻上了一个只有我们看的懂的暗号："1013"对，这是我的生日，不过，最重要的是，也许是天注定的了，你发现没有，它的读音："要恋一生"，除了父母，第一个送生日礼物给我的，就是骆石，也许，这就是人们说的--缘分。
......

 

"兮文！你看！"
"什么？"
"你看那根柱子上面！！"
还能有什么呢，60多年后，爷爷，我看到了，你当初写在这里的爱恋：1013

 

21.
"喂！兮文！～～"
"干吗啊？～才8点～"我窝在被子里不想起来，不明白好好的双休陆家怎么总是那么早起。
"你今天早点过来啊，爷爷说有客人，会早点开饭。今天我会亲自下厨哦！"
"大小姐，知道了，我十点过来。"挂掉电话，翻个身，接着睡。

 

 

 

经过我和丞两个多月调查，目前的情形是这样的，爷爷的故事是真实的，可是我们要想找到故事中那些主角却又很大困难。第一是故事里的人名是化名，第二是即便知道了真名，过了60多年也不知道那些人在哪里，即便是学校也只有他们当初离开时的联系方法。所以，下一步的调查可谓困难重重。可是我的好奇心却日益增长。
......呼呼，呼呼......

 

 

 

"醒醒！"
"干吗啦，再睡会。"
"猪啊你，睡那么久！"
"走开！"
"姚兮文！"
"陆羽丞！！"这下我是彻底被激怒也清醒了。不知道我有下床气么？！

 

 

 

"我是来通知你，爷爷的朋友临时有事不来了，所以中饭按以前时间吃，你可以睡到11点。"细长眼睛笑啊笑，笑啊笑，妈的就想戳。
我看看闹钟，10点零3分。"有种！"我狠狠盯着他，然后一躺，接着睡。他大概没有料到我会以不变应万变，估计是愣住了，一时倒也安静。"你起来！"哦哟，拜托你，反应迟钝一点会死啊！！！
"我有新的发现，要来不来！"他冷冷地回瞪我一眼，扔了一句话就走人了。
"神经！"我往被子里一躺，然后，起床。

 

 

 

饶是双休，大学里面还是有很多学子进进出出，这和我们的高中是截然不同的。我啃着面包--因为肚子太饿，等不到午饭--跟着这个声称自己有新发现的人身后，走进了去过不知多少遍的外语楼。
"干吗又来这里？前几天不是刚来问过。"
"你自己看！"他指着宣传栏里的一张海报。
"英国文学系列讲座之诗歌欣赏，5月16日下午3：30，主讲：B大学外语系特级教授 李云琦（本校校友），欢迎各位同学参加。"我半梦半醒地照着念了一遍。
"干吗啊？你什么时候对诗歌感......？？！！！！！"吞下还没说完的话，我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扭头再去看海报"李云琦"！！"本校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