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你都没说。」大力的将我的手按了一下。
「说什麽呀!」我装傻。
「你故意呦!」一针见血戳破我的保护模。
「故意什麽,」我抖动双手然後身体慢慢的颤抖著。她感觉道我的振动笑嘻嘻的说。
「不要又说赌便当呦!」梦兰叫我不要再犯老毛病。
「那要说什麽,说我被诗词砸到头。」我幽她一默。
「不要,我不要这句。」娃娃要糖的娇气再次反应香甜的奶昔。
「你是我人生的色彩。」专注的眼神将嘻闹的公车停了下来。
我在车里碰撞她心底的回盪,荡气回肠,彼此交集沉默的无语。默了一阵子梦兰开口说:
「既然你想当作家,那除了念中文系外你要怎麽准备写你第一本书。」梦兰讨论到我的核心深处的问题。
「其实写作是一门艺术,对於写作的看法王鼎钧先生说:艺术要转益多师,由杂入纯,由多师到无可师,由无可师到人之师。这个意思就是说,诗与小说是门艺术由旁徵博引,以各位具有特色杰出的人物作为榜样,到达并驾齐驱的能力後,进一步自成一家留传後世。也就是我刚才说的例子大卫像的例子。」
「这很好,有梦最美。那方法呢?你是要当业馀作家当副业来写,还是专业作家靠行吃饭呢。」梦兰说出这两项选项。
「这!」这个问题炸醒我的脑袋。因为我曾经想过商业文学与艺术文学的价值性。
「也许我会像曹雪芹累积足深厚的内涵後才出书吧!我想能真正能传後的书不在多。
一部就够。」仔细说著因红楼的影响来。
「这样你会挨饿的,那你的生活怎麽办,父母会养你到三十岁吗?」梦兰分析事实的实际性。
「这!」我的心情又触礁,希望的船又翻掉,是我太天真了吗?我都没深入再好好想到。於是我想到一个故事对梦兰说。
「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好了。」
「好呀!不过,不许说童话。」我感觉她对我写作的看法语气显得格外严谨。
「春秋战国时代有一位农夫有一天他突然起了一个感慨,为何每天清晨一早就要下田耕作,春水冰冷会冻的满身哆索,拿锄垦地汗澿澿的流谁知盘中飧的感受自己职业的不值。为何要汲汲营营於劳苦生活以求温饱,为何不能像城里的官员优哉游哉舒服的办公过生活。於是他下决定开始花时间求学问读书,终於十几年後他成为那一个国家的宰相。所以我想写作亦是求人生的学问,我愿意花十年以上来完成。 这也是我交友的学习训练以达到精致细腻的人生。」缓缓说出这个故事对我的影响。
「看来你写作以後会是你的副业了。那你要写什麽种类的作品。依你的想法应该是属於自传体文学吧!可是自传体文学要有丰富的阅历才行不知你的阅历够不够,你想深入哪一种类型。」梦兰给我的感觉让我觉的她有点小看我。
「我想把人生的每一段历程分成不同的角色在作品之中呈现。表达的内容像诗词与家庭遭遇的变故在加上学佛的感觉。」(学佛的感觉是我依她最近的兴趣所添加上去。)
「还真像是红楼的翻版。」梦兰有股知音的熟络。
「学佛的感觉,那很好呀!你想学哪一尊佛菩萨。」敢情梦兰的兴趣是学佛来。
想起学佛,我想起妈妈,母亲的面容是自俗世学位升华超拔的精神殿堂,在这个精神殿堂上我看见西方三圣悲悯的慈光。感受,被父亲欺负後仍能安慰鼓励我的大悲观音妈妈。
「我想学我妈妈,我妈妈是净土宗的大菩萨。」直觉告诉我妈妈以身教教我的典范。
「不要说一天到晚只会念念念你呦。」梦兰想起在红印昱伟初次与振辰的对话不知不觉笑了出来。
「我想学我妈妈,因为她坚忍不拔。老实说,我爸爸常欺负···」想起家丑不可外扬。
「对不起,我不想说爸妈的事情。」摇摇手我的眼眶有些红。
「没关系,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只要努力必定有所成就。」梦兰见我表情黯淡鼓励著我。
「你怎麽了呢?」梦兰见我言语哽咽,我要摇摇手说不要紧,眼框有些湿润。
「没事,我上洗手间一下。」语丝有些沙哑的说著。
我上洗手间,眼中有股愁漠想起家庭的悲哀可是石破天来。
14.成长记忆
记忆里
梦会飞翔
飞翔在
构筑起来的希望
时间堆积的城堡
一步步将希望变成金字塔
每个伟大的金字塔
都是成长
都是希望
成长记忆的希望
在组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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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好脸走回咖啡厅。坐在她对面。
「能说说你的成长吗,从小到大有什麽是令你最深刻得事情。你刚才说的交友的学习训练是什麽意思!」梦兰提到刚才的所说的话题。
「最深刻的事情。」我想了一下。
「不就···。」故意断句让她问我下一句。
「不就什麽呀!」果然她真的问我。
「你罗!」我再次强调她对我的重要性。
「讨厌,我不是要说这个啦。我想懂你,你知道吗?」内心感触著她要知我的温暖。
「那我想想。」思绪卷入时光隧道回到过去。
「我记得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最深刻的感觉,是眼睛闭著走路跌进猪的排粪沟里,满身猪大便。」糟糕说著个她会不会嘲笑我。
「唉呦。好脏呦,是你外公家吗?」梦兰才知道原来我是生长在乡下的。
「是我爷爷,小时候我爷爷家是养猪的。我很喜欢玩胡闹,常常吃藤条。」调皮捣蛋的事让她眉开眼笑。
「还有呢?」继续轻松的语调问著。
「国中的时候,我在B段班有几个同学吃饭时,就抢人家的便当吃了两口就还回去,还向人家勒索要钱;所以我就每次趁要吃饭前先去女生部旁边的蒸饭间拿饭,看著漂亮的花和女同学,躲在花丛旁的走道吃起饭来。」为了避难反而来到秀色可餐之地。
「你们同学真恶霸。」梦兰很生气这种小孩子像流氓行径。
「没办法谁叫我们是放牛班。数学老师一来上课时问班上所有同学要不要学数学时,班上出现声音说不要,从此老师罢工看报,全班同学打牌睡觉。」
「噢!不会吧!竟然有这麽不负责任的老师。」梦兰从不知道常态分班前的痛苦感。
「所以我国中毕业打工半年後就准备重考,结果只上木栅,我的智育资质很差。」
我说出自己不足之处心中渴望她能为我加强。
「木栅是公立的还算不错了。」这个安慰让我稍感宽心。
「因为我是自己努力考上公立学校所以我相信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只要用功必有所成,所以当时一进学校学长叫我们自我介绍时,我发起豪语说要考上国立科大。」我说著这样的话语来强化自己有恒的信心。
「所以你很用功。」梦兰颇感认同的说。
「嗯,我用功了三个月,发觉英数毫无起色时就想到一个问题。」这是我人生历练重要的一个转移。
「什麽问题!」她好奇问我。
「就是提升自己的能力有两种方式,」我跟她分享我的心得感想。
「第一种是加强自己的学习能力,而另外一种是交比自己能力学识还优秀的朋友,因为第一种努力无效之後於是我改选择後者,我跟同学管他叫做虹吸作用。」说出奇安的形容用语。
「虹吸作用是什麽呀!」梦兰在记忆中找不到这样的一个字句。
「就是利用大气压力的原理,将两个水筒里的水先放一条水管在一筒水满的地方然後吸口气将他放入另一口空桶内,然後达到平衡或流入另一个筒子里,用水管将汽车里的油抽出来的方式。」理路清晰说著这个原理。
梦兰直觉浮现婴儿靠著脐带汲取母体养份,好像在诉说把你所知的能量吸收过来吧。
「换句话说也就是交换知识作用,见贤思齐。只不过当时我要做这个决定时发生一件很糗的事?」问题一转她马上专注起来。
「噢!什麽事。」急忙问我。
「因为我锁定景美女中的同学作为我交朋友的条件,而我第一次在公车上跟女同学讲话搭讪说要认识她时,回家脸红的像猪肝,气息急促,喘息有半小时之久。」
「然後呢?你们有没有通电话。」
「没有,因为她长的很普通,跟她聊天只是为了训练胆量跟自己的表达能力遇到人不会怯场,所以我就时常在公车上跟不同的女同学聊天很少留电话。」我说出自我训练胆量的方法。
「原来如此,那我是不是你的虹吸作用。」梦兰也幽我一默。
「不,你不是虹吸作用,你是我的光晕效应。」我马上说出这句用词。
「光晕效应,什麽意思呀!」果然文组的女孩对理工一窍不通。
「光晕效应用於心里学来说就是因感情蕴酿的情愫而使恋爱中的男女失去理智正常的判断能力,就像情人眼里出西施,情人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意思。」还好奇安说的话我有背下来。
「所以我让你色令智昏罗。」她调侃我。
「噢!不你让我奋发向上。」我积极的说。
「才怪,叫你当我学弟你都不要。」那语气好像不太爱理我。
「拜托,台大多难考呀!凭我三角猫的功夫就要考上,除非一件事。」马上想到能跟她长相厮守的方式。
「什麽事!」她明快的说。
「你教我。我们以後假日你帮我补习。」我打著奇安之前告诫我的算盘。
「这个没问题,只是你希望我帮你补哪些课程呢?」梦兰爽快的答应了。
「英文跟数学。」说出自己最弱的两项科目。
「我数学不太好呦!」梦兰说著自己不足的部份。
「台大的数学会不好。」我以为台大的学生,全能。
「因为上大学後高中的数学有些都已经忘掉。所以我只能帮你复习英文才行。」梦兰说出专业领域分科後的差异。
「那也好呀!」我尽量能争取与梦兰多相处的时间。
「只是我一次只能教你四个小时呦!」这个问题令我伤脑筋。
「为什麽?」(我想整天都跟她。)
「因为我有其他事情要忙!」梦兰说出自己还有其它要做的事。
「什麽事?」我好奇的问。
「没什麽!我肾不好。」微微的语丝低调的说著。
「嗯。」我微微一楞这句话像风滑过我的耳际,而我竟然没有好好留意,我突然想到写作要有很丰富的人生阅历。
「其实我的人生阅历很丰富了。」我告诉她刚才未继续讨论的话题。
「噢,你才十九岁人生阅历如何丰富。」梦兰有点小看我,以一般人的成长来说这个年记是游戏与读书的年龄。
「因为吾少也贱故多鄙事呀!」我说著至圣先师的话语词。
「你又不是孔子。」她否认了我的价值。
「我是说真的拉,国小一年级时住在乡下就开始帮忙去做竹筷的工厂绑竹筷。然後小三上台北来时就开始帮店里洗碗。」马上说出自己一堆工作经验。
「店里,你家是卖什麽的,吃的吗?」梦兰继续问著。
「嗯,我家卖面,可是是荤的你不能吃,要不然的话我可以每天到店里拿早餐给你。」说出早想拿爱心早餐请她吃的事。
「嗯,谢谢你的好意噢,再来呢?难到你的阅历只有这些,太少了吧!」梦兰继续刺激我。
「再来就是国二成绩不好,到做随身听的工厂作小夜班,然後国三重考时到做电信局用品线路的电子公司上班八个多月,然後就花三个月重考上木栅,然後高一二寒暑假又到卖套装cd音乐公司推销唱片。一共三次加起来赚了将近二十几万。」
说出自己的生命历程。
「不会吧!卖套装音乐带能赚这麽多钱。」虽然钱对梦兰家里家境富裕对钱并不缺,但对家境普通略微清寒的他能在高中时期赚这麽多钱可是件令人诧异寡闻的事情。
「这是真的因为那家公司叫做金革专门利用寒暑假训练工读生去做推销员,我在那里工读三次。老实说我并不是里面最优秀的工读生,每天与三五十位公司行号的人员唇枪舌战,常常回到公司是满身的疲惫与虚弱感。每天被钉,被操,被干。公司的精神强化训练很有一套,每天回到公司课长都找老工读生与新人作顾客间问题反应与颉难的实务演练,叫我们第二天再上战赴战,演练我们之间训练的对战过程。这,这种感觉真像是在打仗的魔鬼训练方式。」我说出一连串的金革经验谈,感觉真像是慕容复的斗转星移武功的感觉。只可惜那些专业人士引用的话语却在心底刻不下深刻的烙印。
只见梦兰点点头心中恍然有所体会。
「然後呢?除此之外你还有什麽经验。」梦兰继续问著我。
「然後高二升高三时又在台北西三门出口这里的天桥上摆地摊卖布娃娃,一个星期卖两天可以赚两三千元,当作生活费不跟妈妈拿钱。」总算说完自己生命的经验。
「嗯!那你现在补习可是用家里的钱。」梦兰开始关心我本身对经济的运用及管理。
「老实说我存的钱现在已不到三千元,因为卖套装录音带时赚的钱都被爸爸拿去喝酒。」 微微说出家庭的担头。
「阿!你爸爸真是···。」想指责我父亲的不对,却觉得会没礼貌些。
「难怪你现在应对如流,懂的讨好别人。」梦兰想著这应该就是卖套装cd所累绩的经验。
「不要说讨好嘛!我是实话实说,句句肺腑。而且我只对你表达我内心深处真正的际遇。」我只愿意将心门全部让梦兰一个人开。
「对了,你会不会写挽联呢。」梦兰好奇的问我写挽联的事。
「挽联···。」我马上想起好像国文有读过这个名词。
「挽联不是人死以後才写的吗?」马上会意过来。
「我想先要,我想要挽联,以你的诗才一定可以写一篇不错的挽联的送我,我想向你要挽联。」梦兰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天啦,挽联,我何时有写过这种东西,再说我们都还年轻索挽联未免显的不吉利。於是我说:
「不,我不行写挽联,不是因为它难写,而是我不希望你是一位红颜薄命的女子。」
我不希望她将来比我早走,我希望她能活的长久。
「哈,自古红颜多薄命,尽管是倾国倾城的貌还不是要随著无情的时间老去,倒不如在我未死之前看看我的亲朋好友们对我这个人是什麽样看法,古人不是说盖棺论定,我想在盖棺之前先看看世人对我的评价。」梦兰说出这样的语气我感觉有点不寻常。
「快点嘛!」我想要,梦兰催促著我。
「这···。」我的神经有点秀逗。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突然无法应付。
「你想多一点时间写吗?」梦兰好奇的说。
「不是这个原因,而是我不懂。」说出内心一种未知的弱。
「不懂什麽,是不懂要怎麽写吗?」并不是梦兰说的意思。
「不是,而是,我不懂你!」突然间她让我好生迷惑。
只见两人沉默了一会。
「你何时要答应我,要不然等你上台大後你再写给我这样时间总该够。」梦兰松了要马上向我索挽联的时间。
「这没问题。」一想到这棘手的事能延到九个月後马上答应的说。
「希望我能等的到那个时候···。」语气再次又细了起来。
「嗯!」看一看,晚上九点半。
「这钱就我出吧!你还要留些钱生活。」梦兰大方的说著。
「这,不好吧!男人付钱是绅士风范。」我马上说出男性应有的礼仪来。
「让你当绅士可以,不过钱还是要我付才行。」马上抢著说。
「不行啦!那各付各的。」我退让一步,但是我不希望她的经济援助。
「不要,听我的话要不然不帮你补习。」女强人的感觉再次涌上。
「那,好吧!我给你请。」我只好成全她的意思。
於是梦兰笑笑的叫服务生结帐。
离开希尔顿,新光三越的旁的走道上吹来强风的强。一身衣衫袭在风的飘荡下洋溢黑色的海洋。
我与梦兰凝望,这时梦兰要我们坐计程车回家。
我顾盼瞧望看著计程车来,这时突然有种感觉在我脸颊吻了一下。
我发觉这个吻还黏在脸颊上,仔细看著梦兰见她手里拿著一张标签纸,我摸摸脸颊将纸撕下,只见标签纸上写著江梦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