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侧影————赝品

「你還在等什麼──？」

「可是………」他有點猶豫。「我怕傷了你……」

──他是想讓我徹底發狂嗎？

「你再不進來才會害死我……」

我加了手指力道，狠狠地催促。

「快點──」

在我腰際上的手輕輕將我往前扶了扶，然後將那繃緊的昂揚頂在我的入口。

那一瞬間，我看見他眼底的情欲激烈地釋放，化為狂野的侵占，一舉衝闖我的防線……

「啊呃──」

猛然被撐開的撕裂感從下體爆開，我難忍地閉上眼……呼吸變的破碎。

「冠……你還好嗎……」

他溫柔地扣著我的腰，俊挺的臉龐正好貼在我的胸膛，而他的手緩緩地撫著我的背脊，試圖拂去我的痛楚……

「再放鬆一點……」

我半睜開眼，朦朧的視線中映進他緊攏的眉間。想必他也不好受……

我環住他的頸項，低下頭吻過他的眼角，他則抬起頭，將唇印上我的。

像是為了補償他帶給我的疼楚，他的吻，極其溫柔。

即使夾帶著烈焰般的熱度，他還是小心翼翼地討好我。

──我們之間，貼合地幾乎沒有任何縫隙。

「嗯啊……」

從下腹延燒的酥麻破壞我所有的自制力，我完全無法控制地低吟出聲，就在他緩緩開始動作的時候……

渴求氧氣和承受快感的本能讓我弓起背，敞開所有接受他給予的火熱──

「冠……」

隱約，我的耳畔傳進他喘息般地喃語著……

「我愛你……」

側影16
更新時間: 01/18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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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注視下，說不緊張是騙人的。即使是有了心理準備。

尤其，當他一把拉開我的上衣時，我頓時覺得心臟都像要從嘴巴蹦了出來似的。

冠深深看著，我覺得胸口似乎要被他的目光貫穿……

他的唇勾出一線難明的笑意。

我發現自己變得像是一道佳餚正擺在他的眼前，任他享用。

驀然，我感覺到他的手指輕輕壓過我胸前的敏感點，突如其來的尖銳刺激讓我震了一下，難以克制地讓悶哼逸出口中。

他的笑容更張狂了，俯下身子舔吻著我的胸膛……

手指更沒閒著的盡情挑逗著我──

「呃──」

不行……霎時熬不過那彷彿潮湧般的刺激，我揚起下頷咬住嘴唇。

「啊……」

但是──冠竟然如影隨形地跟上，用唇逮住我的喉頭……

我實在阻止不了……

而他，更是輕巧地挪動大腿，由於他這舉動，更加深我們彼此的慾望。

冠有些粗魯地脫下我的長褲，下半身少了衣料的遮蔽反而讓我的腦袋發熱，幾乎像是快要暈過去一樣。

但是，他卻沒動手脫掉我最後一樣衣物，反而只是用他的手掌貼握著我的……

「冠……」

我克制不住地喊出他的名字。我皺著眉，不停地喘息。

──真的受不了他這樣煽情火辣的挑逗……

他望著我，稍稍移動了一下，轉眼間，他就跨坐在我的腹部上。

「來。」

變得嘎啞的聲音蠱惑著我順從他所說的一切。

我坐了起來，反射性地伸手為他解開衣扣，這幾乎是出自本能的理解。

當我的手指因脫下他的衣服而輕輕摩娑過他的肌膚時，我幾乎有種指尖要燃燒起來的錯覺。

而在我褪下他的上衣後，我迷戀貪婪地用視線佔有他像是藝術品一般的身軀。

冠什麼都不用作，僅僅只要展示著他的身體，就足以讓人失控。就像現在的我一樣。

我靠上前，用唇含吻著他富有彈力的肌膚，以舌尖細細品著那令人著迷的觸感……

「啊……」他的手搭住我的肩膀，我感覺到他稍微使力地抓緊，然後說。「快一點──」

這句話讓我的心跳增至快要發疼的頻率。我發現我的手指似乎有點顫抖，不受控制，但還是快速地褪去他身上所有的衣物。

──冠，毫無保留地呈現在我眼前。

接著，他拉過我沒有受傷的手，緩緩滑入他的大腿內側。教我，該怎麼與他歡愛。

「──想進來嗎……？」

他問著，眼神除了詢問還像是帶著挑釁。激狂了我身為男人的征服欲。

我凝視著他，沒餘裕說話。

全身的神經似乎集中在撫著他緊窒深穴的指尖，敏感地接受他所有的反應。

甚至不假思索地，在劃過幾圈後，慢慢地探了進去……

「啊……」

他像是有些無法承受地微揚起頭，像我方才的反應一般。

「好緊……」

有些僵澀的入口緊緊地箍著我的手指，但，我還是嚐試著往裡頭更加深入了一些，並且本能地移動著……

「──哈啊──」

我感覺到他身子微微向下一沉，另一手隨即輕扶著他。

「你……」

他掐著我的肩膀，蹙著眉，成熟俊朗的臉龐無法抑止地喘息，竟有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性感媚態──

我的呼吸也同樣地劇烈。「這樣可以嗎……？」

他看向我，稍稍低頭，沒有回答，只是伸出舌頭劃過我的額角。

──真的不行了……我的手指難耐地在他身體裡滑動，勾出他更使人銷魂的低沉呻吟……

「啊──啊……」

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他出手握住了我隱隱作痛的硬挺，讓我受不了地一顫。

「你還在等什麼──？」

我有點楞。沒想到是由他來催我。「可是………」他的那裡真的可以接受我嗎？「我怕傷了你……」

聞言，他像是想要打我一頓地說著。「你再不進來才會害死我……」

聽了這種話……我……

「快點──」他收緊手，幾乎讓我痛地呻吟出聲。

不了──再也忍不下……那狂猛的想要擁抱冠的慾望──

我握著他的腰，將頂端貼進冠的入口，在接觸到的那一瞬間，所有理智徹底煙飛散滅地攻佔我渴望已久的緊窒裡……

「啊呃──」我看見他痛苦地閉上眼，唇際溢出碎裂的低喊。我輕輕撫著他的背。

「冠……你還好嗎……」

而緊緊箝制我的束縛感也讓我有些難過──

「再放鬆一點……」

他低下頭，輕吻著我的眼角，我抬起頭深深地吻住他──

好想好好愛他──

「嗯啊……」

緊密的唇間依舊關不住激情的呻吟。我已不能思考，開始著身體原始的韻律躍動──

這一刻，我──想珍惜，想擁有。

而，對他，就是愛戀，不顧一切，不管理由……

「冠……我愛你……」

天空17
更新時間: 01/18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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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們就在床上廝混了一個早上，等到清醒時，已經到了中午。

他打了電話回公司，就跟我所料想的一樣，幾乎所有高層都為了他的不假曠職緊張得人仰馬翻。

雖然他是重要的總經理，但核心還是在於，他是席廣的未來繼承人。閃失不得。

他又撥了通電話回家，趁他交代行蹤的時候，我則踱進了浴室洗去一身痕跡。

氤氳的熱氣染霧了鏡面，我伸手一劃，分出一道清晰的範圍，映出我自己。

我的頸子，胸膛，腰際，還有看不見的地方，都有零零落落的淺淺淤痕。

──他留在我身上的記號。

下體熱辣的疼痛還未褪去，我依舊記得剛才我們是多激情地做愛，纏繞著對方達到高潮。

……想這些，是後悔嗎？

──不。

既然做了，我就不會後悔。即使那稱得上一時衝動。就算那根本是一樁敗筆。

既然由我起頭，就絕不允許自己會有惱恨的餘地。

這就是我，歐陽冠。我一向都這麼活過來。誰都改變不了。

──關了水流，我隨意抓了條浴巾圍在腰際，就這麼出去。一入眼，是他斜坐在床沿的側臉。

靜靜地，寧謐地像是一座湖泊，微風拂過，也只蕩漾輕淺的漣漪，波動著別人的心。

他轉頭，看見我。然後，輕輕喊著我，像是很滿足地對我微笑。「冠。」

「要不要去洗個澡？」我問，見他微微點頭，從櫃子裡再拿了一條乾淨的浴巾扔給他。「給你。」

「謝謝。」

說完，他給我一個溫和的笑容，很清澈，很恬然的。然後走進浴室。

我稍微擦去身上的水痕，直接套上衣服，然後走到客廳。

我的肚子很餓，可是又懶得出門，所以在電話下方翻著幾張紙條，找到了外送披薩的號碼。

撥了電話訂完披薩後，我用遙控打開音響，「哈姆雷特」電影配樂頓時流洩。久違的樂聲提醒了我，我似乎有一段時間沒有像現在這樣放鬆過了。

悠揚的曲調裡，斷續傳來房間裡另一個人活動的聲音。他打開浴室的門，然後沒多久，力道有些急躁地推開房門。

我轉頭，看見他就像方才的我一樣。腰際圍著我遞給他的浴巾，滿身的水珠滴落，他也沒擦，望著我的眼神像是失而復得。

「冠……」

他輕喃著，依舊站在原地，表情有點迷茫。怎麼搞的，洗個澡反而讓他糊塗了嗎？

「幹嘛？」我站起來，走了過去。不解他為何會突然像個不安的孩子一般。

「我一出來……」他低低地說，一手撫上我的腰，像是尋求慰藉似的保證。「沒有看到你。」

幽幽的語氣淡淡地告訴我他有多在乎我。

我望著他，進房拿出毛巾和襯衫，拉著他坐進沙發裡，蓋上他濕漉的頭髮。

「……這裡是我住的地方，你以為我能跑去哪？」聽我說完，我不知道為什麼他皺了一下眉。「怎麼了？」

「沒事……」他斂下眸，淺淺地道。「只是覺得心疼。」

──我有沒有聽錯？他剛剛說……

「……為什麼要？」我放下為他擦髮的手，撥著他半乾的側髮。

「我也不曉得，就是這麼覺得。你說的話，像是……你從未有過家……」

他……又是深深將我捆繞的眼神，還有眷戀的表情。他緩緩說著，乾爽的指尖輕輕撫上我的臉龐。

而他近似夢話般的喃語，竟重重地撞擊著我的心臟……

他捧住我的臉龐，傾前柔柔地吻著我。

「以後，可以讓我待在你身邊嗎？」那似水的瞳眸裡映出的是堅定的光彩。

「為什麼？」不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問著。我不懂。我只會傷害他，不是嗎？

「哪需要什麼理由。」他輕輕笑了。「因為我愛你啊，冠。」

他說著，很自然，也很自信地。就彷彿，令人嗤之以鼻的天長地久，只需要他這麼一句話，就能輕易實現般地篤然。

「為什麼要愛我？」

雖然我不曉得他是不是同性戀，但，真正有腦袋的人都知道我絕不是能夠真心的對象。

而他居然將整個靈魂都毫無條件地奉獻給我。

見鬼地……我居然對這主動送上門的祭品猶豫著要不要毀滅。

是因為……我也愛他嗎？縱然，我沒有他那麼深切……

「我一直都在愛你。」他笑著說，語調依舊那麼輕，那麼柔。「從我還不懂自己的時候就愛你。所以，我也忘了理由。」

我不是很懂他話裡的涵義，但總覺得……我可以理解。莫名地，清楚感受到他滿溢的情念。

我望進他的眸底。那是一對很美的眼瞳，映照出我的影子。只有我，在他的眼中……

「是這樣嗎……」我輕輕道。

不曉得我到底哪根神經燒了……我竟然覺得，對他的傾戀，我有著想擁抱的念頭。

「嗯。」他也輕輕應了一聲。溢著微笑。我的手指劃過他的下頷。

「……為什麼這麼笑？」從昨晚到今天，他給我的笑容是之前一個月的數倍。

「因為我覺得很幸福……」他的笑容更美了。

「喔？」不好意思，我腦子比較不正經，容易想歪。我也跟著笑了。「是因為跟我做愛的關係嗎？」

「──唔！」他聽，一時給傻了，

「哈哈哈……」我則不客氣地大笑。

回神，他無奈地苦笑。「冠……」

我伸手一推，將他壓在沙發上，笑聲未減。「既然你喜歡，以後我會教你更多好玩的。」說完，我故意用手掌蹭著他的大腿最深的地方，他馬上一臉不知該怎麼反應的窘困。

正好，這時門鈴響了起來。看來是送吃的來了。

我笑了笑，低下頭，給他一個吻。「等吃過東西，咱們再繼續。」在起身開門前，我頗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因為，我已經打算讓你今天下不了床了──等一下可得吃飽啊。」

側影17
更新時間: 01/18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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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我知道自己是不用上班了。

撥了通電話到了公司，我向幾乎以為我失蹤而開始打算報警的秘書道歉，而且通知其他幹部我的消息和吩咐。

而在我繼續打下一通電話回家報備的時候，冠已經走進浴室去了。

父親有些生氣，雖然我昨晚在慌亂之餘留了張紙條，不過母親一早來敲門發現我不在的時候還是嚇得不輕。

我花了點時間安撫母親，然後又向父親解釋。這……我應該是第一次，欺騙父親吧。我告訴父親說，我朋友突然有事，所以我才趕去處理。

跟父親保證下次絕不再有這種情形發生後，我才收了線。

斜坐在床沿邊，我看著窗外的天空。

雖然我知道未來還有很多難關，但現在我的心卻是前所未有的寧然。

……我懂……冠之所以會和我上床不全然是因為他抱著和我一樣的心態，但我還是很滿足。

我想通了，我不想再逼自己，也不想拿我對他的愛壓迫他。

能和他這樣在一起，已經夠了。我想好好地珍惜現在這段時間，即使到了最後，冠愛的不是我，即使到了最後，我們會分開。

我能在這些日子裡擁有冠，這樣就夠了。我真心地愛過，這樣就好了……

就是現在，只要現在，我不會再近乎苛求地希望未來，因為，不懂得珍惜此刻，就沒有資格擁有以後。

至於他的記憶……如果這樣是對他最好，我不會再逼他回想。最起碼，不是現在。

我只希望冠過得開心。過去的十五年，我不曉得他是怎麼一個人撐下來的，但最少，以後他有我。有我在他身邊。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我轉頭，看到僅在腰部繫了條浴巾的他走了出來。明亮的光線照在他落滿水滴的身體上，映出懾人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