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打猎的人少了,可是猎物也没见得多起来,这不,都走很久了,一只猎物都碰不上,于果渐渐的感觉体力有些跟不上,看天色,现在已经是巳时了,忍不住停下脚步,道:“天彻,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前面很快就到了。”祁天彻过去拉起于果的手,夜里他也曾偷偷的摸过她的手,不过这么光明正大的拉她手,他还是第一次。
于果低着头感受心跳咚咚的声音,她偶尔会牵祁天恒和祁天湛的手,不过那是把他们两个当成小朋友的,可她从来就不曾敢牵祁天彻的,因为在她眼中,祁天彻已经十五岁了,而且从身高骨架上都与成年男子无异,最重要是她先前还看过他的毛毛虫,那么大,她实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心里,把他当成小朋友一样对待。
“你发热了?”祁天彻感应到手掌心传来的热度有点不正常,有点担忧她是不是生病了。
于果抽回手,水灵灵的大眼睛瞪了他一眼,“你才发热呢,我都不知道有多健康!”
这还真不是她吹牛皮,不光是她,她发现祁家那三兄弟都蛮健康的,起码她来了这么久,就没见他们有什么头晕发热之类的毛病,当然,这得要忽略祁天湛那苍白的脸色,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天生就是脸色苍白的。
又跟着祁天彻翻过了一座山,看他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果却是不敢走了,再走,就会进入传说中的*谷,据说进去的人没有人能活着出来的。她虽然不相信这世上有鬼,不过这迷路沼气什么的,她在现代看过大型电视纪录片,是真实存在的。即便她曾经想过山上的猎物会不会大部分都躲在*谷里了,却也从未动过心思要踏进*谷看看的念头。
这*谷跟别的山不同,它是山连着山的,站在云雾山的顶端看去,这*谷的山就跟那十万大山似的,连绵起伏,如果在里面迷路了,没个一年半载,甭想从里面走出来。
“天彻,前面是*谷了。”只要是这附近的人,都知道,而且*谷的入口很好认,两边是刀削似的石壁罩着过来,看起来就像一个猛兽张着血盆大口。
“呵呵。”
没听到他回答,反而听见他低笑声,于果是真无语了,她连忙用小身板挡住他,却被他摸了摸她的头,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她听见,“放心吧,这*谷我进去过。”
眼看着他大步从容的走了进去,于果在原地急得直拍刚才被他摸过的头,最后还是追了上去。
“天啊,这里……”才走进去没多远,于果就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震慑住了,三月中旬,天气还不怎么暖和,可是这里入眼的却是四季如春的景致,路边上开满了野花,还有很多蝴蝶和蜜蜂在野花上面飞来飞去。
走到一条小溪旁,祁天彻问她:“要喝水吗?”
于果打量着四周的景色,点点头,她确实有点渴了。
祁天彻溪水旁边拿出一个葫芦瓢,在溪水里洗了洗,然后装上溪水,递她。
于果接过喝了两口,水很清甜,却也很凉,她不敢多喝,心中有满腹的疑惑,正欲问,却见他仰起头一口喝光瓢里剩下的水。
“天彻,我们不要走远了,就在这里打猎吧。”这个地方透着诡异,她还记得来时的路,可是等她往刚才来的地方看,入目的都是参天大树,哪里有路?
“啊,路呢?”她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在没有人能保证她挂了又能穿回现代的前提下,她很珍惜生命的,别古代农场主还没有做,就挂在这*谷里,她死都不甘心的!
“没事,有我呢。”
跟于果的担心相比,祁天彻却一脸的淡定,眼前所看到的,不过是一些障眼阵法,更何况还是他设下的,他指了指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你在这块石头坐着,我去打些兔子回来。”
“不要,我要跟着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万一他走着走着也迷路了怎么办,到时候她万一幸运走出去,那还要不要回来找他了,安全起见,还是一块走的好。
见她紧紧的扯着自己的衣袖,水灵的大眼睛时刻谨慎的注意着周围,薄唇勾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却没有再说话了,带着她往山谷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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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你想谋杀亲夫吗
再说廖金花,她本意是这件事不好去祁家找于果说,毕竟现在村里人多口杂,所以她才会在山脚下等于果的,在村里那些同龄人的孩子中,她女儿大妞,那可是模样出挑的,虽然这次被拒绝,不过她对女儿嫁入祁家,那是稳稳有信心的,只要女儿迷住了祁家小子,于果一个被买进来的媳妇,什么时候轮到她说话算话了!
经过李木旺家门前的时候,黎木莲(李嫂子)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斜靠在青木门上,再有一个月她的宝宝就要生了,看见闷声走路的廖金花,喊道:“金花婶子。”
廖金花心情正不好着呢,这会儿看见黎木莲笑嘻嘻的嘴脸,觉得讨厌,不过并没有表露出来,眼神顺着另外一扇打开的木门扫了进去,看见谢爱英正在院里缝制衣裳,才说道:“哟,你婆婆正在做衣裳呢。”
村里的房子从边面看来都是差不多的布局,外面是高高的泥墙把自家屋子围垒起来,里面通常除了屋子和院子,还会有一小块菜地,如果不打院门,一般外人的视线根本看不到别人家的屋里的。
“嗯。”黎木莲得意洋洋的抚摸着肚子,又补充了一句:“大夫说我这胎是男孩哩。”
你的孩子关我屁事,金花婶子心里暗想,生男孩子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要不是她家那个死鬼(吴德胜)瘫痪废了那个功能,她早给大妞生下弟弟了。
“哎呀,金花婶子你一早就去山上采摘野菜了啊。”黎木莲双眼扫向廖金花右手里的野菜,其实现在的土地都逐渐肥沃起来,勤快人家种菜也基本能够维持一家人吃的,只有少数人还会去山上找野菜的,她家就很久没有吃过野菜了。
廖金花淡淡的回应,“我家男人又不像阿旺那么能干,会种地会打猎,我们家还要靠野菜充饥度日呢。”
“哪里呀,对了,我家早上拔了几棵长津菜,你拿一颗回去吃吧。”听见她夸赞自家男人,黎木莲心里喜滋滋的。
廖金花又怎么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意思是她可以接济你一棵青菜,反正不要白不要,于是笑道:“那就谢谢你了。”
黎木莲脸上的笑容凝了一下,她本来就是说个客套话,可没成想廖金花竟然真厚着脸皮承了下来,这个时候她也不好说不给,只好道:“那我进屋给你拿去。”
“阿莲,真是谢谢你的津菜呀。”廖金花故作感激。
“嗨,说什么客气话,都是乡里乡亲的,应该大家相互帮助的嘛。”黎木莲故作大方。
“那我就先回去做饭了,不和你说了。”
看见廖金花拿了菜就想走人,黎木莲连忙一把拉住她左手,“哎,别忙着走啊,再说一会儿话呗。”
“说啥?”廖金花心里头暗自不高兴,却又不好甩开她的手。
“金花婶子,刚才我瞧见于果和祁家大小子也到山上去了,你看见了吧。”黎木莲笑嘻嘻的凑近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廖金花。
“看见了。”想起于果竟然拒绝自己的提议,廖金花的脸色不大好看。
“那,小果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呀?”
“……没说啥,就打了声招呼。”
“真的?”
廖金花这次没有再说话,狐疑的看了一眼黎木莲后,拎着菜往家里走。
黎木莲的脸上挂着一丝失望,进了院子后关上了木门,她目光扫了一遍院子,院子很干净,都是婆婆过来给她收拾的。
“娘,要不你先把厨房也收拾一下吧,一会儿阿旺可要回来吃中午饭了。”
谢爱英放下衣裳,拿起院子的扫把簸箕进了厨房,接着又传来几声咳嗽声。
……
“天彻,你看那棵树我们刚才是不是看见过?”原本以为这里四季如春,就应该是别有一番洞天,可是走了那么一段路,感觉和别的山也差不多。有野菜,但不多,有猎物,也不多,到现在为止也才打了三只野兔和一只野鸡,现在正准备找出路回去呢,却好像走重复的路了。
祁天彻抿着薄唇,他在思考,要怎么告诉她,刚才就因为她不听话乱走,才走重复的路回了这里。
他不语,于果就惯性的理解成他也默认了,心里着急,这次是真迷路了吧,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那些在树林里迷路的都用布条蒙着自己眼睛,让腿跟着自己的心和直觉走,准能走出去。
“你在干什么?”看她弯腰用力的拉扯着她的裙子下摆,觉得很奇怪。
于果不理他,伸手开始撕他的衣服,却发现怎么也撕不烂,直接蒙逼了,直起腰一脸的委屈,电视剧里很轻松撕烂衣服的剧情都是骗人的。
不过,为了验证电视剧是不是都是骗人的,她掏出了手帕蒙着了自己的眼睛,手帕上的野菊花图案有点歪扭,是她自己第一次绣着玩的,她伸出手往前探了探,才说道:“天彻,你别害怕,跟着我,我带你走出这*谷。”
“……”低头,看着她伸来的小手,他竟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牢牢的牵着。
一刻钟之后,蒙着眼睛的于果竖起耳朵听着溪水缓慢的流水声,她站在原地仔细辨别着方向,继续拉着祁天彻的手走。
又过了一刻钟,她已经听不到*谷里的溪水声,伸手扯下了手帕,兴奋得跳起来,“天彻,我们真走出了噢,你以后不准再到这*谷里来了,还有哦,我们进过*谷的事情也不许对外说出去,特别是不能对天湛和天恒讲!”
此时的祁天彻诧异的心情难以描述,他布下的幻阵,想不到她竟然轻轻松松的就破了。
于果可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她是怕天湛和天恒这两小子知道了会自己跑到*谷里,毕竟他们三人之间的争强好胜心,她是见识过了的。
出了山谷,翻过一座山,感觉累得不行了,她停住喘粗气,祁天彻忽然一把背起她,让于果的心跳又不正常了,已经是未时了,肚子早饿得咕噜叫,她饿,他肯定也饿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用纱布包裹着的煎饼,递到他的嘴边,“你背我,我喂你吃饼,扯平了。”
祁天彻咬了一口饼,双手在于果的小屁屁上掂了掂,他的小娘子太瘦了,轻飘飘的。
他这么一个动作,让于果的脸瞬间爆红,小手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
“你这么快就想谋杀亲夫吗。”
清清冷冷的声音飘来,于果楞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不好意思,勒到你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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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我白天忘记上传了,会不会被骂的
☆、070心跳乱了
温热的气息就喷在祁天彻的脖子处,让他的心猛的跳个不停,一贯冷峻的脸也开始发烫,以至于后面于果说什么,他都没有听清楚。
“喂,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于果见前面她说的话没有都没有反应,提高了音量,同时还扭动着要下来。
祁天彻这才反应过来,轻轻将她放下,“还很累吗,要不在我们在这里坐一下吧。”
于果摇摇头,只是一双水灵的眼睛研究的看着他,她怎么觉得祁天彻越来越奇怪哩,现在他是在脸红?得出这个结论,让她觉得很惊悚,有那么一分钟,她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这家伙,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
“给你玩。”祁天彻在腰间解下那只最肥的灰野兔放到她的怀里,野兔的后腿用草绳绑着也不怕它会跑掉。
忽然被迫抱着一只兔子,于果看看他,又低头看看兔子,无语了。
她平时不是最喜欢这种小动物的吗,不是对着一只野鸡也笑得很开心的吗,怎么这会表情不像是高兴的样子?祁天彻忽然想到以前她对着那野鸡野兔笑的时候,都有另外那俩小子在,莫非她现在不笑是因为他们俩不在?想到这个可能他沉下了脸,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山下走去。
“哎……”
于果喊出声,见他顿住脚步,连忙抱着灰兔子追了上去,十分认真的问:“天彻,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没事。”声音微冷,他现在不想说话。
“可是你最近好像……”
在祁天彻骤然倏冷的凤眸下,于果聪明的闭上了嘴巴,闷头把兔子塞回给他,唔,还是赶紧回家吧。
进了村子还没有到家,碰见了下地回来的陈双喜(陈婶子)和陈富(陈伯),陈双喜看见于果笑得份外高兴,喊道:“小果。”
于果礼貌性的点点头,“婶子,陈伯。”
“阿彻也在啊。”
祁天彻理都不理,直接越过他们。
于果也想走的,却被陈双喜拉住,笑着问道:“小果,听说你让阿湛和阿恒去学堂念书了。”
她继续点头。
“那……”陈婶忽然欲言又止,眼珠一转,笑着问道:“小果,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赚钱点子?有的话记得带上我家啊。”
“噢,好啊,不过目前还没有想到。”于果的笑容有点假,补充道:“婶子,陈伯,我要回家了,再见。”
“小果再见。”陈伯咧嘴笑,待她走远,又低头呵斥他老伴,“你这话怎么说得出口,人家小果帮过我们多少次了,你说多少次了?”
陈双喜没想到老伴会为这事说自己,拉下了长脸,压低了声音,“那她上次采茶叶怎么不喊上我,倒是喊了刘五那个被休了回来的女儿。”
“你呀!”陈伯看老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顿时气结,扛着锄头往家里走。
于果又不傻,当然听懂了陈双喜话里有话,不就是怪她上次采茶叶没有喊她的事么。抬头瞟了一眼天空,有种淡淡的四五十度小忧伤,当初都是老实巴交的婶子,怎么日子逐渐好起来的时候都变了呢。
回到家,却见祁天彻把在山上猎回到三只野兔和一只野鸡都放进另外新做的鸡舍去,不禁有点奇怪:“天彻,今晚不是要吃兔子肉么。”他上山打猎之前不是问她想不想吃兔子肉么,那现在他不是应该杀兔子的嘛,她在山上的时候都已经想好了今晚要红烧兔子肉呢。
祁天彻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后说道:“我改变主意了,这兔子不给你吃,养起来拿去镇上卖。”
“什么?”于果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确定他说的是认真的之后,默默的去井边洗干净了手,回屋里歇息,想着既然没有肉,那今晚就吃青菜馒头吧。
……
吃过晚饭,祁天彻又自动自觉的收拾起碗筷,于果决定不再去想他为什么会改变了,反正他这总归是往好的方向不是,她烧了满满一锅热水,今天上山头发沾了很多藤屑和枯草叶,正好她也有几天没有洗头了,洗头,洗澡,再睡一个美美的觉,人生是多么的美好。
她洗完澡之后用布巾绞干头发,回屋里看见祁天彻坐在油灯下,手里拿的正是她那次买的《月国记事》,那端正的坐姿和那拿书本的风骨,常常让她有种错觉是看着画里人一样不真实。
“洗完澡了。”
“嗯。”
简单的一问一答,祁天彻放下书,起身出去,看样子也是去洗澡。
于果回到房间,并没有躺下,而是坐在床沿上。
一会儿之后,祁天彻进来,她说道:“天彻,房间那么多,不如你回你房去睡吧。”他的棉被没干,可以先盖祁天湛或祁天恒的啊。
祁天彻看着她,油灯下,她的肤色竟然散发出诱人的粉色光泽,他顿时就觉得心咚咚的跳,而额头也开始有点冒汗,强迫自己移开眼睛,强迫自己声音冷硬,“不要,我就要睡这里。”
“那我去……。”
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的,于果早有准备,她准备抱着被子撤退,却被他拉住了手,目光一瞬不眨的看着她,她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她这两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这家伙好帅好帅呢。
“你是我娘子,你不跟我睡你想去哪?”
她头一次发现原来他的凤眸也很好看,狭长的凤眸中仿佛蕴含着万千的风情,只需一眼就让人沉沦进去,她默默的爬上了床,用被子蒙着脸。虽然蒙着脸,可她还是清楚听见他的低笑声,他是嘲笑自己吧,一定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