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彻也翻身上了床,扯了一下被子,没扯动,这傻丫头还把头蒙得挺紧的啊。
“娘子。”
第一次轻唤,不答。
“娘子。”
第二次低喊,不应。
“娘……”
于果终于忍不住,在被子里憋了太久,脸蛋红扑扑的,不耐烦的瞪着他,“大晚上不睡觉,喊什么。”
祁天彻丝毫没有被她的不耐烦吓倒,反而唇边染着了笑意,单手撑着头,凤眸熠熠生辉的看着她,“你今晚为什么要赶我到别的房间?”他好像没做错事吧。
“谁让你不让我吃兔子肉的。”于果的声音听起来很闷,她心里更郁闷,她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她就是想把他赶回他房间去睡的啊。
“原来我的小娘子喜欢吃肉,那看来为夫以后要勤快点上山打猎了。”
祁天彻熄灭了油灯,朦胧的月光透过窗外洒进了点点的亮光,他用手去扯她被子,于果也用力扯着被子,被子就是不给你盖,哼!
最后结果,当然是我们无耻的祁天彻赢了,他成功的溜进了暖洋洋的被窝,笑得心满意足。
于果翻过身子,尽量的离他远一点,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每天早上她都无耻的缩在他的怀里,感受着身后传来平缓的呼吸声,心跳,乱了。
☆、071 训导和反训导
翌日天刚泛起一丝亮光,在早睡早起这个强大的生物钟调节下,于果已经醒来,悄悄起来穿好棉衣,开始忙活。洗漱完毕后先喂了野鸡和昨天才捕到的野兔,又重新蒸热了昨晚做好的馒头,待她熬好了面糊稀饭,祁天彻也已经洗漱完毕,进来帮忙端馒头了。
祁天彻看着她问:“我今天要到镇上卖猎物,有什么东西需要买的吗?”
于果咬了一口馒头,默默的扫了一眼鸡舍里的三只野兔和一只野鸡,她其实更想将它们养起来的,不过昨晚他说了以后会更勤快打猎的,而且这还是他第一次有卖猎物挣钱的想法,终是不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答道:“厨房里的醋快用完了,买一斤回来吧。”
祁天彻点点头,吃过早饭,拎着他的猎物出了门,可是这院门还没有关,于果就听见外面的声音很是杂乱,听着貌似赵叔家门前聚集了些人呐。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大致听明白了都是村里人来问借牛车的,没听见赵叔的声音,倒是听见赵婶解释说她家的牛生昨晚生病了。然后村民又说她家势利什么的,意思就是看于果家经常问借牛车,他们才借那么几次就不行之类的。
“你们说的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于果放下准备要洗的碗,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她扫了一眼众人,没有看见祁天彻,又继续说道:“赵婶,既然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这用牛车来营生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妨趁今天把话都说清楚了吧。”
何翠花一脸疑惑,她没想明白小果话里卖什么葫芦,而躲在屋门后边的赵树根一听于果的话,却是明白过来了,早前于果曾经向他提议过,整个村里五十多户人家就他家一辆牛车,他可以隔两天或者三天就定时去一趟镇上,有需要去镇上的村民也可以坐他的牛车,每个人四文钱,这样一来就可以大大增加他家的收入了。
不得不说,赵树根是动了心思的。毕竟现在村里人多了,这都是乡里乡亲,他家的牛车几乎天天都有人来借,而借走的人又每次不会喂饱牛才还,你说一次几次还可以,可是长此以往,别说何翠花有意见,就连他这个平时以老实憨厚著称的汉子也有了意见,却是一直没有开口提出来,这会儿他听见于果的话,从门后边走了出来,接收到于果眼里的鼓励,大声说道:“是这样的,小果家每次问我家借牛车都会付车钱的,而我今天也正式宣布了,以后我每隔两天就会去一趟马坡镇,拉一个人的车钱是四文钱,如果一家人想要包牛车的话得付三十文……”
“不过一辆破牛车,有什么稀罕的,还好意思收钱!”
“就是,不借就不借,还说什么牛生病了。”
“都说乡里乡亲,还那么贵!”
“不坐了!”
人们一言一语,将赵树根的脸逼得满脸涨红,他把这些话说出来之后,却又感觉连日来压在心口处的那块大石头移开了,轻松了不少。
那些来问借牛车的人说完就都散去了,说白了都不愿意掏钱坐牛车。
虽然门前一下子冷清下来,不过赵树根仍然对着于果感激的笑了笑,何翠花这会儿才完全明白过来,窘迫的说道:“老赵,这下子,我们会不会把村里人都得罪了?”
“不会的。”赵树根其实心里也没多少把握,不过仍旧安慰着何翠花。
于果轻轻一笑,转身往家里走,“放心吧,来日方长,只要你们家的牛车定时定点的在村口榕树下等客,自然会有人坐的。”人呐,都有习惯性,以前习惯了坐牛车不用钱,现在忽然听要钱,村民只是一时没有转过那道弯,等过些时候就会好了。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没有谁有义务一直为谁免费服务的。
只不过,祁天彻这家伙去哪了?看样子他今天应该没有问赵树根借牛车啊。他不会走路去镇上了吧?想到这个可能,于果心里也不说不出是啥滋味,这里坐牛车去镇上都要一个半时辰,如果走路去,来回起码得三个时辰吧?不对,他走路很快,应该用不了那么长时间的吧?
她一边收拾碗筷,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最后干脆不想了,他又不是小孩子,就是他真的走路去镇上,说不定走到中途累了,他就自己走回来了。
打扫好院里的卫生,于果想了想,也没有去云雾山,干?3 嗄贸瞿切┧椴祭捶熘扑墓何锎I嚼镉玫淖疃嗑褪潜陈ê椭窨穑看稳フ蛏隙家靡桓霰陈ǎ墒强毡陈ㄒ彩怯兄亓康模一共缓每础Q切└救思夷冒ぐ桑醯妹看文梅哦鞫家寻じ橄虏鹂职笊希榉常?br /> 所以嘛,她觉得她早该想到的,要做古代第一lv品牌,先从简单的购物袋做起,嘿嘿。
快未时的时候,于果忽然听见院门推开的声音,连忙跑了出去。
只见满头大汗的祁天彻拎着两匹布,还背着一个看起来鼓鼓的包袱,他看见于果,微微一笑,脸色因为赶路的缘故红通通的。
于果静默的跟着他走回屋里,她打开包袱,里面除了一罐子醋,还有油盐和几斤大米,哦,还有三个包子和一包桂花糖。
眼看他转身出去井边打水洗手,连忙追上去问:“天彻,这些东西哪来的?”
“我买的。”
“你哪里来那么多钱?”三只野兔和一只野鸡,顶多就卖一两银子,他不会偷拿了她的钱吧?想到这个可能,她迅速跑回房间翻出她藏的银子,竟然一分都不少。
祁天彻已经洗干净手,在屋里吃着包子,还递了一个给她。
于果没接递来的包子,走过去摸了摸他买回来的布匹,竟然还是丝绸的,顿时大惊失色,“天彻,你老老实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去抢人家的?”
“没有。”祁天彻鄙视的瞥了她一眼,拜托,她这小脑袋里整天想的是什么,他如果去打劫,会打劫这么少的东西么!
“你快说清楚。”这事情一定要问清楚,她一直放太多心思在教育祁天湛和祁天恒身上,因为觉得他俩年纪小,但是不代表她就能眼睁睁看着祁天彻长歪,特别是他现在可是她的未来夫君,如果他去打家劫舍这可是人品问题。
“卖野兔子和野鸡来的银子。”祁天彻答。
于果不相信,板起脸教育他:“天彻,我们只是暂时穷,而且其实现在也不算太穷了啦,总之,做人应该有骨气和傲气,绝对不能干出偷鸡摸狗和打家劫舍的事情来。”
“……”他的小娘子说话一套一套的,不管有没有道理,他点头吧。
见他点头,她认真训导他:“所以,你这布匹和包袱里的银子是怎么来的,就怎么还回去!”
“来不及了。”
“为什么?”
“那野兔和野鸡都进别人肚子里了。”
见于果还是一脸的不相信,祁天彻也板起了脸,反过来训导起她来:“作为一个妇道人家,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以后不许顶嘴,不许怀疑我,以后你要以我为天地,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于果在他的注视下,嘴角勾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以他为天地,他真以为她是这古代女子遵从什么三从四德呢!
☆、072 温馨(V通知,必看!)
虽然,祁天彻很想摆出一副让她以后要以他为天地的模样,但又怕板着脸会吓着他的小娘子,只简单一句野鸡和野兔就是卖给过路的人了,而且还得了三十两,可是于果始终是一脸不信的样子,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一张俊脸涨得红红的。
殊不知他的脸红在于果看来就是心虚,一番教育后,回屋看到包袱里的油盐醋米,有点头疼,可这些东西毕竟已经在这里了,要不,先把这些东西放好?
祁天彻也跟了进来,见她盯着他买回来的东西发呆,伸手过去拆了那包给她买的桂花糖,拿了一块递到她唇边,她却撇开了头,这让他内心有点恼火,他第一次喂人吃东西,她竟然不吃,莫非她不爱吃桂花糖了?
于果最后都还是决定先把这些东西放在厨房,祁天彻皱着眉追出了门外,得到她赏的一个白眼。靠,像个跟屁虫一样也没有用,除非你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否则别指望我理你了!
因为天气还较为寒冷,于果一般会在中午太阳暖洋洋的时候才洗衣服晾晒,刚才做购物袋的时候太投入一时忘了,这会儿想起,赶紧打井水准备洗脏衣服。祁天彻一看,也将身上的棉衣脱下递过去,用眼神示意于果作为他娘子,应该给他洗件衣服。
见她不接,他只好灰溜溜的将棉衣放进她泡着水的盆里,怕她真翻脸,他迅速走开了。于果被他这一系列幼稚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反正是外面的棉衣,洗吧。
……
怎么办,她一个下午都不搭理自己了,祁天彻心情忐忑的堵住了厨房门口,看于果从后院拔一颗大白菜,说道:“今晚又是吃青菜啊。”
回应他说话的,照样是一个白眼。他还好意思说,知道买油盐酱醋米,都不知道在镇上买点肉回来,笨蛋!
以为她生气,祁天彻连忙又补充道:“不过你做的菜挺好吃的,真的,煮的青菜也很好吃的。”
“让开,像根木头杵在门口干什么,晚饭你来做?”于果眉头皱成一团,杏眸瞪得圆圆的,祁天彻立即闪开了,悄悄摸了一下胸口,为什么每次看她眼神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心跳都会加快呢。
于果在缸里舀了两碗面粉,又加进一点清水,开始熟练的和面。
“我来吧。”祁天彻想要抢她手中的面盆,却在她的目光下讪讪收回了手,俊脸微红,“我负责烧火。”
“祁天彻,一个下午的时间,你还没有想好怎么告诉我你那些布匹的来历吗?”
祁天彻轻抿了一下薄唇,原来她还在为这件事情生气啊。想了想才说道:“早上吃过你做的煎饼就拎着猎物出发,一直顺着山路往马坡镇走,中途内急……”
“说重点!”拉屎拉尿的事情别告诉她,浪费她时间。
“咳。”祁天彻冷下俊脸,他很想振一下夫纲,可是又想她可能会像先前那样不肯搭理自己,喏,她又开始认真和面不看自己了,连忙说道:“就是我拿着猎物刚走到镇上的街口,一辆马车奔驰而来,把我撞倒了……”
“什么?你伤着哪里没有?”
于果一听不得了,立即放下手中的面团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祁天彻,果然在他下巴处发现了很轻微的擦痕。见她担心的眉头松开,祁天彻却是往前伸出腿,撸起裤子,道:“膝盖也破皮了。”
点起油灯,入目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黑色於血,表皮只破损了一点点,并没有流血,于果却是又气又恼,吼道:“你是笨蛋吗,受伤了也不早点说!”要是早点说,她可以上山采点活血化瘀的草药回来给他敷一下,说不定这会儿都快散瘀了,可是现在,天色都已经暗下来,她上哪去找草药?
虽然她语气凶巴巴,可是祁天彻还是从她眼神里面清楚捕捉到一抹担心,心中甜蜜蜜的,凤眸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一副像是被抛弃的小狗模样,怯生生的说道:“其实,我还有一处地方受伤了。”
果然,见她立即表情一脸的担心,祁天彻指了指心脏的地方,扭捏的说道:“我这里,也受伤了。”
“……”于果一听就知道他指的是她白天逼问他银子来历的事情,还误会他偷抢,真是不应该。可,他如果一早就说出这事不就好了嘛!
“所以你的银子是那辆马车的主人赔偿给你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说得过去了。
“嗯。”祁天彻点头,又补充道:“我没有白要她银子的,把野兔和野鸡都给了她的。”
“你到屋里等着,我今晚给你下面条。”不经意间,她的语气放柔了许多。
“我要吃三大碗。”此时不趁机要求是傻子。
“知道了。”
“你……”他还是想振一下夫纲的事,可是见她瞪眼,连忙咽下要说的话,薄唇扬起一抹笑容,“你做面,我回屋了。”
……
入夜,祁天彻没有看书,而是早早进了房间。
于果拿着料酒进房间的时候,看见他正在脱外套,别过脸,说道:“听说料酒也能活血祛瘀的,我给你揉揉试试。”
“嗯。”没想到她还惦记着这件事,祁天彻的心情不错,撸起裤子,露出膝盖,一副大爷的眯着凤眸等享受。
“嘶。”于果的手有点凉,加上他的膝盖破了点皮,料酒一碰到他皮肤,有种说不出的酸爽疼痛。
“忍一下就好了。”于果以为是她下手太重,小时候她听姥姥说过,当身上出现淤血的时候要尽早将它揉散,不然的话它会全身跑,跑到那堵哪,反正听着就不好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见他声音,于果又问:“还疼不疼?”
“不疼,一点也不疼了。”祁天彻的声音有点沙哑的问她,“小果,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你还会做我的娘子吗?”
于果垂下头继续给他揉着膝盖,轻笑道:“如果你变得很有钱,你到时候就不会娶我了。”
也不知道揉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原本黑色淤血的地方变成了红色,于果便知道已经起了作用,道:“好了,明天你自己揉多几次,估计淤血就会散去了。”
她才想躺上床,冷不丁的被他一把扯进怀里,薄唇很轻柔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惊得她一时忘记了反应。
昏暗的油灯下,祁天彻眸子熠熠生辉的观看着她的表情,一脸的震惊,却没有排斥,嘴角偷偷的扬起,说话语气轻柔中透着认真,“小果,我会等你慢慢长大的。”
于果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脸色绯红,这画风不对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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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不管你们还会不会陪我走到这文文的最后,也可能终止在这里,我仍想说一句,谢谢你们,么么哒!
☆、073 她变了(求首订)
“叩叩……”
敲门声中断了这温馨的场景,于果心里舒了口气,不然的话她可真不知道怎么面对祁天彻,他今年十五岁了,搁在现代也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好像真的有人在敲院门,却又不敢十分肯定,因为这古代农村的人都是早歇息的,她先前又给祁天彻揉了一会儿膝盖,现在应该已经快亥时了吧。
“天彻,你听外面是不是有人在敲门?”她起身。
“是。”祁天彻完全黑下了俊脸,不但有人敲门的,而且他还听出了敲门的人是谁!
于果已经开门提着油灯跑了出去,打开院门一看,发现敲门的人竟然是冷得瑟瑟发抖祁天恒!
“天恒,你怎么回来了?”
她问这话的时候提着油灯往他身后看,祁天恒撇了一下嘴,“不用看了,二哥他没回来。”这么久才来开门,害他差点就要翻墙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