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张嘴斥责,温暖的舌头便闯了进来,与他纠缠不休。
简直胡闹。
但他被封的严实,那闯进来胡搅蛮缠的舌头一点也不肯放过他,拼命地占领他每一寸空间,鼻息间尽是他的酒味。
好不容易偏过头躲过他,润玉怒道,“彦佑,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彦佑却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问题,也不知哪里来的神力,一只手按住润玉两只手,解下润玉头上的丝带,将他两只手绑在了一起,系到了床头,又解开润玉的月白色长袍,一大片白皙,润玉的脸登时通红,耳朵也红得彻底。
彦佑邪气地笑了笑,贪婪地欣赏着,好像在看这世上最好的宝贝,突然低头啃着润玉的喉结,吸吮着润玉的锁骨。
“彦佑!”
彦佑闻言才抬起头,见到哥哥眼里的怒意,说道,“润玉,你不喜欢我吗?”
润玉真的怒了,“下去!”
彦佑的眼圈红了又红,“润玉,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吗?”
见他一脸的委屈,润玉心里暗自咒骂,简直是他软肋,柔声哄着他道,“彦佑,睡觉吧,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明天你清醒了再说一次给我听,你先帮我解开。”
彦佑似乎有些困了,听话地解开了他的发带,?" [润玉]香蜜之倾尽天下0 ">首页 6 页, 昂茫魈煳以偃先险嬲娴馗嫠吣阋槐椤!?br /> 润玉瞧着彦佑睡着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他重新穿好了长袍,坐着床边一直看着彦佑。
这闯祸的人睡了,他却睡不着了。
唇这时才察觉出有些肿痛,脖子和锁骨处也有些疼,若不是及时制止,说不定又会发生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第二日,彦佑觉得头疼的厉害,慢慢醒了,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润玉的房间。
润玉正在一旁看书,瞥了他一眼,命人把温着的醒酒汤拿了过来。
“喝了,缓解头疼的。”
彦佑乖乖地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润玉笑了笑,接过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又拿起茶壶为他倒茶。
“我昨晚不是回家了吗?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润玉拿着茶壶的手颤了颤,一点茶水滴落到桌子上。
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失望,眼角甚至有些泛着红。嘴里有些苦涩——果然,他还是忘记了。
他不动声色,伸出一根手指,抹掉桌子上的水渍,像抹掉昨晚的回忆一样。
“昨晚的事,真的不记得了?”
彦佑察觉到他的异常,说话竟有些不自然,“昨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吗?”
“没有,你只是喝多了,来吵了我而已。”
彦佑舒了一口气,可是突然看到润玉脖子上有点点红,“你脖子怎么了?”
“被一个小畜生挠了。”润玉看向别处,说道,“你快些回去吧,今日你还要祭祖,别误了时辰。”
彦佑点点头,总觉得润玉今天怪怪的,但他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样子润玉也不想说,所以只好先离开。
润玉手指一直摩挲着茶杯,苦笑了一下,彦佑这个人,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确实撩到他了。
之前,他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是他的弟弟,他承诺一辈子都要护其平安的弟弟。
直到彦佑说喜欢他,毫无顾忌地吻他,他确实陷了进去,但是理智告诉他他又不能。
他孤苦一人倒是无妨,只是彦佑是彦将军唯一的孩子,彦将军后继无人,彦佑应该娶妻生子,他们之间,绝无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心口很痛,他缓缓弯下了腰,捂住了胸口,这痛竟比中了箭还要痛上几分。
凡间历劫(26)
这祭祖的过程总是枯燥而乏味,彦佑也不知进行到哪里,总之人家让他跪他就跪,让他上祭品他便上祭品。
他伏跪在地,原本在听家里长辈念叨着什么,心思却飘到了昨天晚上,他好像看到了一大片白皙的皮肤?模糊中他……他他……他似乎扒开了润玉的……衣服?
想到此,他霍然起身,也顾不得长辈在训斥他,一瞬间懵了,记忆一点汇拢,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昨天好像对润玉说——我喜欢你?好像……好像……还绑了润玉,好像……还啃了他?
彦佑想到这里,人已经要疯了,印象中润玉……好像特别讨厌地看着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啪”他打了自己一巴掌,懊恼地咬着唇,他那么轻薄润玉,润玉一定气坏了,难怪早上的时候表情那么不自然。
直到有人推他,他才恍恍惚惚回过点神来,按长辈的指令继续祭祖,只是这心思又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一晃十几日,彦佑在长辈的威逼利诱下,送了十几个拜帖出去,似乎他再不娶妻就大逆不道成了彦家的千古罪人了。
一直到上元节的前一天,彦佑才差人拿着腰牌,给润玉送一封信。
润玉正在看书,一连十几日彦佑都没有出现,想必家里需要应酬的太多,彦佑成年了,到了婚配的年龄,如此也再正常不过。
这些日子,润玉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一大半,似乎除夕夜那一晚发生的事情真的只是他的一场梦,他已经想透了很多东西,彦佑是对他太依赖了,所以才会在喝多的时候产生出那种喜欢。
他伸手接过彦佑的信,打开,一愣,那信上竟然没有一个字,而是一幅画。
画上有一棵树,树下是一条结冰的河横穿整座城,城里处处挂着火红的灯笼。
树旁一座石桥,桥上有两个少年人,正相视而笑。
润玉笑了,对那送信人说道,“劳烦你与彦佑说一声,信已收到,我会如约而至。”
那人领命告辞。
城中的桥有十个之多,但画上的桥却只有一座,少年时他偷偷带着彦佑出宫,在桥上玩了许久,那次小小的彦佑就很开心。
上元节当夜,润玉披着厚实的披风,一个人出了门。
称病告假之后,果然清静了许多,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不是很有趣吗?
其实,若论人情冷暖,他是最清楚的那个。
河已结成了冰,上面一层厚厚的雪,在桥上只站了一会儿,便觉得寒风刺骨。
远远地,听到一人驾车飞奔的声音,那声音无比熟悉,他脸上带着笑意。
彦佑跳下马车,拿出一个手炉放进他的手里,“怎么来这么早?怎么没有个人照顾你?连个避风的马车也没有?我应该去接你的……”
润玉只是笑,看着他,“我也是刚到,还不冷。”
不冷?脸都冻红了,彦佑道,“现在街市上很热闹,我们去逛逛?”
润玉应道,“好!”
两个人下了桥,拐了一个弯便来到热闹的街市,街市上人来人往,热闹了许多,彦佑伸手拉着润玉的袖子以防两个人被挤散,有时护着他免受人群的拥挤。
润玉笑了,“我没重伤到需要你这么护着吧?”
彦佑也笑,“你现在身子这么弱,要是因为同我出来而伤了身体,那我万死也难辞其咎。”
润玉噗嗤笑了,“放心吧,哥很好。”
彦佑嘴上应着,护着他的动作却没停。
凡间历劫(27)
两个人在街上缓步走着,彦佑心情极好,就像回到小时候,润玉护着年幼的他在街上走,如今,换他护着润玉了。
街边年幼的孩子提着灯笼,润玉停住了脚步,对彦佑说道,“你小时候,非要买大灯笼,怎么说都不听,买完了递给你你又拿不动,拖着灯笼在地上走,那时候真想揍你,但是看你小脸冻得那么红,又努力又认真又拿不动,实在不忍心责备,我只好帮你拿,后来你又困了,我又要拿着大灯笼,又要腾出来一只手背你……”
彦佑眨眨眼睛,笑道,“小时候,仗着有个疼自己的哥哥,总会无理取闹些。”
两个人走走停停,又回到桥上。
彦佑从车里抱出来一个很大很大的孔明灯。
润玉又笑,“现在不喜欢很大的灯笼了,喜欢很大的孔明灯了?”
彦佑一边忙着支起孔明灯一边说道,“嗯,是不是很不一般,我们放一个大的孔明灯,许愿容易实现。”
润玉站在一旁,手里捧着暖炉,看着彦佑生疏又努力地在一旁忙活,有时过去搭把手。
终于完成的时候,两个人捧着孔明灯,都看不到对方的脸了,彦佑说道,“哥,许愿吧。”
润玉沉默不语,平日里他不太相信这些,若许愿就能达成所愿,小时候他也不必受苦了,只是这是彦佑亲手所做,他突然变得虞诚起来,闭上眼睛,当真许起了愿望。
彦佑偏过头见润玉那么认真,心里默默开心,也许了一个愿望,然后问道,“哥,你许的什么愿?”
润玉淡笑着看他,“你先说。”
彦佑骄傲地说道,“我想不要有人烦我睡觉,每天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润玉噗嗤一声笑了,“瞧你这出息,彦老将军要是知道你许这样的愿望,非爬出来揍你不可。”
彦佑嘿嘿直笑,“那哥,你许了什么愿望。”
“不说,说出来就不灵了。”润玉一脸的窃笑。
“……”彦佑无语了,说出来就不灵了……“那你还问我?”
润玉瞥了他一眼,“你那欠揍的愿望灵不灵有什么关系?”
“……”彦佑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两个人松了手,孔明灯徐徐飞起,越飞越高,彦佑的脸上洋溢着笑润玉看着他,打从心底里欢喜。
刚刚许愿的时候,他发现他这一生只有一个愿望,除此别无他求,那就是“唯愿护你一世平安。”
夜已深,街上行人渐渐稀少,彦佑吵着非要润玉去他家里,润玉无奈,只好跟着他回到彦家。
可怜润玉一直自认行的正坐得端,跟着彦佑悄悄入府,倒像做贼一样,润玉颇为无奈。
进了彦佑的房间,彦佑悄悄关上了门。
润玉打量起他的房间,家里很干净整洁,但绝不是彦佑整理的,他被墙上的一幅字吸引了过去,彦佑看到,面色一变,赶紧过去想把那幅字收起来,润玉却抢先一步,挡住了他,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我9岁时写的?”润玉看着落款说道,想了想,并没有印象。
彦佑一翻白眼,反正被发现了,也不再藏着了,“小时候跟你要这幅字你不给,说写的不好,还扔了,是我捡回来熨平整裱上的。”
润玉点点头,说道,“嗯,后来我专门为你写了一幅字,只是看你没有再提,我以为你只是小孩子心性,所以大概是放书房某个角落里了。”
彦佑一听,猛地坐起身,“真的?我要,我要,哥。”
润玉笑了笑,内心一阵欢喜。
两个人一直在说着话,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彦佑想着除夕那夜的事,想给润玉道歉,但是怕惹恼了润玉又不敢提,此事到底没有说出口。
第二日早上,润玉在彦家的消息一经散开,满府的小丫鬟都不干活跑来围观这个“秋水为神玉为骨”的大殿下,惹得彦佑内心一阵不平,醋味漫天。
如此岁月静好,可好?
凡间历劫(28)
这一年,注定是战乱的一年。
三月份就传来大秦横扫两国的消息,而此时秦军已经过了大魏的边境,朝着大魏都城洛阳方向前进,十几日便踏平一座城。
这天下已然成了三分的局势,大秦独大,势力正猛,一发不可收拾,余下两国——齐、魏如履薄冰。
六百里加急一天就到两个甚至更多,全部都是前线告急,或者城池已破,大魏人心惶惶。
一座座城池成为大秦的囊中之物,堂堂大魏,连出兵都来不及,秦军很快便到了距离大魏都城洛阳五十里的地界。
来不及思量对策,魏王派彦佑出征迎敌。
军队出征前,润玉实在放心不下,待与众臣结束商议后,匆匆见彦佑一面,此时军队已经大半都出了城。
润玉略略平息,道,“彦佑,保重自己。”
彦佑点点头,“放心吧哥,你也注意身体。”
“平安回来,我等你。”
“嗯,回去吧哥。”
情况紧急,二人匆匆而别,纵有千言万语,却只道出两句嘱托。
彦佑一身银龙铠甲,手里拿着银龙□□,已经有几分当年彦老将军的样子。
润玉一直在城门上远望,直到见不到踪影,才回去与另一波大臣商量应对之策。
其实,并没有什么应对之策,重兵压境,只有硬抗。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秦兵竟然分兵绕路,突袭大魏都城洛阳。
当黑压压的秦军驻扎在城下不远处的时候,大魏彻底慌了,魏王听到急报,在朝堂上便急晕了过去。
王后更是心慌地拽着旭凤的手,语无伦次,旭凤忙唤太医,匆忙中命人抬着父王,搀扶着母后回后宫休息。
秦军由北向南,势如破竹,打到洛阳,这最后一道屏障若是被攻破,大魏注定将亡国,他们所有人都将成为亡国奴,再无故乡可言。
朝堂之上乱做一团的时候,还是润玉站到殿前,他一句话不说,面色平静地看着下面的人。
慢慢的,下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他怒斥道,“慌什么?慌就不会亡国了?瞧瞧你们的样子,哪还有做人的骨气?”
他声音不大,却在这个殿堂里掷地有声。
“秦军强大,我不能说我们此次一定胜利,但是,我会与秦军拼命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
那时那刻,其实他并不是十分镇定,但他就是装,也得装出个镇定的样子,否则这仗没有打就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