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听到此话,狠狠松了口气,连忙哭求说:“主公!主公饶命啊!饶命啊!卑将也只是一时……一时鬼迷心窍,中了董贼诡计!这……这文和先生都可弃暗投明,卑将……卑将也愿弃暗投明!”
张绣言辞恳切,一边说一边磕头。
张让听他这般说,不由想到历史上,张绣的确投降了曹操,但因着邹夫人被曹操纳了之事,心生嫌隙,又反过来刺杀曹操。
曹昂、典韦等大将,便是因着张绣,惨死宛城。
张让想到此节,立时便说:“主公,张绣投诚不可全信。”
张绣没成想张让在背地里“阴”自己,立刻大吼着:“主公!!主公——卑将诚心投诚!弃暗投明,效力主公啊!!主公切勿听信了小人谗言!那张让乃是十恶不赦的宦官佞臣,专门谄媚邪辟,他……啊啊啊啊!!!”
张绣的话还未说完,曹操突然出手如电,脸色一沉,手劲发狠,“咔吧!!”一声竟直接卸掉了张绣的下巴。
张绣下巴脱臼,说不出话来,直流口水。
曹操当即冷声说:“带下去,严加看管,等张济归来,再将他发落!”
“是!”
士兵赶紧冲家里,直接将张绣扭送着押了出去。
一时间营帐内终于恢复了平静。
夏侯惇十分紧张的搂着贾诩,担心的说:“文和先生,文和先生!你别吓唬元让……无事的,无事的,不会有事,放心罢!我绝不会让文和先生出事。”
贾诩眼看着夏侯惇担心自己,担心的几乎语无伦次,心中十分欢心,但又怕自己无事之后,夏侯惇便即离开,因此故意受伤。
他此时便装作十分虚弱,几乎无法握住夏侯惇的手,夏侯惇一见,赶紧死死握住文和先生的手,将他搂在怀中,使劲亲了亲他的额角。
文和先生虚弱极了,仿佛随时都会一闭眼便永远这般沉睡下去,唇瓣轻轻颤抖了两下,声音微弱的说:“文和有些话儿,想与夏侯将军讲,只怕……只怕日后便再无机会。”
“不会!不会!”
夏侯惇连忙说:“文和先生,您放心,日后会有许多机会,你放心便是,元让不会让你出事,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与文和先生赌气,若我早些去找文和先生,你也不会……”
他的话还未说完,贾诩便摇摇头,说:“如何是你的错?是文和诓骗夏侯将军在先,文和……罪有应得。”
夏侯惇眼眶都赤红了,一阵阵酸涩不已,曹操眼看着那二人互诉衷肠,心中也有些许不忍,只怕好不容易劝降而来的文和先生当真有个好歹。
就在众人动容此时,张让已然检查完毕,面上并未像旁人一般,有任何动容情绪,仍旧面无表情的冷淡说:“轻微脑震荡,并无大碍,其余伤口均是擦伤,失血量不算大,将养两日便可大好。”
贾诩:“……”
苦肉计还未完全施展的淋漓尽致,便被张让“啪!”的一掌,无情的打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4更!
【小剧场】
曹老板:我媳妇儿就是这么有话直说的人!
让宝:▼_▼
我的的人
众人因着张让这句话, 一时尴尬在原地,夏侯惇有些迷茫,贾诩脸色则稍微有些僵硬。
曹操头疼不已,好端端一个庆功宴席而已, 没成想宴席之前竟然这么多事端……
庆功宴席终于如约举行, 曹操一身英武装束,在众人瞩目之下, 与陈留王一同缓缓走入幕府大帐。
“拜见陈留王!拜见总盟主!”
众人齐声山呼, 很快便全部落座。
曹操今日可谓是意气风发, 与陈留王一同坐在上手席位上,其余人等均左右两溜儿落座下来。
曹操先请陈留王致辞, 随即自己也说了几句客套话,庆功宴席无法就是拉拢之用, 因此必然有好酒好肉招待。
曹操举起羽觞耳杯,与诸位敬酒,众人便全都起身, 也一同擎起耳杯,复又敬酒曹操与陈留王。
流程之后,众人便开始自行饮酒食肉了。
曹操如今已然成为了义军总盟主,站在他这面儿的自然要巴结他, 而那些站队之时站在袁绍一面儿的人,如今看到曹操得势,有些也迫不及待的过来巴结,改投了曹操。
这里面儿最殷勤都是谁?
当然是昔日里与曹操有些过节的广陵太守, 张超了!
张超眼看着曹操意气风发,赶紧举着耳杯过来,前面敬酒的人方走,他便迎上去,笑眯眯的说:“曹将军!小弟敬您一杯!”
曹操一看是张超,如此的殷勤备至,便暗昧不明的笑了一声,说:“张公!”
张超连声说:“不敢当,不敢当,今日曹将军众望所归,提义军总盟主,当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曹操听罢了,又笑了一声,仍然意义不明,站队遴选之时,张超因着与他兄长张邈与袁绍亲近,便站在了袁绍队伍里。
曹操倒不是小心眼子这个,而是记仇他在陈留调戏过张让的事情,恐怕要记一辈子!
曹操便笑眯眯的说:“是么?我曹操做了盟主,与张公有何贺喜的干系?”
张超一听,便知道他对自己有芥蒂,连忙说:“总盟主,盟主您可万勿这般说啊,其实……小弟是真心实意想要推举将军为盟主的,只不过当时形势所迫,盟主您也知道,小弟虽名为广陵太守,但这个官衔名不副实。”
的确如此,张超虽是广陵太守,但是兵力很弱,远不到一万,其实乃依附于陈留太守张邈麾下。
而张邈又亲近袁绍,于是这般一来,张超也就需要亲近袁绍,否则根本无法在酸枣之地立足。
别看张超好色,但这情势还是需要看清楚的,这些领兵的人,除了需要会行军打仗之外,还要一双察言观色的慧眼,否则什么时候被屠了脑袋,不只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一营士兵的问题。
张超的确也有自己的无奈,但如今说起来,就显得有些厚颜无耻了。
但若不这般厚颜无耻,现在把话说开了,往后里嫌隙更多,那便不好说了。
张超因此厚着脸皮,硬着头皮,笑的很是恭谦,说:“当时形势所逼,小弟也甚是无奈,幸而没有坏了盟主大事儿,小弟心中也少许安心一些,往后里若是盟主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那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曹操干笑了一声,说:“是么?”
张超立刻应声说:“是是!小弟如何敢诓骗盟主?”
曹操便点点头,对张超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张超赶紧附耳过去,便听曹操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但语气里丝毫不见笑意,说:“从今往后,离张让远一些儿,那是我的人,可听清楚了?”
张超一听,当即脑子们发热,气的头皮发麻,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超愣是不敢说没有。
只好诺诺的应声说:“是,是,盟主所言,小弟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曹操冷笑一声,说:“是了,既然张公如此有诚意,那这盏酒水,本盟主便却之不恭了?”
他说着,直接仰头饮尽,豪饮一番,随即“啪!!”一声,劈手将羽觞耳杯丢在地上。
张超不敢停留,很快便转身离去,虽心中大有不忿,但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由得去找臧洪撒气去了。
曹操“羞辱”了一番张超,只觉心情爽俐的很。
那面儿后将军袁术,眼看着张超都去巴结了曹操,自己心中也有些蠢蠢欲动。
他身边谋士阎象也说:“主公不妨自请罚酒,如今袁长公大势已去,再难回头,主公站错了阵营,恐怕引起盟主与陈留王嫌隙,还是早作打算为上。”
阎象乃是袁术身边的主簿,素来有些权谋,袁术听他这般说,心中更是蠢蠢欲动,嘴上说:“袁绍算什么长公?不过是个身份不清不白的庶子罢了,如今我这般相助于他,只图他混个盟主,也好报答与我,而袁绍他做的什么?叫我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
袁绍与袁术说起来是兄弟,袁绍是长子,是庶出,早年过继给了二伯,袁术是老二,但是嫡出。
还有一种说辞,说袁绍之所以被过继,是因着他根本便是二伯与弟妹私生的儿子,因此这般一来,袁绍便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继给了二伯。
不无论如,袁绍与袁术的关系其实并不亲厚,毕竟袁绍乃系庶出,却德高望重,而袁术身为嫡子,却没有兄长那般的威望与名头,于是这二人的梁子,便这般悄悄的结下了,而且根深蒂固。
如今袁绍没有成为盟主,袁术自然无再利用他的价值,不若改为亲近曹操。
曹操现在是车骑将军,而自己则是后将军,亲近身份匹配的人,这样听起来才不会失礼。
袁术当下听从了主簿的意见,举着耳杯也走了过去,满面笑容的说:“盟主!总盟主!”
袁术走过来敬酒,曹操一看,忍不住便笑了起来,亦是好脸相迎,毕竟他往后里还要拉拢众人,发号施令,如是人心不齐可不行,怎么也要表面光。
于是曹操便笑着说:“袁术大哥!来来,本该是我敬你酒,怎的能叫袁术大哥自行而来?实在失礼!”
袁术来巴结曹操,敬了曹操一杯酒,随即就夸赞起陈留王,说:“陈留王小小年纪,便如此大义,乃是我等楷模!从今往后,卑将便忠心追随陈留王,这心底里,也算是有个底子了!”
袁术巴结了曹操和陈留王之后,自然没有忘了曹操身边的红人,陈留王的阿父——张让!
袁术又笑着对张让说:“列侯忠心耿耿,忍辱负重这些许年,从董贼手下营救陈留王,实乃大仁大义之举,我等汗颜,汗颜啊!”
袁术这一溜串儿的拍马屁下来,倒是很会说话,众人的气氛也不见如何僵硬。
曹操与袁术对饮了三杯,十分客气的说:“往后里还要承蒙后将军鼎力相助才是!”
袁术笑说:“哪里的话?曹将军乃是我等义军的总盟主,当之无愧,将军只需要发号施令,我等听命便是,还说什么提携不提携的?这等话,往后里盟主可万勿再说!再说,我等便要觉得盟主是看不起卑将们了!”
曹操“哈哈”大笑起来,这别说,虽知道袁术乃是巴结讨好,但这话当真受用的很,十分下酒!
旁边好些人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见袁术也来巴结曹操,便赶紧见风使舵,蜂拥而来。
袁术与曹操说话之后,本该离开,但又瞧见张让,深知张让此人,在曹操心中举足轻重,而且不知用了什么妖法,竟让小包子陈留王对他深信不疑,还敬他为阿父。
袁术便对阎象招了招手,说了几句话,阎象很快取了一个锦盒与袁术。
袁术便捧着锦盒来到张让面前,笑眯眯的说:“列侯,我这里有礼了。”
张让见袁术过来,只是冷淡的拱手,说:“后将军。”
袁术笑的殷勤,双手奉上锦盒,说:“此物乃是宫廷进贡之物,对列侯甚妙,我寻遍海内,终于寻得一枚,还请列侯笑纳。”
袁术把盒子送给张让,又奉承了两句,便转身离开了。
曹操被人敬酒,眼看着袁术找张让单独说话,心中不放心,便走过去,只不过他走过去之时,袁术已然离开,毫不拖泥带水,也未有纠缠什么。
曹操便说:“袁术送了什么稀罕顽意儿与你?”
张让也不知,便“咔嚓”一声的打开锦盒,原来是一颗水丸,比普通的药丸大一些,足足有半个手掌那般大。
曹操蹙眉说:“什么物件儿?”
张让拿起那巨大的水丸,轻轻嗅了一下,瞬间明白了袁术方才暧昧的言辞。
说是对张让有“妙处”。
张让很冷淡的把盒子扣上,递给曹操,说:“这水丸对让无甚根本药效,但的确稀罕,且用药讲究,倒是难得,主公不防一试。”
曹操越听越奇怪,张让如此大力肯定,那这颗水丸,岂不是灵丹妙药了?
但这个头大了些,仿佛是给牛食的一般。
曹操纳罕的说:“到底适合功效?”
张让一脸坦然,淡淡说:“固本壮阳。”
“固……壮……”
曹操一听,但觉肝火冲的胃疼,必然是酒喝多了,压低了声音,恐怕引起旁人注意。
“恶狠狠”的说:“与你说了许多次,我压根儿无需壮阳。”
曹操说罢了,故意在张让耳边吐吹一口热气,十分满意的瞧着张让耳根子因敏感而慢慢爬起一丝丝殷红。
曹操沙哑着声音,轻佻又暧昧的说:“你若不信,今晚……一试便知,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5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