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 突然想到自己刚才说要扒光寡妇的衣衫等等,距离还有点近,不过那并非是出于暧昧**的心里,而是想要威胁寡妇。
曹操又补充说:“的确……稍微离得有点近。”
曹操说罢了这些,就看到张让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曹操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而且极其的丢人。
张让听不懂曹操的话, 一脸奇怪的说:“曹校尉, 你在说什么?”
曹操完全不想把自己刚才的话重新说一遍,赶紧说:“总之,先离开这里。”
他说着, 回手就将布条塞进寡妇嘴里,寡妇被重新堵上了嘴巴,立刻“唔唔唔”的挣扎起来, 使劲的瞪着眼睛,示意他们不要走,救救自己。
只是曹操一脸冷漠,根本不理会寡妇,伸手拉着张让,便走出了柴房。
两个人走出去,悄悄回到了下榻的院落里,张让还在奇怪刚才曹操的话,就说:“曹校尉,您刚才说什么?”
曹操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什么都没有,时辰晚了,快去歇息,这里的事情已经闹大,并非久留之地,咱们还要尽快离开这里。”
曹操催促着张让去休息,张让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进了房舍。
曹操也跟上来,不过在进房舍之前,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曹疾的房舍。
曹疾的房舍大门紧闭,里面传出震天的打鼾声。
曹操回想起寡妇的话来,是曹疾透漏了他们的身份,张让没有说谎。
曹操并没有立刻去找曹疾,只是眯着眼睛,盯着曹疾的舍门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进了房舍,轻轻掩上门……
卫家突然闹出寡妇与仆役通奸的丑事儿,卫老爷子脸上无光,而且事情闹得大了,很多人都知晓此事,因此卫老爷子也不敢让曹操他们在自己宅邸再久留,唯恐有变。
倘或一旦被人知晓卫家收留朝廷钦犯,董卓必不会放过他们,到时候卫家都要倒霉。
卫老爷子很快变卖了家资,将自己的家资田地等等,兑现成了银钱,交给张让。
曹操拿到了银钱,也不想久留生事,因此就准备带着众人启程,用这些银钱,在陈留开始招兵,谋划自己的大计。
卫老知道事态的严重,所以也没有款留他们多住几日,便为众人送行。
这一日天色灰蒙蒙的,还没有大亮,众人已经准备好了行囊,从卫家启程,离开卫家去别的地方。
卫老身边并没有带任何从者,也没有带任何卫家的旁支,而是独身一个人,将众人送到卫家的后门。
众人停留在卫家的后门舍门口,卫老又递上来一些干粮,递到张让手里,说:“老朽的钱财如今已经不多,空留着一座老宅糊口,也没什么好给众位的,这些干粮,请各位路上带着用,也便宜赶路。”
张让接过干粮,都是一些粗糙却好保存的干粮,路上食正好,他没有任何嫌弃,还十分认真的道谢,说:“多谢卫老先生。”
卫老看着张让,摆摆手,笑说:“惭愧,惭愧啊,没什么好谢的,老朽虽能变卖家资,助各位征兵,却无法真正的反抗董贼的暴行,因此说来实在惭愧,若想推翻董卓,还要看各位的,老朽只能帮到此处,亦无能为力了。”
曹操因为接手了卫老的家资,心情也变得大好,说话都客客气气的,态度十分亲和,一双桃花眼笑的明媚,说:“卫老说的太严重了,如今天下人,能有卫老这样的善心,捐献军资,已然不多,卫老着实帮了我等大忙,大恩不言谢!”
曹操说着,还对卫老一拱手。
卫老说:“给各位惹了不少麻烦,还谈什么大恩不大恩,再者说了,老朽也是为了偿还长秋先生的恩德。”
曹操听他提起“麻烦”二字,就想到了卫家的寡妇。
曹操眯了一下眼睛,不过不动声色,他拿了卫家的钱财,不好和卫家撕开脸皮,就说:“至于那麻烦事儿……”
曹操一笑,顿了顿,说:“卫老慷慨大义,捐献军资,我们也不好做恩将仇报之人,遗孀到底是您卫家的人,该当您卫家自行处理,我们便不好插手了,是么卫老?”
卫家寡妇知晓了曹操的身份,如果留她性命,早晚都是麻烦,纯粹是妇人之仁,断然要不得。
更何况,那寡妇还想置张让于死地,倘或不是曹操半路折返回来,这会儿张让的尸体恐怕已经凉的透了。
曹操一想到这里,额角的青筋忍不住暴动了起来,隐隐的跳动着,心中没来由阴霾起来。
曹操心中想着,自己废了这么大力气,才将张让骗出了雒阳,带在自己身边儿,倘或张让死了,自己的宝藏岂不是打了水漂,不翼而飞,这么长时日的努力也便白费,岂能不恨?
不过曹操纵使心里一片杀气,却始终按耐下来,话里话外让卫老自行处置卫家寡妇。
并不是曹操不忍杀了那寡妇,而是曹操不想自己沾手,而是想让卫老代劳。
曹操知晓,卫老绝不可能饶过那寡妇。
一来,寡妇让卫老的儿子戴了绿帽子,要知道卫老膝下单薄,儿子于一年前去世,卫老白发人送黑发人,恐怕至今还未从丧子的哀痛中缓解出来,这时候儿子的小妾找人偷情,还是家里的仆役,卫老能放过这个寡妇?
这已经不是家丑不家丑的事情了,简直让他的儿子蒙羞,死不瞑目!
因此卫老于私不能放过寡妇。
二来,寡妇知道的太多,如果寡妇把事情透露出去,旁人万一知晓了是卫老窝藏朝廷钦犯,而且还资助朝廷钦犯征兵,那绝对是死罪。
按照董卓残暴的性子,必然要将卫家上上下下,族内族外,全都铲除一个干净才可放心。
因此卫老于公,亦是不能放过寡妇。
曹操根本不需要动手,也不需要沾血,这种借刀杀人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曹操这么说着,果然,卫老脸色神情一变,缓缓的说:“各位有所不知……”
他顿了顿,又说:“那寡妇平日里娇生惯养惯了,前些日子被丢进柴房闭门思过,没成想突然染了疾病。”
他这么一说,曹操就暗自笑了起来,心想卫老果然是个上道儿的人。
卫老缓缓的继续说:“虽老朽已经令人极力医治,但各位也知道,病来如山倒,也是那寡妇日夜思念老朽死去的儿子,早就思虑成疾,掏空了身子,如今便不成了……”
卫老抬手一指后山,说:“回头就葬在那后山的乱风岗,几位也是有缘人,若是得了空隙,也可去瞧上一番。”
曹操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悲切的神情,叹气说:“没成想果然应了那句话儿,红颜薄命,老天爷也当真是造化弄人,谁能想到前些日子还好好儿的,如今便……”
曹操说罢了,又叹了口气。
张让冷漠的看着卫老和曹操“对戏”,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没有悲悯之色,也没有解恨的表情。
仿佛那寡妇就是一个陌生人,张让从来不曾认识一般。
而此时此刻,曹疾则是狠狠松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那日他喝醉了酒,与寡妇说了大话儿,透露了曹家一行人的身份,因此才有了寡妇贪婪无度,想要叫与她通奸的仆役去找人告密的事情。
曹疾起初并未想起来,他喝多了断了片儿,只是隐隐觉得有这么一回事儿,后来猛地想了起来,不由一身一身都是冷汗。
要知道他大哥可是个狠人,举孝廉第一次上任,就动手打死了当权大宦官的叔父,别看曹操总是轻佻纨绔的模样,但素日里便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曹疾仗着曹父的宠爱,因此无法无天惯了,但不论怎么无法无天,他都十分惧怕曹操这个嫡兄长。
要知道曹疾虽然受宠,但终归是个庶出,地位就不如曹操,而且没有什么能耐,到现在也没有个功名在身,文不成武不就,干什么都不行。
曹疾生怕他大哥知道了这件事情,要拿自己问罪。
寡妇被抓之后,曹疾一直提心吊胆,但是忍了两日,都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渐渐放松下来,今日又听寡妇死了,于是狠狠松了一口气,感觉这个秘密就随同寡妇,一卷草席随便埋了,绝不会再被人刨出来。
但曹疾哪知道,其实曹操早就知道了他干的好事儿,不过并没有当即发作,因为这到底是卫家,曹操是个心思深沉而且多疑的人,绝不可能大张旗鼓。
只待出了卫家,就让曹疾好看。
卫老与众人作别,曹操就让大家上车,很快,辎车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快速的向前扑去,消失在卫家大宅门口。
一行人出了卫家,往陈留其他地方赶去,需要物色一个好地方作为军营,开始征兵。
马车在荒郊野岭快速的飞驰着,一路颠簸,才走了不远,马车突然晃了晃,竟停了下来。
曹疾被颠了两下,当即很不忿的说:“怎么赶车的?!想要摔死我不成?我……哎呦!”
曹疾说着,伸手去掀车帘子,“哗啦”一声,刚一掀开,就被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脖颈,一把甩下马车。
“嘭!!”
曹疾被揪下马车,扔在地上,登时摔得七荤八素,头晕目涨,刚要开口骂人,定眼一看,竟然是曹操!
“大……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他说着,就见张让等人也从马车里走了下来,一脸漠然的看着摔得灰头土脸的曹疾。
曹疾觉着丢人,赶紧说:“大哥,您可别让外人瞧了笑话,咱们自家人的事情,就算是小弟做了什么惹你不快的事,那也私底下自己解决,大哥您说是罢?”
曹操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曹疾,冷笑了一声,说:“我做什么?”
曹操虽长得轻佻,但沉下脸冷笑的时候,眼中全是阴霾,笑容竟有几分狰狞和狠意。
曹操反诘一句,随即朗声说:“来人!将曹疾抓起来,军法处置!”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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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降
“大哥!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啊!”
“大哥!”
“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东西, 竟然敢动我?!”
曹操一声令下,身边的从者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直接将曹疾拿下。
“嘭!”
曹操根本不理会曹疾的大喊,他腿一踹, 直接踹在了曹疾的膝盖弯儿上.
曹疾“啊”的大吼了一声,双腿一曲,“咕咚”应声跪在地上, 疼得他两只膝盖似要粉碎!
曹疾跪倒在的地上大喊:“爹!爹!您救救儿子啊!爹, 您看看大哥!他平日对外人心狠手辣也就算了, 今日竟然要拿下儿子!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啊,竟然大哥如此狠心!”
曹疾突然被拿下,按在地上,曹父在马车里都听到了动静,赶紧撩开车帘子,跳下车来,说:“我儿!我儿,这是怎么回事儿!?有话好好说啊!”
曹操虽是曹父的嫡子, 但是从小调皮捣蛋, 上房揭瓦,简直“无恶不作”,而且骗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 没少让曹父动怒着急。
可以说曹操是明着坏。
而曹疾呢,其实是那个最坏的,因为他暗地里坏, 背地里坏。
曹疾是个庶出的支子,身份地位不高,文韬武略没一个成就,但是会巴结人,总是跟在曹父身边,装的特别乖,日常里曹操惹事儿,曹疾就给曹父打小报告,且添油加醋。
因此常年累月下来,曹父就更宠爱曹疾一些。
对于曹父来说,曹操是光鲜的外袍,穿出去体面,而曹疾则是败絮的棉袄,套在里面暖和。
曹父一见到曹疾被按在地上,灰头土脸,当即就着急的说:“快,先把人放了,都是一家子,有什么话儿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