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君太平

作者:君太平  录入:08-18

  全安在偏殿候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依旧没有殿中有任何声响传来,他看了看时辰,吩咐了宫人备好了沐浴的热水。
  待到卯时末,殿中终于传来声响。
  他推门进去,看到抱着木盒的少年心绪早已平复得丝毫不见之前得痕迹,心里又是一阵疼惜,陛下当年小小年纪就喜怒不显那是被形式所迫,不得不为之,可世子小小年纪也这般懂得敛收心绪,就让人不忍心酸。
  “世子,奴才备好了热水,请您沐浴更衣,以免被受了风寒。”
  “无碍。”听到全安这样说,云恸眉心微一蹙。
  在这宫中,他作为一个外臣,很多事情都理应避嫌。
  全安一脸难色,“世子,您不想让奴才被陛下给拖出去砍了吧?”
  “啊?!”云恸一愕。
  全安无辜,“这天寒地冻的,要是让你这样出去受了风寒,那奴才这颗脑袋还保得住吗?”这么多年了,就看到主子这么偏疼一个人,这轻重他要是还不清楚,那还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够了。
  云恸拗不过全大总管,乖乖的跟随他去了偏殿沐浴更衣。
  此处是皇帝陛下御用练武场,其他的自然是一应俱全,小憩的暖阁,沐浴的浴室,此外还有更衣阁。
  阁中沐浴的一应事务都已备妥,大概知道他不喜让人伺候,全安备好一切之后,就领着宫人退了出去。
  云恸放下手中一直都未离手的木盒,麻利的除了身上的衣衫,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颀长身形柔韧结实,一身如玉般的无睱肌肤让人几欲惊叹,白晳,毫无瑕疵。
  除尽身上衣衫,他很快钻进浴桶中,也不拖沓,极快的清洗干净之后,迈出浴桶的颀长身躯弥漫着氤氲雾气,漂亮的有些不像话。
  整理好衣衫,云恸唤了全安,“全公公。”
  “世子您这么快就洗好了?”全安进来看到连衣衫都已经整理妥善的少年,顿时有些惊讶,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云恸点点头,并无多言。
  全安也不啰嗦,吩咐身后的宫人收拾,他亲自取了披风,本欲给云恸系上,云恸却先一步接了过来,自己动手系好。
  “陛下吩咐,待您出来,直接领您去御书房。“嗯。”将木盒小心护入怀中,云恸点头。”
  全安看他如此紧护那木盒,笑意更暖了一些,“请公公带路。”
  “那世子咱们走吧。”


第21章 气血翻涌
  寒冬腊月,酉时末刻,天色早已经尽暗。
  全安原本给备了软轿,云恸不愿过分招摇,在后宫前朝引起不必要的流言蜚语,婉拒了全安的好意。
  一行人回到御书房时,正好戌时初,是宫中下钥的时辰。
  全安身为大总管,后宫琐事他虽不负责,可是这前朝所在的宫禁下钥的职责却是他管辖的,他把云恸领到御书房,交了皇帝主子的差事,就要赶紧下去忙自己的去了。
  戌时初刻下钥,戌时三刻一般是玄湛的晚膳时辰,一般没旁的要紧朝务,皇帝陛下都是这个时辰进膳。
  这个时辰,也是他一天中最忙的两个时候之一。
  御书房灯火通明,殿中隐约有说话声传出。
  云恸有些诧异,“这个时辰了,陛下还在召见朝臣吗?”
  这御书房,后宫不能踏足,除了前朝的朝臣,殿中自然不会有其他人在。
  全安习以为常的点点头,“这前朝,自从陛下登基以来,下钥宫禁几乎就形同虚设了,枢密院十二个时辰都有值守的官员,一有急务,即刻上报,丝毫不得延误,一旦有加急奏折,不管什么时辰,都直接呈报陛下。”
  虽说依然守着祖宗留下的规矩,一到时辰就按宫规下钥,但是却只限于管束宫中宫人而已云恸默默点头,从动荡不稳到海晏河清,平复几欲被颠覆的大胤江山不过十数年,如无如此勤政爱民的雷霆君王,又如何能做到呢?
  “陛下召见了哪位大臣?”全安询问了一声打起殿前厚实门帘的宫人。
  “回大总管,是王辅臣大人。”
  全安闻言,折身揭住门帘,“世子,您请。”
  云恸微微迟疑,“全公公,我就在殿外稍候片刻吧。”
  “世子,您快进殿吧,奴才可不敢私做主张让您候在殿外。陛下可是下了严旨让奴才好好伺候,无论何处都不必通传。”他要是自作聪明让这位爷候在这天寒地冻的殿外,回头那位主子爷就能要了他的小命儿。
  云恸显然有些无奈,特别是听到全安最后那句‘无论何处都不必通传’,这皇恩啊……
  略一迟疑,云恸还是买过了殿门门槛,瞧了一眼正在东暖阁议事的皇帝陛下,云恸止住了全安的通传,悄悄的折身进了西暖阁。
  “全公公,云恸候在此处便可,您去忙吧,不必打扰陛下议事了。”
  全安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啰嗦,笑着打了一个千儿,“哎,奴才遵命,那世子您再此稍候片刻,奴才就先下去了。”
  云恸略微颔首。
  全安折身出了殿门,赶紧去查看宫禁下钥,和准备传膳事宜。
  云恸将怀中木盒放置在暖坑上,取了那本尚未看完的书册打发时间。
  玄湛早在云恸进殿的时候就留意到了,看他悄无声息的折身进了西暖阁,知道他不愿扰了他,他也就压下即刻打发了王辅臣的心思。
  耐着性子议完朝务,已经是两刻钟之后打发了王辅臣,玄湛看了看还垒了一小摞的折子,直接扔下了。
  “光暗仔细眼睛。”
  “啊?!”云恸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书,头顶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一抬头就看到笑意研研的皇帝陛下,他有些手脚无措的放下书册,耳根隐隐发红,“陛下。”
  玄湛看着,眼底的笑意跃起,在另一侧落座,摆摆手示意他也座,“喜欢?”
  云恸落座,微点了点头,有些涩意在眉眼间流转。
  “那就拿去。”玄湛指指他身侧那一摞书册,“这是文渊阁刚呈上来的,要是喜欢都拿去吧。”
  “陛下,臣越矩了……”耳根的红意散开,云恸笑意褪去了些许的老持沉稳,染上了少年人的腼腆。
  “傻恸儿,你喜欢朕高兴还来不及呢。”玄湛突然站起身来,伸手牵过他的手,“跟朕来不待云恸缓过神来,玄湛就拉着他去了暖阁后间,迈过一处转角的门槛,视线豁然开阔,云恸抬眼望去,刹时傻眼。
  一间屋子,墙上整整齐齐的全是书架,架子上的书堆砌得整整齐齐,几乎没有空隙。
  “这里的书随你取悦,喜欢哪些告诉朕,朕都送给你。”
  “啊……”云恸这下傻眼了。
  玄湛看着,忍不住点点他的鼻尖,“小傻瓜。”
  被点了鼻子,云恸无辜又茫然的伸手梧住挺直的小鼻梁,看得玄湛几乎气血翻涌。


第22章 可有中意之人?
  皇帝陛下忙了一整天,晚膳就直接摆在了太极殿。
  早已过了宫禁的时辰,云恸虽然对留宿宫中有诸多顾忌,但是也架不住皇帝陛下的天威,不敢冒然抗旨。
  皇帝陛下虽无一字半语的明白旨意,可是姿态却完全是理所当然。
  用过晚膳之后,两人正在暖阁中说着话,全安躬着身进来稟报,“陛下,皇后娘娘差人前来请旨,问除夕家宴是否还是照以往的惯例?”
  玄湛拧了拧眉,“照惯例。”
  “是,奴才这就回话。”
  知道主子不大上心后宫的琐事,全安也不啰嗦。
  玄湛摆摆手,侧头过来,看着眼前垂目而坐的人儿,他微一沉吟,“恸儿。”
  “臣在。”
  “为何不问朕,为何册封张青榆之女?”
  云恸心下一凛,言语恭顺,“陛下旨意自有深意,臣不敢妄加揣测。”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玄湛笑似非笑的挑眉,“那你可知,朕这一道旨意遭到诸多大臣反对?”
  云恸摇头,“臣不知。”
  玄湛也不揭穿他,只是笑笑,“恸儿可知大臣为何反对?”
  云恸几乎要叹息,“臣不知。”
  “他们反对的理由是张氏之女乃先皇为你钦点的世子妃,认为朕是君夺臣妻,有违君臣纲常。”玄湛姿态随意了一些,一手搭在暖坑矮几上,掌心却是不着痕迹的收紧,手背指尖棚得微微泛白,语态却状若平常,“对了,张青榆还亲自上书,让朕为你二人赐婚呢。”
  云恸起身单膝跪地,“请陛下恕罪。”
  玄湛挑眉,“恸儿何罪之有?”
  “臣并不知臣与张氏之女有婚约一事,之是听闻此事乃当年先皇与家父一时戏言,偶听闻家仆所言,当年父亲亡故前还曾言此事并不作数,时隔多年却让陛下为此费心,是臣之过,请陛下恕罪。”
  “就为此事?”玄湛俯身,将跪地的人儿扶起来。
  云恸颔首。
  玄湛摆手,“那还谈有何罪?”
  云恸欲言,玄湛笑言,“此事并非恸儿你之过,云王世子妃,将来的云王妃,恸儿你的嫡妻之位可是让京中各家权贵心之念念啊。比之朕这后宫分位还惹人眼红三分呢。”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云家男儿代代出钟情之人啊。
  “臣惶恐!”云恸一惊,心中莫名一跳,却不知为何。
  玄湛不甚在意,“不管是否是戏言,这张氏之女朕可是纳入宫中了,恸儿也小了,可有中意之人?”
  云恸并未抬头,自然没有看到皇帝陛下问出这话时,那已经僵直的背脊和颤抖的修长指尖。


第23章 烫伤
  多年之后,云恸常常在想,如果当时,他在那一刻抬头了,他是不是就不会‘狠心’让那么高高在上的他独自承受那艰辛的两载岁月……
  可是人生,却是没有那所谓的如果。
  一旦错过了,岁月却不能流转重头来过。
  多年之后他才知,这状似无意的询问到底承载了那人多少希翼和期盼……可是这时,他却是不懂。
  他用君臣之距来衡量这话的深意,却伤得那人痛不欲生……
  “回陛下,臣……臣有中意之人。”
  “哐——”云恸话音刚落,哐当一声闷响,他诧异的抬头望去,矮几上茶水四溢,茶杯翻到在一侧,盖子掉落在暖坑前的脚踏上,顺势一滚,砸落殿内青砖,四分五裂。
  “陛下——”看着从暖炕上豁然起身的皇帝陛下,云恸吓了一跳,忙从暖坑上起身。
  “朕……朕,无碍……”
  玄湛几乎是仓惶一般的后退了一步,话音中满含颤抖。
  “是烫着了吗!?”看他脸色大变,云恸惊了一跳,想也没想就朝殿外大喝了一声,“全公公!传太医!
  “朕无碍……”
  云恸看两步开外的皇帝陛下,顾忌着君臣之别,没敢贸然上前,看着那湿了大片的龙袍下摆,和皇帝陛下那微微轻颤的肩膀和一直负在背后的手,他隐约猜到,皇帝陛下绝非无碍。“陛下……”
  “朕无碍!”玄湛摇头,看着云恸,眸底闪过几乎室息的尖锐痛楚。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陛下……”云恸有些无措。
  “陛下!陛下!”全安从殿外急急奔来,“发生何事了?!”
  “全公公!快传太医,陛下被烫伤了——”云恸拉着全安,急言道。
  “什么?!怎、怎会……”全安一听,脸色一白,一扫暖炕,看着那四溢的茶水和茶杯,悚然一惊,“奴才去传太医!”
  “全安!”玄湛一喝。
  “奴才在!”全安一听主子的低喝声,下意识的转身回来。
  “朕无碍,无需嚷嚷。”
  “陛下——”全安一愣,瞧了瞧主子爷那背负在身后的手,心下惊疑不定。
  玄湛龙眉一蹙,全安顿时就噤了声儿。
  “陛下……还是宣太医来瞧瞧吧,龙体要紧。”云恸迟疑片刻,看皇帝陛下那一直背负在身后的手,很是担忧。
  玄湛看着他,放缓了一些语气,“光顾着朕了,你可有烫着?”边说他视线边往下一移,看到那月白袍襟处略深的一片颜色,他才豁然变了脸色,大喝一声,“全安!愣着干什么?!即刻宣孙敬!”
  他边说边疾步上前,拉着云恸到一旁的软榻,蹲下身直接就动手撩开了云恸的袍角,急切得手都在哆嗦。
  云恸傻眼,待到细微得凉意扑在露出来的脚腕上,他才吓得魂不附体的缩起了双腿,“陛下……”
  “别动!别动,让朕看看!让朕看看是不是烫着了!”
  云恸眨眨眼,彻底傻了,看着蹲在面前,急切得变了龙颜的皇帝陛下,他惊愣得几乎忘了反应。
  全安看着这一幕,也惊吓坏了,可是他还记着刚刚主子的吩咐。
  “啊……奴才遵旨!”
  低低的应了一声,他转身就冲了出去。
  玄湛的动作很快,三五两下就除了云恸的鞋袜,掀开裤脚,看着那白皙的左小腿上泛着一片红痕,他看得心瞬间绞紧,“疼不疼?!恸儿,疼不疼?忍忍,太医即刻就来……”
  云恸呆呆的看着蹲在面前的帝王,彻底傻了一般。
  皇帝陛下宣召,自然不敢耽搁,太医疾步进殿时,气息都尚未喘匀,官袍下的双腿还颤颤发软。
  “陛下一”“过来!”
  不待太医下跪行礼,玄湛就急喝了一声,“过来给世子瞧瞧!看看伤得是否严重!?”太医呆了一呆,不是说是皇帝陛下烫着了吗——“还杵着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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