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有个白月光[古代架空]——BY:盗贼与玫瑰

作者:盗贼与玫瑰  录入:09-17

  陆朝的目光是阴沉的,但脸上却带笑,那笑让人不自觉的毛骨悚然:“你不要扯到旁人身上去——寡人再问你一次,他是谁?”
  不等霁晓回答,他便又道:“是救你出宫的那位救命恩人?是那死狐狸口中的神仙?还是你哪来的姘头?”
  话到嘴边的辩解在喉口处停了一停,很快又落回了肚子里,霁晓鬼使神差地脱口答道:“都是。”
  “你甚至都不愿意扯谎了,”陆朝面上仍是笑着的,抓着折扇的手指却紧了紧,“王霁晓,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欺瞒着寡人?”
  霁晓对上陆朝的目光,陆朝能觉察到,那双琉璃似通透却又深不见底的眼里,带着些不易觉察的失望。
  陆朝觉得那是嘲笑,也是轻蔑,他单单是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就觉得万分烦躁。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看寡人?”陆朝手中的折扇不受控制地一掠,将桌上的木制托盘扫落在地,托盘中的茶具应声而碎。
  “寡人最后问你一次,方才那位是谁?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有什么图谋?”
  霁晓垂眼扫过满地的陶瓷碎片,忽然笑了:“我若不想说,陛下可要剖开我的心瞧一瞧?”
  陆朝的脸上阴晴不定,捏着折扇的指节发白,他在拼命克制自己想杀人的冲动。
  眼前这个嘴硬得让人讨厌的人,陆朝真是恨不得将他眼珠子抠出来,一身骨头都碾碎……叫他变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只能乖顺地躺在他怀里。
  可偏偏他舍不得。
  “剖开你的心?你的血太脏了,寡人不会碰的,”陆朝强撑着面子,冷笑道,“你说的对,有了新欢何必还要纠缠旧爱。”
  他停了停,复又一字一顿道:“他可比你像多了,王霁晓。”


第27章 惹怒
  自昨日两人不慌而散,陆朝就再也没来过这里了,再加上霁晓也毫无出去逛逛的兴致,于是同住在不详殿中的两人根本没机会碰面。
  在宫外的少昊花重金买通了几个宫人,给霁晓送了两封信,一封信中叫他要好好照顾自己,第二封则含糊地说了自己正在找寻杀死陆朝的法子,让他宽心。
  那信上的字迹阅后即消,倒不必麻烦霁晓再丢入炭盆中焚毁了。
  正当霁晓准备提笔回信时,外头忽然传来了齐妃的声音。
  霁晓不慌不忙地收了纸笔,而后打开了房门。
  齐妃也不管他是否想见自己,很不客气地就挤入了霁晓的卧房,随后在桌边挑了个木椅落座,他四下环顾了一圈,才开口道:“这儿倒是不错,本宫听说这是西厢宫人们的住所,还以为会有多寒酸呢。”
  “齐妃娘娘大驾光临,这是有何贵干?”
  霁晓神色冷漠地抽起瓷瓶中的腊梅,他闲极无聊,便一朵一朵地揪下上头的花苞。
  齐妃莫名有些胆寒,眼前这位可是连皇帝都敢捅的疯子,他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脚尖不受控制地朝向了门口的方位。
  “本宫听说不详殿里新来了位道君,与你同名,一来便让陛下将你赶出了偏殿。”
  花苞揪完了,霁晓便开始掰扯花瓣,颇为浓烈的腊梅香萦绕在鼻尖,霁晓的心情却不是很好。
  候在一旁的小宫女又去寻了新的梅枝来添上。
  见霁晓毫无反应,齐妃又试探着问道:“你就不吃味吗?陛下那样喜欢他,听说是碰也舍不得碰的。帝王之心,何其薄幸,有这闲功夫宠着他,却不舍得碰他,那才是爱惨了。”
  霁晓淡淡然瞥了他一眼,发现常跟在齐妃身边的宫女换了人。
  他面上露出了几分讥讽的笑意:“
  娘娘听说宫里来了个谪仙,勾了皇帝的心魄,又听说王霁晓刺杀了皇帝还能全须全尾地住在这,娘娘只是觉得自己的地位不保,心里着急,却不是来看我吃不吃味的。”
  齐妃的心思被他一句话道破,他有些恼怒地瞪了霁晓一眼,但这点情绪又被他心里生出的与霁晓“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同身受压了下去。
  他别开头,闷声道:“本宫知道你聪明,但聪明又有何用?还不是也留不住陛下——听说那人与你生的极像,却又更好看些,你见过他吗?”
  他顿了顿,又往回找补道:“本宫不曾见过,只是有些好奇。”
  霁晓:“见过,确实。”
  “本宫是真的看不透,王霁晓,你究竟是真的这样云淡风轻,还是为了面子强装的,”齐妃从霁晓手边拨出了一朵残花,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如今本宫也明白了,单单靠皇帝的恩宠是走不到最后的,我们不过只是他手中的玩物。”
  说到这里他嗤笑了一声,又道:“王霁晓你知道吗?从前朝中官员看不惯陆朝玩太监,还是你这种……被背了谋逆之罪的乱臣贼子之遗孤,便要派人去刺杀你。而这次他又破例追封总管太监为侯,又有你刺杀不成但无罪而释在后,朝臣们私下里都骂皇帝偏信阉人……此为要亡国之兆。”
  “又言陆朝容貌多年未变,独断专行、刚愎自用,谣言说他不是原来的皇帝,而是被什么东西夺了舍的怪物……”
  霁晓抽出丝帕,拭去指上残留的梅花汁液。
  齐妃见他事不关己的模样,忽然间便认定了这就是个冷心冷肺的人,也不愿再往深处说了,只道:“罢了,本宫与你说这些又有何用,你巴不得陆朝死。”
  霁晓知道他是想借自己的口,告知皇帝底下的人都在酝酿着什么,但此事他心里已经有数,并不惊讶,也并不是很想管。
  齐妃走后,霁晓回到桌案边,继续写那封一笔未落的回信。
  傍晚时霁晓用过晚膳后,便有些乏了,打算回屋睡下。然而就在房门将锁未锁之迹,芍药却忽然来了。
  她在门外站定,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句:“魏小主子,霁主子有请。”
  屋内的霁晓恍若未闻,清冷的嗓音响起:“关门。”
  宫人们得了吩咐,便将半开半掩的门直接合上了。
  芍药有些急了,声音比一开始大了些:“初羽犯了事了,小主子若是不去,不知他还有没有命在——小主子,你……”
  霁晓推开了门,跨过门槛,寡而淡的眼睛对上了芍药的视线。
  那目光像经年不化的冰,是带着怒意的,芍药从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王霁晓,她以为这位主子是冷淡到没有脾气的,比起偏殿那位,其实她觉得眼前这位分明更像仙,更没有人气。
  可是如今再见,她却觉得他有些活了似的。
  偏殿。
  殿内飘着一股檀木焚烧的气味,带着一丝浅淡的清甜梨花香,这是霁晓从前最喜欢燃的香。
  映离半倚半靠在软椅上,坐姿没骨头似的懒散,因着姿容独绝,这样的坐姿却不显得俗懒,反而给他平添了几分媚色。
  霁晓缓步走到他面前几步远处,才发现这妖连他的一举一动都学的像极了,就连他本人见了,也会有一瞬间的怔愣与恍惚。
  “你来了,”映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坐。”
  霁晓在他旁侧落了座。
  “初羽犯了什么错?”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映离不紧不慢地眨了眨眼,偏浅的眼珠子折着灯火的光,像是烫了层金色,语气却是与霁晓相当一致的冷漠:“你急什么?不过是个命如草芥的小太监,我并不想要他的命。”
  “阿来……唔,也就是你们的陛下,他灭了你全族,确实是愧对于你,也是我管教不严。”
  霁晓嗤笑了一声。
  很不屑,也很嘲讽。
  映离却丝毫不受影响,依然操着那幅冰凉凉的嗓子说道:“但是依照人间的规矩,谋反之罪该当诛灭九族,你们王家人死的不冤。他留你一条命,已是你的气运。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想要他的命,但是……”
  说着他看向霁晓,眼中的明晃晃的威胁不言而喻。
  “但是他这条命是我的,不能给你,你也拿不走。不管你搭上了哪条妖邪的线,即便能死而复生……但若你胆敢再对他下手,我便让你死的不能再死。”
  霁晓不躲不避地对上了他的目光,忽然笑了,而后漫不经心地吐出几个字:“你可以试试。”
  映离早一眼看出了他是个硬钉子,哪怕见他这样无惧无怕,心里也不慌乱:“我只是提出建议,你若是这般不识好歹——我定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霁晓忽地站起身来,像是不想再与他废话,话音里有些不耐烦:初羽呢?”
  “海棠,”映离偏头喊了一声,候在门外的海棠便立刻移步到了两人眼前,“你来与你的旧主说说,初羽犯了什么错。”
  海棠悄悄抬眼,瞥了面前的霁晓一眼,见他仍然是一副冷静模样,心里莫名也稳了下来。
  “今日晨起霁主子说院中太过杂乱,便让初羽去院里打扫,可不知怎么的,那常开不败的梨花树……忽然就枯倒了,”海棠说道,“霁主子说是初羽不小心弄坏了那树上的禁制,陛下大怒……便将初羽锁进了暗牢。”
  霁晓轻飘飘的目光又落回了映离身上,他冷声问:“那梨树的禁制藏得那样深,他一个凡人,要怎样才能‘不小心’将那禁制弄坏?”
  “我就是故意的又如何?”映离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目光,冷淡的面孔有些撕裂了,泄出了几分妖气来,“我说了,我并不想要他的命,是阿来要的……”
  他语气里夹着些许有恃无恐的意味,像是在明目张胆地说:即便陆朝看出自己是故意的又如何,他还是会心甘情愿地向着他。
  还不等他继续说下去,霁晓不留余地的一巴掌便扬了上去。
  “啪”的一声,映离的脑袋不受控制地歪倒在软椅扶手上,有如万只蜂鸣一般的声响在映离脑中轰然炸开。
  这一巴掌让映离懵了好半晌,他完全没料到王霁晓敢动手打他。
  这明明只是个凡人,他怎么敢?
  侍立在一边的芍药显然也没想到自己会目睹这一幕,惊讶得有些失声:“小主子,你……”
  “去暗牢。”这话是对海棠说的,霁晓撂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你站住!”映离捂着半边脸,有些狼狈地站了起来,“我愿想着饶你一命,只要你愿意离京,不再出现在阿来眼前,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如今看来……”
  他一边说着,霁晓却头也不回,连个眼神都欠奉。
  映离一咬牙,口中念了念,动了妖术。只见半空中忽地凭空聚起了一把白色梨花,旋即又凝聚成利剑,而后飞速向霁晓飞去,直指霁晓心门。
  然而奇怪的是,那剑却堪堪在他后背半咫之处停下了,像是被什么消融了似的,化作了一把飞灰,消失不见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映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怎么会呢?怎么会……”
  霁晓脚步不停。
  这俗世中除却应了他情劫的陆朝,其余人与妖的术法皆是伤不了他的,他对此心里有数。


第28章 识破
  戌时三刻,正殿。
  魏忠宁慌慌忙忙跑了进来,到陆朝近前时,脚下还磕绊了一下,差点摔在皇帝的案上。
  “皇上,出……出大事了。”
  陆朝有些不悦地一抬眼:“怎么了?”
  “魏小主子解开了暗牢的禁制,将里头关着的初羽与那只妖,全部放了出去,”魏忠宁觑着皇帝沉下来的脸色,下唇忍不住发颤,“他还打了霁主子,陛下……”
  “宫门后的结界呢?拦住他们没有?”陆朝追问道,“还有宫中的影卫呢?养在玄影司里的臭道士呢?”
  魏忠宁膝盖一软,直挺挺地跪下了:“没拦住……那妖物修为颇深,能够隐匿行踪,又像是对宫门前的阵法了如指掌,轻易便避开了那阵中的所有杀局。”
  “而后魏小主子亲自改了阵法,那禁制便开始反噬,阻拦住了宫中的影卫与道士,这才叫那妖物与初羽逃出了宫……”
  他话音未落,陆朝便拍案而起,怒而将瑟瑟缩缩的魏忠宁踹翻在地:“废物,一群废物!”
  “为何不早来禀报?”
  魏忠宁涕泗横流地跪倒在地:“奴才们以为……以为是拦得住的。”
  此事实属他们这些人失职,魏忠宁怕陆朝这一怪罪下来,项上人头极有可能不保,于是想先将人捉住,按下去遮掩着,也能大事化小。
  谁知这事情反而闹得这样大。
  “蠢货,”陆朝从他身边走过,忽而又冷声问道,“王霁晓呢?也跟着一起逃了?”
  魏忠宁怯怯地回道:“小主子回西厢暖阁去了。”
  “将他看住了,如若让他也逃了,你便以死谢罪。”
  魏忠宁头也不敢抬:“是……奴才遵旨。”
  当陆朝踏入偏殿之时,映离还倚靠在榻上,他的左边脸颊高高肿起,已然失去了方才初见霁晓时,那番游刃有余的闲散之感。
  见陆朝来了,他连忙理了理衣冠,站起身来:“阿来,你来了……”
  正当他满心以为陆朝会虚抚住他的脸,愤怒地问“这是谁干的”的时候,陆朝却只是欺近了看他,嗓音有些低哑:“那禁制的解法是你教给他的?”
  映离愣了半响,没立即回答。
  说实话,他也是方才才发现那枯倒的梨花树前还有一道禁制,这院中居然还藏着一座暗牢。
  “说阿,”陆朝逼视着他,“你连这也忘了吗?这不是你曾经教给我的吗?”
  他的目光极具压迫性,让映离几乎不敢直视,温热的吐息刮着映离的脸而过,他觉得自己仿佛是被一只利刃顶住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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