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有个白月光[古代架空]——BY:盗贼与玫瑰

作者:盗贼与玫瑰  录入:09-17

  映离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但却已经没有勇气再撑起那张近似霁晓的、冷淡的面具:“是我告诉他的,阿来为何要这样看着我?”
  “为什么要纵容王霁晓将荼锦放出去?”陆朝忽然擒住了他的下巴,声音有些失控,“你还是觉得荼锦比我好,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始终还是不如他,是不是?”
  下巴仿佛要被捏碎了,他挣动了一下,这举动牵扯到了他高肿的脸颊,让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没有这么想,”映离解释道,“阿来……我只是……”
  他眼中泛滥着收不住的怯懦与恐惧,这太失态了,陆朝看向他的目光愈发冰冷。
  真正的霁晓哪怕掉在阴沟里,眼神也不会像他这样狼狈。
  这绝不是他的霁晓。
  骗子,都是骗子,陆朝心想。
  映离强忍住了行将掉落的眼泪,而后紧紧地抓住了陆朝的手腕:“阿来,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陆朝毫不留情地甩开了他,冷声道:“滚开。”
  “别用这张脸露出这种表情,”陆朝低声道,“这是诋毁,也很让人恶心。”
  ————
  与此同时,西厢内。
  豆大的灯火忽明忽暗地摇曳着,霁晓端坐在桌边,静静地凝望着桌上跳动的火光。
  此刻荼锦应该已经将初羽送入了太师府,他也当逃进山野荒芜之处养伤去了。
  而他在这等着陆朝。
  这些天来,他的情绪异常烦躁,睁眼闭眼都是阿来第一次在他识海中脆生生地叫出他的名字的情境。
  曾经他走遍了人间,所以走向了天道,如今他踏尽了这天上与人间,觉得万事万物都了无生趣,最后却偏偏又望回了阿来……陆朝的眼中。
  他轻易抛下的剑灵,却执拗地等了他这么多年,说不触动,那是假的。
  齐妃说对了一半,他确实没有看上去的那般风轻云淡。
  尽管他承认自己确实食言而肥,愧对于阿来,也起过尽早相认,终止这场无意义的闹剧的心思,可一对上陆朝,他却不愿再多言。
  他怨他认不出自己,甚至气他沉湎于寻找自己的替身。他恨不得阿来还是从前那个阿来,还是一把化不了形的剑,只能借他的五感,像个只能被他感知到的幽灵,只有他一个人。
  但同时他又忽视不了陆朝的痛苦,他实在无法想象他是怎样……祈盼着每一个春天,守着山上的梨花开放,而后又一次次承受着希望落空的悲痛——
  只是为了等他这样一个自私自利,又冷血无情的失信之人。
  他实在没资格去埋怨阿来,没长成他期望的模样。
  我究竟该怎么对你?霁晓苦闷地想。
  院内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霁晓听见有宫人低声唤了句:“皇上……”
  旋即便见陆朝推门而入,他并不像霁晓想象中的那般愤怒,整个人反而几乎称得上是冷静的。
  他径直走进屋内,而后坐在了榻上,抬眼看向霁晓:“你过来。”
  霁晓坐着没动。
  烛火在陆朝的眼中烫出点微弱的深紫,他一反常态,连语气也没加重,又重复了一句:“过来。”
  霁晓终于起身,然而走到陆朝近前时,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
  陆朝紧紧箍住他的腰身,将他按在怀里。他瞧起来分明并无异样,但手上却用了极大的力道,像是要生生将霁晓揉碎。
  “为何要放走荼锦?”陆朝问。
  霁晓诚然答道:“顺便放了。”
  “你嘴里有半句实话没有?”陆朝一冷笑,一边按住他的脚,又扯开他的下袍,“那只狐狸一口咬定了你就是霁晓,只怕是你早就将他买通了,他帮你骗寡人,你助他逃走——是不是?”
  霁晓一把按住了他往深处探的手指:“陛下误会了,确实只是顺便。”
  陆朝忽然不说话了,他将桌上唯一点燃着的烛火推灭,手里拿了从袖口滑出来的一个瓷瓶,而后在桌上磕碎,又从裂开的一角中扣出一块发着淡香的油膏,接着沾着这膏体,没轻没重地推挤入霁晓身体中,狠狠地讨伐。
  他单只手的力气也很霸道,王霁晓这具孱弱的身子只能做些徒劳无功的挣扎。
  霁晓才要开口,陆朝便堵上去,擒住了他的呼吸。
  随着手指的抽离,霁晓感觉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先是难耐的麻痒 ,浑身上下都像有成千上万的蚁虫在爬。
  而后便是烫,暴露在外的肌肤都像是处于蒸笼之中,脸颊转眼间便漫上了一层红。
  那红是极不自然的、带着媚的颜色。
  “特意留给你的,”陆朝忽然一翻身,将他按在了榻上,“最烈的催.情药,还要再撒谎吗?”
  说完陆朝便松开了他,居高临下地扫过他潮红的眼角,和积着旖旎春色的眼。
  “寡人问你,暗牢的那道禁制是你解的吗?”陆朝的声音温柔极了,像是在哄小孩一般,但却比寻常时候更令人毛骨悚然,“你还改了宫门前的阵法,是谁教你的?”
  “说出来,寡人便给你解药。”
  霁晓已经没法再冷眼看他,身上布料带来的最轻微的摩擦于他而言,也是致命的刺激,但这也不过是饮鸩止渴,他迫切地需要一种更为剧烈的方式去消解这种难受。
  “陛下是舍不得碰偏殿那位,所以只能来折腾我么?这样下流的手段,你舍得用在他身上吗?”
  陆朝眯了眯眼,没有作答。
  只是又问了一遍方才的话。
  “没人教过我。”他诚然答道。
  陆朝的目光沉了下来:“你还是不说实话吗?”
  “还是这般嘴硬,”陆朝像是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可寡人看不得你受苦,不然——不详殿内还有一列影卫,寡人把他们喊来,你自己来挑?”
  霁晓欣然接受,丝毫不觉得这是羞辱,哑声道:“多谢。”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陆朝的怒火,方才他就已经处在失控的边界,而霁晓轻而易举地便将他最后一层面具也粗暴地撕裂开。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什么男人都要,你是有多贱阿王霁晓?”陆朝忽然不留余地地埋进了他的身子,听见了霁晓有些变调的闷哼,心里徒然漫上一种报复的快意。
  他已经疯了。
  …………
  “你还打了他,你为什么打他?”他俯身在霁晓身边低喘,不等霁晓回答,他便又道,“你什么都不说,除了骗寡人的话,其他你什么都不肯说……”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寂下来的愤怒似乎落成了无边的落寞。
  霁晓整个人软在榻上,瓷白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满是纵欲过的痕迹。忽然间,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在了他的颈窝里,碰到了一处咬痕,很疼。
  这液体里想必是含着盐分的,霁晓心想。


第29章 终于
  当霁晓醒来的时候,屋里没有点灯,仍然是一片漆黑。
  他往上挪动了半寸,浑身的血肉像是才苏醒一般,这才感觉到了酸疼,尤其是腰肢,活像是被打断了再接上一般。
  他躺在床上歇了片刻,等到神智恢复了七八分,这才摸索着下了床。他走了两步,发现这里很空旷,不像是西厢,倒像是陆朝的寝宫。
  霁晓走到门前,推了推门,发现房门被锁上了。
  与此同时,正殿内。
  陆朝站在桌案前,吩咐新上任的太监总管将桌上的奏章都抬到寝殿里头去。
  桌案上的奏折被搬空后,陆朝瞥见桌边一角上还躺着一封没拆开过的信,封上写着四个字:少昊亲启。
  这信是从西厢送出去的,少昊这名字听起来像是哪位民间杜撰的神君。
  而信上这四个字陆朝是认得的,与他折扇上的字体一般无二。这些年里,他也见过与霁晓相似的字体,但却从没见过这样像的,像到陆朝甚至不敢打开那封信。
  他从未这样纠结过——既希望他是,却又希望他不是。
  正当陆朝犹豫之际,有个小太监踏着小碎步进来道:“陛下,奏章已全部送至您寝宫前了,只是……那门打不开。究竟是送进去还是搁在门前,奴才们也不好拿主意。”
  陆朝最终还是没动那封信,他随着那小太监走向了寝宫,解开了门锁。
  宫人们将皇帝寝宫内的蜡烛全部点燃,而后将整理好的奏章整整齐齐地放在桌案之上。
  陆朝偏头,看了背对着他坐在榻上的霁晓一眼,像是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带他去后头的汤泉浴池。”
  宫人们应了声,才要过去请霁晓,却又被陆朝叫住。
  他像是忽然又改了主意:“还是就在这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地不想让霁晓离开他的视线。
  几个宫人很快便抬来了一个木质浴桶,而后手脚利落地给浴桶满上了热水,再备好干皂角与香花,最后留了几个小太监要伺候霁晓沐浴。
  陆朝头也没抬,手上朱批不停:“你们先退下吧。”
  宫人们立刻退去了,临走时还带上了门。
  见霁晓还在原地不动,陆朝又道:“你年岁也不小了,不需要寡人来伺候你沐浴吧?”
  霁晓终于起身,也不避着陆朝,解开衣带,退下单薄的里衣,长且直的腿跨入了木桶之中。
  陆朝望过去,只望见了他布满吻痕的背部,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陆朝有些移不开眼。
  但他不出声,陆朝也不出声。
  半晌后陆朝终于忍不住开口,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不想让人听见:“其实你若是开口向寡人要初羽,寡人也不会不允。”
  他当然看的出来那假霁晓是故意在找初羽的麻烦,同意关押初羽其实出于他自己的私心——他隐隐期待着王霁晓会来求自己,那么自己也可以顺理成章地给他一个台阶下。
  陆朝此时才发现,比起讨得那个真伪难辨的霁晓欢心,他更想看到王霁晓为他吃味,所以他才在起了疑心后,仍然选择了留下了那妖。
  其实哪怕他对自己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喜欢,哪怕只是一丝一毫要服软的意思,那么自己都可以原谅他,从此以往掏心掏肺地对他好,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王霁晓没有,他冷漠得就像是他那位铁石心肠的主人,想也不想便将他弃之如履。
  凡是他所喜欢的,所渴望的,却都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
  陆朝恨极了他,也恨极了自己。
  霁晓舌尖有些发苦,声音微哑:“我知道,但我不想求你。”
  陆朝默了半晌,才苦笑了一声:“寡人一直在等的那个人,也和你一般孤傲。”
  他顿了顿,又道:“偏殿里那只妖骗寡人说,他就是寡人的那位故人,可是现在寡人却发现,他并不是。”
  霁晓没说话,也不惊讶。
  陆朝问:“你早知道?”
  “陛下不是也早就就知道了,”霁晓背靠着桶壁,往水中沉了一些,“却还是要骗自己。”
  陆朝的面色岿然不动,他微微阖眼,又合了奏章,终于是承认了:“我是想逃避,也确实是胆小鬼。”
  他以为只要不拆穿,就仍然留有一线希望,如今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可余生还有那么漫长的生命要度过,如果连这点希望都失去了,那又要怎样才能熬下去呢?
  霁晓又往下沉了一些,带着花香与皂角香气的水已经漫过他的下巴,他忽然问了陆朝一句话:“你往后有什么打算?还打算继续做皇帝吗?”
  他这话问的突然,陆朝怔愣了好半响,又思忖了好半晌。
  他垂下眼,目光虚浮地落在朱色笔尖上,开了口:“如果你愿意不计前嫌,我可以不做皇帝,你想归隐山林,还是其他什么,我都允你……”
  陆朝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终于问出口:“还能重新开始吗?”
  他可以不拆开那封信,不必确认他是王霁晓还是霁晓,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完一生,然后和他一起躺进棺材里,他长眠,他沉眠。
  过个十几年,再匆忙地诈个尸,去寻他的转世,然后一起度过一生,那该多好。
  陆朝不知道的是,当他开口回答的时候,霁晓已经整个沉进了水里,温热的水争先恐后地灌入他的双耳与鼻腔,他并没有听清陆朝那模糊不清的心里话。
  事已至此,霁晓已经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和他一样想逃避。
  如果死一场,过了黄泉路,饮过孟婆汤,所有的愁怨都消弭了,然后再遇见阿来一次,这些或许就不再重要了。
  可以重新开始,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就在霁晓行将窒息之际,躯体下意识地产生了求生的反应,他忽然挣动了起来,水声惊动了桌案边正在等着他答复的陆朝。
  陆朝冲了过去,一把将他从水中捞了起来,随后抱起他,将他囫囵塞进了锦被之中,又按住了他双手。
  “你疯了!”他骂道。
  乌黑的长发、鸦青色的睫羽全部被打湿了,霁晓用湿漉漉的眼睛凝视着他。
  “是我错了。”霁晓说着,忽然间呛出了一口水,他把头侧向一边,随即猛咳起来。
  陆朝知道自己不必再问了,为了能逃开他,王霁晓甚至愿意去死。
  也是,谁会愿意和自己这样一个人重新开始呢?
  他就是生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中的怪物,他的爱从来自私、肮脏、贪婪又残忍——他想要把所爱之人拖下来,让原本纤尘不染的他和自己一样脏,然而又可耻地渴望着他能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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