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皇:……
凉皇忍不住了,迈入殿内,悄无声息地停在二人身后,道:“不用想了,朕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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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郁陶:……!
郁钺:……?!
郁陶缓缓扭头,看向身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略显僵硬,却又故作自然的笑,轻松道:“父皇……您来啦……”
说着他站起身,看了眼楚尧,见他微微颔首,心里有了底。又看向凉皇,问道:“父皇,您、您想说什么啊……”
凉皇心里头一股子气,没好脸色的瞥了眼郁钺,而后才看向郁陶。虽然郁陶把郁钺拉入了他的阵营,但对上他,凉皇却气不起来。缓了缓脸色,凉皇颇显和蔼,却又不失为父的威严,“你与楚尧之事……”
郁陶屏息凝神,眼含期待,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等着他最后的话。
“……朕还需考虑。”
虽未完全同意,却也没全然拒绝,比郁陶想的要好许多。
郁陶咧嘴一笑,笑容灿烂自然,狗腿的扶着凉皇坐下,“父皇,您喝茶!”
说着,便给他斟了一杯,“儿臣亲自泡的呢,二哥都说好喝!”
凉皇怡然自得,端着一杯慢慢品尝。
楚尧随后落座,闻言就看向郁陶,表情虽如往常一般,但眼睛里的意思,郁陶却读的明明白白。
你会泡茶?
……我都没喝过。
郁陶忙倒了一杯放在他身前,眼巴巴望着他,“你尝尝,好不好喝。”
楚尧矜持地颔首,仔细品茗,对上郁陶的目光,肯定道:“好喝。”
“陶陶手艺很好。”
郁陶脸颊瞬间显出两小酒窝,心里美滋滋的。
凉皇一瞧,心里很不是滋味,放下茶盏,臭着一张脸。
见状,郁陶清咳两声,笑眯眯凑到凉皇身旁,大献殷勤,直到把凉皇逗笑了才算完。
一同用了晚膳,楚尧陪了会,天色渐暗,终于出了含凉殿,回了养心殿。
郁陶目送他离开,很是不舍。他与楚尧,已经许久未分开过了……
“别看了。”凉皇道,“朕有事与你说。”
郁陶马上收回目光,“父皇,什么事啊?”
掺着凉皇在矮榻上坐下,郁陶坐在踏步上,枕着他膝盖,抬眸望着他,“父皇,您说。”
看着郁陶如幼时一般的姿态,还有那眼中的依赖,凉皇垂眸,指腹摩挲着他柔软的发丝,问:“陶陶在这,过得可开心?”
“开心的,”郁陶道,想了想又忍不住嘀咕,“不过狗皇帝真的烦……就欺负我……”
他虽是在抱怨,但他脸上神情却不似他口中说出的话一般,反而……凉皇还在他脸上看出了嗔怪、羞涩等情绪。
凉皇:……
凉皇道:“你与父皇说,父皇帮你惩治他。”
郁陶:!
郁陶:“不用劳烦父皇了,儿臣会亲自惩罚他的!”他说的义正言辞,说的凉皇都要信了。
看看他的身板,再看看楚尧的,凉皇想也不想也能猜到,郁陶所谓的惩罚的真实性。
要么是假的,要么是楚尧让着他。
凉皇感慨万千,楚尧愿意让着陶陶、宠着陶陶,他做父亲的看在眼里,自然欣慰。只是,一辈子太长,凉皇不敢相信楚尧会一辈子宠着他,爱着他。
他是帝王,无人比他更清楚帝王的无情……楚尧,他虽看好,却也不看好。
凉皇顺着他的话问:“那陶陶打算如何惩罚他?”
“……”这可难到郁陶了,楚尧通常前脚欺负他,后脚就把他哄回来了,哪真让他惩治过。郁陶小脑袋瓜迅速思考,哼声道:“他都欺负我惹我生气了,还要我耗心思想怎么惩罚他,我才不想,让他自己想,让我高兴了,我再原谅他。”
凉皇失笑,“你啊。”
父子两又说了许久,郁陶看着时辰,将人送屋内照顾好后,才出了房门。
秋夜里的风带了丝凉意,郁陶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回了房。洗漱完,躺在床上,想着今日的一切想,郁陶便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想象中的竭力反对,强迫将他带回大凉的预想都未发生,一切似乎都在以最美好的方式展开。
只待父皇松口,他便答应楚尧,与他成亲。
想到这,郁陶觉得,自己想楚尧了。分明还未分开多久,怎么……郁陶一骨碌翻身做起,下床摸索着暗格打开,取出良图收拾后,放在其中的精致镂空木盒。
这是楚尧之前送他的,他却一直没打开。现在楚尧没在身旁,以物寄情……郁陶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铺着一层正红色绒布,盒子正中间摆着一方印章。印章顶部是凤凰振翅欲飞,中部则盘着一条五爪金龙,一爪勾着凤凰尾翎,似追逐嬉闹,又似共同盘旋而上。可谓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郁陶一顿,白净的手指取出它,看着下方刻的字。字体是小篆,郁陶能认出,刻得是“皇后之玺”四个大字。
这……是凤印。
楚尧将凤印给了他,还说是不足轻重的小物件……郁陶握着凤印,心里酸胀,眸子里氤氲着雾气。
楚尧回了养心殿,处理完政务,待洗漱歇息之时,只觉得殿内空落落的,心里也空落落的。
遵循内心最深处的欲望,楚尧披上外衣,独自前往含凉殿。
月上中天,一轮明月高挂在空中,银色光芒笼罩着宫殿的红墙绿瓦。这个时辰,岳父与二舅子应当已经歇息,陶陶一人独处,他去恰好。等明日早上,他早些晨起离开便是。
如此想着,他毫无声息的出现在郁陶窗前,还未让人看清身影,便入了屋内。合上窗,楚尧转身,却不想郁陶背对他,微微低着头,似乎在看手中拿着的东西。
楚尧缓步上前,见他手中拿着的东西,顿了顿,抬手握住郁陶的手,“看痴了?”
郁陶被吓了一跳,差点叫出了声,好在及时止住,问道:“你怎么来了?!”
微醺的灯光下,他眼眶微红,鼻尖也红彤彤的,一副小可怜的模样,但他略显沙哑的声音中的惊喜,却是显而易见。
“想你了。”楚尧毫不遮掩,一边说一边将凤印放回盒子,拉着他在床上坐下,“时辰不早了,歇息吧。”
郁陶乖巧躺下,等楚尧刚躺下,人就缠了上来,手脚并用的缠着他,脑袋抵着他胸膛,低低道:“我也想你了。”
楚尧环着他的手紧了紧,才忍住了现在不该生出来的心思,但……郁陶就在他怀里磨蹭,毫不体谅他的不易。楚尧薄唇微动,说话转移注意力,“陶陶,今日你与二哥说话,我听到了。”
郁陶:“嗯。”
楚尧:“你从未那般叫过我。”
郁陶:“……嗯?”
楚尧不说话了,郁陶抬起头,自下而上瞧着他俊俏的容貌,仔细回忆他叫了什么……
“哥——”
“二哥——”
“哥哥——”
郁陶:……
郁陶理直气壮:“我、我这是在把他往我们阵营中拉……他是我二哥,你别……吃醋,好不好?”
楚尧干脆利落,“不好。”
郁陶瞬间同哑巴吃了黄连一般,有苦说不出,再对上楚尧复杂的目光,只好屈服了。
郁陶试探叫了声:“哥?”
楚尧不动,郁陶又喊了声:“哥哥?”
楚尧不为所动,郁陶豁出去了,连声喊哥哥,各种语调都喊了一通。
楚尧转移注意力不成,不该生出的心思似扎根繁衍生息了般,越来越茂盛,笼罩着他,让他险些脱不开身。
抱着郁陶的手紧了又紧,冲动压了又压,楚尧镇定道:“睡吧。”
郁陶却不随他的愿,腿压在他身上,手也扒拉着他,直往他身上凑。
楚尧无法,只得翻身将人压住。楚尧贴着郁陶耳畔,声音低哑,满含郁陶现在还不懂的情.欲,“乖一些,别闹。”
郁陶哼了声,把腿蜷缩着,膝盖抵到了一块硬物,郁陶一愣,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睡觉。”楚尧压着他的腿,手掌覆在他眼眸上。
郁陶睫羽轻颤,撩拨着楚尧掌心敏感的神经,楚尧呼吸不自觉加重,头埋在郁陶颈间,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脖子上。
郁陶眼睫毛止不住乱颤,屏住了呼吸,心跳加速。
砰砰砰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郁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期待有之害怕亦有之……总之心情复杂,如同打翻了调味罐。
郁陶就这么等着,可等啊等,等的瞌睡都来了,还没见楚尧有动静。
郁陶小心翼翼覆上楚尧捂着他眼睛的手,试探着移开。不想他才戳了一下,楚尧的手就自然滑下,看样子……楚尧已经睡着了。
郁陶:……
狗皇帝!郁陶龇牙,恨不得挠他一爪子,哪有这样就睡着的?
柳下惠都没你能!
往床里面挪了挪,离开楚尧的怀抱,郁陶对着墙运气。只是还没多久,就挡不住困意来袭,打了个哈切睡了过去,呼吸平稳舒缓。
彼时,楚尧睁开眼,看着郁陶对着他的后脑勺,黑暗中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良久,他伸出长臂一捞,把人抱在了怀里。
佳人在怀安睡,还主动往他怀里钻,楚尧嘴角弯了弯,阖上眼眸。
今晚……还不知明日陶陶醒来,要如何和他胡闹。
他不是不想,而是岳父、二舅子就在外边,不敢想。凉皇方有松动的迹象,二舅子已经被陶陶拉到己方阵营,若现在刺激他们……就是前功尽弃。
估摸着时辰,楚尧睡的不深,天还未亮,便醒来起身离开。
郁陶的房门正对着凉皇的房门,楚尧有所顾虑,从来时的位置翻了出去。却不想,同早起练武的郁钺撞了个正着。
郁钺行军打仗,用兵如神,一身武艺更是卓绝。傍身的武艺绝非一朝一夕便可成功,他早已习惯日复一日的早早起床练武,风雨无阻。即便是到了大楚皇宫,也不能阻止。
可谁知道,这早起就撞见了这事!楚尧从他弟弟房间窗户翻出来!
昨日分明早回去了,肯定三更半夜摸到了陶陶房间,天才亮就走……郁钺心思急转,黑了脸。
楚尧这是把他弟弟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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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楚尧也没想到运气会这么背,竟然迎面和郁钺撞上。再瞧郁钺逐渐难看的脸色……楚尧不动声色,硬着头皮叫了声:“二哥。”
一瞬间,郁钺脸色更臭了。
“你来做什么。”郁钺语气不善。
楚尧如实回答:“看陶陶。”
“……”他当然知道是看陶陶,但……郁钺脸色依旧难看,“这么早,舍得走?”
楚尧顿了顿,依旧如实回答:“不舍得。”
“你倒是诚实。”郁钺冷着脸,试图阴阳怪气挤兑他一番,可他实在不擅长这个,便摆着张臭脸。
郁钺虽然没有好脸色,但楚尧看得出来,郁钺不打算继续追究了。不管如何,只要没惊动凉皇,就算是将危险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楚尧道了谢,回养心殿换上朝服,上朝。
郁陶啥也不知道,舒舒坦坦的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洗漱到了外边。
良图备好了早膳,三人围着桌子坐下,郁钺的目光不是飘向笑眯眯的郁陶,暗自打量他。
郁陶喝了口粥,伸筷子夹小菜,恰好对上郁钺的目光。夹脆饼,还对上郁钺的目光。
郁陶:……
咽下口中的粥,郁陶抬眸,无辜的望着郁钺,弱弱问道:“二哥,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郁钺别开头,不看了,却也没回答。
“二哥?”
郁钺清咳,正色道:“你年岁不小了,怎的还和小时候似赖床。”
郁陶嘴巴微张,一脸茫然,不明白他为何说这个。
郁钺见他这呆呆的模样,又想起今早楚尧从他房里出来,可称之为餍足的样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这般……怪不得被楚尧拿捏的死死的。
郁钺道:“明日起,你早起用我习武,教你几招防身术。”
郁陶眨眨眼,求助的望向凉皇。
凉皇轻敲桌子,道:“食不言,用膳。”
话都到了嘴边,还没说完,但父皇下了令,郁钺只好屈服。想着等用完膳,再同郁陶说一说。
郁陶乖巧用膳,等凉皇放下筷子,说了一句便开溜。他总觉着郁钺看他眼神怪怪的……还是溜之大吉。
不想他前脚刚溜走,郁钺后脚就跟了上来,挡了他去路。
郁陶硬着头皮叫了声二哥,在他打量的目光下,试探问:“二哥,我……怎么了,你为何这样盯着我?”
郁钺的目光,看的他心里发慌。
郁钺移开视线,看向远方,问道:“陶陶可有哪里不适?”
“没有啊,我很好!”郁陶立刻道,“睡得好吃的好,哪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