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男人都该千刀万剐!
前一天还在和自己恩爱温存,一转头就和别的女人睡在一张床。
还是个寡妇!
那晚在天香楼的一幕,他还能说服自己说是香盈主动的投怀送抱,世子爷不为所动,可现在呢?
虽然私心里他是不信锦翌珲能这么没品位看上那么个货色,可眼见的情形也由不得你不信!
一早上的宿醉已经让他头疼欲裂,眼见的还都是些不堪入目的污秽画面,简直就是要他自插双目,瞎了才好。
温知如正生着闷气,就听到“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
那人还未走进自己的视野,温知如已经看到了熟悉的衣角。
“滚出去——”顺手抄起面前的茶壶就直接甩了出去。
锦翌珲一闪身看着茶壶在自己身后摔成碎片,“知如,你先别恼,听我解释。”
温知如冷冷回道:“世子爷是何身份,所做的事又何须向我解释?”
“知如,不管你方才看到了什么,你要相信我,我与她并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私情,没有苟且?”他嗤笑一声,“穆姑娘柔情似水,世子爷风流多情,就该是一副两情相悦鸾凤和鸣的画面。”
“我知道你在气头上,可我的心意你是懂的。除了你我心里不会有任何人。”
“世子爷太抬举了,我可不懂您的什么心意。”
劝说不动,锦翌珲慢慢走过去想要将人搂入怀中,一想到刚才自己和另一个女人躺在一起简直浑身难受,可他才迈步就听到对方说话的嗓音都高了八度,“站住!离我远点!”
“知如……”
论武力温知如当然不是自己的对手,锦翌珲不死心的还想继续上前,却见温知如喊了一声,“冷风!”
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冷风这时候自然是假装看不见的,可自家主子都喊出声了,他也不能不出现,“是,少爷有何吩咐?”
“刀!”
“什么?”冷风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还以为自家少爷会说什么把世子爷轰出去这类的命令。
“我说把你的刀给我!”
“是。”冷风从腰间抽出防身的匕首递过去。
温知如“啪——”就将那匕首狠狠拍在面前桌上。
“锦!翌!珲!”他一字一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狠辣,“从现在起,你要是敢靠近我一步,我保证会让你这辈子都断子绝孙!”
“……”要不要这么狠!
锦翌珲果然不敢再动一步,“知如,我发誓,昨夜我真的没有和她有什么!”
就算真的是记忆模糊了,可锦翌珲好歹是了解自己的,这些年他对女子可从来没有过非分的念头,又怎么可能会与穆婉倩……
“重要么?”昨夜他俩到底做过什么他才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一想起他俩曾经同床共枕的画面,他就觉得脏,简直气得要发狂。
“你!”锦翌珲这会儿也有点不耐烦了,这一早上的事儿他自己也觉得冤,偏偏面前的人还不依不饶,他这一肚子的火气又该向谁去发呢?
“知如,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值得信任,色欲熏心的男人么?”
“……”
“如果我真是这般三心二意,轻易就对另一个人动了情,那我还有什么值得让你喜欢的呢?”
“……”
“我懂你此刻的心情,你心里的气恼,可是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那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呢?”
“……”
“知如,你我之间,不该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一连说了这么多,温知如只是沉默的看着他,迟迟不答话,锦翌珲终于说不下去,哀叹了一口气。
“我不求你现在就谅解我,我也不想再无谓的道歉下去。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吧!”
最后一句,他也不等温知如有什么反应,转身又退出了房间。
……
温知如望着重新又紧闭的屋门,从先前的气恼又莫名生出一股酸楚的情绪。
他不是不明白锦翌珲说的道理,他也不是不信任他真的会和那个女人发生什么。
他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上辈子他已经亲眼看着自己爱的人娶了别人,那这一世呢?
他是真的太在乎那个男人才会一次又一次生出这么多不理智的行为来。
他想到前世,自己亲眼瞧见锦翌轩和朝安郡主的恩爱画面,他只是觉得碍眼,觉得有些不甘心,却从未有过今天这样几欲发狂的心情。
他只是控制不了自己心底的恐惧。
他觉得自己此刻简直就像是个丧失理智的妒妇一样,蛮不讲理,不可理喻。
可他还能怎么办?
正如锦翌珲所问的,他想让他怎么样呢?
他真的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你们都不留言,我决定让他两冷战一下……呵呵呵呵呵呵
第56章
说真的, 温知如这会儿真是有点儿小委屈的。
明明是锦翌珲和那个女人不清不楚,可为何最后就会变成是自己不讲道理?
他还是很怀念前些天还总是搂着自己,虽然有些小不正经却十分宠溺的世子爷。
不过眼下的情形他当然不可能拉下脸来去找锦翌珲求和。
越想越气, 干什么的心情都没了, 温知如决定回到床上继续蒙头睡觉!
这一觉又睡到了黄昏时分, 温知如是被饿醒的。
早上的宿醉已经好的差不多,他正想着是不是要吩咐人弄点吃的, 就有小厮来报, 说晚饭已经准备好, 知府大人请他和世子前厅用膳。
温知如整理了一下来到前厅, 知府刘安和锦翌珲已经坐在那儿了。
疏离了一整天, 锦翌珲这会儿看到温知如其实是很想叫他坐到自己身边,也好趁机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可温知如一眼就瞧见了那个阴魂不散的站在锦翌珲身后, 一脸低眉顺目小媳妇模样的穆婉倩,心中冷笑一声, 坐到了距离对方最远的位置。
刘安到底是个会办事的,只是几个时辰没见, 穆婉倩已经换上了一身名贵的绸缎衣衫,发髻上也多了好些个金玉珠花, 略施粉黛,本就娇俏的容貌更是多了几分明艳动人。
若是不说, 还真就像是个高门贵妇人了。
今天这顿饭餐桌上只坐了三个人,连刘安的原配夫人都不在, 穆婉倩再怎么不要脸也不至于觉得自己有资格坐在这张桌上,可她都已经死皮赖脸的跟来了,这会儿也只能紧跟在锦翌珲身后, 为他端茶递水,伺候用餐了。
刘安很快就察觉到了今日饭桌上诡异的气氛,他当然想不到那么深层次的原因,只是单纯以为温知如是看不上穆婉倩的出身,觉得她有辱了世子爷的身份地位。
不过男女之情的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好在贤王世子对这个姓穆的女子还真是余情未了,他这次也算押对了宝,就看这个女人是不是个识时务懂得知恩图报的了。
既然场面尴尬,刘知府只能佯装着将话题引到了公事上,问及锦翌珲这几日查访民情等等是否有所收获,又假惺惺的感叹自己实在不是个称职的父母官,否则山西的百姓可以生活的更好云云。
锦翌珲也顺着他的话问起了那日天香楼香盈姑娘说起的,在城外十里建造的那个所谓的官仓。
被这么一问刘安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好在哪里早已是人去楼空,不过还是刘安含糊其辞,说这几年气候不好,县里贫瘠,官仓早就没有多余的粮食,几乎是荒废了,企图蒙混过去。
锦翌珲也明白他不可能在刘安嘴里真正问出点什么,只不过看他这闪闪烁烁的态度,心里也多少有底。
看起来必须是得找个机会亲自去私下谈访一番……
酒足饭饱,刘知府又命人端上了新沏的茶水和时鲜的瓜果。
穆婉倩这一晚上都乖巧的充当着一个合格的布景,锦翌珲从早上醒来之后就对她愈加冷淡,她也明白对方是在介意什么,总是要给他点时间,左右都做到了这一步,现在自己就该表现出温婉恭顺的一面,等他慢慢接受。
可话题一转,锦翌珲开口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刘安将穆婉倩送回许家。
“其实许夫人与世子多年未见,是该好好叙叙旧的,府里房间也宽裕,下官也可命人立即收拾出一间房让许夫人住上几日的。”
“刘大人,我与温公子此次前来是为公务,又岂能以公徇私,再说许夫人到底已嫁做人妇,住在府衙总是诸多不便。”
心上人打翻了醋坛子,已经闹得自己招架不住,经过昨夜,这位穆婉倩看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情景下他若是再留下穆婉倩,那往后的日子可都别想好好过了。
可穆婉倩哪里肯走,好不容易攀上这层关系,往后跟在锦翌珲身边,哪怕是做个妾氏,也总比现在这样守寡强,何况若是能回到京城,有了她娘撑腰,贤王爷看在她爹的份上总要给她几分面子的。锦翌珲是不是喜欢自己有什么重要,只要以后的日子过得舒心就好了。
这么想着,穆婉倩立刻眼眶就红了,声音微颤着哭诉起来,“婉倩自知身为低微,配不得留在世子身边,可若是回去……公婆……公婆又会怨我,怨我克死了他们的儿子,时常打骂与我,我如今孤苦无依,又……不敢告诉……我娘,怕她担心,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算了。”说着就摆出一副几欲寻死的模样来。
刘安府里的丫鬟赶忙过去拉住了穆婉倩。
刘安劝道:“许夫人,有话好好说,何必这般想不开。那许家夫妇若是敢为难与你,总有世子爷为你做主不是?世子爷宅心仁厚,又与你多年相交,怎会忍心把你推入那水深火热的境地?”
当然,这戏演得好,总得有观众捧场才行,锦翌珲不为所动,温知如却忍不住道:“刘知府此言差矣。您是这里的父母官,太原府的百姓受苦,合该由您出面不是么?这点小事都要劳烦世子,也太小题大做了。”
“这……”刘安到底是在官场摸打滚爬惯了,能言善辩一点都不含糊,“温公子所言极是,是下官思虑不周,可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许家二老与许夫人之间的矛盾,到底是别人的家务事,下官总不好插手啊!”
“您这个父母官都不好插手,那世子爷更加是个外人了。”
穆婉倩抓紧时间继续装可怜,“几位不用再为婉倩烦忧,是婉倩命苦,怨不得任何人。”她哭得几乎肝肠寸断,一面被丫鬟拉着一面又想继续撞墙。
这么精彩的大戏,可惜该看的人始终无动于衷。事儿是他惹出来的,如今又装着衣服清高的样子算什么?
温知如心头的火可还没消,自然不会放任锦翌珲就这么置身事外下去,“世子爷,许夫人到底是您的故交,你看这事……”
锦翌珲皱了眉头,低声回道:“我会命人去与许家二老说说情,让他们不再为难与你,稍后我会亲自修书一封给你的母亲,若是许家二老允肯,就让穆家派人来接你回京城吧!”
“可是……”话说到这份上,穆婉倩也急了,她要的可不是回娘家啊!
只有温知如在心里冷笑。
这是出了事就急着把人赶走好撇清关系的意思么?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这两个人恶心了自己一整天,现在就想凭这两句话就把事儿解决了?
好戏既然开了头,没理由不演到结局,不是么?
“从此地送信去京城,这一来一回怎么也要一个月,既然早晚也是要回京城的,许夫人一人上路总是多有不便。不如就先在府衙住下吧!到时正好与世子一同回去,路上也有个照应。”
“……知如!”这回终于轮到锦翌珲不淡定了。
温知如他这是犯的什么病?事儿都成这样了,他还非把这个女人留下来是什么意思?他这是铁了心的要和自己继续闹下去么?
“哦,对了。”面对锦翌珲的质问,温知如只当没听到,自顾自继续道,“我看许夫人既然和世子是故交,熟悉世子素日里的喜好习惯,正巧我们此次离京匆忙,也没带几个伺候的下人,许夫人不介意的话,接下来的日子就要劳烦你帮着照顾世子的起居了!”
“不——”
“不介意不介意!婉倩谢过温公子成全!”
锦翌珲正要拒绝,穆婉倩哪会给他机会说出这句话,忙不迭的就点头应了下来。
锦翌珲略带恼怒的瞥了温知如一眼,终于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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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的日子还在继续,温知如终于乐得清闲,什么私兵的案子一概都推给了锦翌珲自己去忙活。
虽然当初说出要“冷静冷静”这句话的是锦翌珲,可真正贯彻执行的却是温知如。
好多次锦翌珲想找机会与温知如说说话,缓和关系,都被他不冷不热的挡了回去,以至于锦翌珲连查案都集中不起精神来。
这一日,连降多日的大雪终于停了。
雪后初晴的阳光实在是美好,温知如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吃着糕点。
冷云突然从屋顶一跃而下,挡住了温知如面前大片的阳光。
温知如也不抬头看他,只是挥手遣走了伺候的丫头,低声问:“可是查到什么了?”
“是,少爷。属下跟踪了许夫人几日,终于寻到了一样有用的东西。”说着他将一张密密麻麻写了字的纸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