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心连 番外完[古代架空]——BY:青州从事

作者:青州从事  录入:10-08

  房门却砰地打开,一个银铠的私兵冲进来,喘着粗气,跪地凑手道:“老爷!柴房的火方灭,东南角又点起来了!”
  “甚么!”陶抱朴立起眉毛,怪叫一声,腾一下站起身,啪地把茶盅搁到桌上:“定是有人纵火!你们先抽人去救火,设死门禁,任何人不得进出陶府,再去传扈桂,教他抽人在府中巡视,有那神色可疑之人,一律扣住,关在牢里!”
  那私兵得了令,转身出去。连天横拳头攥了一把,又松开,暗叹这个关节卡得太寸,却也无可奈何,等候陶抱朴发话。
  陶抱朴嘴角抽动,阴恻恻发狠道:“要是教老夫知道是谁放的火,我教他碎尸万段!”
  “伯父息怒,”连天横劝道:“这纵火的贼寇如何逃得过陶家布下的天罗地网?如同覆盆之蝇,瓮中之鳖,直等人来捉拿便是!”
  陶抱朴被他一说,依旧有些挂心,复又坐下,道:“我的贤侄,掏心窝的话与你说,我常忧心活不过五十四岁——算命的说:犯年冲!昨晚便有人闹事,不止一个。我把这两个贼抓起来,等过了这段时日,再行拷问。”
  连天横心道:贼在你面前,想虚张声势,却是找错了人。
  窗外琵琶忽然一阵急扫拂,如雄笳急鼓一般,这时又从水烟深处飘出声声渔唱,宝瑟儿那把嗓子,清峭柔远:“倩他银甲凄清,铁拨纵横,声声迸碎鸳鸯瓦——”
  “你有甚么事,就说罢!”
  连天横故作迟疑:“既然伯父说了,愚侄也就开门见山,伯父手里经营的那宗御米生意,还请为愚侄牵线搭桥则个!”
  “你!”陶抱朴指着他额头,矢口否认道:“甚么御米?我这里不卖米!你要买,自去米庄买!”
  “仙禄膏,伯父不知道么?”
  陶抱朴怒道:“那是犯王法的东西!我怎么会沾手?你说这话真是混账!”
  “侄儿诚心实意想与伯父玉成这笔生意,绝非等闲试探!”说着,连天横便掏出一本册子,恭恭敬敬地递到陶抱朴手上:“莫嫌轻微,望赐笑留。”
  “不当如此!”陶抱朴狐疑地看过了册子,思忖片刻,心说这连少爷年纪不大,也是个舍得下血本的狠角色,见他诚心,便道:“横官,你想好了,你爹平生最恨那些抽膏子的,他要是知道你做这门害人的营生,割袍断义是轻,大义灭亲可就……”
  “不管他!”连天横道:“我爹年纪大了,头脑终究迂腐,他的家业终究是我的。何况,他荣家做得,我连家怎么就做不得?”
  陶抱朴思虑再三,便道:“你铁了心要做这门生意,我不拦你,只是依规矩,需纳一投名状*来,有了投名状,我也好安心托付于你。”
  “甚么投名状?”
  陶抱朴眯起松弛的双眼,幽幽道:“我要你取扈桂的项上人头。”
  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连天横心内讥讽道:扈桂那个直娘贼,死得倒未必比你早。嘴上却犹犹豫豫的:“扈桂不是您……”
  陶抱朴握着拳往桌上重重一捶,冷哼道:“他的心早就野了、不服管了!”
  连天横一口气答应:“伯父吩咐之事,愚侄必定尽全力办到!”
  “还有一事,”陶抱朴挤着眼往外瞥了一道,笑道:“不知横官儿肯不肯让美。”
  “伯父只管说。”
  “那个弹琵琶的孩子,颇有几分味道,只怕他钟情于你,不肯委身我老头子……”
  连天横听着门外宝瑟儿清朗的歌声,想到他要伺候这么一个肥腻老态的狗东西,不知为何胃里泛起一阵波澜。心里把陶抱朴预先捅了万把个窟窿:老不死,当着老子的面点名要玩老子的姘头,是个男人就忍不了。嘴上却勾唇笑道:“给的钱多了,没有他做不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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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姑元君,麻姑又称寿仙娘娘、虚寂冲应真人,中国民间信仰的女神,属于道教人物。
  *清,陈维崧,春夜听客弹琵琶,作《隋唐评话》
  *投名状,在古代边缘群体用于增强团体内聚力,表达对个人、组织的忠心,有强烈的人生依附性和反社会倾向,通常意思是以非法行为做保证(投名状)而加入非法团体。投名状是加入非法团体的表示忠心的保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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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这头的戏班子作尽玄虚:又是盘跟斗、又是叠罗汉、又是拔高了调门进进出出咳老痰一般地唱,雀喧鸠聚,将台下老老少少胃口吊足了,尚不肯催开那朵金莲花。
  一打头许抟云还兴致勃勃地盯着瞧,等了半晌,瘫在椅背上,两只眼睛也空洞了,口也干了,呷口热茶,砸吧了嘴,百无聊赖。懒洋洋道:“怎么还不开?怎么还不开!烦死人!”
  再看荣二时,早趴在桌上,枕着手肘,朝上的这边脸庞,碎粘几片瓜子壳,半张着嘴,睡得很香甜。
  这时丝竹之声忽地住了,方才擂鼓筛锣,现在台上蓦然静下来,下面的人便一齐嘘声,一时朝那台上看去,只见那些戏子将未开的金莲花稳稳安置在最当中的雕花四方座上,许抟云踹了荣二一脚,骂道:“来了!还挺甚么尸!”
  荣二挨了踹,迷迷糊糊地睁眼,喉咙里还咕噜噜地嘟囔,大手在脸庞上使劲搓两把,醒了神,见到那台上金莲花无人去碰,将舒未舒之际,最外贴的那几瓣萼片颤颤巍巍地自剥开了。
  台下泱泱上百号人皆屏息凝望,竟无人敢咳嗽一声。
  金莲花又缓缓绽开几瓣,金面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光华夺目。那花虽是金器,却不见半分匠气,栩栩如生,姿态自如,经络纹理细腻生动,风一来便能摇曳吹散似的,单是看着,鼻端仿佛勾留一缕荷香。最里头还有薄薄一层,依次聚拢出一只圆不溜秋的花苞,机括些微地发出喀喀的震动声。
  “噢噢噢!麻姑仙子要下凡咯!”台下的孩子嗓音稚嫩,拍着手,雀跃不已。
  说时迟,那时快,众目睽睽之下,一缕暗红顺着舒展的金瓣划出,聚到微微凹陷的莲瓣中央,乍看那莲座,赤赤黄黄的一片,上面钉着个女人,从天灵盖凿透整个身子,面目扭曲,眼球暴凸,血口大张。仿佛死前遭遇了甚么极大的痛楚。最可怖的,是她的肚子里,还有个蜷缩的婴孩,顺着一堆鲜红的肠子滑出。周遭顿时弥漫一股人血的腥臭气息!
  许抟云站起身,失神道:“老天爷……那是甚么东西?”
  荣二率先反应过来,急忙掀了衣裳,捂住许抟云的眼睛:“云哥儿!别看了!”
  这下子,青天白日里劈开一个炸雷,翻江倒海般,有那胆小如鼠的,“啊”地一声,当场惊悸昏厥过去,孩童受了刺激,缩在父母怀里啼哭不止。有的两股战战,定在原地,冷汗直流,女眷捏着帕子,不顾自矜,只管尖叫奔逃,更有甚者,被吓得狂飙出尿,也浑然不觉。台下登时家反宅乱,一时间哭嚎声,抽气声,此起彼伏。
  黄旗兵中有一位小头领,腾地站起来,当机立断道:“快把台上的人抓了!”又怒吼道:“你们还愣着做甚么?尸身拖走!”
  那些黄旗兵连忙奔上前围住戏台,头领枪尖冲着那些戏子,威慑道:“老实点!”一声令下,黄旗兵一拥而上,便要擒他们的手腕。
  将要触到之时,戏子们倏然抬手挥袖,袖中喷射出细雨似的钢针,朝黄旗兵刺去。那些兵虽身着铠甲,脸上却不能幸免,蛰伤之处,即刻溃烂,皮肉腐蚀,纷纷捂着脸哀嚎不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响彻整个西苑,循那笑声望去,扈桂正站在杏花枝高处,俯瞰陶府,面目扭曲,笑得眼上刀疤几欲裂开。
  红旗兵轰然从四面八方汇合到西苑,将戏台围得水泄不通。众宾客不知底里,惊惶失措,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惊呼。扈桂慢慢举起臂弩,对准那头领,咻地一声,一支小箭射中他左眼眶,爆出一簇血花,小头领口里“啊啊”地怒嚎着,跪在地上,痛得打滚。却不敢去拔那箭矢,唯恐将眼珠也扯将出来。
  “嘉宾如云,惠临陶府,不乐何如!”扈桂开怀大笑,敞开两手,悠闲自得地朝下面招呼:“弟兄们,听我一言!待取了陶抱朴狗命,陶家的财宝、女人,应有尽有,唾手可得!”
  于是那红旗兵听了,个个摩拳擦掌,目露凶光,口里齐声大喊着:“杀!杀!杀!”一时间杀声震天,扈桂一挥手,红旗兵便饿狼般扑上去,与黄旗兵火并,宾客战战兢兢,拖家带口,急忙逃离西苑,唯恐被乱刀刺中。
  整个陶府乱作一团,逃的逃,打的打,兵器杀伐声不绝于耳,刀光剑影,血肉模糊,残肢乱飞,混乱中,姚迢急忙召人来,沉声下令:“事情有变,我们兵分两路,一路保住宾客,不可使一人受伤!一路速去正北屋,那里蔡恭的人定要护主,你们去助连少爷脱身。文书搜到,便破开大门,为众宾客引路,知道了么?”
  影门士得了令,便分头行动。姚迢钻出人群,一眼找到许抟云,见他仍呆立着,急忙搂住,在额头上亲了口,披风裹起来,一把丢给荣二,道:“劳驾荣公子速速带他离开这里!”
  荣二接了这个烫手的山芋,正要推辞,却见姚迢飞也似疾奔而去。不禁骂道:“日娘的!”背起许抟云便走,所幸荣二头脑虽简单,身上却有几分天生的蛮力,跑了一阵,许抟云神思苏醒,皴起柳眉,捶他后背,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荣二一乐:“嘿!正好!”
  西苑杀声震天,愈发显出正北屋这里分外的寂静,黄旗兵暂且死守住了西北屏障,不曾教扈桂的人突破防线,这头的家丁、护卫还全然不知情,西苑隐隐的嘈杂声,浑当作宾客的欢腾笑闹。
  陶连二人在书房里商榷了仙禄膏种种事体,连天横余光扫过窗边,见到黄旗兵执枪林立的黑影,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自西苑向正北屋而来,然后就是刀枪交接的厮打之声,连天横听出是影门士来增援,不禁皱眉,那头不知发生何事,恐怕事态不妙。两方正胶着激烈,陶抱朴听见金铁交击,连忙站起身,口里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便要去开门,却被连天横一把揪住,竖掌在后颈一击,霎时间身子软塌塌,如同面条,两眼翻白,昏厥过去。
  “狗捅的……”连天横骂了句,抱着拳松了松手指关节,犹不解气,在他肚子上狠狠踹了两脚,继而转身在书房里翻找起来。
  只是搜了半晌,都不曾找到文书,连天横便大踏步往暖阁里走去,一面走,一面翻动架上的书册,有那不入眼的,往空中一抛,啪地落到地上,堆出座七零八落的书山,堪称五经扫地。
  若是惜书的人见了,定要椎心泣血一番,可惜这时只有这个恶霸在这里作威作福,只能凭他煮鹤焚琴,胡乱糟蹋好东西。
  不知外面局势如何,连天横只得加快动作,扫一本丢一本,忽然听得身后惨叫一声,转身去看时,宝瑟儿举着刀,浑身颤抖,半边脸都是喷溅上的血迹,不敢睁眼,陶抱朴倒在地上,后背汩汩地流出一摊血,双眼瞪大如牛:“你……你这个畜牲!”
  “他、他方才在你后面……”宝瑟儿急急忙忙的,把带血的刀藏在背后,怕他发觉似的,当啷丟到地上。
  连天横瞥宝瑟儿一眼,拉开他,揪住陶抱朴的衣领,一边走,一边在地上拖出道鲜红的血迹,把那些典籍的纸页也浸染透了。
  宝瑟儿连忙把散落的书册拢在一起,搬到桌上,小心翼翼地掸掉灰尘。
  连天横将陶抱朴砰地摔在地上,自己单膝跪下去,粗暴地揪捽起后脑勺一把头发,左手毫不客气地掐着他脖子,逼问道:“老菜帮子,你聪明的,告诉我,文书在何处!老实说了便饶你不死!”
  陶抱朴头巾也歪了,绢花也掉了,形容狼狈,余光偷瞥着窗外,心里仍希冀有人来救,便假意拖延道:“谁派你来的?你先说。”
  连天横哪里耐烦跟他闲话家常,站起身来,又是当胸一脚,踹得陶抱朴吐出三大口鲜血。瞧见宝瑟儿在那里整理书堆,不禁吼道:“甚么时候了,还管那些!”
  宝瑟儿连忙丢了手里的书册,走过来,手足无措道:“别打了,他会死的……”
  连天横扬起眉毛,低头看他,那漆黑锐利的眸子,彷佛盛满了一砚池浓墨,忽然挤出个坏笑,蛊惑似的,招手道:“好宝儿,爷的心尖儿,你过来。”
  宝瑟儿:没、没有不让你打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要打去练舞室打!


第44章
  宝瑟儿齿关叩叩地响,握着绳子,将陶抱朴两脚拴在条凳的一端,满手是血,一边打绳结,一边哆哆嗦嗦地抬起沾染血污的脸:“是不是绑得紧了?”
  陶抱朴痛苦地呻吟起来,呼吸如破风箱般,一口血痰卡在喉咙里进进出出:“咕……咕……”
  宝瑟儿俯下身去,怛然失色:“你怎么鸽子叫?”
  “咕……咕恩……”陶抱朴咕了半晌,气贯长虹地吐出一个完整的字:“滚!”
  “难、难受么?我再松松……”宝瑟儿讪讪的,以为连天横只是怕陶抱朴逃出去求救,见他这副模样,又是害怕又是急乱,想起甚么似的,下定决心:“不行……你会杀了爷的……”
  头顶笼罩一片阴影,连天横走过来,大拇指揩去宝瑟儿脸上的血,弯下身,抬起他下巴,在那颤动的唇瓣上一吻,轻声赞赏道:“做得好。”说着,单手拎起那凳子腿,将陶抱朴头朝下倒提起来,又把那长凳抛在空中,上下掂了掂,手背上青筋条条突起,玩味道:“叵耐老夯货,你可真够沉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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