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心连 番外完[古代架空]——BY:青州从事

作者:青州从事  录入:10-08

  “我……我去偷一块来!”
  “别、别人怎么办?”
  那女子伏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腿,哭道:“事到如今,我还顾得了别人么?”又催促道:“求你了,你送我翻出苑墙,再有一刻钟,巡查的人就要来了!出不出得去,看我的造化罢!”
  宝瑟儿被她一哭,弄得手足无措,这女子又是以死相逼又是以利相诱,慌乱之间,答应道:“不要你的大恩大谢,只是万不可供出我来!”
  两人走到假山边上,宝瑟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抬上去,那女子撩起衣摆,一脚蹬住墙洞,宝瑟儿憋红了脸:“你好了不曾?”
  女子道:“你踮一踮脚!”
  宝瑟儿咬牙一顶,把她送到高处。抬头看时,女子已然稳稳地跨坐在了墙头,俯视着他,有些迟疑地低声道:“对不起。”
  “甚么?”宝瑟儿听不清。
  不等回复,女子便翻身下墙,出了西苑。
  宝瑟儿越想越有些不对劲,忽然摸了摸腰间,那挂木牌的地方却空空如也。他怔在原地,凭空出了一身冷汗。
  正要回头,一队私兵便出了小门,径直走过。等那些人走远,女子早就追不上了。
  他有些愣愣地走了两步,撞到一个人,那人生得面容姝丽,中等身材,却正是方才那女子!他一惊,倒在地上:“你!”
  一下子忘了要说甚么,讷讷道:“你怎么换了身衣裳?”回过神来,又凶巴巴地吼道:“还我的木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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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弧之辰,古代习俗,生男孩,就在门的左首悬挂一张弓。后遂以悬弧之辰等指男子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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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连天横离了戏台,走出西苑,将要到正北屋时,在后罩房一侧碰见宝瑟儿站在花丛边,伸手拦住柳春池,在那里跺着脚,急赤白脸地争辩。
  柳春池双眉颦蹙道:“我有急事,休来缠扰!”
  “你……你把牌儿还我,我就不怪你了!”宝瑟儿语无伦次,他想不到世上竟有这般恩将仇报之人,那梁师傅交付他木牌时便嘱咐过,丢了木牌,陶家是决计不许人出来的。即便有人保出来了,少不得磋磨掉半条命去,便是陶家饶了他,花里馆也饶不过他。
  柳春池正要去找妹妹,这时却被阻拦住,头疼欲裂,见连天横来了,冷冷道:“连大哥,这个人好不讲理,你速替我把他赶走罢。”
  连天横不知宝瑟儿忽然发的甚么疯,问道:“怎么回事?”
  宝瑟儿见他过来,抓住救命稻草般,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底气,急忙告状道:“她方才偷了我的木牌,我问她要,她抵赖不还!”
  连天横见他那副巴巴的模样,不觉有些好笑:“他无端拿你的木牌作甚么?”
  “不是拿,是偷!”宝瑟儿反驳了句,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柳春池,仿佛要用目光把他撕碎似的。气急败坏道:“我帮了她,她反过来偷我的东西!”又怒不可遏地:“气死我了!”
  柳春池莫名其妙道:“我与你素昧平生,何来的帮忙,更没有偷窃一说。”
  宝瑟儿听他矢口否认,怒从心头起,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呜哩哇啦地吼道:“你撒谎!你不要脸!”
  腰却被连天横紧紧揽住,有些无奈地哄道:“小泼货,他是有木牌的,拿你的有甚么用?”说完,忽然想起一件事:这陶府的木牌是极难求的,因出入陶家的贵人多,那些考官皆与陶抱朴交情不俗,常有读书人为在乡试秋闱拔得头筹,想方设法花重金购得木牌进府,但求一谒。宝瑟儿那个奸夫,可不正是个秀才!为了那个李文俊,也真是豁得出去,脸也不要了。
  “可她真的偷了,不信你看,我挂在身上的不见了!”宝瑟儿怕他不信,拉着他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腰间,手忙脚乱地向他证明。
  连天横虽知他不懂廉耻,却不知他厚颜到这个地步,再者说,柳春池心地比他单纯,没道理去偷他一个小倌的东西。当即有些蔑视,脸色也沉下去了,见了这副市井无赖的样子,冷笑道:“他的木牌是我给他的,教他拿出来验验,不就一清二楚了。”
  柳春池见终于来了个明理的,便拿出牌儿递给他,连天横扫了一眼便知道,那上头还有昨日在马车里,柳春池咬的牙印呢。
  “你走罢。”连天横道:“不必管他。”
  宝瑟儿听了,望着连天横,有些呆滞,一急就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攥着柳春池的衣角:“不、不行、你不能走!还我!”
  柳春池扫二人一眼,不欲多言,拿了木牌,扯出衣角,急匆匆地去找妹妹。宝瑟儿还要追上去,挥着拳头,暴跳如雷,两眼喷火道:“贱人,我杀你——唔!”
  嘴却被连天横捂住,仰着头死死地靠在他怀里,连天横在他耳边不耐烦道:“你想杀了谁?你谁也杀不了。”
  手指一痛,原来是宝瑟儿咬住他,连天横甩了一下手腕,依旧不肯松口,讥讽道:“你这是恼羞成怒了?”
  怀里的人仍不住地往外划拉,嘴里呜呜地咒骂着,只是被他拖住,眼睁睁看着柳春池走远了,挣扎了一会儿,静下来,不骂了,也不动了,忽然间,两滴滚烫的东西砸到他手背上。连天横不禁收了手,见食指上一圈浅浅的牙印,有些发愣。
  “姓连的,”宝瑟儿转过头,两眼噙泪地望着他:“你真不是个东西。”
  “你瞧不起我,这也就罢了。”
  “可是、可是……就算你从不认识我,也该问一句真假。”
  “你连问问也不肯。”
  “你不是不肯,你只是不屑。”
  “你是害怕……替我这样的人说话,折你的面子……”
  宝瑟儿鼻尖通红,滴下一丝长而透明的鼻涕水,两肩颤抖,那模样要多滑稽便多滑稽:“你总是、你总是对我时好时坏的,你对我好,我就欢喜得要疯了,你对我坏,我就恨不得去死……呜!我说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你又、你又来找我,我说从没骗过你,你又不信,你太可恨了……”
  听他颠三倒四,涕泗横流地说了一通,连天横有些无可奈何,见不得他哭,一看就十分烦躁,道:“是你无理取闹在先。”
  宝瑟儿用袖子胡乱抹了脸,拽出帕子大力擤出鼻涕,盯着他:“我现在出不去了,人也被你放走了,你等着给我收尸罢!”
  连天横被他指责,神色不豫,这时突然有一队私兵疾步跑来,手里均提着木桶,打头的那人正是蔡恭,大声呵斥道:“快着!行动快着些!”
  主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陶抱朴掌着两颗玉球,气定神闲站在门槛边,问道:“甚么事这么要紧?”
  蔡恭拱手道:“回舅舅话,西北角柴房不知为何走了水,兄弟们正急着去救火。”
  这季节刮东南风,倒是没有大碍,陶抱朴问过火势,并不放在心上,挥挥手,教他们救了火再来禀报。
  目光投到一边,见连天横和一个丰盈美貌的少年站在一处,踱步过去,和蔼可亲地笑道:“横官,你爹还好罢。”
  连天横拉开宝瑟儿,淡淡行礼道:“劳伯父挂心,我爹身子骨倒还硬朗。”
  “代我问你爹好。” 陶抱朴目光转向宝瑟儿,笑道:“这不是弹琵琶的那个美人儿?”
  “难为老爷认得小人。”宝瑟儿一开口,嗓音还有些干涩,忙清了清喉咙,露出明媚笑颜来,只是眼眶还红红的,没有朝气。
  陶抱朴握起他的手,笑容可掬道:“你弹得如此动听,大珠小珠落玉盘,想教人忘记也难哪!”又亲切地问:“不知多大年纪?”
  “刚过的十八。”连天横面无表情地斜插一句。
  “十八,是个好岁数。”陶抱朴握着他的手,放在肥厚的掌心里,亲热地搓弄两下:“你的琵琶呢?怎么不见琵琶?”
  宝瑟儿对男人的狎弄是早已经麻木了,任他揉捏着双手,只是微微扬唇笑道:“在戏台那里,托人看管了。”
  陶抱朴便唤了一个仆人,教他取琵琶来,笑迷迷地吩咐宝瑟儿道:“你就在这里弹。”又顺手把手上一对山核桃大小的玉球包进他手里:“好孩子,这是顶好的白玉,拿着玩罢。”
  宝瑟儿收了,低着头,千恩万谢的。连天横看在眼里,忽然有一种感觉,自己和陶抱朴实则无甚不同,不论他是连大抑或是张三李四、阿猫阿狗,宝瑟儿不过一视同仁,要说稍微有些不同的,就是谁出手钱钞大方,那笑容又格外甜些。
  下人取了琵琶,又搬一条胡床来,宝瑟儿便坐在胡床上,抱着琵琶,仰头道:“老爷,有一事小人正要相求,小人随身所佩的牌——”
  连天横掐了他肩膀一下,冷冷道:“你的事怎好劳动陶伯父,我正有事与伯父商榷,等说完了,再来料理。”
  宝瑟儿便闷闷地不开口了,拨着琵琶,目光如水,似有满腹心事,目送连天横与陶抱朴一前一后走进屋子。将要关门时,陶抱朴长长地喟叹一声:“乐声虽妙,却不及人!”
  就教你再听一阵罢。连天横无不轻蔑地想。


第42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这蔡恭领了一队人马去救火,到了柴房,已有许多的下人聚在那里呼救,或提桶,或持瓢,打了井水奋力朝焰上泼洒。蔡恭这一队人也挽起袖子,七手八脚地上前相帮,不多时,火势眼见得弱小了,蔡恭对着焦黑的墙壁,不觉稍松一大口气。甫一抬头,却见陶府东南角忽地腾起一阵浓烟,在空中徐徐飘散。
  不知是谁惊叫一声:“不好了!耳房那头又走水了!”
  蔡恭气得跳脚痛骂:“天杀的贼!”忙教手下人在这里扑灭余火,又急召一队人紧赶去东南角,那里储放的丝缎绫罗不计其数,是无论如何也不经烧的。一路上捏着只竹哨,对嘴三长一短地吹起来。哨声清越,整个陶府的黄旗兵都听凭调度,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一处,绕着府内大小甬道奔走巡视,明光铠上下耸动,锵然作响。
  陶府中的客人有那不知情的,见这些私兵横冲直撞,少不得掩嘴窃窃私语两句:“这些丘八!扰人安安生生地赏戏!”
  “是,一会子还有好戏看!”
  许抟云偷听了一耳朵,凑过来悄悄地问荣二:“甚么好戏?”依镇河的风俗:不论歌舞、清吹、幻术、角抵、杂技,统统叫作戏。别处是不这么叫的。
  “你不知道啊,”荣二道:“接下来排的这出戏,叫作金莲碎,是京里来的班子演的,他们有一副行头,是朵半人高的莲花,内有机窍,足金打制,活脱脱的像真花,舒展开合自如。露出那莲座儿,里面走出个曼妙的女子,扮作麻姑元君*的模样,往台下撒米,扭腰摆胯的,给你看两眼。”
  许抟云火气冲天道:“都给你说完了!我还看甚么看!”
  “我说一半,你铁定要怪我卖关子,我横竖不讨好!”荣二怒而锤桌。
  “倒也是,”许抟云也释然了,又小声问:“假的罢?真有那么大一块金子?我看,是镀金,里面不知道甚么芯子。”
  “管他真的假的!”荣二看向戏台,正见十几个脸上画着油彩的花脸男人托着金莲花苞徐徐上来,这便是演戏的人了,一挥手:“别吵,来了来了!”
  许抟云捅他胳膊:“你看,那个人不错,他走一步,下面那根东西还会隔着衣服顶起来!”
  荣二无奈,央求道:“……你自去找姚小官顽!别来烦我!
  “姚迢有事,他不得空!”
  荣二打了个哈哈道:“怕只怕把你孤零零撇下,跟别的大姑娘小伙子厮耍去了。”
  许抟云倒是满不在乎,哼笑道:“那有甚么不好的?多个人,多份热闹。”
  正北屋里,暖阁外另辟一间书房,用一面五彩线盘络花帘隔开,陶抱朴听着门外飘来的清曲,拈着须,红光满面,抬手就势拍着连天横的后背,一面比划,一面笑道:“横官儿,一眨眼,你蹿得这么高了!犹记得你小时候,在同侪之间,最顽皮、最闹人,糟蹋坏我这里不少好物件。现今竟然长成这么一个大小子,眼见得我也老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呐!”
  连天横被他拍中昨夜的镖伤,顿生疼痛,却也神色如常地笑道:“伯父对愚侄,对我们连家,向来是关照有加的。”又道:“只是有一件事,让愚侄耿耿于怀。”
  “你来说,是甚么事?”
  屋外丝弦拨动,歌声澄澈明净,透过窗纸,如玉酿琼浆般漱流:“雨滴梅梢,雪消蕙叶,入春难得今宵暇——”*
  连天横忽听得微微走神,好在陶抱朴转身过去,身子有些笨重地坐下了。那大圈椅子咯吱一声,连天横眼神一深,径直走到桌边,倒过一只茶盅,筛了满满的一碗香茶,他的腕中是袖了药末的,只是动作隐蔽迅疾,丝毫不露端倪,比之变古彩戏法的也不遑多让。竟是当着陶抱朴的面下了毒。
  又转手将这杯茶水奉与陶抱朴,跪在地上,埋头道:“伯父,承蒙不弃,请尽饮此杯。”
  陶抱朴见他行如此大礼,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双手去搀他,却无论如何也搀扶不起。
  连天横道:“您老人家不吃这杯,便是不肯卖小侄的面子。”
  陶抱朴无奈接过茶盅,正往嘴边送去,吹了口气,连天横跪在地上,微微直起腰身,不敢盯着那茶盅瞧,只是用余光瞥着,见陶抱朴正启嘴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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