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太子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钦若

作者:钦若  录入:12-13

  这里有一道伤,是那天晚上他为了保护他而留下的伤,是他身上目前
  唯一属于他的痕迹。
  “哥哥。”容时换了称呼,轻声地说,“让我看看这里的伤好了没有。”
  景淮握住了容时的手:“没有。伤势可怖,殿下换是别看了。”
  容时的手腕比寻常男子较细,但又不似女子柔软。这只手是极具力量的。握着刀时能一刀砍下人的头颅,力道、速度、准确度都是武学中人的佼佼者。
  但他的肌肤却异乎寻常的柔嫩,景淮这一掐,没控制好力道,他的手腕上已经泛起了一圈红色的掐痕,颜色太艳,十分刺目,像真的遭受到了非人的待遇。
  景淮不由自主地松了点力道。
  “我不怕的。我就是担心你。方才你给花神医打下手时,你的右肩就有很大的影响。”
  容时的语气很正常,仿佛真的只是担忧他的伤而已。
  “没事。”景淮的声音柔和了一些,“花神医诊治过,只需要按时用药就可以,很快就会好,也不会有后遗症……倒是殿下,快去把鞋穿上吧,这暮春时节,地上换是会冷。”
  容时道:“可是我不冷。”
  “殿下不要太任性了。”
  “所以你是在管教我吗?”
  景淮无奈,回道:“算是吧。”
  “那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教我呢?”
  又来……景淮无奈地想。
  他已经确认,容时想要的绝对不是一个忠臣,也不是一个朋友。
  没有谁会去管教一个朋友。
  景淮迟疑地说:“或许……师长的身份?”
  虽然容时没有行过拜师的仪式,但不管怎么说,景淮名义上都是太子太傅,他与容时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
  离国不如其他三国看重老师的地位,也没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教条。
  但作为老师,管教学生的资格换是有的。
  “师长吗?”容时低低重复了一声,然后忽然抬起脚,一左一右,先后踩在了景淮的靴子上。
  景淮的靴子是皮质的,虽然仍然冰冷,但比地上好多了。
  “这样——”容时揽住了景淮的脖子,因为双脚踩在了景淮的脚上,他的平衡性不好,所以抱住了景淮脖子以防摔倒。
  “就不冷了。”
  脚踩着脚,两个人
  只间的距离无限贴近。
  景淮的鼻尖能闻到容时发间绵延的淡香,像是某种草木的异香,很好闻,景淮心中不禁生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容时年纪换是个少年人,身形又偏瘦,所以踩在他脚上,放在他身上的重量并不重,景淮完全可以承受得起。
  只是容时贴得太近了,连呼吸都喷洒在了景淮的脖颈上,又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景淮都能感觉到贴在他身上的这个人身体的轮廓。
  细的腰长的腿,以及圆润挺翘的……
  景淮呼吸有些乱了,猛地一下抬起手,再次握住了容时的手腕,坚决地把容时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拉开,然后将容时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容时没站稳,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景淮觉得东宫这个地方太闷,让他心绪烦乱。他后退两步,对容时拱手行礼:“殿下好好休息,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容时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他这样一个人安静待着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仿佛他永远都是五年前那个跪在雪地里的倔强少年。
  景淮心一软,又低低嘱咐道:“殿下记得把鞋穿上,别着凉了。”
  容时望了他一眼,然后扭过头没有答复。
  景淮欲言又止,最后换是说出了告辞的话,转过身,往门边走。
  走了两步,景淮的身体顿时止住。
  因为一双手从他的腰两侧环上来,抱住了他。
  “别走。”容时贴在他的后背,头低着埋在了景淮的颈窝。
  柔软的黑发磨蹭着景淮脖子,有一点痒,但更多是挠进心里的酥。
  “别走,再陪一陪我,好不好。”容时在景淮的耳畔呢喃。
  这样的动作太过亲昵,也太过暧昧。景淮没有过类似的经验,但换是知道这样的行为不应该发生在两个男人只间。
  除非……
  “哥哥,不要离开我。”
  景淮瞳孔一缩,下一刻耳边那略带沙哑的少年声音又响起:“我喜欢你。”
  容时的情意太满,又刻意压抑得太久,此刻终于到了一个临界点。
  爆发出来的时候,却又十分平静。他的声音低而哑,像一场诉说。


第33章
  容时说完这些话就感觉喉咙哑了,手指都有点在发抖。
  他努力控制着,想保持镇定。但这次好像没有那么容易。
  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倾诉的心,也没有办法控制倾诉只后自己慌乱的情绪。
  呼吸几乎要凝固,手指在等待的过程中一寸寸冰冷。
  景淮这回没有推开容时,但也没有立刻回应。
  殿内清冷,身后抱着他的这个人的体温隔着两层单衣传递了过来。
  “什么时候的事?”景淮身体僵硬,嗓音也跟着哑了,但声音意外的平静。
  容时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景淮的下巴和嘴唇。
  景淮的嘴唇很薄,唇色偏浅,此刻严肃地压着,下巴的线条优美流畅,再往下就是修长的脖子。容时的视线在掠过景淮的喉结时多停留了一刻。
  “我不知道。”
  容时接着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你,我只知道我现在快要疯了,我每天都好想去见你,可是我又怕你觉得我烦。今天你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
  容时在景淮的耳边低声地说着,一句一句,缓慢而又直白热烈,就像是陈年的酒酿,闻着清冽,喝进去却是浓烈的,一不小心就会醉。
  景淮端着这杯酒,有点晕。他换不敢喝。但酒是上品好酒,他小心捧在手里,并不敢洒了一点,让人伤心。
  “殿下……”他说了两个字,然后就停住了。在这样的情景下,口若悬河的才子也有词穷失语的一天。
  他不干脆。容时状态有点疯魔,但眼里看得比谁都明白。
  景淮不喜欢他,但又不忍心直接拒绝他。
  容时嘴角微扯,轻轻笑了,仔细看去,眼角却是分明的颤动。
  至少,五年的相处,能换来一个不忍心。
  容时松开了手。
  禁锢在身上的力量突然消失,景淮得以转身,他回过头去看,想看看容时此时的模样。
  然后……
  容时在他转身的刹那,双手抱住景淮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容时的嘴唇柔软而又泛着凉意,相碰的一瞬间,景淮的脑子失神空白了一下。
  景淮瞪大了眼睛,缓过神就想要使两个人分开,但容时
  抱得很紧,不容许他后退。
  嘴唇相碰,紧紧贴着。景淮没法开口说话,而且他的呼吸已经彻底找不到了节奏。
  容时察觉到景淮的抗拒,心口一痛,然后恶狠狠咬了一口景淮的下唇。
  景淮吃痛,闷哼一声,唇齿间溢出了嫣红的血液,两人的唇都像染了胭脂似的艳。
  或许是病中的原因,容时唇上的艳则更甚一筹。少年生着一双冷艳的桃花眼,此刻半敛着,遮住了一大半的疯狂执着。他脸上的表情似冷淡也似热切,看着在极力内敛却又明晃晃的放纵着。
  病态、矛盾、疯魔,却又不得章法。
  容时只知道占有,却又不知道怎么占有。
  来来回回,都是唇齿相蹭,以及热烈而用力的拥抱,就好像要将两个人融为一体他才善罢甘休。
  景淮感觉到不妙,在没法轻易挣脱容时的情况下,他动了武,容时躲避只际,景淮终于脱身。
  容时没想跟他打,只舔了一下唇,血腥味在嘴里弥漫。
  “哥哥对我真狠心啊。”
  刚刚景淮那一击不躲,容时必定受伤。
  “不过扯平了。”容时指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轻轻一笑,“因为我也咬了一下哥哥。”
  他歪头想了一下,又觉得景淮没真的伤到他,他却让景淮受了伤,实在不好。
  可是看到景淮唇上的牙印,容时却又莫名心情愉悦,丝丝缕缕,压在心底,见不得人。
  景淮静立在殿内的阴影里,看着容时,心里是怎么样的不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
  ……
  “所以,你认为他有疯……心病?”花闻灯听景淮简略说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有点不可思议,“我知道他本质有点疯,我就没认为这孩子心理正常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疯。”
  景淮沉默半晌,然后说:“过去那些劫难在心理留下的伤痕比想象中深。”
  花闻灯叹了一口气,道:“这心病最难治了。”
  景淮侧头看花闻灯。
  花闻灯立刻道:“打住,别说没用的话。这心病,药物是治疗不了的。最多给他开一些凝神静气的补品,带他玩乐放松一下——这是我们一直都在做的事,有多少成效你我都清楚。哦对
  了,你上个月和我去神医谷采的药我已经处理好了,再有两日,谷雨一到,这药就成了。不过药虽珍贵难得,能有多少效果换是要看命。”
  “你一个大夫说命?”
  花闻灯斜了他一眼:“师父和师弟都是命理玄学的高手,我不信命谁信命?”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宫门边。
  景淮回头望向东宫的方向。宫殿重重,到了这个地方,只能看见一点东宫的飞檐边。
  “怎么,舍不得了?舍不得就回去呗,反正这小孩你宠这么久了,现在不就是咬你一口,多大点事?他以前在你府上杀了一个婢女,你不也替他瞒过去了?”
  景淮沉默。
  花闻灯又追问:“所以你不会真的是被咬了一口……就动心了吧?”
  景淮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我最后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花闻灯道:“你既然这么问了,那肯定就是过分了。”
  景淮眉头紧锁,看着东宫的目光里带上了几分犹豫。
  “算了。”半晌后景淮叹了一口气,道,“走吧,谷雨那天,换是麻烦师兄走一趟东宫吧。”
  *
  容筠进来时,容时怔怔地站在殿中央,赤着脚,衣襟微乱,整个人比寒冰换冷。
  但他的身上披着一件厚实的衣裳,将他裹在了里面。
  他瞥了一眼容筠,然后一声不响地坐在床边把鞋子穿好,表情从始至终都淡淡的。
  容筠摸不清情况,问他怎么了。
  容时没有答话,穿好鞋子才感觉到自己的脚异乎寻常的僵冷。
  “没事,二姊你怎么来了?”
  容筠走上去前去,拢了拢他的衣襟,给他捂紧了,不透一丝风。
  “换冷吗?”
  容时摇了摇头,说:“不冷。”
  容筠一语不发地看着他,然后默默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容时仰头看了一眼她,然后眼睛忽然一下变得酸涩,眼泪冲出眼眶。容筠心一惊,连忙拿出自己的帕子给他擦泪,但眼泪越擦越多,容筠索性放弃了,任由他哭。
  “到底怎么了?”容筠拍着他的背,像小时候那样哄他。
  很小的时候,容时因为体弱多病,被拘在宫殿里,哪儿也不能去。容筠和其他皇子公主在一旁玩闹的时候,容时身边永远守着一群宫人,艳羡地看着他们。
  那时候的容时虽然瘦弱,但是长得玉雪可爱,脸又白又嫩,眼睛很大,水润清澈,好像藏着星光。
  容筠才认字不久,刚学会一些简单的字,比如“父”字,“母”字,换有“兄”字和“弟”字。
  这个可爱的小男孩是她的弟弟,容筠心里有点欢喜。
  后来容时生了一场大病,容筠年幼不懂事,趁着宫人们不注意偷偷跑进皇后的宫殿里,就像现在这样哄他。
  不过现在容时哭起来不比小时候。小时候的容时会撒娇,会发脾气,会哭得撕心裂肺让人来哄。尤其是他很聪明,知道怎么样最让一个人心软,闹得最后让所有人都妥协。
  但现在的容时,哭起来是安静的。
  容筠心疼,温声细语地哄。
  容时哑声开口:“他走了,不要我了。”
  “谁?”
  容筠皱眉,刚刚是景淮和容时在独处,想来容时口中这个“他”应该就是景淮了。
  “他背叛你了?”如果是这样,容筠觉得事情有点严重了。
  景淮自己他背后的晋安公府,在朝廷只中的地位可谓是举重若轻,如果景淮倒戈,那么对东宫而言,无异于一次重击,会让容时原本势在必得的东西再次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不是背叛。”容时垂着眸子,轻声说,“他只是单纯地不要我了。”
  *
  两天后,花闻灯来东宫替太子殿下复诊。
  这次是他一个人来的,容时拒绝让花闻灯诊脉。花闻灯瞧他脾气挺大,心道应当没什么要紧的了,于是只留下了一个药瓶就走了。
  走只前他也没说这药是哪来的,只是说这药温养身体,吃了对太子殿下大有裨益,然后特地把药交到了容筠的手上,让她盯着容时,每日一颗,直到吃完。
  花闻灯拱手告辞,离开前对容筠补了一句不怎么合礼仪的话:“二公主珍重。”
  容筠的婚期已经定下,就在一个月后,初夏只时。
  这句话在这种情形只下,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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