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想,其实有些事情真他妈的发生的话,也许他应该要试著去接受才对。比如恋爱这件事情。
他很久没有谈恋爱,衣来是没时间,二来是他的每一任情人最後都会跟他大吵之後甩了他。这是件很莫名其妙得事情,他永远不能明白,不记得纪念日为什麽会被那麽严厉的指责。
越是特别的日子,他越是累的跟条老狗一样,他妈的必须陪著老板同事参加该死的宴会,食物真是难吃得他很多次想掐死厨师。
「你接下来想怎麽办?」现在的姿势其实很暧昧,腾蛇的一手环在他腰上,一手则横在他臀後,裤裆的部分刚好摩擦著他的大腿。
他妈得好像有点勃起。虽然觉得自己幼稚得很无聊,他还是不自觉用膝盖去压暗腾蛇有反应的部位。
男人用手制住他的腿,丰润的唇在他脸颊轻蹭。「昭民,你这是邀请我继续上你吗?这麽大的惊喜,我会紧张哪!」
「放屁。」啧了声,帅昭民侧过头,嘴唇贴上了腾蛇的唇,没有吻就只是轻轻的触碰几下。「你现在到底打算怎麽样?费奇的事,你爷爷的事还有那些想杀你的人。」
腾蛇到底算不算爬进了他的墙里?这件事有待商榷。他无法完全信任腾蛇,也明白一但利益冲突到了点上,腾蛇会很残忍的利用他。
「我想想……」腾蛇故意摆出一脸沉思,绵细的吻从帅昭民的唇角开始,小口小口的往颈子而去。
「你该不会希望从我嘴里听到什麽吧?」稍稍仰起脖子让腾蛇能毫无阻碍地将吻延伸到喉结上,有种被猛兽咬住咽喉得惊悚快感,帅昭民觉得自己完蛋得很彻底。
「昭民,这句不是肯定句吗?」腾蛇似乎很喜欢叫他的名字,几乎每一句都要带上他的名字才开心。
很美的发音,除了瑟之外他很久没有这样因为被人唤著自己的名字,而感到一种从心里麻痒起来的感觉。
「好吧,我猜你已经受不了继续贯彻你父亲的遗言,也受不了继续躲避你那个变态爷爷,这一切你布局了多久?引开费奇,逼得你爷爷出口杀你?」
「母亲死的时候开始。」腾蛇呵呵笑著,嘴唇的震动紧贴著帅昭民柔软的颈部内侧。「我一直不能理解,母亲为什麽会死。你知道吗?女人就跟花一样,很娇嫩很脆弱,只要失去的水分就会慢慢枯萎凋谢。」
「我完全可以理解。」想到自己的妹妹,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很幸福,娇豔的盛开著,他一定会想办法破坏那场婚礼。
「母亲没有抱过我,也不曾跟我说过话,但是义大利男人就是喜欢母亲,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人比她重要。」腾蛇细语著轻笑,充满了一帅昭民没听过的虚幻感,很像小孩子指著空气里的灰尘告诉你那是小精灵。
「喂,费奇会追过来吧?对他来说,你是他的世界,就算是他那样的人也会追过来吧!」帅昭民决定先不触碰关於「母亲」的话题,他有预感很危险。
「我不记得交过他追求想要的东西,他只会等待。」那是很冷酷的哼笑,而且充满一种恶意的快乐。「我花了好多年的时间,让费奇成为这样的人偶,不赞美我吗?」
「抱歉,你的趣味太过恶劣,虽然我讨厌他,可是他毕竟是无辜的。」躲开了腾蛇在脖子上的啃咬,男人几乎快把他咬出写了,刺痛中有快感,这很糟糕。
他的腰还是很沉重,三十五岁的男人在怎麽逞强也没有二字头的精力充沛。
「昭民,没有谁是无辜的,这是他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你不也做出了选择?」似察觉他的动情,男人恶劣地挑逗地用有力的手指顺著背脊的凹陷抚摸,从裤头边缘开始,搔过敏感的腰直到肩胛的部分,轻柔地上下抚摸。
「不要发情……」腰微微一抖,帅昭民的拒绝并不是很有力道。「这位少年人,可以晚点在发情吗?叔叔的腰会痛。」
腾蛇噗哧一声笑出了,到是乖乖的把手放回他腰上,加重力到搂住。「我已为是哥哥,已经是叔叔了吗?」
「我不介意占你一点便宜,而实际上很快也会有人叫我舅舅了。」不爽地撇撇嘴,帅昭民稍微移动位置,让两人的下身微妙的触碰在一起。
「昭民,你不能一直陪著我吗?」撒娇是犯规的,问题是腾蛇这男人脸皮厚到无人能及,必要的时候示弱装无辜他也毫不在意。
干!用这张脸对他撒娇,根本就是一种罪恶!
「妈的,我陪得还不够久吗?闭嘴。」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身边几乎都会跟著腾蛇这个男人,根本就像是踩到路边的口香糖,甩都甩不掉。
呵呵低笑,腾蛇将帅昭民抱坐得更深,刻意用挺起的性器磨蹭他的臀部。「我大概什麽时後比较方便再上你几次?」
「干!你这麽问是打算上几次?」妈的,腰酸归酸,该有反应的部分还是很快乐的反应起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这麽纵欲的人。
「我们可以挑战极限,特别是你现在光溜溜的,我想是男人都会忍不住兽性。」腾蛇一脸认真诚恳的像个回答问题的乖学生,帅昭民却恨不得撕了那张吻起来很舒服的嘴!
「他妈的!老子会光溜溜不就是你剃的吗?把毛给我还来!」终於还是忍不住往那张很漂亮的脸攻击过去──不过是用咬的,在丰润的唇角,狠狠的咬了一口。
「我不介意呀!你想帮我剃吗?」腾蛇倒是很大方,笑嘻嘻地舔著帅昭民的耳垂。「昭民,你喜欢菱形、倒三角形、方形还是光溜溜的?」
「老子比较喜欢扎辫子!你他妈的给我闭嘴!」脸颊难以自制的滚烫起来,下半身也很糟糕的乱动了。
纵欲过度不知道会不会早死?
想是这麽想,帅昭民还是先一步捧起腾蛇的脸吻上去,一如过去的吻,浓烈激情啃得对方的唇血迹斑斑。
然後他配合的抬起腰让腾蛇扯去他的裤子,手也没閒著扯开腾蛇的裤子拉鍊,直接把粗挺的性器拉出来。
「进来……」忍不住的人好像永远都是他。
没有润滑,直接被撑开时还是让帅昭民痛的皱起眉头,狠狠地咬的腾蛇颈侧破皮流血。那是一轮确确实实的齿印,有种烙上自己印记的愉快。
腰部的麻痹感随著一次比一次更深的律动,累积到他几乎无法用力,完全是挂在男人身上随著激烈的力道速度被抛弄。
腾蛇密实的吻住他的唇,配合腰部的动作勾缠吸吮,几乎要抽空他胸腔里的空气。发不出声音,他只能从鼻子里哼出舒服的轻吟,颤抖的达到高潮。
接著腾蛇改变了动作的方法,让他仰躺在桌上,两人的下身不在那麽深的密合在一起,滚烫的性器缓慢地在抽搐的柔软内壁里磨动,那种麻痒几乎逼疯帅昭民。
「干啊──嗯唔……你、呜……玩过、玩过头哈啊──了……」
「昭民,你想,我母亲到底再看什麽?」腾蛇也喘息著,贴著帅昭民红肿双唇的唇,磨蹭地提出了疑问。
帅昭民的回应是用尽力气狠狠在他肩上捶了一拳:「干!做爱的时候不要提到你妈!你这恋母的浑蛋!」
腾蛇轻笑出声,红棕色的眼眸有点顽皮,像个孩子一样。
「你……」用力喘了两口气,帅昭民紧紧抱住男人的背,贴近沾了几根湿发的耳畔。「学著专注在一件事情上就好,现在……让我高潮!弄到我昏过去,懂吗?」
腾蛇没说话,直接用行动回答。
桌子发出尖锐的惨叫,像要散了那样被剧烈摇动,帅昭民羞长的腿软绵绵地垂在腾蛇身侧,突然被抓住转个半圈,性器也在身体里刮磨了半圈,狠狠抵在敏感点上。
「啊──」身体猛地一抽,柔软的内壁也跟著扭紧,男人咬著唇像野兽般低喘。
狠狠顶了两下,帅昭民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手死命抓住男人握在腰上的手臂,意识不清地昏迷过去。
干……腾蛇倒是第一次这麽配合他……----想要来个明快的15回结束掉这篇啊啊啊,都70了……
平行线--71
那大概是最後一根菸,帅昭民从腾蛇嘴里将菸抢过来,浓苦的烟味让腰似乎没那麽沉重了。当然,他知道那是错觉。
干!纵欲过度一定会早死!
他搔搔头发,咬著菸,靠在腾蛇的肩膀上。「你要回义大利吗?」
男人非常没有节制,他的下半身现在是完全无法使力的状态,不属於他的体液依然慢慢地滑出有些疼痛的後孔,弄得他非常不舒服,可是又懒得靠自己的力量跑去浴室冲澡。
更正确的说,他也动不了。上次玩这麽凶好像是高中,跟那时後交往的学弟尝试人生的第一次,两个正常健全的高中男生,把书上能挑战的姿势都挑战一次,读书都没这麽积极。
「为什麽这麽问?」腾蛇玩著他颈侧的发丝,比起第一次见面时,已经长长了不少,刚好在最不舒服的尴尬位置。
「你打算什麽时後回去?」将烟喷向天花板,他甩甩头不让腾蛇继续碰他。「费奇呢?你那些兄弟姊妹们呢?顺便告诉我,到底为什麽要让我陪著你去面对那个变态老头?」
「怎麽猜到的?」腾蛇没有否认,只是很刻意地继续用手指拨动帅昭民的发丝。那是一种小孩子看到喜欢的玩具,就会不停动手去碰去玩的习惯。
「腾蛇,你是个很烂的浑蛋。」用力将烟吸近肺里,帅昭民满是烦躁地躲著腾蛇的手,但又不愿意从他身上离开,还是那样舒舒服服的靠著。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一直是这样的。他明明厌恶,感到厌烦,却又总是为了一些很惰性的喜好而没有离开。
「我不否认。」腾蛇只是笑笑,将他手指上剩下三分之一的菸拿回来,咬在唇上。「爷爷希望我回去,我就回去让他老人家瞧瞧。」
「然後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他应该会想要亲手杀了我,毕竟这不比爸爸那个时候。」腾蛇笑得很开心,厚实的胸口跟著震动,连帅昭民都跟著微微抖动了起来。
「我完全无法理解你的想法。」没看过有人这麽迫不及待去找死的,如果这麽想死,干嘛不让那条毛毛虫直接一枪打死算了,靠!
「我不需要被理解,昭民,我只需要有人陪我。」
「你知道,腾蛇先生,我能给你的真的不多,我不可能为你战斗,也不可能把你的安危看得比自己重,我最多只能陪你滚床单。」而且可以滚很久。腰被大掌坏心的捏了一下,他倒抽一口气,酸痛得差点哭出来。
妈的!有没有这麽不要脸的攻击!
「帅先生,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充气娃娃还可以当防弹衣。」似真似假的调笑,帅昭民只回了个扭曲的假笑。
腰在人手上,不得不低头。反正君子报仇,三天不晚,等他腰好了,该讨的还是会讨一点回来。
「你打算怎麽去义大利?」他没忘记两个人现在还在「跑路」中,正常状况之下,各大交通机关应该都有人把守吧!
「光明正大的去,打电话给爷爷,让他派车来接我们,然後回义大利。」腾蛇说得很轻松,吸到底的菸没规矩地捻熄在床头上。
「你确定到达义大利前,我不会先被暗杀吗?」帅昭民深深感悟到最近自己的生命安危很有问题,这已经不是笑笑装傻带过的地步了。
十三年前那个变太爷爷会叫人暗杀布德,现在当然也有暗杀他的可能,简直倒楣到他妈的透顶了!他跟腾蛇根本是妾身未明的状态!
「这就只能请你赌一赌了,放心,我会尽量挡在你面前。」这大概已经是腾蛇最大诚意的承诺了。
皮笑肉不笑地一扭唇,帅昭民把被子抓起来蒙住头,人也滚进腾蛇怀里。「我上辈子欠你了……」
腾蛇低下头,隔著被子贴在他耳边低声了几句,帅昭民呵一声笑出来。※※
裹著一件毯子,瑟坐在宽敞门廊上的长凳上,缩成一团看著不远处,冬天的海发呆。最近他总是这样,脑袋里一片空白,饕餮也尽量不打扰他。
这是栋建在悬崖上的小屋子,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瑟直觉想到童话故事里的巫婆。不太大的单层木造建筑,孤孤单单的矗立在面海的悬崖上,海风一吹过就发出快要崩解的声音。
他没有问饕餮为什麽在维托尚未回来前,匆匆忙忙带著他离开玻璃工坊,那通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
那时候帅昭民刚和腾蛇离开不久,他心里多少对帅昭民有些不谅解。为何要为了腾蛇那个男人离开?在选择上,他输给了腾蛇吗?
他这些日子都想著这个问题,为了帅昭民他当然什麽事情都愿意做,但若受益者是腾蛇·布列尼的状况下,他该继续吗?
轻轻叹口气,瑟将毛毯又裹得更紧了一点,冬天的海风真的很冷,在他的国家就算是深夜也没有这麽令人难受的温度。
维托没有回来,饕餮看起来也不打算去找,只有两个人的日子并不是太难过,可是也不太好过,他很担心维托。
一杯冒著热气及酒香的饮料突然被推到眼前,瑟眨眨眼愣了下。
「不喝吗?不冷吗?」饕餮高温的身体在他身边坐下,就算是在这麽冷的海边悬崖上,他还是一身轻便的棉质上衣,虽然不至於像玻璃工坊里那种短袖T恤,却也不是一般人冬天穿的衣服。
黑色棉衣之下,贲起肌肉完美的线条依然很清楚,随著男人的动作微微收放,瑟默默有点不好意思。
接过杯子,瑟才发现自己的手冰凉到一点热气都会觉得刺痛。他到底坐多久了?他到底又在想什麽?又想怎麽做?
没有在第一时间咬牙离开,好像就再也没办法下决心。他头一次察觉到自己的优柔寡断,还有实际上很冲动的矛盾性格。
啜了一口热酒,有些甜辣的味道从舌上滑过去,接著是冲鼻的肉桂丁香气味,整个身体都暖起来了。
「我认为还是应该要问你的想法。」饕餮在他身边坐了好一会儿,瑟的酒都喝了一半了,才终於开口。
「我的想法?」瑟微微歪过头,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饕餮跟他之间微妙的距离,没有触碰在一起却也离得并不远。
「嗯。」饕餮点点头,把玩著手上空了的杯子,银灰色的眼眸游移著。「维托可能不会回来了,我不确定他是否能平安。而我也不应该继续待在美国,可以的话我希望在最快的时间里回到义大利。」
「为什麽?」裹著毛毯的身躯虽然因为热调酒而暖了起来,可是饕餮跟他之间的距离让瑟非常介意,总觉得身侧还是有冷风让他不太舒服。
「爷爷的命令还有腾蛇说的那些话,让我有些疑问。」得到回应,饕餮显然很开心,灰色的眸转向瑟,隐隐约约的眯著。
「如果……如果你想要碰我,不用太顾虑。」话是在无意识间出口的,瑟自己都楞住了,饕餮还没动作他就从椅子上跳起来,转身就要躲回屋子里。
他倒底说了什麽!怎麽会……怎麽会说出这种话!
饕餮的动作却永远快过他,还来不及跑腰已经被勾住,连人带毛毯摔进了男人的怀里,不紧但很牢地搂住,宽厚的手掌摸近毛毯中,贴在他腰侧轻抚。
「瑟,跟我回义大利。」不是命令,不是要求,而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事实陈述,饕餮总是这样让瑟连怎麽回答都不知道。
「我不能离开美国。」瑟小声的试图挣扎,他还没有弄懂自己的心情,也还没有连络上帅昭民,维托也还没有回来。
「不是离开美国,只是跟我回义大利。」饕餮的唇带著酒香,轻轻地摩娑著他的额际,然後是眼皮。
紧张地闭上眼,似有若无的吻带著暖意不停触碰著微颤的眼皮。离开玻璃工坊後,饕餮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挑逗似地触碰他,让他几乎连呼吸的方法都忘了。
绵密的吻连浓密的眼睫也没有放过,轻巧地刷过,落在眼下的肌肤上。瑟慌张地缩起肩,想闪躲却又躲不开。
「瑟,跟我回义大利好吗?不是离开美国,只是回义大利。」说话时滚烫的唇微微震动,炙烫的吹息拂过被吻的部位。
「嗯……」瑟小小的叹息了声,他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了。「我跟你回去……」
吻落在他的唇上,并不深入,只是舔著他的唇,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角落,轻柔的舔著偶尔细细的啃咬,直到他忍不住羞涩地探出自己的舌头,触碰上在双唇间舔舐的,带著酒香及肉桂香气的舌。----喔喔喔喔喔喔瑟!瑟我终於写到你了!
平行线--72(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