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挣扎了几下--当然以他现在的体力毫无疑问是绝对挣不开的,又见无欢说得振振有辞,自己连怎么反驳都不知道,只好勉强点点头。
“那怎么行,”无欢忙过去按住花无缺:“你是病人,当然要睡床上了,不然病情严重了怎么办?”边说边一把抱起花无缺且不顾他的挣扎硬把他按到床上:“不过,这么宽的床如果只睡一个人是不是太浪费了,再说你这么善良也不忍心让我去睡桌子吧。”无欢边说边在花无缺身边躺下并不露声色地顺便揽住花无缺纤腰:“所以我们还是睡一起吧。--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就是你心里有鬼。”
花无缺挣扎了几下--当然以他现在的体力毫无疑问是绝对挣不开的,又见无欢说得振振有辞,自己连怎么反驳都不知道,只好勉强点点头。眼看着无欢脸上又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得意而狡黠的笑容,花无缺知道自己又上了他早已准备好的圈套,又见他那只禄山之爪还紧紧扣在自己腰上,忍不住狠狠地瞪着无欢:“你开不放开我?”
无欢见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瞳故作凶狠状瞪向自己,那样子竟不像是生气,倒有几分像是娇嗔,不禁看得痴了,哪里还舍得放手。于是干脆耍赖地抱得更紧,同时讨好地笑着:“无缺,人家辛辛苦苦地照顾了你一路,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啊,你就忍心这么对我么?——就让我抱一会儿当成是回扣,错了,是回报才对,就一小会儿好不好?”
花无缺见他说得可怜兮兮,又想到他竟不惜放下小爵爷的架子一路上对自己不辞辛苦悉心照料,再也不忍心推开他,只好任由他抱着。
无欢见花无缺没有坚决反对,更加地肆无忌惮,变本加厉地将整个身子都紧紧贴在花无缺身上。
(红妆:为什么偶这时会想到小谢美人紧贴在保镖GG身上的情景呢?——欢欢你到底是诱攻还是诱受啊? 欢欢——一掌将某人PIA飞到外太空去:偶在这里当然是攻啦,是你这个无良的作者把偶写得像受! 变成小黑点消失的某人:你就是长的像小受!你等着,偶会找机会让你做一次受的!……`声音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大气层……)
一时间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花无缺只觉一颗心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连忙想与无欢拉开些距离,却听见无欢幽幽地道:“无缺,如果没有小鱼儿,你会不会爱上我?”
花无缺见他一双墨玉般漆黑的眸子热切地盯着自己,眼神竟是少有的诚挚,不由地一阵慌乱,竟不知如何回答他。
一时间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花无缺只觉一颗心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连忙想与无欢拉开些距离,却听见无欢幽幽地道:“无缺,如果当初你同时遇见我和小鱼儿的话,你究竟会爱上谁?”
花无缺见他一双墨玉般漆黑的眸子热切地盯着自己,眼神竟是少有的诚挚,不由地一阵慌乱,竟不知如何回答他。半晌才垂下眸子道:“我也不知道。我毕竟是先遇着了他……”
“可是他根本不爱你,真正爱你的人是我啊!”无欢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然后满脸期待地看着花无缺,柔声道:“ 无缺,你认真想一下,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爱我?哪怕是一丝丝,一点点也好。”
花无缺还从未见无欢对谁如此低声下气过,又见无欢满脸期待的表情,一颗心不由得疼了起来,却不知如何答他,只得敷衍道:“你赶了一天的路,还是赶快休息吧。”
无欢看他的神情和态度便已猜到答案,那双漆黑发亮的眸子一点点黯淡下来。他心中明明难过得要死,却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口气以维持自己最后那点可怜的尊严:“也好,明天早点赶路,晚上就可以到恶魔岛了。送走了你这个麻烦精,我就可以一身轻松地回去做我的北公爵大人了。”
花无缺见到无欢那双失去了神采的眸子,自然知道他说的不是真心话。他并非没有感觉的人,又怎会体会不到无欢对他的一往情深,可是一想到小鱼儿……花无缺的心不由得乱了,只好狠狠心把蜡烛吹灭了。
屋子里顿时一片黑暗。二人都没有说话,却谁也无法入眠。无欢的右手依然紧紧环在花无缺纤腰上,他感觉到花无缺的身子丝有些僵硬,却并没有推开自己,心中也不禁有些安慰。
自己本就决定要将花无缺交给小鱼儿,成全他们两个的,不是吗?
即使以后无缺真的跟小鱼儿在一起,但至少今晚无缺还陪在他身边。至少今天晚上还是属于他们两个的。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熟悉的体温,听着耳边传来花无缺平稳的呼吸,无欢忽然觉得无论自己为花无缺做任何事,甚至是牺牲自己的生命都是值得的。
只因为,自己爱他。全心全意,不顾一切地爱着他。
无欢迷迷糊糊地想着,思绪越来越混沌,最后终于陷入了沉睡。
他毕竟是从小就娇生惯养,从没有吃过一点苦头的北公爵,以前从没有如此奔波劳累过。
花无缺却依旧无法入眠。
听见无欢已变得沉重的呼吸,他知道无欢已经睡熟了,忍不住张开眼去看他。
无欢沉睡的样子纯净而恬美,和他平日刻意的柔媚判若两人。那略带了一丝孩子气的小脸上,嫣红的嘴角此刻正微微上翘,似乎在做着一个美梦。花无缺竟不禁有片刻的失神。
这时无欢忽然将翻过身头枕在花无缺肩头,他温热的气息立刻吹到花无缺的颈项处,那种又酥又麻的奇异感觉使花无缺不由得心神一荡,连忙想将身子后移,想与无欢拉开距离。
谁知熟睡中的无欢竟似有感觉,环在花无缺腰上的手抱得更紧,后来干脆把一只脚也伸过来,紧紧地勾住了花无缺的双腿。
——这只小狐狸,竟然连睡觉时都也如此霸道。
花无缺看着如八爪章鱼般死死缠住自己的无欢,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今晚自己注定要无法入眠了。
任何人被别人这样攀在身上都不可能睡着,花无缺实在没想到平日举止优雅的无欢的睡相竟然如此之差,定是从小缺少人教养了。
花无缺得自己被无欢挤得连呼吸都似乎有些困难了,他感到无欢火热的身子隔着薄薄的衣衫紧紧贴着自己的肌肤,他热热的呼吸不断地吹到自己的脸上,那种熟悉的气息和体温竟使他鬼使神差般忽然想起他和自己之间那些他以前最不愿回忆的一幕,那些令他耳热心跳的画面再度一幕幕自他脑海中浮现。他羞得脸都变得火烫,身子也不由得燥热起来。
……为什么会想起这些呢?什么时候自己已变得如此的厚脸皮和……下流了?难道是跟无欢在一起太久了所以近墨者黑?
——不要想。
花无缺不断告戒自己,只可惜思维是不会受人控制的。他越是不愿去想,那些画面就越拼命地往他脑海里钻。花无缺的心跳的越来越快,身体里的燥热也越来越厉害,竟似烧了一把火一般,令他感到口干舌燥,甚至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无欢却偏偏在这时候不老实地将另一只手也搭在了花无缺的胸膛上。花无缺以为他醒了,不禁全身一震,心虚地抬头去看时却发现无欢依然睡得很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花无缺竟似乎有些失落,他忽然发现自己竟似隐隐在期待着什么。
这个认知如同一道霹雳般在花无缺脑中炸开,使他瞬间变得清醒。
花无缺暗道一声‘惭愧’,努力将身子一点点自无欢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收敛心神不再胡思乱想,不一会神思竟也开始迷糊了。
危机四伏
花无缺正在似睡非睡之迹,鼻端忽然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他虽然没了内力,江湖经验却还是在的,立刻意识到是有人在向他们下迷香,顿时一激灵醒了过来。
却感到头昏昏沉沉,正是中了迷香的症状。
他连忙想抬起手想推醒无欢,却发现自己竟浑身酸软无力,连抬起一只手指都困难。还好灵台尚为清明,花无缺忙大声叫着无欢的名字。
睡得正香的小狐狸含混地应声,脑子却依旧一片混沌。直到他听见花无缺又是慌乱又是气急败坏的声音“我们被人下迷香了”才震惊得睡意全无。
还好他内力深厚,不致如花无缺一般无法动弹,惊讶中忙硬撑着下床按照花无缺的指示打开窗户,却发现窗外一个人影也没有。
还好他内力深厚,不致如花无缺一般无法动弹,惊讶中忙硬撑着下床按照花无缺的指示打开窗户,却发现窗外一个人影也没有,地上却丢着一只小小的铜制仙鹤。
想是下毒的人听见屋里动静,发现行迹败露所以才悄悄地溜了。
一阵冷风吹来,使花无缺和无欢更加清醒了些,头也没那么晕了,原来这迷香虽使用方便却最忌新鲜空气,只要打开门窗吹上片刻便可恢复。
花无缺见自己的办法奏效,方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依然酸软无力,大惊之下忙问无欢:“你快运功试试。”
无欢依言而行,脸色却忽然变了:“我全身的功力最多只剩下三成。”
花无缺的脸色也变了,他已猜到他们中的并非普通的迷香,而是被混入软筋散之类能令人暂时无法运功的毒药。花无缺却知道这软筋散是只有两个人有的。
两个已经死了的人。
采花蜂兄弟。
现在这软筋散又怎会出现在这个偏僻之地的小客栈中?
“只怕我们已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花无缺恍然大悟:“定是我们一到这里就被人识破了身份,对方知道我们定会来此投栈,于是便抢先来到这里假扮店家,然后乘我们不备,设计陷害我们。”
无欢惊道:“我们在这里并无仇家,究竟是谁要害我们?”
“你没有,可是我有,”花无缺道:“这里是海南剑派的地界,他们应该是海南剑派的人。”
如果那“店掌柜”此刻还在窗外,听到他们的对话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因为花无缺的猜测已十分接近事实,他们的确是海南剑派的人。那店掌柜是海南剑派前任掌门的二弟子辛疾,是后辈弟子中的佼佼者,剑法以阴毒狠辣见长,故江湖人称‘灵蛇剑’。他本来极有希望继承掌门之位,却因为被花无缺斩断了一只手而希望落空,自然是恨花无缺入骨。
花无缺只猜错了一点,就是当时对方并未认出他们,只是看出他们经过易容改扮,觉得他们身份可疑才令辛疾等人乔装来此调查他们。辛疾当时并没怎么上心,没想到却平白拣了这么个大便宜。——要怪也就只能怪无欢的易容术太过蹩脚了。
那辛疾知道花无缺的厉害,所以抢在其他人之前先在他们的房间下了迷药,想自己独领大功,不想却被发现。狡猾的辛疾不确定这迷药究竟药效如何,同时心知己方的人马顷刻就到,为了自己安全便没有贸然闯入,而是悄悄地溜出去和其他人会合。
“既然如此我们还不赶快走。”无欢上前扶起花无缺,打算带他冲出去。
“现在走恐怕已经迟了。”花无缺的表情十分冷静:“他们既已派人来下药,想必是早有准备,只怕现在这里已经被他们的人马包围了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冲出去只有白白送死。”
无欢急道:“那该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等死。”
他虽然聪明,却毫无江湖经验,加上太过关心花无缺的安危,一时竟乱了方寸。
此时窗外仍旧一片黑暗,无欢却隐隐感到四周似有阵阵杀气传来,想是敌人已埋伏在附近,只是在不清楚房间内的情况前,不敢贸然闯进罢了。
“他们要找的人是我,由我去见他们就是,”花无缺道:“这些人以名门正派自居,只要我跟他们走,他们定然不会为难你。”
“无缺,你在胡说什么?”无欢气得差点没跳起来:“你把我堂堂的北公爵无欢当成什么人了?我怎能丢下你不管?”
“为什么不能。”花无缺冷冷道:“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而且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小鱼儿一个,从来没有你的丝毫位置,你完全没有必要为我冒险。”
无欢气得脸色发青,瞪着花无缺的一双黑眸险些冒出火来:“你是说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
花无缺不愿再拖累他,故意激他道:“无欢,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过,更不曾爱过你。此时若换了我是你,遇上这样不知好歹的人也会丢下不理的,”他根本不去看无欢的脸色,自顾自接下去:“所以你不必觉得内疚或者丢脸。你根本没有对不起我什么。”说完艰难地撑起身子,竟真的一步步向门外走去。
无欢恨恨地瞪着花无缺,终于跺跺脚道:“好,你既然这么说,就别怪我了。”说着人已飞身过去,飞快地点了花无缺几处重要穴道,然后将花无缺抱到床上,回身将门窗全都紧紧地关了起来。
花无缺慌乱地看着无欢:“你想干什么?”
无欢看着花无缺淡淡一笑道:“我正是听你的话,要把‘花无缺’交给他们。”
说完,干脆将花无缺的哑穴也一并点住,又认真检查一遍,确定他的确无法动弹和出声了,才
找了条棉被将花无缺的身子紧紧裹了起来。
花无缺已猜到他想做什么,却连出声阻止都做不到,只能绝望地看着无欢拼命摇头。
无欢狠狠心不去看他,只是私下观察房间内是否有藏身之处。
他看来看去,觉得这里只有那张大床下勉强还算隐蔽,于是附在花无缺耳边悄声叮嘱:“无缺,你在这里乖乖地等我回来。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也别太伤心,设法找到鬼狼让他为我报仇便是。”说完,在花无缺柔软的唇上深深一吻,然后掀开床将花无缺塞到了床下,细心地将床单放好,觉得没什么破绽了才转过身,打开门大步走出去。
花无缺的眼前一片黑暗,却还是能听到声音的。听见无欢走出门去,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无欢这一去可能真的再也无法回来了。
一想到无欢是为了自己才去冒险,花无缺不禁心中一热,同时又是说不出的愧疚。再想到无欢此去凶多吉少,他的一颗心更是不由自主地紧紧揪了起来。
剑拔弩张
无欢刚走出去,分散包围在四周的人立刻聚集纷纷过来。
无欢见来的约有十几个人,大多腰佩一柄极其狭长的剑,自是海南剑派的人。旁边却有几个装束奇特的人,显然是从别处请来的高手。
当中一个身着深蓝衣衫,面白微须,腰间配剑带了杏黄色剑穗,看起来似极有身份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出来,微抬手道:“在下辛岳,海南剑派现任掌门,请问阁下是否就是花无缺公子……”
无欢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旁边一人忽然高声嚷道:“这人就是杀死师父的恶贼花无缺!绝对错不了!”
其他人纷纷跟着嚷道:“杀了他!为武林除害,为死去的师父报仇!”
那中年男子辛岳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仍旧彬彬有礼地道:“若阁下当真是花无缺,那就恕在下无礼了!——那位和阁下一起来的朋友在何处?为什么不请他一起出来?”
无欢刚走出去,分散包围在四周的人立刻聚集纷纷过来。
无欢见来的约有十几个人,大多腰佩一柄极其狭长的剑,自是海南剑派的人。旁边却有几个装束奇特的人,显然是从别处请来的高手。
当中一个身着深蓝衣衫,面白微须,腰间配剑带了杏黄色剑穗,看起来似极有身份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出来,微抬手道:“在下辛岳,海南剑派现任掌门,请问阁下是否就是花无缺公子……”
无欢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旁边一个面黄肌瘦,长了一双狠毒的三角眼的蓝衫人忽然高声嚷道:“这人就是杀死师父的恶贼花无缺!绝对错不了!”他的面容改了声音却没变,无欢立刻就听出此人就是那假扮的店掌柜。
其他人纷纷跟着嚷道:“杀了他!为武林除害,为死去的师父报仇!”
那中年男子辛岳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仍旧彬彬有礼地道:“若阁下当真是花无缺,那就恕在下无礼了!——素闻移花宫的武功威镇天下,但杀师之仇,不共戴天,所以在下不自量力,即使明知必败也要向花公子讨教讨教。”
他话说得虽客气,那双看向无欢的眸子却比刀锋还要凌厉。
那假扮的店掌柜忽然走到他耳边,附耳低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