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７、
比烈是小伽的兄弟，曾也是天使，後来堕落了。他因某种缘由极度憎恶小伽，而这令後者很痛苦。
考虑到小伽会受影响，我安慰说比烈交给我，你对付另两个。
小伽感激的瞧瞧我，轻声道：“但我想对方正是算好这一点了，不过不要担心，一有机会你带孩子们先撤。”
果然，战斗再开始後，我被利未森安缠住，竟很难接近比烈。
小伽要独自对付两魔，另一方面还得不断补充结界屏障。随时间推移，他似乎体力不支。
我挡开变得如擎天柱般巨大的枪头，回望──洛夫寇正要以血轮给小伽致命一击──倘若是正中羽根，後者就完蛋了！
小伽做了个假动作，在敌人十分接近时晃过身，朝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向躲。
洛夫寇哪里肯放弃，不过以那姿态追击，会让他失去平衡。小伽早计算好了。
洛夫寇试图调整姿势，小伽乘此机会飞身而上，自其背部进攻。
“果然厉害，不愧是神鹰天使。”──利未森安亦稍微暂停，接著又向我攻击。
我一边对抗一边关注小伽的情况。
小伽在与洛夫寇的对决中渐占上风。他似乎忘记了还有个比烈。
“呵呵，弟弟……”比烈发出四千万只黑箭，齐齐朝小伽射去。小伽周遭出现鹰的幻影，迅速而精准的将它们一一挡下。但由於发觉太晚，最後的两根终没能躲过──其中一支刺入大腿，另支则插进他羽翼中部。
“小伽！”我大吼，一个分神，险些被利未森安利用。
比烈叹息，遗憾没能射中小伽要害。
但他所做努力已让小伽失去大半行动能力。此时，利未森安竟也脱开我，朝小伽攻击了。我飞起追过去。
小伽半跪在地，接住洛夫寇的血轮，又挡回利未森安长枪，比烈自背後猛烈的一掌让他口吐鲜血，向前摔倒。
我攻击利未森安和洛夫寇，转移二者注意。
比烈仍在继续。他又一拳，小伽被击出一段距离，再无招架能力。比烈拔出短剑，准备结果小伽。
“小伽！”我一时险些乱了方寸。
危机时刻，一道金光射向比烈。令其後退一步。
是迈克。
迈克和麦塔接到我们的求救信号，带了千余战斗天使赶来援助了。
２８、
利未森安停下，唾了口唾沫。枪尖端直指麦塔。
“你这贱货。”
“我贱货，我淫荡，我垃圾，我很烂。可我还是麦塔特隆──让你老父欲仙欲死，如此如醉。最後结果他生命的麦塔特隆。”麦塔一边欣赏利未森安越来越扭曲的脸，一边平静笑著刺激後者。
迈克乘这罅隙跑到小伽身边，扶起後者。
利未森安欲向麦塔攻击。
而他的两个助阵者却要撤──
“我劝你不要尝试。”比烈叫道。
的确，如今我方填了迈克和麦塔，再有千余战斗天使助阵，占绝对优势。可就在这会儿，远处黑压压一片魔军杀过来。
为首者是：魔王贝里赛巴布，魔王阿瑟，吸血僵尸的德领主，利未森安的谋臣c，以及统合者魔王露西弗麾下的沙利尔。
２９、
除利未森安那谋士是特地来援助的外，其余魔族皆是察觉到巨大能量相撞，前来查看究竟发生了什麽。
“利未森安要报仇，本不干我们的事。但你们四个天使长带重兵来魔界，动机实在令人怀疑呀。”阿瑟王道。
“算了，因这种事情大动干戈起来，实在无趣。”迈克不想双方情绪进一步被激化，他提出各让一步，统统退兵。
但魔界众人无法忍受，已杀过来。
顿时我们又陷入混战。
小伽带伤安排战士们将小天使们送回。我想去照顾他，可又被冲走。不得不应对接踵而来的砍杀。
这要如何是好，我很爱小伽，不希望他出什麽状况……
啊……事实上，如果他出了什麽状况，那完全是我的错。
……小伽……小伽……挥剑砍断三个魔界士兵头颅，焦急的我胸中一阵闷痛。
周遭暂且没敌人，我俯身，发现自己开始咯血。有那麽一段时间，我脑袋里乱响，整个肢体都木了。
我以为自己快死了。此时利未森安挥枪而来：“真不行了啊，悠飞尔天使长，要侍候麦塔特隆那麽一个变态，是件很累人的事呢。”
我挡下，擦擦满嘴的血，露出单纯笑容。
现在我觉得好过点了。
我只希望周遭没有天界同僚瞥见我这副模样。我可受不了爱情小说主角般歇斯底里的慰问，实在太囧了呢。
我的忧虑是多余的。一条草莓小手帕被搁在我肩上。我知道是麦塔。
而此时利未森安又出击，我拿起手绢擦嘴巴，欣赏麦塔替我挡下这一枪的唯美姿态。之後他回头，我们默契的相视一笑。
战斗持续许久。双方都露出疲态，理智恢复，大家皆不愿再为这微不足道的理由继续做无所谓牺牲。
别西卜和阿瑟王首先退出战斗。後来沙利尔、德领主也走了。
利未森安、比烈遭麦塔重伤，终於决定收兵。愤恨离去。
我们也不愿意再追，停住计算损失。小天使们都被安全转移，没有大事。麦塔和迈克的状态仍然十分的好。
只是……小伽不见了……
我们考虑著他是否是先一步退离了，但小伽不太可能丢下我们先撤──即便他应该先撤。
接著我们又得到前方证实，他确实没回天界。
在又来一个战斗天使说，他看到小伽将小天使们做妥善安排後，被什麽魔击倒。
“击倒？之後呢？”我们问。
“後来他被阿瑟王、别西卜王以及德领主拉走了。”战士战战兢兢的。
正此时，又有天使尖叫著跑来，说他看见小伽被三魔拉走，就偷偷跟著──
“他们将伽布瑞尔天使长带入一个岩洞中，似乎要对他做可怕的事情。”
迈克额角一抹冷汗，一向冷静的他此时也急了。“你们先回去，我去找小伽。”
我也想一块儿，但迈克不依。
於是我只好与麦塔同回天界。
２９、
回来後，我仍郁郁不乐。小伽被三魔抓走，从某种程度上是我造成的。倘我不是这麽无能，他便不会受伤。
“别这麽自责。洛夫寇是露西弗手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利未森安和比烈是两个撒旦级别的角色──而後者与小伽又有那渊源，再加上一群小天使拖後腿，你已经做得不错了。”麦塔安慰我道，“这事儿说到底是怪我。实在不该玩上利未森安他老父。”
我晃头。
这并不能说是麦塔的问题。我们跟魔族总要找些理由互相憎恨。即便无此事，也总还有别的。
我不停的在想小伽。他是我一直所迷恋的对象之一。我私心希望他能永远保持纯净。不过，他如被迈克之类的天使占有──只要是自愿，只要他开心。那麽我便也会开心。
然而如今──身负重伤的他被三个魔族强行拉走。且就我们所知，那三魔一直对他颇有好感。他们抓走已失去反抗能力的小伽，目的似乎是显而易见的。
接著……那之後又会怎样……
说不定残酷的侮辱了小伽之後，他们会杀掉他。
就像……
就像麦塔曾经对利未森安王之父所为──想到此，我不禁发抖。
我第一次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而这之前──我仅仅是对麦塔的行为不赞同而已。
“放心吧，小伽不会有事。”麦塔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安慰我。
我终於忍耐不住，痛苦的泪水自面颊流下。
“……悠飞，我理解你的痛苦。”麦塔从身後抱住我，吻我颈部。
我隐隐想起他之前从未这麽做过，只是心被更多东西占据，以至没太注意。
“我知道你很爱他。”麦塔轻柔的抚摸我身体，将我按在一颗大树上。
我发出呻吟。
他用他的羽翼擦蹭我的翅膀，啃噬我的翅根。
“小伽不会有事的……他并不是个懦弱无能的天使。”
“但……但……”我想说，但他受了重伤。
麦塔在此时进入我身体，於是我的言语被一阵喘息淹没。
神啊……
这是多麽痛苦的事情，可却又如此美好。
３０、
麦塔坐在我腿上，一如既往神秘的淡淡笑著。
他注视我，我问他为什麽不把衣服脱下来。他低声轻叹。
我笑说我喜欢完全赤裸著做爱，那样才有感觉。我不等他说话，已把他袍子拉下了。
他雪白的肌肤霎时暴露出来。
他始终在笑，这始终令我费解。
我於是细细瞧他。
麦塔怎麽有啤酒肚了？──最终，我摸著他那小腹，打趣道。但话音未落，我恍然大悟，而後愣住了。
麦塔看著我窘态，仰头，大笑。
之後他推到我，按著我肩膀，道：“哈哈哈……我的啤酒肚……哈哈哈……”
“麦……”我拉住他，坐起，声音有些颤抖，“多……多久了？”
“自打你上次射进我里面，这肚子就一直没恢复呢。”
“当然……”我还在发抖，“当然……更大了呢。……”
“对啊。悠飞啊悠飞，这下你真的惹祸了。”
“是……真的……”我精神恍惚，晃著头。
麦塔还在笑。
最终我站立起来，抱住他，哀伤的看他。
我很快乐，我很悲伤。
这情绪是如此的复杂，以至於我不知该说什麽。
麦塔怀孕了……没有错……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而小伽失踪了……
他向下凝视我。
不再笑，也没有矫情。
那是一个友人凝视。充满关怀和理解。
麦塔，你是我真正的朋友。
３１、
迈克独自回来了。他未找到小伽。
战斗天使看到的岩洞是一道时空通路。而魔界那麽大，即便迈克也无法确定小伽被带到哪里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终日以泪洗面。
麦塔陪在我身边，後来尚德奉也来了。
他们都理解我的痛苦。
再後来，迈克也时不时过来安慰我。
他还是一副玩世不恭喜欢嘲弄人的样子。他尽量避免谈小伽。
只有我知道，他内心早崩溃了。
３２、
小伽回来了。
是的。
就在大家快放弃希望之时。他安静淡定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太强烈的光线映照他略显苍白的面颊。他穿著带银色纹路的黑衣──此前那是属於魔王阿瑟的，对此我印象极深刻。
“怎麽，你们太冷淡了吧。”他凝视一张张呆呆的脸，笑道，“这麽久未见，好歹问候一下嘛。”
“哟。”尚德奉首先恢复，坏笑著指著小伽那黑衣，“几天未见，做魔王了？”
小伽颔首一笑。
我咳了一声，尚德奉知道这样说不太妥当，於是住了口。
小伽做解释，我们也不好多问。待大家的兴奋劲儿过去，迈克既挽著他偷偷撤离。
我想他们是去拉法那儿了。
自然，小伽在魔界受了重伤，现在虽外表无事，大概还需要检查吧。
那是不言而喻的。
三魔没杀死他。
但他们既救过他的命，提出某种要求也显得名正言顺了。
魔鬼总是魔鬼。
虽他们不像传说中那般，见到天使就要性欲大发。但小伽毕竟太特别了。
３３、
不久之後，拉法那儿传来小道消息。说是小伽除了几乎已愈合的战斗伤，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这是个很含蓄的说法。
但我们由此确定──他没有被玷污。
小伽还是处子。
我和麦塔看著彼此，虽然我们不明白为何那三魔没有动他。但这确让我们松了口气。
３４、
翌日，神叫十四个天使长都过去。
据说是此次一系列的事件传到信仰者世界了。圣精灵和圣兽群落中质疑声不断。
其一，小伽被认为跟过多魔族生物的关系过度暧昧──暧昧到即使落入敌人之手，也未被强暴。
其二，麦塔的行为被认为太淫荡太残忍。
为什麽对普通信仰者来说是极大罪孽，发生在天使长身上却只是玩玩儿？
如今小伽既平安回来，神也要著手追究责任了。
麦塔和小伽接受神的质问，而另外十二个天使长在旁听证。
这两个家夥平日人缘都极好，在场者无不为他们担忧。
麦塔的眼中充满狂热，他以“如此行为是为神之至高”等变态理由做借口。但站在他的角度，似乎也无可挑剔。
而神问小伽时，後者只笑而不答。
“难道你要背离我麽？伽布瑞尔。就像那个露西弗一样？”
“请不要为此伤心，我是忠於您的。”他是那麽安静，就算神在下一刻决定毁掉他，他也能做到始终如一。
但神是神。并非那多疑却无谋的人类帝王。他明白小伽真要背叛也不会搞得这麽明显。
小伽是那样的天使，他有最善良的心，却喜欢跟最黑暗的事物接触，并将它们影响得不伦不类。
他的观点有许多与神意相背离之处，他屡次犯错，被下放到人间是经常事，但这不妨碍他信念的鉴定。甚至麦塔也曾说过：“细数天界众生，唯有小伽与我对信仰达到了狂热之极的地步……”
最终神决定流放他们。
麦塔跟小伽在一百年之内不得进入天界。
３５B>B
被流放对小伽来说不是新鲜事儿了，但於麦塔却是头一次。
“流放期间你都做些什麽？”麦塔问小伽道。
“在宇宙里边遨游边思考，或为人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哦？人类世界不可使用超自然力量，否则会破坏时空平衡。不是麽？”
“嗯，不过可以用双手啊。”小伽笑。
“呵呵，你还真是善良。”
麦塔叫小伽一起准备行囊，等待翌日出发。
而我陪著他们。
两个天使想了又想，最後发现似乎也没什麽可带的。天使不必经常吃东西之类，日用品上也十分节俭。
最後，小伽把魔界穿来的衣服洗了洗，晾干後又绣起脱落的花边。
“怎麽？还要还给阿瑟王？”
“嗯。我只是借来穿穿。”小伽点头。我第一次看见他绣花的样子，他的手指很纤长。
“但你又不到魔界去，怎麽还他？”
“看看能否找到居住人间的魔性生物，代我捎去。”
“……款式倒是不错，”我拿起衣服一角，揉摸起来，“想来是魔界知名人士设计的。这材料也很贵重吧。但我想他是不介意送给你的。”
“呵呵，可我不能总在天界穿件魔王的衣服啊。”
“不穿，做纪念啊。”我道。心想这衣服虽洗了，该还留著阿瑟王身体的味道。
……那个该死的雄性魔物，那个该死的雄性魔物的比麦塔还健壮的身体。
他没对小伽做什麽……他和另两个东西都没做……
他们救下小伽，为其疗伤。还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他穿。
但这也可能叫做三个和尚没水吃。
“其实可怜的悠飞在嫉妒。”麦塔趴在小伽肩上，哈哈大笑。
３６、
跟麦塔小伽两个说说笑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他们该离开了，我有些恋恋不舍。
麦塔怀了孩子，除我两个之外还没谁知道。起初，由於小伽未回来，我们没心情公开。後来，大家确定小伽不要紧了，可神又追究起麦塔虐杀魔族之事，於是就更不适合提了。
临行时，我想了想要不要告诉小伽照应著些。但我很清楚麦塔跟我一样，都不喜欢婆婆妈妈。以麦塔之强悍，若真有威胁到他的事情发生，那绝不是伽布瑞尔在场就能解决的。
於是我与数个天使长为他们送行。大家默默的走，一路上都没说什麽话。
以往我们曾无数次一起送小伽去流放地。
今次的氛围……不知为何特别沈重。……或者是我的错觉吧，我但愿如此。
对他们两个，究竟还有什麽不放心的？
３７、
回去时，我与迈克一道。
“悠飞，麦塔有了吧。”迈克忽然开口问。
我很惊讶。迈克究竟是如何看出来的？对此迈克只笑而不答。
“照这日期来算，差不多要在人类世界生了。但你别担心，看看他那腰、那屁股，怎麽也不会是难产的样子。”迈克望著前方，微笑道。
“哦啊，麦塔的腰和屁股啊。”我低声说。
细细思索，迈克所言也不错。麦塔的腰臀和身长之间确是美男的比例，但他极高，骨盆其实也不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