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我转身离开的那瞬间,他是马上想要反悔的,就和那天在电梯里和我擦肩而过最终错过时一样,看著我绝望离开的背影,那瞬间,他知道自己是再也没有让一切回头的机会了。
没有人能在被这样伤害之後,再想要尝试继续挑战极限,那个属於我的强韧极限,已经被他轻易地突破了,并毁得永远无法再恢复。
当第二天,他接到我电话的那瞬间,他几乎颤抖的连手机都握不住,因此才会调整好狂乱的心之後才接起电话,并用最夸张却又最常用的蹩脚藉口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好在,我没有任何想要和他断绝关系的暗示,好像只想让这场噩梦消失在睡醒之後一般,他也就顺著我的台阶,开始和我恢复成了最初却也可以说是最终的关系。
挂了电话後,他静坐了许久,才叹了口气,继续做手头的工作。
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所以才会在真正失去了之後,懂得什麽叫做珍惜。
然而,最没用的东西就是後悔。
凯渊是自己放弃的,自然不可能会後悔,只是在知道我不可能再对他有任何奢求的时候,心里某个地方,突然觉得很空很空。
第三十六章(下)
夜晚的东京铁塔确实美不胜收,在下面看的时候感觉这是一副精美的装饰品,通体的红色在城市中间耸立,高贵而又精雅,脱俗却又互融,和整个东京城市融为了一体。
而只有真正到了东京铁塔的顶层,在250米的高空俯瞰整个东京,那才是真正的美。东京、东京湾、伊豆、房总半岛的景观尽收眼底,现代建筑式传统宫苑互相辉映,高速公路与港湾各据要津,看来赏心悦目。
“如果能够一直在这脱离社会的高空居住下去,无疑也是一件美事,哦?”仗著人多,柳敛轻轻将我拥在怀里,让我整个人贴著玻璃,最近距离看著铁塔外的风景。那吹拂在耳际的嗓音,让我不自觉的轻轻颤抖了下,他却只是低笑一声,手竟更肆无忌惮的借著过长的罩衫潜入,在我的裤头处轻抚。
“喂……”扭动了下身子,我试图脱离他的魔爪,可惜,现在高峰时期人多不算,他可是类似熊抱地从後面把我整个扑住,前面又是玻璃,我又不会变大变小,这能往哪里逃。
“不知道从这里跳下去的感觉是什麽样子的,一定会很爽吧,就一直这麽随著欲望下坠,直到醉生梦死,粉身碎骨……”随著柳敛说的话越来越多,他的手也越来越放肆,隔著西装裤就这麽在我已经抬头的欲望上来回抚摸,在说到粉身碎骨时更是稍加用力,即使穿著棉质的底裤,那略显粗糙的触感还是令我难耐的闷哼了一声,欲望立即又硬了几分。
又往前挪了一点,我能够清晰感受得到他那紧贴著我股缝的灼热,隔了那麽多层布料还是能够感觉到那高温与硬度。
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麽怪药,简直和个发情的野兽一样,随时都能轻易起了欲望,又总能弄得我也频频失控,旅游了三天,我几乎游玩不能,腿软到发虚。
那只魔爪已经拉开拉链,用指腹轻捏著我的欲望,用他的硬挺摩擦著我的後庭,让我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如果不是他在後面支撑著我,我现在绝对会连站都站不起来。
“别……”抓住那只还在行凶的手,我额头顶著面前的玻璃,喘息不已,“这里……都是人……”
耳背被轻咬了一口,我的激颤变得更加强烈,柳敛也趁著那刹那轻易摆脱我的擒制,继续在我已经滴出爱液的铃口处刮弄著,将我最後一丝意志力击溃。
随著欲望攀升带来的晕眩,我看著夜晚依旧灯光闪烁的东京街景,只觉得有那麽一瞬间的不真实,脚下在颤,头晕目眩,整座铁塔都开始摇晃,随时都会倾倒的感觉。
那天,我做了有史以来最夸张,简直可以用丢脸来形容的事,但又不得不承认,这种背道而驰的刺激,也同样是人生中独一无二的。
在东京铁塔的顶层,有著络绎不绝的参观者,就在那个几乎不间断会有人进来的洗手间内,我和柳敛疯狂做爱著,仿佛一切都被抛在了脑後。
柳敛洗了澡出来的时候,我正捧著手机给凯渊发短信,这是一种奇怪的变化,但我不讨厌,也适应的很快,起码这三天,成了我必做的一件事。
几乎每天都要最少发上一条,没有什麽太多内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他的回应依旧是不冷不热,有时半天才回个哦,知道了,祝你玩得开心之类的,我倒也没什麽不爽的,看到了他的回复,就会微微笑上一会儿,关灯睡觉。
“你对他的依赖性还真不是一点点强……”用干毛巾擦著头发,柳敛坐在我的身边,带来了一身沐浴露特有的香味,没有回他的话,只是人顺势向著他的方向靠了一点,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继续手指运动,也不顾他是否会看到短信的内容。
柳敛在後颈处过长的头发湿漉漉的,甚至还有水滴滴到了我的手机上,抬眸横了眼一脸无辜的靠垫,咧嘴扭过头就在他的脖子上咬上一口。
“喂,小子,是你自己靠过来的吧!”某人吃痛,身子一抖,我也就顺势滑到了他的小腹上,转了个舒服的姿势,我仰躺著看他擦头发的动作,任他像只小狗一样把头发上的水滴抖得到处都是。
“其实你蛮帅的嘛!”第一次见面就发现了,可惜太花俏也太自以为是,所以本能的就会抵触,在我面前卖弄,那不是找死是什麽?但是一直没有否认柳敛确实有这样的资本,无论是哪个方面,五官、身材或者是技巧。
横了我一眼,柳敛继续擦他的头发,我眯著眼睛欣赏。
“莫凡,倪凯渊不适合你。”
“嗯。”
“为他折腾你的身体,不划算。”
“嗯。”
“还会继续折腾麽?”
“不知道。”
前一刻还在擦著头发的毛巾就这麽被覆盖在了我的脸上,在我想要伸手去拿开的时候,人也被移动了个位子,等毛巾被拿开时,柳敛的唇也覆盖了上来,与此同时,手机短信声也叫嚣了起来,却被柳敛随意扔到了一边,没有再给我看短信的时间。
五天的时间,并没有因为埃及变成日本而改变,我和柳敛玩得很疯,做得更狂,好像永远不知道疲惫一样。
帮大家买了纪念品,包括给凯渊的礼物,捧著一堆不是自己东西的柳敛翻了个白眼,将右手上的东西交给我,奇怪的接过东西,我不明白他突然让我提东西的目的何在,虽然这是我的东西没错。
那只腾出的右手,就这麽抓握住我的左手,没有说话,只是在掌心相碰的时候,五指也本能的分开,十指交叉。
继续走著,谁也没有说话,但那在东京街头,这个听不懂周围人在说什麽,在讨论什麽的陌生街头,我纵容他做著大胆的举动,无视那些暧昧的视线,继续昂首挺胸大步行走。
那瞬间,我的脸不自觉地有一阵烧,却也只是那麽短短的一瞬间。
五天很快就过完,我注意到自己左手腕的伤口已经结巴,这几天,柳敛都会帮我涂抹一种奇怪配方的药水,还真的是挺见成效,在出机场的时候,我摸著那条丑陋的伤痕,不禁有些苦笑。
真是莫名其妙的意外割伤,却又好像是本能的自我伤害一样。
“要记得啊,不想留下深色的疤痕的话,最近不要吃红烧的东西,还有你那个什麽凯渊的,真别再陷进去了,有意思麽真是……”看了都罗嗦半天,一下叫我不要这样,一下叫我注意那个的柳敛,我咧嘴恶劣一笑,“我偏不。”
瞪了我一眼,柳敛也不甘示弱,“你是傻子啊,都痛成这样了,还想继续啊……”
这回轮到我不耐烦,没想到连反逗弄他也没能让他从找个话题转移,继续折磨著我的耳朵。甩了甩手,我示意他我知道啦,您老就别唠叨了。
下了出租车,他并没有送我上楼,说还有事情要忙。在公寓门口,再次吻了我一下後,柳敛露出一贯的痞笑,“嗯,不错,重新做人了!”
“去死!”一脚将他踹开,我看著他大笑著朝我摆了摆手,才拿起行李转身进了大门。
在回到久违的房间,我将行李往沙发上一丢,拿出手机,顺手发了条短信给凯渊。
“我,回来了。”
第三十七章(上)
情节慎入,请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之後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静,我开始恢复工作,和凯渊再次见面也没有想像中的惊涛骇浪,拜每天不停的短信交流所赐,两人似乎已经将那段激惨的事件彻底掩盖。
那天我回到公司,见到久违的他,依旧是那麽优雅地在微笑著,明明亲切却与人保持著距离,不像其他所向披靡的同事,早就已经在我胸口和背上锤了好几下,开玩笑的说我这个假再放下去可以相当於产假了,当下激得我大笑回踹了小胖一脚。
他似乎瘦了一点,衬衫变得更宽松了,即使透过衬衫,也能看到那形状清晰的锁骨。
於是,在晚上睡觉前,我给他短信说,“多吃点吧,瘦得都没肉了。”
这次回得很快,他说,“你的气色挺好。”
苦笑了一下,这不都是柳敛给调养出来的……刚想回什麽,却突然想起,柳敛这个人,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自从那次回国送我到家门口後,就没有再出现过,无论是电话或者是人,都没有再突然搞过袭击,屋子里少了他的气息,连最近几天的饭菜都是闫俊派人送来的,那些被遗忘了的,知名酒店的特色菜。
最近是在忙什麽事吗?还是突然接了生意?摇了摇头,我发现对於柳敛,我是真的一概不知。他神秘的出现,神秘的强行介入我的生活,我却除了他叫柳敛,连他到底是做什麽工作的都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生活安逸了一些,不再会为了凯渊而痛彻心扉,我也渐渐遗忘了要去找他,忘记了想要靠他来遗忘凯渊。
门铃声响,我皱了下眉头,穿上拖鞋出去开门,柳敛是有钥匙的,他不会按门铃而会直接进来,现在这个点会出现的,只有可能是闫俊派人送来的给我吃的夜宵。
呵呵……
这麽想来还真的很是奇怪,为什麽在柳敛照顾我的时候,从来没见闫俊出现过?即使是我左手腕伤口最严重的时候,这真不符合闫俊的风格,那伤口只要处理不好,我的命也会呜呼,他倒是对我够放心的,连个面都没有露过一次。
而,当柳敛不在的时候,那些久违的关心又会出现,仿佛不会让我落到没有人照顾的地步。
这算什麽?
接过夜宵,我冷冷的看著那个送外卖的人离开。关上门,将小馄饨放在桌上,我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个只要按拨打键就能直接拨出去的,排在通讯录第一的名字。
电话响了很久才通,但也只是在通了的瞬间,传来了熟悉的女声,宣告著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皱了下眉,我以为大概会是关机的,却听到了停机,不由让我再次有了些猜想,比如是不是不知不觉被扣光了钱所以才会被停机,而不是刻意不让别人联系到他。
没有理那碗闻起来很香很诱人的馄饨,我踱回卧室,坐在床上,拨通了闫俊的手机。
“少爷。”闫俊的声音依旧是那麽硬邦邦却又忠心的。
“帮我查一个人。”看著床头柜上,柳敛留下的那款有著夜光作用的手表,不禁想起某天晚上,我一如既往的摸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来看时间,他就开始叫嚣,怎麽可以把手机放在头边,会辐射中毒的好不好,於是第二天,这款手表就被取代了手机的位子。
“好。”那边闫俊似乎打开了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打著。
“帮我查柳敛的资料,我要很详细的资料。”
“……好……”我能听到闫俊的迟疑,几乎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却又是意料中的答案,他最终只是答应了下来,并说会尽快收集整理齐送到我手上。
说真的,我不信他没有调查过柳敛。
挂了电话,我愣愣的看著空荡荡的房间,觉得有些好笑,亏自己还曾经以为他看中的是这套房子呢。
不知道怎麽睡著的,反正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闹钟在叫嚣的时候了,我按了闹钟,发现自己居然就这麽穿著衣服,连被子都没盖就这麽睡著了,浑身酸痛不说,在醒来的瞬间还冷得打了个寒颤。
换了衣服,我难得出了卧室门,没有在客厅看到早餐,只有那碗冷凝了的馄饨。
闫俊在做什麽?难不成为了收集柳敛的资料,不眠不休到现在甚至连帮我盖被子和准备早餐都给忘记了?
正疑惑著,门被打开了,看著拿著早点进门的闫俊,我对他点了点头,拿过早饭,越过他走了出去。他也尾随在後,并帮我锁上了门。
“调查得怎麽样了?”
也许是没想到我如此锲而不舍,闫俊楞了半秒,说了句,还没收集好,请少爷稍微再等一下。
眯起眼睛,我坐进他的车,没有揭穿他的谎言。
呵呵,以你闫俊的办事效率,怎麽可能一个晚上还没结果,更不要说,柳敛这个人的底细如何,你会不知道?你不知道又怎麽会放心把他放在我的身边?
依旧准时上班,依旧和凯渊朝夕相处,他的加班变得多了起来,本来嘛,他身为主管,又是外资企业,哪里能准时下班,那段时间,他只是为了做给我看,或者说是做给他自己看,所以才会刻意准时下班,为了可以约会。
现在已经没有这个问题,他自然不用再堆积下工作准时回家。
让闫俊去调查柳敛已经过了整整一周,还是没有半点消息,我也不去催促,倒要看看闫俊准备什麽时候给我一个交代。
柳敛的手机还是不通,永远停机状态,我仗著无聊时用网络查询了他的手机号,原本想要好心的替他充值,也许真的是忙到连手机被停了都不知道。
谁知查到的这个手机号,竟不是实名制的,在最初购买时登记的姓名为张三丰。
看著那滑稽的三个字,我轻笑,在凯渊好奇望过来的时候,移动鼠标,关了网页。
没有把这当一回事,我还是对凯渊有一种诡异的精神依赖,每天见面不说,晚上还要继续短信交流,我没和他提过柳敛消失的事,反正他不过是我一个床伴,要怎麽样那是他的自由,我只是比较在意他要走也不和我说一声这点罢了。
我又不会阻了你的路,你要离开那是你的事,和我说一声再见也没多难,反正你从来都是嬉皮笑脸,从来不把什麽当一回事,怎麽这次做得那麽缩手缩脚?
喝了牛奶,我吹干了洗乾净的头发,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最近有些小小的失眠,凯渊说睡前喝杯牛奶会好的,於是这变成我最新的一个习惯。
关了灯,我在心中数著绵羊,闭起了眼睛。
再次见到柳敛是在距离那次东京游的三个星期後,那天,部门里有活动,我和凯渊去了较为偏僻的地方选择开会的地点,在经过商场的时候,凯渊突然拽起我的手腕,说那边有一样东西他想要很久了,让我陪他过去看看。
本来就是仓促地话语,再加上他的过激行为,让我觉得有些奇怪,更不要提他指著的竟是流行的少女服装专柜,我当下就朝反方向望去,不用说,自然看到了柳敛和他身边的一个女人。
很漂亮的长波浪被染成了褐色,绝美的五官和温柔的笑,让人感觉高贵却不会娇柔做作,是那种千金大小姐吧,否则不会有那麽好的修养。此时的她正轻笑著,挽著柳敛的手腕,不知柳敛在她的耳边说了什麽,让她轻拍了下他的手臂,以示抗议。
柳敛也一改平日见他的痞样,穿著一身休閒西装,那过长的被染过青色的发尾被修剪过了,没有了一丝混混样,俨然一副富家子的样子,温柔的看著身边的人,嘴角的笑意浅浅的,让人感觉帅气逼人。
所谓郎才女貌,没有比这更形象的了吧。
没有理会凯渊想要拽我离开的动作,我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们,直到他们付了钱拿好了那件包装好的衣服,在转身时,柳敛微微抬起头,看到了在不远处杵著不动的我们。
那双笑眸在对上我的瞬间,微微惊讶了一下。
第三十七章(下)
情节慎入,请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以为会有更多的惊讶,然而我还是高估了我自己。柳敛眼中的惊讶消失的很快,立即就被一张完美的笑脸取代了,看著那没有丝毫破绽的笑,我觉得自己的木讷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