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男人只是笑,他的笑容说不好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只是让西里尔心一颤,莫名的寒意从脚底窜到他的头顶。
“先生……维克多先生……我没有得罪你什么吧,你这样……”。西里尔试图弄清对方到底是为了什么对他大动肝火。他想:这个男人很聪明,他这样压制着他的身体,令他不能大吼大叫,不能动弹,就算他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来救他。
“你还不知道吗?要不要我在做点什么来提醒你?”男人干冷的嗓音透过斑驳的树叶戳进西里尔身体中的每个细胞。
他不承认,他认为维克多只是在套他的话。有经验的小偷不容许自己轻易透露偷窃的事实,除非他被抓到了真正的把柄。“我不知道我有什么罪过,先生,我藏起死神牌,只是不想你失望。”
“哦,是么。”男人带着笑容减少手臂的力度,西里尔正在庆幸自己没有坦白,对方就一把抓住了他的下体。
黑发的男人双眼带着戾气,双眼发着狠,他用膝盖顶着对方的腰,一手束缚对方的双手,一手拉扯住西里尔的性器。
他起先只是握着他的阳具,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他掌心的温度烫的西里尔身体发颤。
“先生,我……”。
“啊!”西里尔准备投机的对维克多展示他的楚楚可怜,只是没料到他的话还没有组织好就被男人突然加重的臂力给折磨的叫了出来。
“西里尔,东区的赌徒,没钱的时候总爱挑贵族下手。你可是真是劣行斑斑,我几乎从东区抓到的犯人口中都能听见你的名字,怎么,我不去找你,你到自己送上门来了么。”维克多的唇靠近西里尔的耳垂。“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我是无辜的。我是……”。重要部分因为被拽着而止不住的颤抖,他咬着下嘴唇,蓝色的发丝淌出汗液,粘稠的搭在他俊朗的脸庞上。“你……不能冤枉我,你没有证据”。
“你可真倔强。”男人抓住他的头发往上提,西里尔抬起下巴,他的肤色由于东区的日晒雨淋而有些暗黄,但这不影响他拥有完美弧度的下巴。男人一口咬住他的耳垂,他闷哼一声,痛苦,屈辱直击他的脉络。
维克多加重手上的力道,西里尔的腿剧烈的颤抖起来,他双手挣扎着,用尽全力去挣脱对方,只是力量悬殊太大,对于他来说实在太痛苦了。他和维克多比力气,就像他在东区看拳击比赛,一个低级拳手和一个高级拳手对打,再怎么努力他也是徒劳的。
“西里尔,下雪了,你和维克多进屋聊天吧。”就在不远处,摩萨德的声音出现了,此刻倚靠在树上的西里尔侧过头看向摩萨德,只是他挽住奥斯顿的手臂渐行渐远,他碧蓝的眼睛望着他们的身影,湿润了。
维克多扯住他的头发,冰冷的手从他的衣领里面扯出他的怀表。
那一刻,他以为他会被男人杀掉,他千万次想过他的死亡,在东区,但他万万没有料到,有找一天,他会栽在一个贵族手里。
他抿着唇不说话,雪花落在他的唇上,化开,再落上去,一遍一遍,重复下去,好像没有尽头。
他突然从男人眼里看到些什么,他不在求饶,不在不承认,他只是压着嗓子开口:“维克多上校,我是偷了你的怀表,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只要你今天放过我,我保准以后再不行窃……”。
男人听了不削一顾,他松开下边的手,带着玩味的对男人说道:“你这些话大概说过上百次了吧。先生,我今后再不行窃,请你不要把我关进牢里。先生,我家中有一位年迈的母亲还有一个生病的妹妹,我是有苦衷的……你要这样对我说吗?”
“不,上校先生,我只想与你做个交易,我帮你保守你的秘密,你也帮我保守我的秘密。”
“交易,怎么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交易吗?”男人觉得他滑稽的像个小丑。
“你看摩萨德眼神可真不一样。”西里尔扬起带有血丝的嘴角做着最后一搏。
男人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秒震惊,但只要一秒,西里尔就能捕捉到对方的想法,他猜对了。
“你刚才可告诉我你喜欢漂亮男孩啊,摩萨德先生真是既高雅又绅士,我想他很乐意知道你对他的情义,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欣然接受呢?”
“你敢说出句半点试试。”本是放松些的手臂一下变得比之前更沉重,西里尔真的不能呼吸,他尽力张大嘴,冲对方求饶道:“我不会说,我不会说出去……先生,你就放过我吧。”
那样没有尊严的求饶让他感觉自己想条狗。不过他想像他这种东区来的生物,什么意义上成为过人呢。
“维克多,西里尔,你们在聊什么呢,快点进屋吧。”摩萨德已经把野餐的器具带回了屋里。由于他等了半天,发现维克多和西里尔还没有进屋,就追了过来。
他慢慢靠近他们,男人的神情在看见摩萨德后变得柔情起来。西里尔由此得到了氧气,但是他并没有借此机会来挣脱对方的牵绊而是看着他脸上表情的变化。他英气逼人的眉毛上扬着,黑色的眼球里面充斥着暖意,他甚至露出了笑容。
西里尔惊讶于摩萨德的神秘,他也看向走向他们的男人。他一点也不独特,算不上漂亮,那张脸有点胖嘟嘟,带着肉,有一双明亮的眼眸,但也就是那样罢了。这样的容貌放在伦敦的街上一抓一大把,西里尔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男人会看上这样一个男人。
并不是摩萨德不好,而是他平凡,而维克多……这个男人残忍,阴险,暴戾无常,他拥有权利,金钱,容貌,他几乎没有不可得的东西,他为什么就看上了这样一个男人呢?
在西里尔想这些的时候,维克多松开了他的手。
男人笑着迎上去,他张开手,拍了拍摩萨德金发上的雪花。“你不必特意赶来,叫仆人来喊我们就可以了。”男人轻松的说着,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怕你们有什么事,所以亲自过来看看。”
“我只是和西里尔聊天忘了时间。”
“我们进屋吧,外面下雪,太冷了,屋里有壁炉,可以烤烤火。”
摩萨德走在前面,维克多跟在他身后,西里尔慢慢走过去,他穿过男人身边的那刻,男人扯住他的手臂,他抬头看向男人,男人轻轻吐出一句:“今天就放过你。”
西里尔不甘示弱挣脱开对方的手臂走向摩萨德。
他一把挎住摩萨德手臂,贴在他身上,耀武扬威的回头向男人示威。
三人行走在那场雪中,各怀心事,如这大雪弥漫,永埋在泥土,春不来不化。
(十九)宴会前夕
吉卜林:“上校的夫人和无论什么贱女,说到底也同是血肉之躯。”
一连几日下雪,这迫使奥斯顿和摩萨德每日都早早上床。
“哇,你想冻死我啊。”由于摩萨德把冰凉的脚掌靠在男人身上,躺在床上男人看报的男人无预兆的喊了声。
“嘿嘿!”摩萨德一改在人前绅士的微笑,他笑得格外狡诈。
“别再过来了,冻死我了。”奥斯顿抖了抖手中的报纸,把脚挪到床的另一边。
摩萨德没有回话,只是贱贱的又把脚缩到男人身边,这一次他更加过分,直接把脚掌靠在对方大腿上,整个身体都倾斜了。
奥斯顿合上报纸,感叹道:“又有女支女死了,真是没人性的家伙,摩萨德,你这几天就不要去东区发放你那些怪异的性用具了。现在没人敢接客。”
摩萨德不回话,只是又把身体缩了过去。他心里只是想:这天为什么可以那么冷呢!摩萨德在冬天的时候渴望夏天的到来,到了夏天他又怀念起冬天的曼妙。他总是可以找到借口告诉奥斯顿,他即耐寒又耐热。然后又不顾一切的在对方身上渴求热量或者降温。
“喂喂喂,你在做什么,怎么脚可以这样冰冷?”奥斯顿把手臂伸进被窝中,他抓住摩萨德的脚掌,用搓热的手帮摩萨德获取温度。
躺在床上的男人由于脚掌被人来回抚弄,痒的冲对方喊道:“够了,奥斯顿,够了,奥斯顿……好痒,我受不了……”。
“我这是在惩罚你,谁叫你洗完澡就光着脚从浴室走到床上的,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毛病。”奥斯顿的语气好似在埋怨对方,但动作却又格外温柔,他帮摩萨德的腿放入被窝中,然后躺下,从身后抱住男人,他温热的气息吐在摩萨德的耳根,他说:“你身上也好冷。”
摩萨德没有挣扎,他习惯这一切,或者他喜欢被这样拥抱。
厚重的深紫色被子压在两个男人身上,渐渐的,他在对方温暖臂弯里面迷失,困倦袭来,他合上眼皮,又立刻睁开,他用手敲了敲对方的手臂,低喃道:“奥斯顿把灯关掉,好刺眼。”
“你可真麻烦。”男人抱怨着从暖烘烘的被窝里面伸出手把米黄色台灯拉掉。
黑暗中,男人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他的发软的和棉花糖一样。“你先别睡,记得明天帮我把那个戒指找出来,我今天找了半天都找不到,我想和你去约克郡宴会的时候带的……真是奇怪,最近想要的东西都找不到,难不成我老了,摩萨德,我记性可真差”。
摩萨德迷糊的点着头,哼哼唧唧的回男人:“恩……恩……”。
“摩萨德,你不要这样睡,明天脖子会扭到。”奥斯顿提醒对方,昏昏欲睡的摩萨德转过身趴在男人胸膛上。
黑暗中,男人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奥斯顿十分了解他的睡颜,醒来他的睡衣一定流满对方的口水必须扔掉。可就算是如此,他还是没有推开趴在身上的摩萨德。男人伸手拨了拨他额前的金发,落下吻。
他说:“亲爱的,晚安。”躺在他怀里的男人拧起眉头,有点不悦的扭动自己身体,大概是梦到了什么,他一把抱住对方,拥紧他,然后他屈服在他怀里,沉沉的睡了。
也许每个人都有个不可割舍的人,说不清的一段情。就是会有这样一个人,他站在你面前,他要求你什么,你不能开口对他说不,你只能接受他,不论对方的要求有多么出格,你就是甘愿付出,明知道得不到什么,还是无法拒绝。奥斯顿抱着怀里的男人,他知道这样的姿势脱离了兄弟的轨道,他开始数不清他和摩萨德这样相拥而抱入睡的次数。这样的事情越演越烈,他甚至开始害怕摩萨德有一天娶了个女人回来。奥斯顿快要被自己这样的想法给弄疯了。但有一点是无疑的,他爱他,不论他要怎样,他都愿意和他一起。
约克郡。
“主人,牛奶。”罗伊知道佩科里睡不好就开始想办法让对方睡得好些。所以他自说自话端来了牛奶要对方喝下去。只是他似乎不知道佩科里对牛奶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感冒。
“放哪里吧。”佩科里穿着丝质的条文睡衣躺在床上,他翻阅着手中的书籍,头也没有抬一下只是伸手让罗伊把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
“凉了就不好喝了,您还是早点喝了吧,我好把杯子拿下楼去。”罗伊有种预感,只要他把牛奶放在桌上,主人一定不会喝,说不定还会把牛奶倒入马桶冲掉。罗伊开始为自己了解佩科里的脾气而感到愉快。
佩科里听了这话,“彭”一声合上深红色的书皮,抬头看向一脸较真的男孩。他不在穿那件女士改良的轻薄睡衣,只是他今天这件睡衣比起之前那件也好不到那里去。或许,在佩科里眼里,不管罗伊穿什么样的睡衣,都是不合适的。
罗伊这件睡衣不在像之前的睡衣那样大胆,只是露出锁骨,还有纤细的手腕。
“你该挑件有领子的睡衣,罗伊。”男人只是说了这句,然后伸手拿起牛奶,一口气灌了下去。
男人的喉咙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声,罗伊看着觉得佩科里像只渴极的小猫,他捂着嘴偷笑,男人发现了,把空玻璃杯递给罗伊。
他的手碰到了对方的指尖,男人开口问他:“你的手怎么那么烫?”
罗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啊?”了一句。
男人的身体前倾,拽住罗伊的手,他措不及手身体整个倒在被子上。
男人的手伸向他的额头:“好烫。”他用苛责的语气对罗伊说:“你病了,躺着,我去拿退烧药给你吃。”
佩科里把自己背后的一个白色靠枕垫到罗伊的身后,然后他把被子拉到男孩的下巴前面,只让他露出个脑袋,在配上罗伊一头淡褐色的头发和一张无辜的脸,那模样别提多滑稽了。
“把药片吃下去。都怪你穿那些该死的睡衣。”佩科里摊开掌心里面放着的两片白色退烧药,他从茶壶里面倒了水给罗伊,只是罗伊犹豫的不把手从被子里面伸出来拿药。
约克郡上下都知道,罗伊最讨厌吃药。人人都会有惧怕的食物,很明显,罗伊惧怕吃药。
这在佩科里眼里是无法理解的事情。一个爱哭又怕吃药的男人,他从来没有遇见过。
“罗伊,我叫你吃药,你听见没有。”男人有点暴躁起来。
罗伊讨厌佩科里那样对他说话,不耐烦,没有礼貌,他本来就讨厌吃药这件事情,再加上对方命令式的语气,他扭过头,以表他的不满。罗伊想了想,撩开被子,准备下床。
“你要做什么?”
“我要回去睡觉,先生。”
“你病了。”
“我没有病,也许是晚餐时候吃了酒心巧克力的缘故,或者是开胃甜酒……”。
“恩。”热烈的唇撬开他的口腔,被唾液包裹着的药片苦涩的在罗伊嘴里化开,他的手臂晃动的剧烈来表示他的不情愿,佩科里感觉到了,抓住了他的手臂。罗伊的舌头卷缩着,一股涩味从他的舌尖刺激到他的更深处,他强烈抗议,甚至眼角挤出了泪。他的脸颊由于发烧烫的惊人,男人的手握住他的下巴,蛮横的迫使对方下咽。
“你咽下去了吗?张开嘴给我看。”即使罗伊咽下了药片,佩科里还是不信任他。
罗伊烧的视线模糊,他没有力气反抗,只好乖乖的张开嘴巴给对方检查。
男人咽了咽口水,伸出舌头吻了上去。
昏睡过去的罗伊已经记不清那夜到底吻了多久,他只是记得佩科里无尽的探索着他的口腔,从未有过的渴求他,不知为何,他也想要那样热烈的回馈他,只是可惜他没有力气。所以当第二天早上看到一脸无常的男人,罗伊总是怀疑,是不是他昨天晚上烧糊涂了,做了一个他一直想要的梦而已。
只是他照镜子时候发现他的嘴破了皮。
维克多城堡。
“上校,这是你要的资料。”带军帽的士兵把黄色的档案递给男人。
“他怎么样?”
“回维克多上校,西里尔把从斯科庄园偷来的物品买到了古董店。维克多上校,我们需要把人逮捕回来吗?”
“不用你插手,你不用跟着他了。”
“是的,上校。”
(二十)Miss 玛蒂娜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我总是微笑的看着你,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我曾经想过在寂寞的夜里,你终于在意在我的房间里,你闭上眼睛亲吻了我,不说一句紧紧抱我在你怀里。——《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