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是很想要祝秋荷的身子和人。
可小姑那样的一腔情意却不能简单辜负,再加上王大富这个知县的问题没有解决。
白浮雪把人给扶起来,“咱们路途上还缺一个随行丫鬟,你便跟着吧。”
萧时之:“松萝,去带这位小姐好好洗干净。”
松萝:“是,夫人。”
祝秋荷低着头羞的不敢见人,被一个男人在夜深人静中扯掉衣服,那是莫大的耻辱,这辈子的清白都没了。
若没有两位恩人相救,祝秋荷怕是只能跳井自尽。
白浮雪见祝秋荷离开,缓缓松了口气,满地的血污触目惊心。
在灯火摇曳之间,侍卫动作粗鲁的把那个男人的断肢残骸扔进一个木头箱子里。
饶是白浮雪这个从现在穿越的人也接受不了。
喉头涌出一股恶心,白浮雪趴在一旁干呕。
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血淋淋的尸体放在面前,内脏肠子流的满地都是,和一只被开膛破肚的猪没什么区别。
萧时之从后面轻轻抱住白浮雪,“雪雪认为朕残忍?”
白浮雪瞳孔颤动,“臣妾只是不适应,王大富和他的走狗罪该万死。”
萧时之嘴唇弯了弯,伏在白浮雪耳边说:“朕也觉得残忍的很,可没办法,不用残忍的手段,那些人听不懂。”
萧时之温柔地递过一碗茶水,手指滑在白浮雪的腰间,把人彻底搂在怀里。
白浮雪苍白嘴唇,“臣妾知道,要用他们听得懂的方式来沟通。”
萧时之眼中划过一抹惊喜,“朕还以为雪雪会劝朕宽宏大量,仁慈博爱。”
小美人在后宫中那可真是一件坏事都没有做过,整个后宫都是脏的,唯有她是干净的。
这般干净纯粹又弱小的姑娘,居然会如此明事理。
白浮雪:“倒也不至于……”
白浮雪记得在现代社会里听过一句话:
从前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现在网速很快,一天想杀八百个人。
……
松萝带着祝秋荷姑娘进jsg了浴桶,在热水里放了不少牛乳,上面覆盖着一层月季花瓣。
祝秋荷浑身涩涩地泡在热水里,小心地不敢动。
松萝:“姑娘不必害怕,没有人能欺负得了你。”
祝秋荷脸上飘着一层红晕,“敢问今日救我的夫人小姐是一对儿吗?”
松萝:“是的呢,夫人和小姐关系极好,情投意合情意绵绵。”
松萝手指慢慢按摩在姑娘的脖子上,瞧着满身伤痕,心里疼得一阵一阵。
那些个臭男人,真是恶心死了。
还好陛下把人给杀了,不然那种人活在这世上,都污了别人的眼睛。
祝秋荷小心地趴在桶壁上,“松萝姐姐,你说我会成为夫人和小姐的通房丫头吗?”
祝秋荷声音说的极小,害怕的直颤抖。
她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若不是被知县一直骚扰着,早就嫁人了。
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或者给高门大户的女人当小妾。
这一辈子也就了此残生了。
松萝动作轻柔:“不会,夫人和小姐的感情好的很。”
松萝搀扶着祝秋荷从浴桶中站起来,小心给伤口上上药。
祝秋荷害羞的整张脸都烧起来了。
“夫人和小姐好伺候吗?”
说到这个,松萝可就一点都不困了。
松萝:“我家小姐是最好的小姐,性格善良极了,特别体恤下人,从不会刁难人,对待夫人也柔情似水,恭顺谦和,奴婢是从未见过小姐发火的样子。”
祝秋荷脑海中出现了白浮雪漂亮的侧脸,和如同揉碎月光般的桃花眸子。
祝秋荷从未见过白浮雪那般好看的人。
若是祝秋荷说出口,松萝一定会大方承认,白浮雪就是大夏朝第一美人。
祝秋荷清洗干净上药后,身上穿着干净的衣服来到白浮雪和萧时之门口。
祝秋荷心中噗噗直跳,她害怕极了那个穿着黑衣女人。
祝秋荷看不清那个女人身上绣着怎样的暗纹,只知道贵气不可直视,特别是那双凤眸,光是瞧着便能让人遍体生寒。
面前的大门打开,萧时之瞧这热气腾腾的江南美人,没有半点兴趣,目光极为坦然。
里头的白浮雪探出脑袋,“进来。”
萧时之眼中隐隐露出无奈,侧过身子让门口的祝秋荷走进来。
祝秋荷直接跪在了屋子的正中间,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白浮雪坐在萧时之的书桌上,光着脚在半空中来回晃着。
“行了,别跪了,夜深了,也早些休息。”
祝秋荷神情切切:“需要奴婢帮二位主子铺床吗?”
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听在萧时之耳朵里,突然就变成了,“需要奴婢帮二位主子暖床吗?”
萧时之额头青筋狠狠跳动了两下,“不必,出去。”
冷冷的目光刺在祝秋荷脸上,她生的好看,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要么是欣赏,要么是色眯眯,这般全然不顾的冷漠倒是头一遭。
祝秋荷被吓了一跳,求救似的看着白浮雪。
热气腾腾的小美人站在面前,白浮雪看着脸上发红,耳垂热热的。
白浮雪对她眨眨眼,“好好休息,别害怕。”
祝秋荷小脸一红,头上冒出热气,赶紧小跑着离开。
天哪,白浮雪这般漂亮善良的人和萧时之在一起,真的不会受欺负吗?
萧时之像极了那些高傲的达官显贵,那些人通常脾气暴躁,占有欲极强,会对家中妻妾动手。
祝秋荷简直不敢继续往下想。
……
萧时之不知道祝秋荷在背后如此编排。
现在只觉得一阵阵头疼。
她的小女朋友白天睡着那晚上就不困了,坐在地图前面开始指点江山。
白浮雪:“明天咱就到小镇子上去,知县肯定会来报复,这一路上要小心点,不过可以让下面人收集罪证,每一项都可以诛九族。”
白浮雪用手指敲了敲地图,提醒萧时之注意看,“这边靠近河流,上流的水患会对这块造成影响,疫病倒是没有传入这边。”
可以先了解一下周边城市的概况,再往受灾中心区去。
萧时之浅笑:“都听你的。”
白浮雪娇气的双手搂住萧时之的脖子,整个人都趴在了自家夫君身上。
白浮雪娇娇柔柔,面目含羞,“陛下认为臣妾好看,还是今天那江南女子好看?”
萧时之面露无奈:“朕应该问你是朕好看,还是今日那江南女子好看,你看人家的眼神都直了。”
白浮雪羞羞怯怯:“依臣妾所见,若是臣妾能娶妻陛下,便是臣妾的正妻,再来两个小鸟依人的小妾,不争不抢,知进知退。”
萧时之笑容一僵,直接把白浮雪按在床上,用红丝绸将人的双手紧紧捆住。
萧时之眼眸威胁:“白浮雪,你再说一遍。”
白浮雪偏过头,“陛下后宫那么多人,今年怕是还要选秀,臣妾评论里不争不抢,今日就醋这么一句,陛下就生气了。”
小美人怨念的盯着萧时之。
萧时之辩驳,“朕没有。”
天知道她一个人都没有碰过,心中有一股子特殊的执念,从穿越之前贯穿到了穿越之后。
那一抹执念在看到白浮雪时烟消云散,化成了循环在体内的骨血。
那不是简单的见色起意,而是换一个人绝对不会勾起的思乡熟悉。
白浮雪脚趾夹住帘子,那只玉足又被萧时之捧在手中,轻轻吻着脚背。
虔诚而又欢喜。
……
白浮雪口嗨出言挑衅挑衅的代价,就是第二天怎么也起不来。
白浮雪像条死鱼似的被萧时之抱进轿子里,整个人骨头都快要被碾碎了。
白浮雪靠在软轿中,“你真的没有,趁我睡着之后把我打一顿?”
萧时之怜惜地亲吻着小美人的手背。
“我怎么能舍得的?”
白浮雪:“。”
狗东西。
昨天晚上还非要喊那些难以启齿的话。
但凡换一张脸说出来,白浮雪这辈子都不想谈恋爱了。
仗着好看,仗着她喜欢就肆无忌惮。
白浮雪把领口往上拉了拉,挡住里面的一片斑驳痕迹。
萧时之:“小娘子身体也忒弱了,经不起折腾。”
白浮雪心里骂了句脏话,用毯子把自己给裹严实了。
马车往前行驶,祝秋荷坐在前面架车,李德全坐在她边上。
很快就行驶到了前面的县城,圆圆一看非常繁华,人来人往,贩夫走卒皆有。
白浮雪撩开帘子往外面去看,突然马车车厢剧烈晃动了一下。
白浮雪瞳孔一缩,突然见到一个小女孩跪在地上,衣服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求求这位贵人赏点饭吃,我已经三天都没吃饭了,母亲已经被饿死了。”
那小女孩看上去只有八九岁,一双眼睛清澈又虚弱。
白浮雪在萧时之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萧时之静静的瞧着这一幕。
直接面前的车到前面汇聚了数不清的难民,不晓得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想要进县城却被拦住。
层层叠叠的难民在城墙根下面席地而坐,眼神麻木又空洞。
小女孩身边拖着一个同样脏的看不出衣服颜色的小男孩,两个人的脚都被砂石给磨破了。
祝秋荷看到这一幕触目惊心,赶紧扯了扯旁边松萝的袖子。
“姐姐,给他们点饭吃,他们要饿死。”
松萝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小姐您看?”
萧时之:“若现在给了吃的,那群人都会冲上来。”
萧时之的声音极为理智冰冷,“救济灾民的工作应该由当地知县来做,而并非来此视察的我们。”
道理是这个道理。
白浮雪没有否认,面前的小姑娘双眸哀求,旁边的弟弟已经快要被饿死了。
白浮雪作为一个现代人,何曾看过这一副惨状,他们的身体极为瘦削,而肚子却格外胀大。
不晓得里面吃了些什么东西。
萧时之:“李德全,留下几个人在这里施粥。”
李德全弯腰说是,招呼了几个侍卫和两个大臣。
萧时之牵着白浮雪的手进了马车,整个马车在外表看上去算是朴素,里面却别有一番洞天。
地上铺着柔软的兽皮毯子,小桌上的茶具无一不是宫中的精品。
就连茶香也是今年新上贡。
所有的一切和马车之外的惨烈景象完全是两个世界。
在进城前,需要交纳一笔费用才能顺利进入。
一行人的脸色全部沉了下来。
随行的几个大臣看到这一幕,人都要晕过去了。
若是女皇陛下要问罪,没有一个人能逃得了。
各个株连九族不是问题。
奏折里不是写的好好的,一切地区都很安稳,结果就这?
就这民众不想反才怪呢。
进城后,这里头果真是一片繁荣景象,jsg歌舞升平,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随行大臣气的脑瓜子嗡嗡响,瞬间就要高血压了。
祝秋荷看着这一切心中拔凉拔凉,可马车里的夫人小姐却没有表现出过于震撼的表情,似乎都在意料之中。
萧时之:“雪雪先去茶楼中休息,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白浮雪:“行,顽疾久矣,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
萧时之露出了一抹苦笑,“只有你才能宽慰我。”
马车停在一处茶楼中,萧时之把大部分人都留下来保护白浮雪,至于暗地里有多少就无人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