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自然传得很快,妮可问正在看闲书喝果汁的柳扶风怎么看,柳扶风只说了五个字:“天生劳碌命!”
一年后陈谋正式接管陈氏集团,也终于查清柳氏公司的幕后黑手以及黑手周围发生的所有是是非非。
又过一年,陈老太爷功成身退,一命归西,陈谋独掌大权。
这两年里柳扶风是享乐为主,工作为辅,把好好一个柳氏公司经营的不死不活,不好不坏。
一日又一个大生意被柳扶风搞得鸡飞狗跳有始无终。妮可终于忍不住大叫:“你是不是成心啊?明明能谈的下来的。”
柳扶风说:“你不觉得程老板脸绿的样子很好看吗?”
妮可跺脚道:“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柳扶风凉凉的说:“你这人就爱杞人忧天,跟着我准没错,信我者得永生!”
妮可说:“给我个理由先。”
柳扶风正经道:“这生意谈下来就得融资、招工、扩大生产、购进新设备等等等等要做一系列大量的工作,多麻烦啊。”
妮可爆走说:“这就是原因?”
柳扶风说:“对啊。”
妮可说:“怕麻烦你还开什么公司啊。”
柳扶风说:“这你就错了,我这人从来不怕麻烦,不怕做错事,不怕走歪路,只是不做无用功罢了。”
妮可虚心问:“什么意思?”
柳扶风神神秘秘的回答:“天机不可泄露。”
陈谋整理好门户后就拿着大笔大笔肥的流油的生意找上了柳扶风。
柳扶风这回没让老爹出马,自己上了战场。
28
妮可头一天晚上根本没睡,她睡不著啊,满脑子都是一幕幕感人至深的重逢戏码,她激动啊,为了他们俩挑来挑去也没挑到个合适的。於是天没亮就跑到了公司,等著看真人秀。
先到的是陈谋,一身黑色西服,带著两个同样一身黑色西服的秘书,跟黑帮老大似的就来了。见了妮可面,一点也不惊讶,十分客气礼貌地打和声招呼,自己走进了会议室。
这让妮可很不适应,正犹豫著要不要追上去问个究竟,身後响起了柳扶风的声音:“怎麽了?後悔了吧。”
妮可回头看柳扶风也是一身黑,问:“你们商量好的?”
柳扶风说:“这不正式嘛,瞧我多认真。”
妮可说:“认真还来这麽晚,马上到点了。”
柳扶风说:“没晚,正可好。”
两人的见面让妮可大失所望,没有什麽久别重逢的激动,没有鲜花,没有泪水,没有亲吻,没有拥抱,甚至连握手的时间也没超过三秒。两人公事公办,钉是钉铆是铆,拿著一大堆纸张正经八百地谈生意。妮可看两人笑的礼貌虚伪,举止客套有礼,眼光是该交汇时交汇,该分开是分开,一点儿缠绵劲儿都没有,急的直转磨。甚至开始怀疑这里的陈谋和柳扶风与学校里的陈谋和柳扶风根本不是同两个人。
洽谈只持续了不足一小时便圆满结束,双方意见基本统一,只是还有两个小问题没有达成一致,约好下次见面时间後,就说著“合作愉快。希望下次有机会再次合作。”什麽的官话道了别。
陈谋走後,妮可闯进办公室问:“这是怎麽回事啊?”
柳扶风说:“谈生意啊。”
妮可说:“我说你们两个呢。都三年多没见了。你。。。。你也就算了,我就不信他陈谋不激动!你没见你走的那几个月他什麽样。”
柳扶风感兴趣的问:“什麽样啊?”
妮可说:“我没跟你说过?”
柳扶风说:“没有啊。”
妮可说:“也是,你也不问,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啊?”
柳扶风说:“你先说,我再回答你。”
妮可说:“就跟言情小说里失恋的差不多。就是他自制力好点,学习时还象个人,其他时间象个魂儿。天天就挨你宿舍和湖边溜,对别人置若罔闻。你不知道,你走後他多惨,他是何等的风流人物啊,你这一闹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後来大家看他那样子倒是原谅了他。可学生会会长已经辞了,打工的机会已经丢了,可没人给他补。问他为什麽他就是不说,你到说说你到底为什麽啊?”
柳扶风笑著说:“有趣。”
妮可说:“你到底什麽时候能说句真话啊?”
柳扶风扮无辜说:“我说的句句属实啊。”
妮可说:“那你说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柳扶风笑咪咪的说:“喜欢。”
妮可说:“不可信,那你今天见他怎麽一点儿也不激动?”
柳扶风说:“怎麽个激动法啊?抱著就吻?”
妮可说:“你不激动他肯定激动,怎麽也没个表示呢?”
柳扶风说:“他那麽大的老板,跟你是的一紧张就原地转圈,见个熟人就喷泪?那他这公司还是别做了,直接卖了拿钱回家养老算了。”
妮可说:“什麽见个熟人,他见的是你。”
柳扶风说:“都一样。”
妮可说:“怎麽会一样,他不是为了你,跑这儿来干什麽?”
柳扶风说:“干活儿去吧,下笔生意要你和我老爸接了。”
妮可说:“陈谋的生意你也不来了?”
柳扶风说:“恩,以後都不来了。”
再次谈判前柳扶风跟柳父再三强调只准失败不准成功,不论对方提出什麽优惠条件,都不能和他们合作。柳父问为什麽,柳扶风就是不肯说。
看著父亲兴高采烈的回来,柳扶风就知道坏了。果然柳父喜气洋洋的说:“你这小子,怎麽好的生意都不接,还想要什麽样的?”
柳扶风说:“接了就是找死。”
柳父说:“为什麽?你别卖官司了,我都问过妮可了,你故意搞砸了好几笔大生意了,说什麽怕麻烦。你这个不孝子。怪不得好好一个公司被你经营的不死不活的。”
柳扶风说:“你没想过这麽好的生意人家为什麽非给你不可?”
柳父得意洋洋的说:“咱们公司是这里做的最好的,不找我们找谁?”
柳扶风叹了口气说:“明天我去解约。”
柳父说:“不成,你不干我干。”
柳扶风说:“随你便,反正公司是你们的,别说我没提醒你。”
29
柳父签完第五单,心理犯了嘀咕,晚饭时问柳扶风:“那个陈谋不知打什麽主意,要求小小的,钱大大的,不象是做生意,到象是行贿。”
柳母说:“恩,是有蹊跷,但看合同上订的都对我们有利,没什麽陷阱啊?”
柳奶奶说:“不干净的钱,可不能要啊。”
柳父说:“您别瞎搅和,都是正当生意。”
柳扶风说:“您已经签了五单了吧?第一单也做到一半了吧?”
柳父说:“对。”
柳扶风说:“他该收网了。”
柳父说:“收什麽网,所有条款我和你妈都仔细研究过。”
柳扶风说:“不是条款的问题。”
柳父说:“一次把话说清楚。”
柳扶风说:“简单,说白了就是钱的问题。第一、二、三单正在建设,第四、五单也在著手,现在他该付前三单的後40%以及後两单的前50%,一笔不小的数目呢,先期投资都扔进去了,後期投资要跟不上,你怎麽办?”
柳父说:“他为什麽不付啊,合同都写的清清楚楚。而且,他不付我们不继续,他刚开始的钱不也白投了吗?”
柳扶风说:“所以说这从一开始就是个套,他把我们的人力物力财力都套到他的项目上去。只要他停止履行合同,我们就得等著倒闭,他陈氏不等著这些钱周转,咱们能抗多久?项目做不下去这些人还养不养?设备卖不卖?房租不租?这些都是问题,耗不了半年咱们就完蛋。”
柳父气愤的说:“那可以告他去。”z
柳扶风说:“对,可以告。起诉首先要先等合同到期,然後提起诉讼,等待法院受理,等他们调查取证完了,再等开庭,开过庭後他们还可以申请调解,调解不成後等判决,判决下来後等生效,好不容易生效了吧,他们又上诉了,然後再这麽折腾一遍。这还是在他陈谋不利用政治关系的情况下,运气好的话一年内能出个结果,运气不好就明年见了。您的工程等的了吗?您的公司挺的住吗?”
柳父拍案而起:“那咱们就拿他没办法了吗?”
柳母连忙安抚道:“别激动,人家还没怎麽著呢,你就先紧张起来了。”
柳父叹了口气坐下说:“当初真该听风儿的,现在被套牢了,想出来都没戏了。”
柳母说:“风儿,你和那个陈谋是在国外念同一所学院的吧,有什麽过节吗?”
柳扶风说:“没什麽。”y
柳母说:“那他为什麽掌权後就直冲著咱们柳氏来呢?你又为什麽开始就不同意接他们的生意呢?”
柳扶风说:“我早就觉得此人居心叵测了。”说完就走掉了。
柳扶风所料非需,付款时间过了很久,就是见不到钱,於是柳父找到了陈谋,陈谋只说了句让柳扶风来取,就打发了他。
柳父冲回家抓住柳扶风问:“到底怎麽回事,他说你去取就给。”
柳扶风说:“我不去。”b
柳父说:“不去也成,你得给我个理由。”
柳扶风先是扭扭捏捏左顾右盼,最後痛下决心,把陈谋湖边告白、醉酒迷奸、企图以钱堵口、骗钱骗人,骗名骗利,最後利用完毕始乱终弃的事添油加醋颠倒黑白的说了一遍。
柳父气得直发抖说:“你真的被他迷奸了?”
柳扶风底著头,双手紧握拳头,咬著後槽牙说:“是的。”
柳父开门就往外冲,喊:“我杀了他。”g
柳扶风连忙拉住父亲说:“爸别激动,都过去了。”
柳父甩开柳扶风就跑,吓的柳扶风赶紧追,好在柳母正好回来,安抚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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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柳父怒气难消,怎麽也睡不著,柳母询问半天终於知道了始末,沈吟良久说:“都是风儿告诉你的?”
柳父说:“是啊。”
柳母说:“恐怕不实。”
柳父说:“怎麽不实,你没看今天那小子的态度,分明满脑子都是。。。。。。都是龌龊思想。”
柳母说:“还是有问题,风儿会被人算计?我不信,他不算计别人给我惹是生非我就阿弥陀佛了。”
柳父说:“陈谋可不是一般人。你看陈家有一个省油的灯吗?他不到一年就全摆平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再说,你想想他回来的样儿,明显是带了伤的,还不肯说怎麽弄的,也不肯看病,一定是那个姓陈的混蛋给。。。。。。”
柳母说:“还是不对。风儿长这麽大,就没吃亏过。你觉得有可能别人欺负了他,他没加倍偿还,居然躲回老家忍了?”
柳父想了想说:“可能性是不大。”
柳母说:“不大?我看就没有。”
柳父说:“难道是风儿得罪了人家,人家特地来报复的?”
柳母说:“可能性比较大。对了妮可不也是他们那学校的,你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询问结果出乎意料之外,妮可也说不上柳扶风那里说的不对,只是她也怀疑表里是否如一。
两人讨论了半天,终抓不住要点,只好做罢。
第二天柳扶风决定为了老父老母,为了年迈的奶奶,为了公司的利益,为了广大员工及员工家属的生计,去见陈谋。
柳父千叮咛万嘱咐,恐怕自己儿子吃了亏。柳扶风则摆出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样子。柳奶奶见场面凄凉,虽不知为什麽,也不由的流了一把辛酸的泪,说:“你这不孝子,就知道难为我乖孙子。乖孙子啊,别管你爸妈,只要你过的好就成,奶奶永远支持你。”
告别的场面演完後,柳父柳母更觉得奇怪了,又琢磨半天柳母做结案陈词说:“反正儿子总是自己的,蒙咱们咱们损失也不会太大,随他去吧。”
陈谋的办公室很大,带有真皮双人豪华长沙发那种。柳扶风进来是陈谋正在努力工作。
柳扶风一进门陈谋就看见了,但他假装没看见,继续批他的文件。柳扶风可不是省油的灯,见陈谋不理他,哼著小曲开始脱起衣服来。每脱一件陈谋心脏就咯!一下,陈谋一个劲儿自我安慰:让他脱去,看他拖光了怎麽办。柳扶风脱衬衣时秘书小姐送咖啡进来,一推门就听陈谋大喊:“不许进来!没我命令今天下午谁也不许进来。”
秘书小姐吓的咖啡撒了一地,刚要拣陈谋又喊道:“出去!立刻给我出去!”边喊边快步走了过去,关上门下了锁。
回头见柳扶风已经停了手,说:“看见我了?”
陈谋叹了口气说:“早看见了,喝点什麽吗?”
柳扶风看看地上的咖啡,笑了笑。陈谋说:“我让他们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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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风笑咪咪地走上前说:“想不想我,想我就直说,我会好好安慰你的。”
陈谋一个恶虎扑狼,柳扶风一个泰山压顶,二人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眼见得屋里能倒的都倒了,能撞的都撞了,耳听得屋外秘书小姐直转磨磨,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下,冷汗直冒。
技术性格斗以柳公子受轻伤告终,柳扶风望著手臂上被公文纸剌的三厘米长的伤口,灵光一现,努力挤了挤顺利让血滴到了地上。
陈谋近几年花了大把的工夫用在连空手道跆拳道上,本来就算不能稳占上风也能力保城池不失,无奈软肋已被对方知晓,只好捂著眼睛倒在沙发上威胁道:“让我在上,要不你们柳氏就完了。”
柳扶风笑道:“你怎麽还是学不乖,我要怎麽样,就得怎麽样,没商量。柳氏你爱怎麽整就怎麽整。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谈生意的,我是特地来安慰你的。瞧我多好,多体贴,幸福不?”
把羊喂饱後,陈谋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的问:“你干吗就那麽走了?”
柳扶风说:“我那是工作需要,家庭需要。”
陈谋说:“你Y就是欠揍。”
“那你干嘛来了?认祖归宗?”
“我大麻抽上瘾了。”
“那不看好货源?蹲旁边看著管P用。”
“两个帮派火拼,我当炮灰都不够。”
“早干嘛去了?”
“早?你手脚那麽快我早的了嘛我。”
柳扶风想了想说:“那天是你报的警。”
“要不死的人更多。”
柳扶风说:“算了,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
陈谋假意威胁道:“柳氏的款子你还要不要?”
柳扶风凉凉的说:“无所谓,大不了再来回始乱终弃,经过上次的历练,相信这回一定能有所进步,提高可信度。让大家即将泛滥的同情心和多余的口水有个发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