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昙在上上下下的忙碌着,清理伤口,上药解毒,他转过身看到站在旁边的男人正盯着凌晰的脸出神。
凌晰的脸被刀片所伤,如此俊美的容颜留下伤痕,不能不说是遗憾呢!只是,如果因为这种理由就不要他……许昙厌恶地撇嘴,在心里嘀咕着。他装做认真地为凌晰处理脸上的伤口,实际上却不停地瞥文晟,看他的表情。
唉……毒已经解了,只是……恐怕要留下伤口了。许昙最后叹了口气,他拉住文晟的手,让他坐到床沿上去。
文晟保持沉默,他的手指在沉睡着的人脸上抚过,在即将触到伤口的时候缩了回去,似乎是刻意的避开了。
许昙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地整理散乱在桌上的药品,无意地开口。凌儿的脸恐怕只能这样了,堡主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要做什么心理准备?文晟讶异,他不解地回过头看着许昙,没有留意床上的人已幽幽转醒。
难道不是吗?堡主难道不会在乎他的容貌吗?
我在你心里就是个贪恋声色的人吗?明白过来许昙的意思,文晟反问道。
这我不知道。许昙反驳,毕竟凌儿的容颜从没有变过,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因为脸上的疤不要他,我怎么知道他自己不会在乎?
昙儿。文晟微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毕竟他是为了我才回来的。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还是我的凌儿,这不会变。不是吗?你连这点都不相信我?
堡主……那我放心了。许昙说。他脸上的伤并不重,可以不留下痕迹。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陪陪他。握紧冰凉的手,文晟不再看着许昙,而是注视着已经睁开眼睛恬宜地看着他的凌晰。
对了,凌儿受了伤,暂时还是不要做什么激烈的运动比较好。丢下这句话,许昙吐吐舌头离开。
昙哥哥!凌晰嗔怪地瞪了许昙一眼,他的注意力很快就收了回来,因为男人霸道地封住了他的嘴唇,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带着微微的啃咬,男人在他嘴里肆掠。
凌晰伸出手环在文晟的脖子上,将他拉近自己,男人似乎还不满足这样的触碰,他将凌晰整个人抱起来,扫开他薄薄的衣衫。
想碰他,很想。
文晟放纵着自己的欲望,对凌晰的欲望使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无法控制自己对他不温柔。他从刚才就发现了,在抚摩他的脸的那一瞬间,文晟发现自己对这个身体有欲望,太过强烈让他不得不收回手,让他不敢再抚摸他。
深吻过后文晟将凌晰放平在床上,他的手撑在他的两边,将自己的身体抬起来,从上面俯视满脸红润仍然说不出话来的凌晰。可以吗?文晟问,一边在他的颈子上细细地吮吻。
凌晰没有回答,刚才不顾一切的拥吻让他手臂上和肩膀上的伤又裂了开来,他皱皱眉,继续纵容文晟的动作,并且他主动张开双腿,夹住文晟的腰,轻轻磨蹭,邀请着。
这是邀请。文晟明白凌晰的意思,膜拜似的在他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吻痕,在移动到肩膀上的时候他皱紧了眉头。血,文晟看到红色的血,渗透了刚绑好的绷带,弥漫在视线中。
呃……终于找回自己的理智,文晟从凌晰身上爬起来。抱歉,我太冲动了。
爹爹……凌晰也坐起来,从后面环住文晟的肩膀,努力地贴近他的脊背,汲取熟悉的温暖。抱我吧,不要紧的,不就是一点小伤嘛。
凌儿,你还回来做什么?离开这里不好吗?等事情过去了我会去找你的……
你骗人!你明明就是要丢下我一个人送死,你明明就……凌晰哽咽着松开环着文晟的手,他将脸埋进双腿间,带着万分不甘愿。还是你不要我了?因为我的脸……
你说什么呢!文晟无奈地转身,他靠近凌晰,温和地把他抱进怀里。你别听昙儿胡说,他是心里有气来着。
凌晰抬头看见文晟的脸就在咫尺,顺势献上自己的唇,将男人拖倒在床。凌晰转身跪坐在文晟的小腹上。
文晟仍然是笑,似乎是对凌晰的主动不为所动,他抬手放下那一头丝般的长发,然后他坐起来,慢慢脱下自己的衣衫,一件一件。
凌晰瞪大眼睛看文晟脱自己的衣服,直到他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平坦的小腹,他才下意识地要别开脸。爹爹的身材还是很好,看起来还是很年轻。
文晟没有容许他别开脸,也没有再继续脱自己的衣服,他穿着袭裤,温暖的手掌从凌晰的袭衣下穿过,向下交叉包住凌晰的臀瓣,将他托起来。
文晟的动作很煽情,他只稍微用力,凌晰的袭裤已经被褪到膝盖处。凌晰挣扎,在烛光下赤裸下体让他很不习惯。
爹爹……嗯嗯呀呀地叫嚷着,凌晰完全不知道文晟想做什么,在性爱的方面,他总是处于被动的位置,尽管有时候是他的主动要求,实际上他却不那么了解。
你肩膀受伤了,文晟一边吻他的后耳一边说,所以一会可能会疼,要忍着点哦。
啊?……哦,我知道了。凌晰答应着,心里却在嘀咕,难道有哪次做是不会疼的么?会疼的人只有他真是不甘心!
没有给他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文晟将他扳过来,让凌晰以背对着他的姿势跨坐在他身上。凌晰想说不要,男人的手指已经按上了他的乳首,轻轻拉扯。文晟的胸膛贴上来,另一只手分开他的腿,在大腿根处抚摩。
啊……凌晰呻吟,隔着薄薄的衣衫,他可以感觉到男人内的坚挺抵在他的臀间,火热地灼人。他一定是忍了很久吧?怕他受伤这是必要的前戏,不管做了多少次那样的疼痛还是不能避免,还是会疼,虽然也很舒服。
凌儿,叫出来,我想听。文晟忍地满头是汗,那人儿仿佛是妖精,每一次都让他不能自已,就好象是完全不懂性爱的人,会把他弄疼,会让他流血。
随着舌间扫过的地方袭衣也被褪了下来,凌晰身上只剩下没有什么遮掩能力的布碎,他的身体在烛光下裸露着,刺激着文晟的感官。
啊,不要!不……抓组文晟握住他属于男性象征的阳物,凌晰只要低头便可以看到那手是如何地在玩弄他的私处。虽然之前也知道,但是亲眼看见的效果就是不同,红润的脸如火烧般,忍受不住地埋进自己的手掌中。不……
文晟似乎玩上了瘾,他一只手按压着凌晰的乳尖,另一只手搓揉着凌晰的阳物,双重的快感让凌晰很快就恍惚起来,泪眼婆娑地抬起脸凝视着空野的前方。
舒服吗?文晟低声问,卖力地侍侯凌晰已经勃起的阳物,他褪下自己的袭裤,将已经涨大的性器对准凌晰双腿间狭小的入口,真正栖息在那里,准备随时的插入。
嗯……啊……后面突然而来的真实光裸的触感让凌晰再也忍不住,射在文晟手里,巨大的阳具抵在自己羞人的地方,又是以坐姿射了出来,凌晰这一次真真正正的哭了出来,因为害羞,还有耻辱。
凌儿?满是精液的手没有去触碰凌晰的脸,文晟以自己的脸蹭掉凌晰脸上的泪水,并不急于进入,他托起他的身体,手顺着曲线探了下去。
啊……爹、爹爹……说不出话来的凌晰不停地重复着单音,仿佛那样就可以减轻他的痛苦,还有释放不出来的快感。想夹紧什么,两条腿不受控制哦自动相互摩擦,被插入手指的地方还想要其他什么东西的进入,是那个停留在股间没有动作的火热坚挺。
要……还要……无意识间,凌晰脱口而出,放肆地摆动着腰部。
别急,嗯……你还要再适应一下。安抚急于解脱的凌晰,文晟抽出中指的时候将食指和无名指一同插入,三根手指在凌晰体内动作,模仿着暧昧的律动。直到觉得差不多了,文晟才把手抽出来,换上自己早就叫嚣着要解放的阳物。
爹爹,爹爹,爹啊……眼泪混着唾液顺着下巴滴下来,凌晰茫然地叫着文晟,眼前一片模糊,被充实的满足感和被需要的快感让他沉溺其中,抽不出身,当然,男人也不会那么快就放过他。
叫我晟,凌儿,叫我晟……缓缓向上动作,文晟小心地护着凌晰的手臂,他让他抓住自己的手臂,给他温柔的依靠。文晟吻着那人的耳鬓,握住因激烈性事再一次勃起的阳物。他的孩子,全身都是那么的可爱,他将他圈紧,引领他品尝性爱的乐趣。
晟……嗯……啊!呀……文晟,不,那里不要……突然睁开眼,凌晰紧张地扭转头看文晟的脸,男人笑着吻他,将他扣在怀里,又是用力一顶。啊……说不清是享受还是痛苦,凌晰失声尖叫。
别担心,接受我,凌儿,说要我……嗯?说吧。在凌晰耳边鼓惑着,文晟慢慢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不,太深了,好可怕,好疼……嗯嗯……将全身的力量放到文晟身上,凌晰不知道这样反而让男人轻松地更入地更深,疼痛推挤着快感一同到来,似乎可以把人逼疯。
哪里疼?深呼吸,不可怕的,睁开眼睛,看着我,凌儿。情深地吻住凌晰,将他疑惑的言语封在口里,在凌晰体内的阳物肆意撞击着柔嫩的内部,一阵强有力的抽动后,他终于喷射了出来,热流将温暖柔软的地方填满。
晟……嗯、嗯……凌晰大口大口喘气,男人的精液滋润着身体的深处,后庭受到强烈刺激猛地收缩,凌晰也忍受不住再次射了出来。
晟……满足地叫着文晟的名字,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叫的亲昵称呼,凌晰感觉身体被放平,他趴在床上,让男人把余热全部喷射在他体内。
凌,喜欢吗?文晟伏在凌晰的身上,尽量避开他受伤的手臂和肩膀,他在他耳边问,用从来没有叫过的爱称,他叫他凌,而不是凌儿!这是不是说他们的关系终于有所改变,是不是那样呢?!
凌晰欣喜地听着文晟的柔情蜜语,他全身泛红,沉溺在快感的身体终于支持不下去。晟……爱、我爱你。在陷入梦乡前凌晰对文晟说。
我也爱你。尽管知道他的话睡过去的人儿已经听不见,文晟还是说。他将埋在枕头里的脸扳出来,笑笑地亲吻他的唇。凌晰,谢谢你。
凌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有许昙在他身边忙碌。身边的床铺有睡过的痕迹,男人却又不见了踪影。
昙哥哥,他呢?带着几分失落,凌晰撇嘴。
哪个他?许昙的声音极不耐烦,手里的绷带显然是刚从凌晰肩膀上换下来的,暗红色的,是血的颜色。桌子上还散乱放着衣衫和床单。
凌晰看清那些是自己的衣物后满脸通红,羞得抬不起头来。我说,我说文晟。不,是爹爹。
许昙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回过头看娇羞的凌晰,气不打一处来。他呀!他被我罚禁闭去了。居然读受伤的你做这种事,简直是禽兽!
什、什么?你别乱说。凌晰低头,看着已经换过的被子。是我自己要的,不怪他,而且他很温柔,真的……
凌儿,你还要纵容他到什么时候!我在一边看着都觉得急啊!许昙走过去用力敲凌晰的头,却换来他甜蜜一笑。那是热恋中的人才有的幸福表情,凌晰现在一定很幸福。他想起今天一大早文晟拍他的门的样子,忍不住还是会笑。这两个人,终于体会到对方的心情了么?
昙哥哥,这一次不会了。我有信心,这次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即使是死?
嗯!即使是死!凌晰回给他的是信心满满的笑容。
堡主他……一大早就驾马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许昙终于透露出文晟的动向,并且从怀里抽出一个信封。刚有人送过来的,堡主回来你交给他。
我知道他在哪里!昙哥哥,给我备马,我要去找他!
哎!许昙满腹牢骚,感情这两人都把他当杂役了,好歹他也算是个药师,他们都在拿他当什么使!可是他看到凌晰幸福甜蜜的样子,又不愿将这些话说出来。说不定,他是在想什么人赌气呢,虽然他不愿承认,可是他在想他却是事实。
善雨……你到哪里了呢?我们,真的还能再见面吗?
文晟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从他把许昙叫起来后就驾马来到挽纱河畔。他看着依然没有什么大波浪的水面,将手边的碎石接连投进河水里,看水面上泛起来的涟漪。挽纱河永远都是这么的温和,即使是在这种非常时刻。
说起来他的个性似乎就是在这养成的,从很小的时候起,爹娘去世后他第一次嚷着要报仇的时候,姐姐就常常带他来这附近,总是让他看着平静的河水学会思考。这里有很多的回忆,和姐姐的,和凌儿的,挽纱河就如圣水在心月堡穿过,却也充当了敌人包围这里的工具。
文晟默默地想着,尽管脑中已闪过千万种想法,他仍是一脸平静。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愿凌儿留在这里送死,可是他也舍不得他。他回来了,出乎他的意料,也让他觉得感动。他有勇气死,却没有勇气让凌儿陪着他死,这样的自己,太过懦弱了呢!难怪昙儿总是用那种忿忿不平眼神看他,也是在为那孩子鸣不平吧。
文晟觉得自己的心情平和了许多,他忽然听到马儿奔跑的声音。于是他站起来,果然,远方渐渐出现马匹和似乎在寻找什么四处张望的人。
凌儿!文晟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凌晰,也只有他才知道这个时候他会在哪里。只是,他怎么不再休息一下?连续两个夜晚如此劳累,他竟然还有力气把马骑地那么快,真不要命了么?!
思及此文晟纵身跳出草丛,迎了上去,在马儿将停未停的时候将凌晰抱了下来。你来这里做什么?文晟虎着脸责备,却是因为关心,那孩子知道他的脸色有多难看吗?
爹爹,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凌晰兴奋地说,尽管他的脸看起来苍白,却是难掩喜悦之情。昙哥哥叫我把这个交给你。
什么!他还管不管你死活了!文晟动怒,这个许昙,早上还在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教,却叫凌晰来做这种事,到底是谁比谁离谱!
爹爹,不是的。昙哥哥说等你回来再给你,是我自己忍不住,想见你,就、就跑出来了。赶紧说明情况,凌晰可不想连累许昙被误会。
那么,东西呢?摸摸凌晰的脸,文晟转移话题。
在这里。从怀里掏出来黄色的信封,文晟在抖开信的瞬间就变了脸色。
昙儿有没有告诉你是谁送过来的?没有急于看信,文晟沉吟。这是房启横的字。
他说不知道。爹爹,里面说了什么?
哼!文晟看到凌晰担忧的样子露出笑容,他把凌晰牵到一边坐下,放马儿去吃草。别担心,这对你的恢复不好。
爹爹,别扯来话题!你还不告诉我吗?凌晰急切地抓住文晟的手腕,他不希望他还瞒着他任何事,难道他做的还不够吗?
文晟笑笑,用手顺顺凌晰的长发。这里面说攻堡的时间定在十日后。竟然提前知会我,看来房启横志在必得呀。
爹爹……
凌儿,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关于你爹和你娘的。
不必了,爹爹。用力扑进文晟的怀里,凌晰摇摇头。我不想知道,真的。
凌儿,傻孩子。文晟抱紧凌晰,低声笑。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那是属于你的记忆。凌晰解释道。爹爹一定是有苦衷才不告诉我,所以我不想知道。
凌儿。
嗯?
谢谢你回来。
爹爹,昙哥哥已经安顿好了。凌晰走进屋的时候文晟正在把玩手里的玉箫,他从来没有见过那箫,更不知道文晟那双握剑的手拿起箫来也一样合适。
修长的手指轻按在箫的洞孔上,娴熟而温文尔雅。文晟抬起头示意凌晰到他身边去。这已经是第十天了吧?昙儿在那个密室里很安全,你不要担心。文晟说。
凌晰走过去,被那支箫吸引着,已经忘记他原本要说的话。爹爹,这箫?
喜欢吗?文晟将他拉到身边坐下。这是你娘送给我的,要吹吹看吗?
不,我不会。凌晰推辞。口里虽然这么说,却把箫捧在了手里,细细地打量。翠绿色的箫身吸引着他,忍不住抚摩。
这样。文晟看着他爱不释手的样子微笑。他靠过去,从后面围住凌晰的身体,把着他的手教他如何拿箫。喜欢吗?送给你可好?
这好吗?靠在文晟怀里,凌晰想要又不敢答应。毕竟这是娘送给爹爹的,是充满纪念和回忆的物品,是属于爹爹的,他看不到摸不着的那一段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