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玥。"
"因为宫主喜欢你。"子玥的回答让我云里雾里。
"然后呢?"
"所以我必须保护你。我不能让宫主喜欢的人受到伤害。"
"呵呵......他要杀我......你应该给我一剑的。"
"宫主一定有原因的!"子玥坚定的声音让我想哭,眼睛却非外地干涩。
"子玥,我好累。"我疲倦地闭上眼睛,不想再说任何地话。
"一觉醒来,我们就到了。"感觉圈着我腰的手臂加紧了些,浑浑噩噩地沉入了那混沌的梦魇中。
"若离,到了。"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地竟是一条清澈地河流。哗啦啦的流水声让我感觉很惬意,环顾了四周,是一片竹林。
驾着马儿,我们缓缓进入竹林,"喜欢这里吗?"
"很喜欢。"
"今天的你笑起来终于有点笑意了。"
我咧了咧嘴,好奇地看着不远处地房子。
"这是我师傅亲手盖的。"子玥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
"你师傅真厉害。"房子盖的虽然不大,但是别有一番风味,至于什么味道,说不上来。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那么厉害呢?"子玥又换上了轻佻地面容,其实我还是喜欢他不正经点,太认真,感觉有点别扭。
"你师傅也像你这么不正经?"
"可以这么说吧。"
"还真有点期待你们两个人碰面会怎么样。"子玥抱着我下了马,而我却完全没有脚力,要不是子玥及时抱住我,我已摔倒在地。
"我也很期待。"看得出,子玥似乎有点兴奋。
扶着我慢慢向那房子走去。
而打开门,灰尘扑向我们两人的四周。
"师傅?"子玥将我扶到椅子边坐好后,向屋子的每一处找去。
走入卧房没多久便有点失望地拿着一张纸走了出来,"那家伙四处逍遥去了,不会回来了,还写到谁要这房子就给谁。"
"你不在他身边陪着他,他一个人多无聊啊,走是情理之中。"
"哎,算了,有缘总会相见,若离,你坐会儿,我去把师傅的卧房收拾下,你好休息。"边说边脱去披风,在屋子里开始忙东忙西。
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慢慢走出屋子,看着眼前的一大片竹林,心思却不在这之上。这是我以后将过的日子吗?
从此和子玥过着隐居的生活?
我可以,但子玥不行。
我根本不该将他连累进来,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吗?
"咳......咳咳......咳......"子玥没和我说,但是我知道,子罂给的那些珍贵药材已经没有了,天天拖着我身体的只是一些及其普通的药材。
"咳......咳......"瘙痒地喉咙让我不断地咳嗽着,不知不觉用手捂住了嘴,然而,湿润的手掌让我差异地抬手看去。
殷红地鲜血就这么活生生地顺着我的手滴了下来,颤抖着双唇,握紧了拳头, 听着脚步地渐进,不知如何是好。
"若离,进屋吧,外面凉。"子玥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感觉到他企图在到我跟前,忙说:"别过来!"
"嗯?"
"我叫你别过来。"我地声音难道凌厉起来。
"若离,你怎么了?"
"子玥,别跟过来,我去河边走走,别跟过来。"我顾不得子玥的反应边跑边说。
"若离,你别跑,我不跟过来,你不要跑!"
他后面的话我也听不清在说什么,只是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我不想让他再为我做任何事了。
放弃了月华阁阁主的身份已让我很是内疚了。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
"咳......咳......"
难受地跪倒在河边,困难地呼吸着,换来的却是又一次连带心脏疼痛地咳嗽。而鲜血也不断地从我嘴里咳出。
幸好我衣服是红的,不然就要被子玥看见了。过会回去得亲自把这衣服给洗了。
墨涯。
从此,你的生命中将不在有连若离。因为就算你的追兵没有找到我们,我还是会死......命不久已,我知道的。
将沾满我血的双手伸入河流中,冰冷感顿时遍布我全身,但鲜血也随之流离。
石头落入水中的声音让我向四周望去,不禁警觉了起来。
但周围并没有人,我便再一次愣愣地看着向下游流去的河水。就连什么昏过去的都不记得了。
"若离,如果可以,我愿意代替宫主照顾你,我放弃一切,只因为对方是你。"朦胧中,子玥的呢喃传入我耳中。
"没有在你面前说,只因不想破坏我与你之间这层纯真的关系。"
"若离,等天亮了我就替你找药去。"
"你给我好好呆在屋里就可以了。"
"若离,等找到药后,你就不会再痛了。"
"子罂在就好了......"
"虽然我讨厌他,但是他的医术确实高超。"
"罢了罢了,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抓药的本事还是有的。"
"若离,你好好睡,我不吵你了。"本以为会听见起身的摩擦声,却没有如期听到,想必子玥并没有走。
想睁眼,却没有力气。
子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到底你将这份情压抑了多久?出事的前一天吗?还是更早?
好累,真的好累......不再醒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失算
谁在抚摸我的脸?
这双陌生的手是谁?
气息也不是我熟悉的人。
不对!
这人我认识,这人我认识......
到底是谁?
好像......好像......
倏地睁开双眼,"单清风!"
单清风笑眯眯地看着我,那只肮脏的手依旧附在我的脸颊上,"把手拿开。"从来不知道我的声音也能如此冷漠。
"若离,那么久不见你越来越美了。"
"滚。"我吃力地撑起身体,单清风伸手扶着我起身,我忙推开他的手!
"别那么凶,我们要小别胜新欢。"单清风用一只手抓住我双手的手腕,吻上我那冰冷的双唇。
而我如同第一次面对他一样,紧闭着那被墨涯亲吻过无数次的唇畔。
他粗鲁地掐着我的双腕,死命地想撬开我的唇,有种不达目的恕不罢休的感觉,而我冷眼看着这拥有一张好人脸,内心确连禽兽都不如的人。
"算了,我们有的是时间。"没等我反应过来,单清风已抱起我向屋外走去。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慌乱地看着屋外的景象,映入眼帘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子,想必是单清风的手下。
"浅梢,我们走吧。"单清风点了我的穴道,让我不得动弹。
"单清风,放我下来,不然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与他坐在马车里让我很不舒服!
"那我就等着你来杀我吧。"
马车被那名叫浅梢的人驾驶着,而单清风则在马车里对我动手动脚。
子玥。
这两字狠狠敲击着我的心,发现我不在他会怎么样......
接着一个可怕的想法立刻浮现在我脑海中,为什么单清风会找到这里?他一定一直跟踪着我们,既然他跟踪着我们,那他定是知道我与子玥逃了出来......他会知道就说明宫里......有内奸!
而知道我与子玥逃跑的,只有......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不可能......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我心脏隐约痛了起来,而我被点了穴,不能动,只感觉冷汗慢慢从体内渗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
"你又痛了?"单清风看着咳嗽加流汗的我,解开了我的穴道,上下扶着我的背。
得到自由后,连忙捂住嘴继续咳嗽,而湿润的感觉立刻遍布了我的手,鲜血顺着我的指间滴了下来。
"雪墨涯是怎么照顾你的?"不知他哪来的布,边擦我嘴边的血边说,而我嫌恶地别开头,不愿他碰我。
"别碰我。"说出的话虚弱无比。
"不碰你怎么给你吃药。"单清风手里拿着一粒药丸。
"我不会吃你给我的东西的。"
"别和我强(jiàng)了,吃下去吧,我还要靠你拿到‘秋风辞',不能让你死。"说着强硬地扒开我的嘴,将药丸强行放进我嘴里让我吞进去。
这药丸......应该是他做的吧。l
不对!我应该相信他的!五年来的交情,他不会害我的!他是墨涯忠心地手下,他是我这些年来交际最多的朋友,我们不仅是大夫和病人的关系,更是朋友,更是兄弟啊!
但是......当年在"浣溪山庄"刺我一剑的那人,身影为什么和他那么像?为什么......
一定不是子罂!我相信他!
我相信他!
我相信子罂!
为了方便投店,单清风将我打扮成了女人,还点了我浑身的大穴和哑穴,因为体弱的关系,我只能被他抱在怀里。
"掌柜子,给我两间上房。"一间我和他,一间那个叫浅梢的吧。
"好。"
"一个金元宝够了吧。"那浅梢掏出钱给那掌柜。怎么这些人住店出手都那么大方?他们如此,墨涯他们也是如此。
"够够够!"掌柜见钱眼开地连我对他一直使眼色都不知道。
"我夫人身体不好,麻烦烧点白粥送上来。"说完,便亲昵地看了看我,跟着店小二去了客饭。
关上门,将我放在床上后,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让他解开我浑身的大穴是不可能了,但我的眼神告诉他替我解开哑穴,他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竟开始理包袱里的东西。
没有意思解开我的哑穴,我也不能动,只能闭目养神。
一天比一天差的身体让我知道天天在渐渐变冷,而我的身体也随着天气慢慢恶化。
我不能死......我要想办法见到墨涯!
不管怎么样,宫中有内奸我已万分确定了,至于是不是子罂,我不想肯定,也不敢肯定。
"若离,你不说那些伤我心的话时,真的更加妩媚啊。"
不知何时坐在床侧的单清风,来回揉着我的唇说道。
皱着眉,不打算睁开眼。
"皱眉头也那么漂亮。"
恶心!
"雪墨涯真傻。"听他提到墨涯,立刻睁开眼,"就这么拱手将人让给我了,哈哈。其实我一开始只是想得到‘秋风辞'而已,现在得到你的心也是个不错的挑战。"
不要让我吐!
"接下来我们去的地方你会很怀念的。"
浣溪山庄?谁会怀念!
"现在和你做,说不定做到一半你就死了,我还是忍忍吧。"
说的对,忍到我死了吧!
店小二很快送了粥过来,而那粥喂入我口中后,全部被我吐了出来,这次却不是因为我故意吐,而是我真的吐了......
每一次咳嗽也会带着血一起咳出来。
而单清风除了喂我吃药,就输真气给我,减少我的痛苦。呵呵,"秋风辞"的魅力真大,让这表里不一的人对我这废人照顾有加。
到了深夜,心脏的疼痛让我辗转难免,而睡在身边的单清风就更加抱紧了我,"咳......咳......咳......"想说话确被他点了哑穴,只字都不能提。
"要不要点你的晕穴?"
我点点头,想来只有这样的方法才能让我好受点。
可笑的是,没过多久,我再一次被心脏的抽搐痛醒了,痛的晕了又痛的醒过来,这样无数次的循环,让我的身心精疲力竭。
第二天的赶路,浑浑噩噩地被单清风搂着,既然无力抵抗,我也不再做挣扎。
而这条路的去向我依稀知道通向哪里了。
"庄主,这天看来快下雨了,附近没有客栈。"浅梢的声音从外传来。
"找个农家投住一晚吧,给他们多点银子。"
不一会儿,我便被单清风抱进了一户摆设十分简朴的屋子,模糊地看着这户三口之家,粗矿的爹,淳朴的娘,天真的儿子。
"不好意思,我夫人最近身体十分不好,这下雨天更是要她的命,不易赶路,打扰你们了。"单清风那张好人的脸很容易让人失去戒心。
"没事没事,让你夫人快进房休息吧,那是我儿子的房间,虽然小了点。"一家之主对我们说道。
"有地方让我夫人休息就够了,谢谢。" 说完对那三口之家笑了笑后便进了房间。
"吃两粒药吧,我看一粒对你已经没什么作用了。"说着拿出两粒药塞入我口中,然后他倒了点茶给我,让我好咽一点。
"如果我死了,你就得不到‘秋风辞'了吧。"不知何时他已解开了我的哑穴而我也能说话了。
"差不多。"
虽然钥匙不在我身边,但我还有没有完成的事还不能死,所以暂时只能靠单清风的药来苟活,呵呵。
"你是要带我去藏秋风辞的地方吗?"
"聪明。"
"哦。"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休息吧,明天又要赶路了。"
没有理他,我便闭上眼,盘算着明天将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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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出乎意料的单清风不在房里,昨天趁他不注意将他怀中的药丸统统偷来了,没想到还挺多的。
拿了三粒咽入口中,顺顺气,感觉有点力气了后,下了床,拉开布帘,走到外厅,见浅梢坐在那儿和那孩子玩闹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你出来干什么?"不怎么和我说话的浅梢问道。
"里面闷。"他问的简单我也答的简单。
"哦。"
"嗯。"
"大姐姐,你脸色好苍白,我叫娘替你弄点吃的东西吧。"没等我回答,小孩已蹦蹦跳跳地走进了厨房。
"你庄主呢?"我坐下来。
"有点事,下午回来。"
"哦。"
"以为你醒的不会那么早。"
我没有答他他却说了一句让我心颤的话:"那孩子刚刚和我玩的时候被我下了一种毒,‘一日归'。"我的目光锋利了起来,对上浅梢的视线。"过儿庄主回来后,出发前我会给他解毒的。"
他知道我的目的!他知道我想逃,在用那孩子对我进行警告!
"姐姐,娘知道你起来后要吃点东西,早就为了准备好了粥了,很好吃的。"不一会儿,那孩子和他娘便拿着碗走了过来。
"谢谢。"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因为怕多说让他们知道我是男儿生,虽然对女装没有特别爱好,但也不想引起他们怀疑。
可粥在嘴里却如同嚼蜡。
没吃几口我便不再继续下去,怕多吃吐出来。
而等单清风来后,我们便向那户人家告辞,临走时浅梢摸摸那孩子的头,又给了他们一些银子。
"若离,偷药丸是因为想逃吗?"一路上,单清风笑眯眯地对我说。
而我,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好愚蠢,一举一动,全部在单清风的掌握之下,如果他知道我没有钥匙他会对我怎么样?
分离
随着目的地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便越想着如何逃走,我一定要逃走。这是雪域宫的东西,就算墨涯要杀我,我也不能让"秋风辞"给单清风得到,更何况单清风肯定钥匙在我这儿。
可惜,事与愿违,自上次偷药被单清风发现后,他更是对我寸步不离,稍有动作他就在暗中注意着我。
药量也从两粒增加到了三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