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认识他吗?”安止云低头问还蹲着的柳风皇。
柳风皇伸手捡起安止云掉落在地的剑,站了起来和安止云对视。“是。我们认识。”
说着去拉安止云的手,把剑塞到他的手中。“我和他是认识,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
“以前的事?”安止云甩掉柳风皇的手,后退了两步,“以前的什么事……”忽然想
到了什么。“难道你以前也是鬼门监的人?!”
“止云!我——”似要说些什么,却又闭口不语的柳风皇,看在安止云的眼里,一阵
的难过。
“为什么不回答我,哈哈——”安止云忽然大笑起来,用剑指着柳风皇,“如果不是
的话,为什么没有勇气回答我,回答我啊——说 你 不 是 ”
“一切的事情等我们解决了眼前的事,我都会告诉你的。”
“眼前的事?”安止云望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池庆真冷笑了声,“你以为他会和你打一
场吗?”
“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想问了,你和姜鲤上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名字,柳风皇倒是没有任何的意外。
“这个……目前我还不能说,等时机到了,我自然都会说的。”柳风皇看着安止云真
诚的道。
“如果我们的风皇公子不便回答,我来替他来告诉你好了,安止云。”一个清亮带着
不深不浅的冷意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不止说云——10
◆
底下的三人一惊,竟然让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潜入。
池庆真听见来人的声音后,随后眉头一皱,他竟然也来了!事情看来越来越麻烦了。
安止云和柳风皇两人一同朝声音上方望去,只看见一个黑影站立在数十丈之外分岔开
来粗壮的树干上。
一眼望去只看见对方穿了身墨绿色的袍子,双手抱胸。离的远,又较之黑夜,五官看
不仔细。
三人并无一人发言接这不速之客的话茬。
墨绿男子冷冷的一声笑,用了三层的内力,划空远远的传了过来,接着纵身一跃,三
四个轻巧纵跃已到了三人面前。
这个时候映着月光,安止云将来人的面容看了仔细。
一双单凤眼亮如秋水,略扬的唇线带着不削的探究意味。
在安止云打量着的同时,墨绿男子也上上下下看了看他,“你就是安止云?”
“是。”
墨绿男子用鼻子冷哼了声,“就你这样还想杀死姜鲤上,不会是当时使了什么下三烂
的诡计吧。”
安止云脸色一变,漠然道,“我是怎么杀死他的,应该无须你来过问吧,”说着冷冷
的扫视过对方的脸,“我想阁下应该常常会用到那些你所谓的诡计,要不怎么能这么
了然于胸。”
“你——”墨绿男子眼中的光一敛,手一扬,五只暗器离手而出。似张网朝安止云包
围过去。
柳风皇一个箭步提剑往前一挡,“叮叮——”只听到几声脆响,那暗器遇到硬物被弹
开。
“凤皇,你这是做什么!”墨绿男子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他不是杀了鲤上的人吗
?你怎么还这么维护他?”
安止云抬眼看挡在自己面前的柳风皇,这样为着自己的柳风皇自己是不是该相信他呢
?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言,他是有苦衷的?等这事结束之后他就会把一切都告诉自己呢
?会不会呢?心中既忧虑又着急,完全找不到出口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缱沙!我知道,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希望能让我自己解决。”
缱沙听闻这句话,猛的一震,抬头看看柳风皇又看看站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池庆真,
“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好那就当我多管闲事,再怎么说死的是你兄弟,又不是我的
。”
安止云一听这话,心里有股冷意慢慢的倾泄出来,在这一瞬间脑中出现了云焓裳和风
朝西的脸。
“缱沙,你要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你们的想法我永远不明白,只是——”缱沙袖子轻甩,手中多了把剑,“我
想安止云他惹到我了,我看他不顺眼,我想杀他,现在是我私人恩怨,你也要插一手
吗?啊。”
柳风皇一脸的无奈。
“让开。”说着缱沙朝着安止云就是一剑劈去,柳风皇一剑横扫,挑掉对方的剑势,
然后一个侧扫挡了过去。
缱沙轻跃开几步,然后站住,笑嬉嘻的用手摸了摸剑,“正样也好,我们也好久没有
切磋了,今天就打个痛快!”说着飞身而起,变化姿势,朝柳风皇头顶往下劈了下来
。
两人旗鼓相当,叮叮咚咚打了数十个回合,特分不出胜负,倒是两人越打越偏离了安
止云的视线。
忽然手上一痛,安止云一看中指上有个被针戳过一般大小的洞。整只手变的惨白而没
有血色,大惊失色。
“你应该是中了缱沙发的暗器了内悬藏的毒。”
安止云一惊,抬头望向池庆真。
“缱沙的暗器是双重暗,被柳风皇挡掉那些暗器当然不能用了,但是你自己挡掉的那
只暗器,你只是挡掉表面,掉落在地面的暗器趁敌人疏忽,就是发射第二针,这暗器
小而细,毒没发作之前,也就是被针扎下,所以不是很都人会注意的。”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呃……”安止云说的被胸口传来的刺痛感痉挛到一下子话也
说不全。
“因为你是个将死之人,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安止云咬牙冷笑,一手捂胸,一手撑在树上,“不需要你的好意。”
回答的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安止云再抬头看时,眼前哪还有一个人影,只有浅浅的
月光,照耀着大地。
◆
回镀城
院落大门紧闭,院外巷深夜暗。乌云遮月,草虫寂静。只有偶尔从远出传来几声犬吠
,和打更人的固有的‘梆梆梆’声,给这寂静孤廖的夜,增添了一份生气。
院内有烛光闪动。
刘止晦喝了口手中的酒,抬眼望天。
“师兄怎么了?”掀帘布出来的秦止乌正好看到这一幕,小声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要是这云不挡月,也就省的我们点灯了。”刘止晦笑道,接着给走
过来在坐在一旁坐下的秦止乌面前空着的酒杯蓄满。
“一整天了都没有见到师傅了,师兄知道师傅去哪了吗?”
“怎么忽然这样问,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行踪一向飘忽不定。”
“没,只是下午的时候,你正好出去了,云焓裳上门来问的。”秦止乌解释道。“不
过我也很奇怪他怎么主动来找师傅了?”
“云焓裳这个人,给人的感觉绝非善类。”
“是这样的吗?他下午来的时候还特意的看望了下火曳姐。”听到刘止晦这样的回答
,秦止乌马上问出自己的疑问。
刘止晦端着酒杯的手,提起又放下,仔细思考了下,“应该是的吧,要不然为什么师
傅不让止云再去找云焓裳?”
“恩……恩……” 秦止乌道,“师兄说的也有理。师傅这么做总是为止云师兄好。”
刘止晦看了眼秦止乌,虽然这止乌和止云虽然是同年纪,但是两者相比较还是前者更
老成些。“忘了问你,刚去看的时候火曳的情况怎么样?”
“哦,火曳姐已经休息了。”
刘止晦点点头,“那就好。唉——”说着叹了一口气。
“师兄为何无故叹气。”
“我忽然很想止云,虽然出任务也有多次夜不归宿,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
”
“恩,我也是,虽然如果现在他在的话,我们不能够这么安安静静的讲话和喝酒了,
但是——”秦止乌抬头望着又隐出来的月亮,“相信他也一定被这月光照着。”
“呵呵。” 刘止晦轻笑着摸摸秦止乌的头,这个师弟平时话及少,要说的不是平淡就
是没有波澜,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被这酒给熏的倒是性情的很,“恩,是啊,明天就应
该能看见他了。”说着也抬头望透出云层的月亮。
◆
安止云缓缓的睁开眼睛,这体内的毒虽然被内力压制住了,不过也只是暂时的,在接
下来几个时辰里经脉被束缚不能运功,就跟个平常人一样,安止云自嘲的想,要是现
在有仇家找上门来,估计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鲶鱼,任人宰割了吧。
靠着树,遥望夜空,安止云忽然很想在家里一样,扯根草咬在嘴里。只是这个时候,
安止云已经没有那份闲置了,风皇已经追那名叫缱沙的杀手,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这不叫人担心吗?
安止云心里一阵恐慌,不会是——。安止云用手撑着树,用力起身。一用力全声似针
在扎。猛的缩回了手。
“止云!!”
“呃?!”安止云朝声音处望去,黑暗中走来一人,走到安止云这的时候,有足够的
月光可以让他看清来人。
“凤皇!你没事吧!”安止云想起身却使不出力道来。忽然看见了衣袖上满是血的柳
风皇。
“我没事。” 柳风皇急急忙忙的道,说着一把拉起安止云,“止云,我们得马上离开
这里。”
安止云顾不得身上的伤,一把抱住柳风皇,“感谢你没事,我担心的要死。”
“呜————”
安止云捂着肚子倒退了两部,撞上来刚刚自己还在倚靠着的那棵树,不可置信的瞪大
的眼睛。
“为—什—么—”安止云望着对方手中还淌着血的短剑,他还是不相信刚刚这一瞬间
发生的事。
“我曾经无数次的想,做为杀手,有一天我也将不出所以的死在另一个人的手里,可
是为什么当真正发生了,我却那么的痛。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柳风皇……”安止云
说完这句话体力已经不支倒地,心痛已经超越了这把剑贯穿身体而带来的痛苦。手紧
捂着的地方,血不停的往外冒。
安止云努力的睁着眼睛,看见的却是对方绝冷的背影。
“很抱歉,你如果恨我的话,就到阎王那告我,我也希望能有小鬼来找我索命。”
“你……你……真的这么残忍,不告诉……不告诉我……原因吗?”
“杀手杀人有告诉过原因吗?”
良久柳风皇响起的话,似明灯照亮了安止云的眼,“师……傅……对……不……”安
止云睁着眼睛望向一方,意识却已经模糊了。慢慢的沉浸在无边无际的黑暗的深渊里
。
我知道我所怨恨的我所爱的一切都已经离我而去。放弃了,挣扎,可是为什么我的心
还是那么的痛。
◆
林子远处一个白色的影子如鬼魅般一闪,片刻之间已经站在离躺在尸体的不远的处。
是个提着把有着白色剑销的剑的男人。白衣胜雪。剑上那块黑红牌子垂挂下来的穗子
,轻轻无声的摇晃了下。
“我们是不是来的太迟了点?”一个清凉柔和的声音响起。白衣男子低眼扫视了下躺
着的那人。然后对爪在自己肩膀上的彩色鹦鹉道,“你说呢?咕噜。”
“咕噜。”鹦鹉响起的八层像人声的回答,却淹没在这寂静的林子内。好象从来就没
有发生过一样。
初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