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走的时候竟然还和柱子哥说话。
他们就瞒着她一个儿!
第二天,小蝉问柱子:“你昨天有没有看到别的人来我们家?”
马骁诧异地看看她,不吭声,半晌,他把她带到附近的小溪边。
望着小蝉圆圆亮晶晶的眼睛,他说:“小蝉,那个人做事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好色荒淫,又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扳住她肩膀。“可是,他对你,倒不坏……瞅着,是动了真格儿!”
小蝉愣在那儿半天,久久不能动。
又过了一个月,小蝉算算日子,去年的今天是郁森的七七,就在那天,他强占了她。
小蝉觉得今天他会来。
夜晚,男人站在她塌前,只是看着。
小蝉再也耐不住,猛地掀开被子,睁开眼。
一袭黑衣的颜铸站在她的榻前。
他瘦了,刀削过的脸都快没肉了;他老了,发根竟有斑斑花白。
看着小蝉的眼睛,他竟有尴尬:“你醒着的吗?”
小蝉站起来,问他:“我那时醒了你为什么不来看我?现在又为什么偷偷摸摸地来?”
男人喉结涌动,手轻轻抚上她的身体。
“你说,你是不是嫌我丑。”她伸手捂住脸上的鞭痕,挣开他的手。
男人无奈地皱眉,声音浊浊:“你原本也不漂亮。”
小蝉的嘴都快噘到天上。却不知这付小儿女模样是怎么吸引人。
“那你为什么也不碰我?!”
男人苦笑啊,辛苦地忍耐着,却还被怀疑,男人一把将她拥到怀里。
多久没抱过她了?满足的沉吟从他喉咙深处发出:“你这个磨人的小妖怪!”
小蝉,第一次主动地抱住他的腰,小手在他虎背上四处逡巡。
男人的眼眸变深,禁不住闷哼一声,潜沉已久的欲望陡然高涨,一掌猛按她的小翘臀,炙热的坚硬直抵柔软。
小蝉浑身抖颤,头深深埋到他胸前。
男人将她整个抱起,捞起两条大腿挂到自己腰上:“身体还吃得住吗?”
小蝉不回答,粉唇轻轻吻上他的大嘴,他整个人都似要炸开,大舌头猛地撬到她牙关里,到处翻搅……
男人的衣袍、衬褂,女人的衬袍、肚兜、亵裤一一拋落地上。
“不,别看,都是疤痕,好丑。”
他拿开她遮掩的小手,对着红痕一一吻舐……
“还疼吗?”
她摇头:“啊--别、别吻那里……好羞人的!”
男人沉沉地笑:“很甜……”
“啐--”
黑的他白的她合而为一,翻滚交缠……
“啊--季凌……”
小蝉趴在男人黝黑结实的胸膛,小手拨弄他的小红点。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还不够?”
小蝉细声细气:“季凌,你不要走,我只有你了。”泪一滴滴掉在男人的胸前。
大手轻轻抹去她的泪,声音微颤:“宝宝,小乖……马上,马上就在一起。”
“你说话要算数。”
暖暖的东西在颜铸胸内滑过。
圆满了吗?
第二天,颜铸还是离开。
不久传来唐军包围大别山颜府的消息,马骁不敢告诉小蝉。
小蝉每日都在等。
再后来又有消息说,一把大火把颜府烧得精光,颜家在大别山经营数十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小蝉还是等,颜铸却迟迟没有出现。
到了来年二月,鸣柳和马骁都觉得颜铸不是死了就是不会再来,但他们不敢劝小蝉。
小蝉终于忍不住,求马骁:“柱子哥,带我去颜府!”
“可那儿已经是一片废墟!”
“求求你!”
“唉,随你罢!”
幸亏围山的大军已经撤退 ,马骁、鸣柳和小蝉顺利地到达颜府。
昔日雕梁画栋的恢宏巨宅,全成了一片黑木焦土,连祖坟都被掘开烧尽。
小蝉想:“郁凌也埋在这里的呢!”
季凌,你说过,马上就会在一起,你现在在哪里?好不好呢?
三个人又默默地赶回住地,不想已有人在那里静等他们归来。
小蝉从没见过像李昙那样俊朗的人,目不转睛盯着他。
同样,李昙也要仔细看看让颜铸动心的女人究竟什么模样,一看之下,难免失望。即算没有那道穿过整个左脸的疤痕,那也不能算作美女。真搞不懂颜老三怎会看上这么个小他十多岁的黄毛丫头!
小蝉和已经成亲的鸣柳、柱子辞别,随着李昙去见颜铸。
李昙总不告诉她颜铸的情况,害得小蝉睡不着吃不下。
三月初,终于到了江宁李府。
春花灿烂,春光明媚,十八岁的小蝉和三十三岁的颜铸重逢。
在与唐军最后的决战中,颜铸眇了一目,胸口中了一剑,缠绵病榻,才误了行程。
小蝉也不顾郁秀和李昙在场,飞一样扑过去:“季凌……”
也就是三月,南唐烈祖李升旧伤引发背疽,不治身亡。其子李璟继位。
江宁城外,李昙夫妇送别铸、蝉。
眇了一目的颜铸似乎更得小蝉的怜惜,脾气也没有过去阴阳怪气。
李昙抱拳:“三兄,保重!三嫂,保重!”
郁秀却道:“三叔、阿蝉妹妹。保重!”
是年,颜氏全族移往蜀中,颜铸与李小蝉终生未得子息。
五年后,十五岁的颜郁谨执掌颜家大小事务,其父偕妻归隐大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