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关、巨阙、中庭、膻中、玉堂、天突,这任脉的六大穴。六针刺下,莫含雪的神色异常凝重,
白玉堂也将心提到嗓子眼里,暗捏一把汗。展昭依旧禁闭双眼,没有异样,莫含雪紧绷的神情不可
察觉的微微一松,身形微闪以来到展昭背后再次扬手,在背部督脉重穴的阳关、命门、至阳、灵台
、神道、大椎六穴插下。
此时,莫含雪的额间已是略见薄汗,右手又执起三针,神色更加慎重,微一沉腕缓缓将金针刺入展
昭头顶的百会穴与神庭穴以及聪会穴,最后三针下完,饶是平日镇定自若的莫含雪也已经出了一身
大汗,脸色有些苍白。忽的,莫含雪双目暴睁,双手或拍或点,遍击了展昭全身奇经八脉和习武之
人必经的三十六处正穴,随着他的拍击展昭的身体也是忽红忽白。经过大约半个时辰莫含雪改拍为
抓,双手尽出,霎时十五根金针尽数被拔除。
“白玉堂!”
白玉堂早已脱去上衣等待一边,适时还留意着水温。闻声,白玉堂立刻翻身进入桶内双手抵在展昭
的胸膛,两目禁闭,开始输送内力。
莫含雪将一粒红色药丸塞入展昭口中,双手也抵在他的太阳穴两边,三人具是宝相庄严。
在金针离体的瞬间,展昭就已感觉有一股暖流起自丹田,随着白玉堂的内力督促这股暖流的力道越
来越强,澎湃的涌向全身穴道,游遍奇经八脉又回到丹田处慢慢沉淀。
“不要停!气灌三车,过五庭,行任督,游走十二重楼,运转三十六周天,导入丹田穴……”
展昭欣喜之余,身后传来莫含雪嘶哑的声音,连忙收摄心神,重新运转内力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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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细心的擦拭着手中的巨阙,看着泛出光芒的宝剑,那目光是痴迷的,沉醉的,像是看着自己最
心爱的情人,和着自己的心跳,人剑交融。
接着,来到庭院迎着风,双目平视,双腿自然分叉,右手执剑,左手下垂贴在侧身。风过无痕,飞
叶与风中偏偏飘舞,落在展昭的身上,发间,青袍长缀的衣带不停的在风中飞卷,接着再慢慢的,
缓缓的,悄然无声的,一切又恢复到当初的闲静飒然。
忽的带起清亮的冷芒,飘然虚无,充塞于天地苍穹间,凛然似神。一声清悦龙吟,青芒暴涨骤增,
展昭身形似柳,姿态悠然,如烟若雾飘忽悠荡,时上时下,快如风驰忽又缓如飘雪,光华下,似雨
飘散的飞花落叶清晰可见。
良久……
展昭收住招势,侍剑而立,缓缓吐出一口长气。面露微笑,目光沉静如水,令人看了通体有股说不
出的舒泰和煦。然而,你却看不见他眼底的真切,仿佛隐藏着一层不易为人寻透的深沉与幽邃。
“怎么样?是不是舒服多了?”白玉堂挽抱手臂,靠在门框边,闲闲的笑着。
“是啊,好久没有这么舒畅了,整个人好像重新活过来一般。”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唔……玉堂,包大人给你的‘血蝶’可带在身上?”展昭沉默少顷。
“啊,在这,给你。”从怀中拿出留在自己身边的血蝶,但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古怪。
“那个……猫儿,你和那个莫含雪……”
“什么?”展昭将目光移向白玉堂,“你刚才问什么?我没听清……”
“哎呀,我是说那个莫含雪啦!上次给你解毒时,我们一醒来就没看见他的人影了,这家伙到底是
干什么的?”
白玉堂恶狠狠的冲展昭吼叫,其实真正想问的话偏偏问不出口,当下更是埋怨展昭的自我迟钝。
展昭攒起双眉,不知白玉堂为何这般紧张,转念又想起莫含雪这个一直让自己琢磨不透的人,神色
也暗淡下来。
“猫儿?”
“啊,没什么……这件事我会慢慢告诉你的,现下我们另有事情要做。”
“什么事?”白玉堂双眼放光,跃跃欲试。
“去见一个人。”展昭神秘的眨眨眼,目光微闪。
“一个人?谁?”白玉堂纳闷,为什么展昭总会有方向,而自己忙活了这么多天却总是在门外边打
转。
“一个女人。”说罢,展昭手起巨阙,侧身带头向门外离去。
“什么嘛,又是女人……你个死猫!喂,等等我,上次那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喂,死猫——”
白色的身影轻盈的追了出去……
天很蓝,蓝得非常的彻底,亮亮的铺盖在傲然苍穹之上。天上飘着的白云,就像是冬天的雪一样的
白,就连草原上羊群的白毛也没有那么洁白的。连着几日,老天似乎也哭够了,哭倦了,红红的太
阳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宛似一张孩童纯真的笑颜,吉兆呈祥的洒耀在每个人的身上。
待续
[展昭同人]归去来 之九
展昭与白玉堂连夜赶程,终于来到展昭所谓的目的地,赫然是秋三娘的“袖香楼”!
“猫儿,这是?”白玉堂此时完全不明白展昭在想些什么,他该不会怀疑到三娘头上了吧……
展昭只是默默的四周打探,之后提步向门前靠近,白玉堂也只得移身跟上去。
“吱呀——”
里面的人像是早就预料到似的,在他们刚到门边时便打开了门,露出一张端庄清雅的脸庞。
“你还是来了。”
“是的。”
“为什么是我?”
“是你叫我来的。”音调是轻淡的,眼睛却炯炯有神。
“……我?”
“没错。”
“……”
“有时候并不需要有声的言语,一个人的眼神同样会说话的。”
“……呵呵,我是否该庆幸自己没有找错人?”
“这点我无法给予你明确的答案。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但这一切却需要一个关键
的切入点。而这个切入点或许能从三娘你这里寻到入口,所以,展某来此。”展昭微微一笑,眼神
清亮起来,使得沉稳的他多了几分柔和的色彩。
“……唉……展昭,我已经等了十八年了……先进来吧……”
秋三娘侧身让门外的展昭和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白玉堂进来,又重新撇上门,随之带着两人上了二楼
的厢房。
“这个东西,三娘是否见过?”
一对精巧的金蝴蝶在灯光下荧荧闪光,跳动着朱红色的血滴。
“血蝶。”秋三娘的语调有着掩盖痕迹后的刻意平淡,但眉间的一丝悸动却没有逃过另外两人清亮
的双眸。
对视一眼,有点难掩的兴奋,这一局他们算是赌赢了,如果在这里得不到他们所希望的发展,那代
表一切都将陷入难以摆脱的僵局,他们将陷入更加诡异复杂的旋涡中。只是,老天似乎给了他们令
人欣喜的运气,这层黑幕终于可以慢慢被他们的双手拨开了。
“……没想到十八年后,我还能在见到它……”秋三娘的表情有些迷蒙。
“据我所知,此物乃是当年‘血影教’的教徒信物……”
“不错,‘血蝶’是‘血影教’的行事标志。‘血蝶’一出,必见血而回。但是在三十年前,被中
原武林人士合力攻陷之后,‘血影教’便突然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了。”
“不过,消失了三十年的‘血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皇宫和王府内?”白玉堂到现在还是用一种不
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这个女子,他到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即将被揭开的真相。这真是……太让他难以
相信了,对于一直把她当作忘年之交、江湖知己的白玉堂来说……
“不,不是三十年。因为……十八年前,‘血蝶’也曾出现过!”秋三娘目光一敛,静静的笔直看
向展昭。
“什么?”白玉堂惊叫。
展昭目光变的更加深邃,不着痕迹的紧了紧手中的巨阙,眉间却依旧淡淡的舒展。
这时,他要做的不是开口,而是听!听这个脸上突现出隐藏了几十年沧桑的女子诉说一个或许会改
变许多人命运的故事。一个被隐藏在无情流逝的岁月底下的故事,也许还带着以被时间蒙灰的血与
泪。
“十八年前,一个关外女子为了躲避心里的罪恶而和自己的婢女踏入中原异乡,这个她的前人一直
梦想的地方。那时侯女子还很年轻,每个见过她得人都会为她的笑声所迷恋,为她惊人的姿色所倾
倒,这样的她却遭遇了一件使她完全崩溃的残酷恶梦。所以,当她抓住某个绝处逢生的机会时便义
无返顾的逃了出来。当时,她几乎每日每夜的做着恶梦,生活在无尽的恐惧中,她最信任的婢女用
尽所有方法也不能替她减轻一丝痛苦。然而,老天似乎可怜这两个女子,终于在一天让她们碰上或
许可以改变这一切的人。那个男人有种雍容高贵的气质,仪态优雅,与女子很快想恋。那时侯的日
子过的特别开心,一切不堪的过往好像都烟消云散……但,当那两个女人从梦想中醒来时,却发现
那只是梦而已,甜蜜却又异常的残酷。男人一个月之后与女子约定终身便一去不回,两个月后女子
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一时悲喜交加,于是更加每天痴盼着情人归来。终于,男人在孩子已经快要临
盆时出现,第二天带了个大夫和产婆,接着就一直陪在女子身边直到孩子出生的第二天又突然消失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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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便又是一个对女子来说残酷绝冽的地狱,在孩子满月的那天晚上,她让婢女拿一些玉器和
首饰典当贴补家用。当婢女拿好银子回来时却只剩满屋狼籍,婢女急忙冲进主子房内,却只见床上
留下一摊血迹,主人和少主都不知所踪……之后十几年间这个婢女隐姓埋名到处探听,依旧是没有
任何蛛丝马迹,而那个男人也没有在出现过。当初,那个男子以一块玉佩作为定情信物交换了女子
贴身佩带的水晶蝉,并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男人,还有那只‘血蝶’……那种神情,那种眼神,谁
又能去怀疑他是虚假的呢?”
气氛有些沉闷,一口气将憋在心里将近二十年的痛苦发泄出来,秋三娘却没有任何因此而轻松的感
觉。相反,她的心里一直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此时此刻那沉重又无形中加重了几分。
白玉堂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将视线在展昭脸上扫了一边后就没有在出声,只是把眉头深深皱起
。
展昭稳稳的坐着,神色平静,目光幽邃。
他没有任何反应,对于秋三娘悲伤的神情宛似没有看见一般,而事实上他的确没有看见。
他正逐字逐句过滤秋三娘说的每一个字符,企图从中搜寻出不容许忽视的任何蛛丝马迹。
但任何人都无法去责怪展昭此时的冷漠,白玉堂了解,所以才耐着性子静静的待在一旁守着他。
尽管心中千丝万缕,但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绝对信任展昭!
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对没有亲身经历或目睹的展昭而言,这只是他“听”过的一个“故事”
而他必须从这个“故事”里寻找他所需要的答案!一个关系到两条人命或者还有更多面临危险的人
的重要启发,或许是某个令人惊骇的阴谋的切入点,解开一切谜底的钥匙。只是当找到钥匙之后,
又将会是打开哪一扇门呢?
“那个女子便是血影教主的爱女,百里无痕。而那个男人,女子只知道他是京里的人,一直唤他‘
天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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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夜明珠被故意蒙上淡粉色的薄纱,让这间典雅的房内覆盖着一层幽暗蒙胧的光芒。加上层层
蓝粉相间的纱缦,如物似烟中,让人感觉到不真切的虚幻。
瞬息间,一条玲珑娇巧的身影出现在纱缦中,静静的站立着。没有一丝声响,仿佛变成了一具若隐
若现,曲线优美的雕塑。
人依旧没有动静,时间却慢慢在流逝着,屋内的一切给人某种绝对静止的错觉,仿佛过了千年还仍
旧是那一刻的人,那一刻的物,那一刻的尘。
诡异的是无风而纱缦却飘拂出华美的曲线在空中翩翩,当你晃过神却陡然发现原先的身躯前不知何
时已坐了另一道修长有力的黑影。
“近来情况如何?”低沉的音律似千年冰裂,割过皮肤。
“襄阳王被除,下一个目标好像是江湖上的锦毛鼠白玉堂,但还没有向下线发出指令。”
“白玉堂?”似是勾起了一丝兴趣,“呵,区区一个江湖人,怎么也惹起他的兴致了?”
“好像是因为……开封府的展昭。”
“你在犹豫什么?”听出自己手下的心思有异,黑影语音一沉,“这个展昭又是何人?”
“江湖上称为‘南侠’,后来被仁宗钦点为‘御猫’,封四品带刀护卫随开封府包拯手边。”打个
冷颤,她不可能忘记主人是如何对待一个仅是让他产生疑心的人,无论那人是不是真的背叛了他。
他就是这样一个冷酷的人。
“御猫?这个仁宗似乎也是个随兴的人啊……继续。”
“此人曾经服下本教的‘冷凝霜’暂失内力,后为人所伤,‘他’最后用本教‘金针渡穴’解禁大
法替展昭恢复功力,并让其与白玉堂会面……”说到这却突然停顿下来,露出一丝犹疑。
“说!”
“是!展昭手上……有一只‘引凤同心环’……”
黑影猛的站起身,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裂,纱缦如狂风过境东荡西卷,接着又忽然全部静止下来,黑
影又重新悠闲的坐回椅上。
“展昭吗?哼,颇让人期待不是吗?哼,哼哼哼……”
你的体内果然和我流着一样的血啊,被下了诅咒的禁忌……
继续挣扎吧!让我看看你是否能有得到救赎的那天,仰或是和那个女人一样被赋予最美丽的死亡!
我完美无瑕的分身……
展昭吗?嘴边漾起绝美而无机的笑意……
这个人会成为你摆脱一切的契机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