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儿听见主子的赞美,乐得心头甜,一听到主子喊饿,加紧将饭菜端出摆好。欠了欠身又道:“那么公子您慢用。”
见她要离开,尹幻风马上拉住她问道,“不一起吃啊?你的饭不也在这?”
“奴婢不许与主子同时吃饭的!”要是被总管见着,肯定被骂的臭头。
他微微笑道,“你做我的朋友就好了,我又不管什么奴婢主子的,一起吃饭吧!我一个人吃好无聊的。嗯?”
两人僵在原地,苑儿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她真的能同主子一起吃饭么?“可是……”
“啊!”他击掌说说道,“怕被总管骂?”见她慢慢点头,“你都说了这别苑只有我和你,等总管来时我们也都吃饱了,怕啥?要真他骂你,我替你讨公道可好?”
主子都这样邀约了,要在不答应可就不识相。苑儿点点头,“那么公子先用,奴婢快速去拿午膳一同吃。”
一听到她同意,尹幻风乐得手舞足蹈,慢慢见着苑儿小跑步的离去,他突然地感到一阵寂寞……
以前常和斐裂与曲馨一同去郊游的,这样子好似又回到以前……虽然人事已非,但他真的好想念他们。
他也好想念爸爸、妈妈……和那温和稳重的弟弟……尹维……
灵微……到底他该怎么跟灵微连系上呢……
自那次后,凡是到中午用膳时,尹幻风与苑儿便齐同到那小山坡野餐,两人亲如兄妹,这些天来,如总管所说,仇都烈空并没有来到别苑。
他的心有一股失落,是见不到熟悉的故人还是某种心思的坠落?
一个人躺在小坡上,入夜的风特别寒冷,他不自觉得紧抓着外衣,索取些暖流;安静地遥望星空,觉得这一切是美丽却又孤独寂寥。
渐渐地看着,连眼皮都不自觉敛下,心中充斥着无法解释的愁云,似乎在等着某个人来抚平不安的情绪;只好带着恐惧的心情逐渐睡去。
20
仇都烈空这些日子为了家业南下一趟,回程前还特地寻了些好吃和有趣的物品回府里,回府已是入夜之事。
原本不想惊动聆香直接前往小苑见尹幻风,未料聆香也等了他一天,见到他平安归来,便耽误了他的时间。
莫可奈何,他不允许让任何人知道谁住在小苑里,也不让任何人靠近;连聆香平时说想到小苑看看也让总管阻止下。
为了不让聆香对小苑的起疑,他撒了小谎,称辨小苑不允许女人进入为家规;那只有男人才可进入。
随意在床上了事的他,探探聆香是否已熟睡入,便起身拿起长挂袍穿上,他心急的是小苑里那让他朝思慕想的可人儿。
奔往小苑的房内一看,发现尹幻风竟然不在房里,他的心忐忑不安;难不成尹幻风找到别的路可以离开这小苑?
不……不可能的!这别苑几乎是埋在山坡上,外围到处都是矮断崖,摔不死人但也只剩半条命的。
仇都烈空冲进小杂房,一见到苑儿睡得香甜,他的火气越大;要真找不到人,她陪个十条命都不够!
粗暴的抓住苑儿的衣领提起就问:“风儿呢?”
还在睡梦中的苑儿即时被吓醒,“少爷……?”
“幻风人呢?”
一见到是少爷回来了,顿时瞌睡虫跑得精光,“公子不在房内么?”
问到了个蠢丫鬟!他怒火盛旺,不客气地对她掴了掌,“他人在哪!”
“他……他定在小坡上了……奴、奴婢带您过去!”苑儿忍着如火烧烫的痛,眼泪不停地在眼儿里打转。
丝毫停不敢停歇,抓起枕旁的挂衣套上,便弄了火摺子点火照亮周围。
小跑步的跑向小山坡,便见着一道稍小身影躺在草皮上,仇都裂空知道那人是他正想寻找之人。
他挥了挥手,让苑儿回去休憩;苑儿欠了身便离开。
他轻步悄声地走向前,令他眷恋不已、疯狂的思念的人啊,正躺在这寒冷的大地里。他皱眉,不悦他怎么只穿个薄衣就出来了呢?
倘若受了寒,他要他如何是好?心疼着他竟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那睡颜令他贪恋,久不见的容颜,心系紧着全是尹幻风的一颦一笑,呵呵,也不过是七天的不见呐……
如蜻蜓点水般的吻细细地在他的唇上留下馀香,他可不想破坏了尹幻风的美梦,最好的方法即是『抱得美人归』──抱起美人回房内。
才横抱起,便马上惊动了他,尹幻风眯着惺忪的眼,疑惑地看着眼前人,他还在做梦么?他方才梦见了仇都裂空归来,还与他谈笑风生呢!
“嗯……?烈……空?”真的是他吗?多久与他没见到面了呢?
薄唇嘴角上扬,冷冽刚强的俊脸流露出外人从未见过的温柔面,“惊动你了吗?”
他的手伸向他,触碰那有些冰冷的脸颊,“你回来了?什么时候?”
“有些时候了。”仇都烈空俯低下头攫夺令他垂涎已久的嫩唇,尹幻风来不及反应,冰冷的红唇重新暖热。
半晌,终于舍不得的离开,“我们还有帐没算,剩下的回房后再慢慢惩罚你。”
愣了半天的他终于在混乱的思绪中找到回应,“你说什么帐?惩罚什么?”
“竟然在大爷我面前露宿野外,这帐我要好好算清。”他的额头贴近他的。
“咦!那哪算啊!我怎么知道你今天回来,我也是第一次睡外面啊!”啊咧,怎么一回来就有帐要算啊?
“你说该怎么惩罚你?”
“惩你个大头,放我下来啦!我是男人又不是女的。”
“不管你是男是女,你永远只属于我的。”
语毕后,尹幻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吃错药还是发高烧啊?”
“啧啧,看来你不太信我说的话,今天我身体力行让你知道我的病状。”
“嗄?”见他的表情越发诡异,“你今天的笑脸好恶……唔唔……”
重吻着他,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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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冷得很,真不晓得你怎么会睡着的?”
尹幻风紧紧裹着被子,方才寒了些,现下身子暖了不少,“想说看夜景嘛,怎知就睡着了……”
他淡淡笑着,轻捏他的脸颊,深情地凝视着他,虽说方才还在聆香那儿泄了欲,但不知怎么的,这么静静地看着尹幻风;似乎看得连欲火又冒出。
“你干嘛?看我看得……”那充满情欲的模样他见过,该不会他想……“仇都大少爷!请你克制一下你的双眼!”
哇靠,一副准备将他拆之入腹!这家伙先前就有不轨的念头,现下他难不成真想将他吃乾抹净……
瞧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开开合合都是致命吸引,他俯身厮磨着他的,他全身神经紧绷,磕睡虫顿时被仇都烈空的欲虫大兵压过。
“等等!等等……”
他们两人该是水火不合的吧!不是吗?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这家伙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啊!
尹幻风拼命抵制眼前的猛兽,他还没原谅他绑架他的事!更何况,他更还未搞清楚他自己的心情啊……
这家伙、这家伙真难不成想对他干什么诡异事情?
“仇……”
他突然地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上,“我想再听一次你叫我的名。”
“仇都烈空?”
“不……我第一次听到你叫我的名而不是叫姓。”头颅轻轻地靠在他的耳畔旁,“再叫一次我的名……”
耳畔旁的呢喃,滚热的空气延烧着尹幻风的思绪,“烈空……”
话一落下,属于霸道的气息立刻占有他的全部,激情地肢体不断地流露藏在心底的秘密。
真正的情人之夜终于展开。
21
原来当女人是这么辛苦的事情……
这是尹幻风一醒来的第一个思绪,他不敢致信昨夜真答应让那混蛋拥有他的身体!
而且、而且……要不是他体力不支,那色胚竟想来第二次……
混蛋……他真是颜面尽失,昨夜他还差些就晕厥……到底他是不是男人啊!
羞赧的捶打床边,才发现身边那始作俑者早已离去,连馀温也淡了,也许仇都烈空一早便离开了吧!
唉,他差点忘了,现下的他根本是被人金屋藏夫嘛!
聆香该怎么办?他竟然当了第三者……对不起聆香……对不起曲馨……
说好的是要看着她幸福啊!他怎能、怎能……
重重叹息,下次绝不能再发生这种错误的事情了。
才想起身,未料下腹传来阵阵刺痛,似乎还有什么残留在身体内。
双腿不自觉的颤抖,回想起昨夜的激情,那画面羞耻的几乎将他淹没,任何羞耻的话昨夜他几乎说尽了,真没脸见人……
咿呀的一声,是苑儿打水进来。
“公子,您醒……呀……”苑儿见到眼前的情况差些打翻手上的盆,羞红了脸转过身去,不忘将水盆放下,“奴婢等等进来。”
尹幻风拦不住人,就见人一溜烟地逃跑了。他的神经没那么粗,也晓得苑儿是见了何事而害羞。
他全身赤裸裸坐在床铺上,只有微些被子盖着重点部分,苑儿年纪轻轻该是未经人事。
伸伸懒腰发现,身上红色斑点处处可见,连咬痕都清楚可见……
羞红了双颊,不敢再回想起昨夜的种种,双脚站稳起身,本想起身洗个脸,未料,有股暖液从股间悄然滑下。
原本羞红的脸瞬间惨白,那股暖液不停地提醒昨夜之事,更让他想起他是如何与仇都烈空享鱼水之欢……
真是够了!他不要再想起这件事,越想那罪恶感越重。
门外一阵敲门,尹幻风马上绷紧神经,“谁?”
“公子,是苑儿。替您打水来给您净身了。”
***
那日让苑儿打理过后,她似乎明了了什么事情,态度却依然不变,难不成汉朝女子真容易接受这种行为麽?
经过那次放浪行为,仇都烈空似乎把更多时间摆在他那儿,有时午膳过后即过来陪着他聊天,有时一整天都赖在他这儿不走,而他唯一不变的是,总在零晨时分离开这别苑。
然而他自己却也开始贪婪着有仇都烈空相伴的时候,他是不该的,他并没有忘记谁才是他真正的妻子,数度日子来,令他感到越来越不放心。
“烈空,你别老是往我这边来,家业总需要你顾吧?”尹幻风一旁把玩着他上次南下带回的小玩意。
他从书堆中终于抬头,“我正不就在顾家业么?没看到这两旁一堆帐簿还等着我阅呢!”
“呃……话是这么说……但我不想要聆香……”
仇都烈空站起身子走向他将他拥着,“我已无所谓让她知道,你不一直知晓我心中的秘密?”
“这是不同的,我是尹幻风不是风幻印。”他知晓在他心中最深爱的那个人。
“风儿……”
“烈空,他是风我亦是风,你到底是说哪个?”他希望他认清楚自己心底的情感,他并不想当个替身。
“风……”他顿了顿道,“你与他并无两样……你认为我爱的是谁?”
“你……”至今他还是无法了解为何他与幻印并无两样?
轻轻地吻了他的额头,他转身收拾些东西,“今日,还有些事情我去处理,这些天我就不过来了。”
“烈……”
还未阻止成,仇都烈空拾了几件物品便离开小书房,他想,他需要再给尹幻风多些时间想清楚他的意思。
并无两样……
他不懂!真的不懂……
只是相同的皮相罢,除此之外他们有何一样么?他们的灵魂不一样啊……
***
仇都烈空一回到大苑的书房,气愤地丢下方才拿的物品,该是他方法用的不对还是那家伙实在很蠢?
为何他总是看不透世间之事实呢?亦或是尹幻风压根儿没发现到,他真正的用意么?
那蠢蛋跟风幻印一样!
咿呀的一声,来者擅自进门;仇都烈空反应即扫起桌案上的笔射往来者旁的木头。
“呀啊!”聆香吓得蹲下身,她未料相公竟问也不问便射了根刺来。“相公,是我!聆香啊!”
仇都烈空一转过身瞧见她倒一旁,心情烦躁的很,他实在没有精神体力再去应付这该死的女人。
聆香本以为她的相公会急忙过来扶起她,但见他久许未动,也许为了家业烦恼,只好自行爬起。
“找我有何事?”他冷声问道,说实在聆香这棋子可丢了。
她不懂,两人已是夫妻,却发现感情原比从前来的冷漠,“只是想问问相公,家业是否困扰到您了?”
“为何问?”
“因为最近相公总是晚归……而且也时常半夜离开……我担心是否是家业让您太操心了……”其实她每晚都没有真正睡着过,尤其当行夫妻之事后。
这女人挺厉害的嘛,还是最近他实在太过于疏范?“为何提起?”
“因为,当妾身以为您待在书房为家业烦心,本想熬碗补身汤给您,却发现您不在书房。”
她今儿是想把话说开么?“所以?”
“所以……所以发现相公常到别苑去……您说过那儿是女人家不得进入的……贱妾不介意与人抢,只希望相公开心……”她的意思明显,男人三妻四妾乃为正常之事,又何必瞒着她呢?
“我想你不用多管闲事,该怎么办我自己清楚。”仇都烈空看也不看得便想离开书房,离开前又道,“若你胆敢进入别苑里,我立刻休了你!”
聆香愣在原地,这真的是她的相公么?好似这些日子里的情感是假的,从来没有真实过……
到底是何人居住在那小苑呢?让相公如此重视,上次趁着无人之下走到小苑外看看,却发现那儿是被大锁栓着,没有钥匙进不去。
而在嫁入仇都府前,她听闻过仇都烈空喜爱花天酒地,难不成是带了个烟花女子回府?
不成!这丑闻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仇都府颜面尽失?她非得知道小苑里的人儿到底是谁不可!
22
一到了午膳时间,聆香趁今日仇都烈空离开府里前往他处之际,便找了总管希望从他口里套出些什么。
“夫人,您别为难小的,少爷交待过,若让任何人进入,小的可是脑袋搬家的啊!”总管一知晓少夫人竟晓得小苑之事,惊恐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总管,我求求你……”聆香苦苦哀求,她不希望因为小苑里的狐狸精而坏了她与仇都烈空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