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起,小屋前停驻的绝色人儿已经不见。
辉煌的皇宫大殿,群臣早早地守候着,疑惑在众人交接中流转。皇上说,今天会有重要之人到来。
那人,是谁......
第10章 亲人见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左思右想,右思左想...觉得哈米时候把这篇文文的题目给改了~~
恩恩~~
下面,俺们家墨叶几个兄弟年龄,介绍一下啊...
大皇子 柳青宇 十四 母:云淑妃
二皇子 柳月影 十三 母:月贵妃
三皇子 柳涵书 十二 母:静淑妃
四皇子 柳涵剑 十二 母:静淑妃
五皇子 柳昱廷 十一 母:兰淑妃
六皇子 柳孤风 十一 母:已故宫女
七皇子 柳墨叶 十岁 母:涟贵妃
八皇子 柳昱函 九岁 母:兰淑妃
九皇子 柳冉秋 八岁 母:萱昭仪
大家有意见多提哦~~
为啥某路的错字这么多捏~老要改动~郁闷捏..“撤宴!”
美酒佳肴打翻、洒落,脏了高贵的青玉石桌,湿了鲜红的蚕丝地衣。
刚刚登台的舞女跪倒一片,战战兢兢。久入坐席的群臣浑身冷汗,纹丝未动。
九五之尊已经愤然摆袖离去,充满怒火的声音似乎仍回荡在殿中,压抑着众人。
一声轻咳打破这仍旧紧绷的气氛。“大家先散了吧。”众人抬起头,发话的正是大皇子柳青宇。柳青宇乃是云淑妃所出,今年刚满十四成年,封王出宫。虽然摆出长兄的威严,但憨厚的脸庞却让人觉得仍旧如平常一样平易近人,倒是与他外公司徒青云有些相像。
话音刚落,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切了一声,无趣的离开了。那是静淑妃所出的双生子,三皇子柳涵书与四皇子柳涵剑。因抓周时分别抓住了书和剑而得名,可惜如今十二岁,仍旧学无所成,依仗着外公是右相苍云翔,经常欺负宫女太监,欺凌身份不高的皇子。
六皇子柳孤风本是宫女所出,其母又因难产去世,从小便受尽那二人的凌辱,畏畏缩缩地蹲在一角,看着其他几个兄长的反应。
二皇子柳月影轻轻夹起桌上的美酒,浅浅酌了一口,叹了句:“倒是可惜了这美酒。”起身离席。柳月影为人淡漠,随遇而安,这点与他母妃月贵妃倒着实相似。也正是月贵妃的与世无争,才让她成为宫中仅有的两位贵妃之一。
五皇子柳昱廷冷眼看着几个皇兄的反应,转身走向八皇子柳昱函,那个刚满九岁的弟弟,显然被刚刚皇帝的怒火吓得瑟瑟发抖。柳昱廷拉起他的手,跟着他们的母妃兰淑妃走出殿门。
九皇子柳冉秋巴望着看着已经起身的母妃萱昭仪,几步紧跟了过去。柳孤风见都走了差不多了,这才低着头走了出去。
柳青宇无奈地看了看那个已近十一岁的六弟,又看了一眼上座奢华的摆设转眼变成了满地狼藉,这可是父皇第一次如此失态地发火。不禁为那个素未谋面的七弟捏了把冷汗,摇摇头,走了出去。
见几位皇子都离去了,大臣们这才纷纷散去,却没人敢议论什么。跪了许久的宫人舞女也稀稀松松地站了起来,退了出去。
没人注意到,殿内高高的梁柱上,趴在一个绝色的孩子,身边摆着几碟佳肴,偶尔拿起酒壶,就着壶嘴饮上几口,静静地看着梁下的一切。
梁下只剩下十来个收拾的宫人,那个孩子仍旧在梁上小憩。
“那三个人被山神带走了。”一个银发男子飘然于空中,低声说着。
孩子放下手中的酒壶,当初的卦象他就一直奇怪,从天南到地北,对于太阴来说,也不过是一阵风的距离,何来数年分离之说,原来是这么回事。
“走吧。”孩子坐起身来,轻轻飘至地面,随手又夹起几块云糕,一边嚼着一边走出大殿,身后的男人紧紧跟着维持着结界。
殿内,沉默的依旧沉默,忙碌的依旧忙碌,没有一个人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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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刚过,厚厚的云朵在天上堆积,有些压抑。
李德贵低着头为身前的人解下龙袍,抿着嘴,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有话?”柳寒尘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有些窝囊。
李德贵退后几步,跪在地上“皇上,今儿狩猎,您还是去了吧。”见柳寒尘仍然刚刚那副表情,实在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硬着头皮,接着说下去,“昨个,您弃宴离去,在群臣面前已经失态了。今儿个的狩猎本就是为您的生辰准备的,又是历年的规矩。您要不去,实在是有些......”柳寒尘脸色一僵,李德贵没再说下去。
柳寒尘顿了一会,“你去准备吧。君无戏言,你说的对。”
李德贵这才放下悬着的一颗心,走出尘清宫,轻轻关上门。自皇上登基以来,就没人敢忤逆皇上。这细细算了,太子殿下已经惹恼皇上多少次了。不禁同情起那个饱受冷落的涟贵妃,沉沉地叹了口气,虽说自己是太监总管,但有些事不是他能插手的,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秋雨霏霏,飘飘洒洒。如烟,如雾,如丝,如绢。落在脸上凉丝丝,流进嘴里,甜津津的,如痴,如梦,如醉,如醺。
然而,没有人有这心情去欣赏着轻飘飘的细雨。銮驾内的人面无表情地坐着,却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本是柔顺的雨点打在脸上,也带上了几份阴沉。
众人就这样淋着小雨,没有人敢说一句话。众人都知道皇上从昨晚开始心情就不好,又有谁赶在这会触怒了圣上。
“等雨停了吧。”銮驾内那人终于发话了。众人这看着那酥润细雨,都说秋雨缠绵,怕是要下上好一阵子吧。见车内那人闭上眼,众人这才动了动,窃窃私语开来。
柳寒尘单手撑头,斜卧在銮驾中闭目养神。听着车外淅淅沥沥,嗅着秋雨带来的清新。眼前似乎又是那张熟悉的脸,皱着眉头,昨天居然会因为那个孩子而失态,太不像自己了,禁不住又捏了捏手中的玉扳指。
雨下了一会,几个皇子有些坐不住了。柳涵书跟柳涵剑屁股还没坐热,就站起来打闹开。柳冉秋毕竟才八岁,也有些按捺不住,自顾自地玩着雨。
柳昱廷拉过柳昱函,走到大哥、二哥身边坐下。柳昱函看着九弟玩耍也有点心痒,眼巴巴地望着自家哥哥。柳昱廷叹了口气,无奈地松开手,看着两个孩子乐滋滋地玩着水。
柳孤风缩着脑袋,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柳涵书见了,给柳涵剑使了个眼神。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走上去:“六弟,陪哥哥们玩会儿。”柳孤风惊恐地望着他们,显然不知所错。
柳昱廷见着每天都会发生的情节,连忙走过去,把八弟九弟给拽了回来,摁在了自个身边。
“三...三哥,四哥。”柳孤风诺诺地打着招呼。柳涵剑一把提着他的衣襟,拖着他走到一旁的马厩。一匹马见生人靠近,稍稍提起前蹄,鼻孔中发出几声不满的粗气。柳孤风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两人却是笑得合不拢嘴。众人都怔怔地看着,六皇子在宫中向来没什么地位,他们也只能在心里同情着,又能做什么?更何况三皇子四皇子的外公可是右相,不是他们所能招惹的。
柳寒尘听着下面吵闹,不耐地睁开眼,正看见柳孤风被三子拉住往马厩靠近,不停地抽泣着。三子四子本就不学无术,若非苍家未除,他也不会这么放纵他们。至于那个柳孤风,没用的东西,太令他失望。又重新眯上了眼睛。
苍云翔见了柳寒尘的反应,也没说什么。众人更不敢造次。
柳涵书见父皇外公都没什么反应,更加肆无忌惮。敲了敲柳孤风的脑袋,“我说六弟,哥哥们也是为你好,你看你都十一了,连个马都不会骑。你看五弟,不过早你一个时辰出来,哪次太傅不夸他。你也拿出点出息来啊,省的丢了皇家的脸。”
柳昱廷静静地坐着,似乎根本没人提起过他。柳昱函也察觉气氛不对,怕怕地将头缩在哥哥怀里。
柳孤风继续抽泣着,看着头顶那匹高大的马,怎么也不肯靠前。柳涵剑看着一阵恼火:“懦夫!不就匹马吗?”说罢,拔出系在腰中的宝剑。
那马见刀光一闪,高高地抬起前蹄,长啸一声。只听“哗——”那马厩的木门竟被生生踩断。柳涵书见那马儿发了怒,把柳孤风往前一推,拉住四弟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那是匹高大的紫骝马,膘肥体壮,八尺高,金埒红髯,碧玉蹄。跨出马厩,一声长嘶,众马回应,显然早在这一方土地称王称霸。
马厩门破,马儿纷纷走了出来。柳孤风就这么被围在了马群中央,动弹不得。侍卫们一见马群乱了,忙拔出刀,围在皇上和众臣周围,严密戒备着。
马群似乎并没太大躁动,互相蹭着皮毛,沐浴着微弱的雨丝,嚼上几口嫩草。侍卫们刚舒了口气,却见那紫骝马似乎神色不对。鼻中发出的喘息越发加重,眼睛越来越空洞,血丝渐渐地上涌。
柳涵剑似乎没见到紫骝马的异常,只看到柳孤风坐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劲儿丢了过去,“没出息的东西!”
那石头丢的似乎有点过了头,竟砸在了紫骝马身上。紫骝马前蹄跃起,长声嘶鸣。竟一口从旁边一匹母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然后疯狂地不断将前蹄抬起,又狠狠落地,地上留下深深的足印。周围的马儿吓得也往远处散开去。柳孤风躲在马厩的一块木板后面,这才没被惊吓的马群踩到。
柳涵书、柳涵剑见状,丢下手中准备继续的石头,狼狈地跑了回来。
那紫骝马见马群散了,也不去追,围着马厩左右走着,柳孤风死死地抓着身前的木板,不敢吱声。众人见了,竟无人敢上前搭救。柳寒尘不冷不热地看着,懦弱的皇子,根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死了或许还是解脱。
紫骝马走了几圈,停了下来。桀骜地昂了昂头,一头向那块木板冲了过去。一触即发的瞬间,众人屏气敛息,全都愣在那儿不知所错。
就在那马起步的瞬间,一道黑影从鸾车之后闪过,众人只听倒“唰——”,剑锋出鞘的声音,那紫骝马前,便多了一个黑色的人影。看那身板,大概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众人心下诧异。
那少年跃起,旋身,黑袍在空中飞荡,单腿向那马头踢去,那马竟生生倒退了几步。众人看得心中叹好。然而,紫骝马本就非池中之物,烈性难训,这会儿发起狂来,更是非同寻常的彪悍。众人不禁为那与马相搏的少年捏了把冷汗。
那黑衣少年并未给紫骝马喘息的功夫,飞身上前,一刀刺向那马头,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洒在泥泞的草地上,却未曾溅到自己身上一滴。紫骝马失去重心,轰然倒地。那少年转过身来,看着躲在木板后面,泪痕满面的柳孤风。
柳孤风怔怔的看着那人的脸庞,小脸不禁有些羞红。突然一个黑影扑来,“小心——”柳孤风尖叫着,想要扑上去,救下眼前的人。
众人的心一时提到嗓子眼,谁能料想那紫骝马中了一刀,竟仍从地上爬了起来,赤红了双眼,向那黑衣少年扑来。
那少年猛地扭头,全身攒力,低喝一声,身如星丸,掷出宝剑,那剑绕着紫骝马回环飞舞。众人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那马首已被生生斩断。
紫骝马被一分为二,倒在地上,痉挛了几下,不再动弹了。更多的鲜血从粗大的脖子出喷射出来,染红了青绿的地面,染红了众人的视线。
那少年看来一眼已经扑身而出的柳孤风,红红的脸袋,满身的泥巴,轻蔑的看了看他胯下湿漉漉的一片,说道:“马都不会骑,也想救我。不自量力!”说罢,转身朝众人走来。
指如削葱根,口若含朱丹,雪白皓腕露,双瞳剪秋波。风姿傲然,如同一只轻盈的黑蝶,翩翩疾飞,朦胧在烟雨之中。没有人比眼前的少年更适合黑色了。
一声长啸,破天而出。一个雪白的身影从众人头顶一掠而过,扰乱众人的惊艳与沉迷。那个身影骤然止步,乖巧的偎依在了少年身边。
定神一看,却是只巨大的动物。白色的皮毛,只有四只脚爪上有一撮黑的,茸茸的大尾巴讨好般的向少年扫着。两只耳朵左右转动着,碧蓝的眸子滴溜溜,雪白的獠牙不时露了出来。众人不禁到抽一口凉气。
众人怔怔地看着那个少年向皇帝走去,却没人挪出一步。柳寒尘捏着拳头,紧紧盯着那个一步步走来的小人。
那少年却像故意吊人胃口似的,停在了半路上。“这些负责安全的侍卫里面,你是头头吧。”少年戏谑的看着身边的人,刚刚他可是看着真切,那些侍卫都是看他的脸色行动的。
刘云听着头头这种说法,显然有些生气,好歹他也是右相的人,三皇子四皇子的远方表亲,怎么能用这种强盗的说法:“在下,御前侍卫刘云。”
“不必跟我说你的官衔。”少年脸上掠过一丝诡异的笑容,“我只知道,皇子有难,这么一大群侍卫竟然当作看戏,无动于衷,好像跟你脱不了干系吧。”声音逐渐提高,昭示说话人的怒火,那流云竟被摄得跪了下去,“杀了你也不为过。”
刘云抬起头,只看见一道银光,接着看见了自己熟悉的身体。脑袋搬家了吗?他还有话没说啊,他是三皇子四皇子的表亲,右相的人,谁敢杀他......
可惜......
来不及了。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不知名的少年就这么公然将御前侍卫给杀了,不禁瞠目结舌。右相苍云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有几分熟悉的少年。剩下的侍卫看见,纷纷拔出刀来。
那少年微微转身,长剑掷出,正落在了柳涵剑的脚边,“四哥,你的剑。”柳涵剑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剑不知何时被那少年拔走,又插在了自己的脚边,不禁吓得倒退几步。
众人尚未从刚刚那句话中反应过来,却见那少年上前几步,单膝跪下。
“叶儿回宫来迟,还望父皇见谅。”
太子柳墨叶?众人又一次沉陷于惊讶当中。
柳寒尘盯着眼前这个几日不见越发出尘的墨叶,怎么每次都会给他带来惊喜呢,说是见谅,却一脸毫不在意:“叶儿倒是好性情,让父皇等了一宿啊。叶儿不记得那日怎么答应父皇的了吗?”威严的声音告诉墨叶他的爽约后果多么严重。
“那父皇也记得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师父说会旧病复发,就多留了片刻。”柳寒尘不禁又想起那日在清秋苑,眼前出现的居然都是那双媚红的眸子,心下不禁一阵愧疚。
众人疑惑地看着两人,显然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父皇放心。师父说叶儿早已根治,并无大碍了。”那一脸的得意显然是在告诉柳寒尘,他墨叶根本就在戏弄他,昨夜的盛宴也是故意失约。
柳寒尘抑制住内心的怒火的爆动,咬牙切齿道:“叶儿倒是带了个个头不小的跟班啊。”墨叶身后巨大的家伙正恶狠狠地冲他露出满口獠牙。
“哦。”墨叶回过头,捏了捏那家伙的耳朵,巨大的家伙马上乖巧起来:“父皇是说小狸吗,不过是只蠢狗罢了。”
某只被称作蠢狗的生物,愤愤地用爪子刨着地上湿漉漉的泥土。低声怒吼,老子是狼!!
可惜除了墨叶和他的几个跟班,没人听懂。然而,那些个听懂的也全当没听见。小狸郁闷地低下头,接着刨泥巴。
柳寒尘好笑地眼前看着一脸不爽的雪狼,和那个满脸无辜,指狼为狗的臭小子。原本的怒气竟烟消云散了:“叶儿久未回宫,今天狩猎就不办了,一会儿跟你母妃好好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