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流袖笑得一脸欣喜:“那今日为什么肯见我?”
神医将手抽回来,脸色一红,表情不自然起来。岂不知这羞赧模样将整个人衬得面若桃花,粉若醉霞,十分荡人心魄,更引起温流袖渴念。
“大人身份不凡,我岂能让徒弟代劳,万一出了意外我担当不起。”
“我的身份,你又知道?”
神医却话题一转,问道:“恕我直言,大人的难言之隐是否是……不能人道?”
“大胆!”温流袖抹不开面子,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本来就大胆,不然也不敢给大人看病。大人,不要一味逃避,且说我诊断对不对?”
“你眼睛又看不到,你如何得知?”
“大人身上的织锦绣是三爪龙,必定是朝廷三品以上官员,而三品以上官员不用朝廷配备的御医,却来这一个小小的医馆寻医问药,定是患了难言之证。所以我大胆臆测,大人是……不能人道。”
温流袖突然紧紧抓住他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你如此聪明,是否可以为我根治?”
“我斗胆问一句,大人为何不能人道?从何时开始?是坏事做太多,还是‘好’事做太多?”说罢嘴角露出一丝讪笑。
温流袖怒道:“你太放肆了!”
神医轻声一笑道:“此言差矣。我之所以这样问是想知道大人的病究竟是心病还是天生有疾,抑或是后天形成?大人须知治病最忌讳迂回婉转,耽误一刻便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温流袖正色道:“我年轻的时候便已经有了三男一女,你说我是天生还后天?”
“大人是否因为纵欲过度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我成婚之后便洁身自好,从未有过分之举。”
神医略有所悟道:“这样说来就是心病了。心病还须心药医。大人是否将困扰你多年的事情说给我听?”
温流袖突然沉默起来。
“不愿说便罢了,我不会强人所难。让我给大人看一看。”
神医摸索着,一路像温流袖下体探去。
温流袖立即抓住他的手腕,试图制止他,神医笑道:“大人不必害羞,我眼盲,不能看只能摸,若是摸也摸不得那我就没辙了。”
话刚说完自己的脸却羞得酡红一片,他低下头,一双水眸脉脉含羞,像是故意诱惑温流袖似的。
看着这张俊美绝伦的脸,加之被一双软腻如脂的手一摸,温流袖下体立即有了反应。
神医轻笑道:“看来大人的病,并非顽疾嘛,这里还是很敏感的。”
说罢坐到桌子前,摸索着纸笔“刷刷”写着什么。他对温流袖淡淡一笑,道:“我给大人写一个药方,大人连续服用三天,三天后保证药到病除。”
温流袖盯着他一双柔和的桃花眼,暧昧地道:“神医,你对我真好。”
神医清郎一笑:“哈,没什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
“神医叫什么名字?若是药到病除,他日我定会登门道谢。神医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无一不满足。”
“我叫……广廷。”
“广廷,广廷……”温流袖重复了几遍,赞叹道:“人美名字也美。”
岂不知早已心猿意马。他只顾着眉飞色舞地看广廷的脸,哪有心思斟酌名字美不美,只挑好听的说罢了。
温流袖走出大门,清爽之风迎面而来,整个人轻松下来。一个晚上身体燥热难耐,有几次差点一冲动就按捺不住。
坐怀不乱真君子,不是那么好当的。
广廷,这个清雅绝伦的少年让他沉寂多年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温流袖走后,广廷将内屋的门推开,李老医生在烛光下研习医书。广廷露出一丝顽劣笑意道:“老家伙,你应该知道这个人物来头不小,得罪不得。我替你拿下这个烫手的山芋。总而言之有了打赏全给你,若是降罪我全担。”
李老医生佝偻着脊背,俯首道:“谢谢你啊,小兄弟。”
广廷大笑起来:“小什么兄弟,你老得可以做我的祖父了,我可不想占你便宜啊。”
第 27 章
没有料想或是意料之中,温流袖第二日便只身前来,他愁容满面,显然不是来打赏广廷,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推门而入,不巧碰见广廷刚刚出浴,见他湿发垂肩,如滴水芙蓉,清丽动人。一层薄纱遮不住内中乾坤,胸前两点猩红若隐若现,比起袒胸直露更能引起他无限遐思,欲火焚身之下只想将那一层遮羞之物狠狠撕下,听一记痛快的断帛之声。
温流袖不断告诫自己非礼勿视,目光却仍不受控制地上下猥琐着广廷的身子。
广廷清丽之声脱口而出:“是大人来了吗?”
温流袖立即将广廷按在墙上,语气咄咄逼人:“神医,你存心作弄我吗?这药根本没用,害我在夫人面前丢脸。”
广廷无辜地说道:“大人,这才服药一天呢,怎么会见效这么快呢?”
温流袖强词夺理道:“一天对我来说已经是太久!怎么一点效用也没有!”
广廷淡然笑道:“冒昧地问一句,大人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这……”
“大人直说无妨。”
温流袖低下头,想了一下坦然道:“男人。”
“这不就结了,大人喜欢男子,对女人自然是没用感觉。这药方行与不行,大人找个男子一试便知。”
此刻的他眼睑低垂,目光里笑意融融,整个人柔媚入骨,看一眼骨头都要融化似的。
广廷没有看到温流袖虎视眈眈的表情,自然料想不到他此时说出这种话简直就是惹火烧身。
温流袖熟练地将大腿抵在广廷双腿之间,将其牢牢箍在墙上,声音因为太过兴奋而有些颤抖:“广廷,你侠骨仁心,行行好帮帮我,嗯?”
温流袖一把将广廷横抱而起,他腰身也像被抽去了骨头,软得跟水蛇一般,任由拿捏。
温流袖将其放倒在床,一边对他上下其手,一边说道:“你委身于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说罢像一头饥饿的野兽,在广廷白玉般的锁骨上狠狠啃咬起来。
广廷用力推开温流袖,将凌乱的衣服整理好。目光清泠,如月光流泻,幽幽清寒。
温流袖被这种眼神震慑住了。
广廷,你是故意勾引我的吧?
广廷冷静道:“大人,我身家清白……”
温流袖“咕哝”吞下口水,腹中一团欲火熊熊而烧:“不必惺惺作态了,开个价,要多少。”
温流袖十分笃信自己的想法,所以说出口的话是肯定而不是询问。
“我想大人你误会我了,我是个悬壶济世的大夫……”
“误会?你今日这番扮相不正是为了迷惑我?广廷,你果然聪明,你成功了。明知是个圈套,我偏偏往里跳。”
广廷无力地挣扎着:“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世界上男子那么多,大人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何必非要与我为难?”
温流袖看得一脸痴醉:“你说出这种话是因为你不知道,自己美得多诱人,我实在无法拒绝。”
“现在是我拒绝你!”广廷惶恐地说道。
“匍匐我身下的那么多男子,我第一次见到清圣如你这般,我倒想看看你哭诉求饶是什么模样!”
温流袖再一次扑上去,将广廷松垮的轻衫撕得粉碎。见广廷的身子在自己怀中簌簌发抖,温流袖看到这副软弱可欺的模样只想狠狠压上去蹂躏一番。
温流袖没有看到,广廷嘴角蔓延出一丝鬼魅的笑意,沉静地说道:“你会后悔的。”
“放过你,我更会后悔。”温流袖急急将衣物褪去,整个身体只挂了一件敞袍。他努力地在广廷胸前亲吻,吻痕密密麻麻,试图挑逗他的情欲。见广廷像个冰块似的不为所动,温流袖有些怒意:“为什么你看不见呢?你若能看到我的模样就知道,我配得起你的!”
广廷冷笑道:“不用看就知道,你一定是一副下流模样。”
说罢食指游走于温流袖腰间,掌心一滑,温流袖感到腰间一阵刺痛,便如僵尸一般倒在床上,四仰八叉,很是难看。
广廷清泠一笑,道:“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温流袖表情立即僵住了,知道中计却后悔莫及,他浑身上下惟有眼皮可以动一动,整个人如同砧板上的鱼肉。
“你想怎么样?”温流袖语气明显心虚起来,方才如鱼得水的风流模样早已无影无踪。
广廷挑起指缝间细弱蚊蝇的银针,在温流袖暴涨的根茎之上游移。
“不要!”温流袖吓得失声大喊。
广廷轻笑道:“不要?绷得这么紧,我不刺一下怎么帮你泻?”
“我自己来,自己来……”
“啪”的一声,广廷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巴掌。
命悬一线的温流袖此刻还不忘怜香惜玉,他心疼地问道:“广廷,你的手太嫩,打我一巴掌你疼不疼?”
广廷冷笑道:“你担心你自己吧。硬了这么久还不倒,真够下流!如果一柱香之后还不倒,我就切了他!”
温流袖后背冷汗涔涔而下:“不要!你解开我的穴道,我自己用手……”
“不准用手!”
广廷愤怒之下将温流袖的衣服丢在他身上,摔门而去。
次日清晨,李老医生起床之后看到赤身裸体的温流袖,惊慌道:“哎呀大人,您怎么不穿衣服呢,让老身看看大人有没有着凉。”
温流袖被他吵醒,发现身上穴道已经自动解开。他怒喝道:“那个广廷呢?”
“广廷是谁?”
“别装蒜,说的就是你师父!”
李老医生不胜悲伤地说道:“唉,我师父二十几年前就死了!”
温流袖此刻才明白,哪里有什么返老还童的神医,他是被那个小子彻彻底底给耍了!
这几日温流袖派人日夜轮流看守神医馆,并下令若是见到貌若嫡仙的少年立即将人带回府去。转眼间三天过去了了,侍卫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急得温流袖心火上窜,若不是还要在神医馆守株待兔,他恨不得一把火把医馆烧个精光。
这几日温流袖一直沉溺于少年的美貌之中,一想到那温润清纯的眼神,温流袖往往神醉梦迷不可自拔,连处理公文都心不在焉。
“大人、大人……”
礼部侍郎贺庆将陷入神思的温流袖唤醒,问道:“大人,这是国库剥下来的八万两白银,作为江西涝灾的赈灾之用,还有这二十万两白银,需尽快送往山东作为兴修黄河河道之用。大人看过后没有问题的话就盖上官印。”
温流袖草草翻阅几下,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都知道,先放在这里吧。”
温流袖打开密密麻麻的公文,早已心不在焉,大手一挥在最后一页印上大大的官印。
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广廷对于温流袖来说已经成为心魔,心心念念的是如何将其挖地三尺找出来,彻彻底底地征服。夜晚温流袖独自静坐书房,手中之笔毫无意识地在纸上鬼画符,低头一看不过是一滩墨迹,不禁莞尔。口中喝着如意送来的甜汤却食之无味。
正当他魂不守舍之时元朗敲门而入,递给他一封信,写信之人竟然是李靖远。
李靖远这些年一去全无消息,若不是这封信,温流袖权当他已经得道升仙了。多年来毫无联系,今日突然致信,信的内容温流袖已经猜到大概,摊开信纸的双手竟然有些颤抖。
看完内容温流袖顿感气血翻腾,悲喜交加,伏桌而泣不能自持。
“师父,我今日买了油酥焦黄的烤乳鸽,鲜香味美的白灼虾,陈年佳酿竹叶青,给你改善伙食。”广廷说得眉飞色舞,垂涎欲滴。
静坐床榻的玄衣道子道:“买那么多干什么,我们两个人吃得完吗?再说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烈酒。”忘尘俊逸的面容隐隐显出愠色。
“怎么了?别生气嘛,下次给你买菖蒲酒、梅子酿好不好?”广廷一脸嘻笑地问道,语气中有讨好之意。
“还有下次?我问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
广廷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道:“我……我又去做好事了呗。”
忘尘怒道:“你又在外面任意胡为?”
广廷狡辩道:“不是任意胡为,我这是劫富济贫呐。”
“广廷,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若是被官府抓去你让我怎么办?”
“放心,你徒弟我艺高人胆大嘛。”
忘尘怒其不争地叹气:“你这种性子,早晚要出问题。唉,是我管教无方,我看青云观里容不下你,还是早点将你送走吧。”
广廷面露难色道:“你要把我送到哪里?我无亲无故,你、你、你真的人忍心看着我露宿街头?”
“我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你管我什么真实身份,我只知道你把我养到这么大,与我亦师亦友亦父,我早就把你看成亲人,一辈子都不走。”
“这样说是想赖上我?我一穷二白,自身难保,你就不要再拖累我了。”
“我养你还不行吗?”广廷灵活一个转身坐到忘尘身边,紧紧靠着忘尘肩膀。
“我有手有脚为何要你养?”忘尘不满地嗔怒道。
“你无妻无后,把仅有的积蓄都花在我身上,我岂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你安心的把后半生交给我吧,我不会不管你的。”说罢拿起一个鸡腿跳到床上认真地啃起来。
一双纤长细手仔小心翼翼地将鸡皮剥下来,冷不防塞进忘尘的嘴里,忘尘瞅了他一眼,嗔道:“不喜欢吃的就塞给我,你有没有问过我喜不喜欢?”
“节俭是美德,浪费是犯罪嘛。况且,鸡皮美容,你看我皮薄肉嫩就不必再锦上添花了,吃了也是浪费啊。”
“舌灿莲花!唉,我真拿你没办法。”忘尘无奈一叹道:“起来吧,今日我们好好吃饭喝酒,就当是个道别。”
“道什么别?还喝酒庆祝,你很希望我走么?”广廷不满地问道。
“你离开以后就没有人气我了,当然要庆贺。”
广廷霸道地说道:“我孑身一人,不气你我气谁?”
无从沉声叹道:“唉,我受不了你的大少爷脾气。”
“喂,笑一个,笑一个嘛。生气容易早衰哦,我长得这么俊,你以后若是变老变丑,站在一起都不搭调嘛。”
“庭玉……”
“干嘛?”
广廷错愕了一下,眼神闪烁道:“你叫谁庭玉?刚认识的相好?哪个道观的?长得什么样?我有时间去拜访一下,师父看上的人嘛,自然是品貌不能差。”
“庭玉……不要再和我油腔滑调了,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骗人偏己了。”
沉默半晌,温庭玉终于坦诚相见:“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离开那个地方,我就不会再回去。”
“回去之后锦衣玉食,不必在这里受苦,也不必整日在外坑蒙拐骗。”
“不错,那里有美酒佳肴,有家奴有侍女,几乎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里什么都没有,吃青菜要自己种,吃野味要自己打,吃香油要自己磨,吃个虾蟹都要出去骗银子。没有美食美酒、没有绫罗绸缎,没有侍女,可是,这里有你。我长这么大只看你一人顺眼。你要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