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瑞死死地盯着祁书衡,半晌,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象是笑出了眼泪,渐渐的笑声由
明转暗,近乎嘶哑。
祁书衡安静地看着他,一只手悄悄伸过去,一触之下,已抹去了他的眼泪。
洪瑞象是被火烫着,他甩开头,冷冷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要侮辱了祁风!至于祁川,我
倒想知道你如何向他解释我没死,你就不怕他判你个私藏钦犯的罪名!"
第六章
祁书衡平静地说:"这忤逆皇上的事,我早在八年前就做了,那次是为了救你,这次是为了救
我自己。"
洪瑞愣住了,难道当年劫狱的人真的是他?
祁书衡也不解释,只挑开窗帘看了看窗外,淡淡地说:"天快黑了,我已给你运过功,你的伤
现在已没什么大碍,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到了地方,我叫你。"说着,径自下车去了。
洪瑞轻轻动了一下四肢,果然周身爽利了许多,胸口也不堵了,这时车里再没有一点声音,
只听见车外的马蹄声在有节奏地响着,他就着捆绑的姿势歪在座上,思来想去,理不出头绪
,只看着车顶一荡一荡的缨子,渐渐地睡着了。
祁书衡下了车,纵身跨上一匹红马,冯琛纵马跟了过来:"爷,那杨同宝父子俩还在后面跟着
呢。"
"哦?招呼下去,快马加鞭!我看他们能跟多久!"
原来,洪瑞昏倒后就被抬上了车,祁书衡得了人,再不理会杨家父子,自行带着家丁驾马前
往都城。
躺在地上的杨同宝眼睁睁看着杨青被人带走,愣在地上不知所措,到了此时,他终于知道这
个杨青已不是个戏子那么简单了,那个年轻官爷一脸寒冰,杨青落在他手里肯定凶多吉少,
旁边的小雷已哭岔了音,只喊着:"爹,我要杨叔!我要杨叔!"
"小雷,别哭!"杨同宝使劲儿滚到小雷背后,费力解开他手上的绳索,小雷起身也帮爹爹松
开了捆绑,杨同宝没有浪费时间,冲进后堂,取了家里所有银两,带着小雷直奔集市买了一
匹马,朝着杨青被抓走的方向奔去。
这一去行了十多里路,才终于看到祁书衡的马队,杨同宝自知不敌,只远远地跟着,想他们
停下了,再找机会救杨青,哪想到祁书衡早已发现了他们。
洪瑞再次醒来,已是掌灯时分,马车似乎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外,祁书衡挑帘进来,点了他穴
道,解开他身上绳索,把他拦腰抱下车,扛在了肩上,洪瑞无力地趴着,只觉得天旋地转,
听那冯琛对小二吩咐:"四间上房,把马喂了!"小二高兴地应着,把他们一行人迎了进去,
上楼,七转八拐,小二打开了一扇门,祁书衡扛着洪瑞走了进去,随即闩上了门。
他把洪瑞放在床上,走到桌前,把灯捻挑了挑,顿时,屋里亮堂了许多。
祁书衡在床沿坐下,凝神看着洪瑞:"我找了你八年,也想了你八年。今晚我就要你报答我的
救命之恩,你先躺一会儿,养足了力气,就来还我吧。"
他的话说得平淡无奇,听在洪瑞耳里却是惊心动魄!
"如果真是你救了我,就把我的命拿去!如果你行那禽兽之事,我就是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你!
"洪瑞说着,眼睛一闭,就要咬舌自尽,说是迟,那是快,祁书衡猛地把一个指头杵进了他的
嘴巴,洪瑞死命咬下,只见血沿着祁书衡的手指慢慢滴下,祁书衡忙用另一手捏住他的下巴
,迫使他张开嘴,这边手指一抽出来就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洪瑞歪向一边,脸上立即红了一
片,不等他反应,祁书衡已把腰间的帕子团成一团塞到了他的嘴里。洪瑞被点了穴道,用不
上劲儿,刚才那一咬已用了全身的力气,这会儿冷汗冒了出来,身子禁不住瑟瑟发抖。
祁书衡站起身,在灯下观察着自己的伤指,从怀里取出随身带的金创药撒在上面,又坐回床
上,探过身去,轻声地说:"我的血,味道如何?别急,一会儿再让你尝尝另一种味
道......"
洪瑞怒视着他,祁书衡笑了笑,站起身刚要走,又象想起了什么:"将军是个聪明人,断不会
去做那一尸三命的傻事吧。"说着,走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门。
床上的洪瑞全身冰凉,想着要被一个小他十几岁的男人折辱,只觉心神俱焚,如堕深渊!
祁书衡到得楼下,正巧看到杨同宝领着儿子在门口向里张望。祁书衡不动声色地盯着他,杨
同宝一眼望过来正对上他的眼神,自知躲不过去,带着儿子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
几个响头:"求爷放了杨青,求爷放了杨青......"祁书衡没有说话,只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杨同宝低着头见没有动静,磕得更猛了,旁边的小雷也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这会儿冯琛从楼上下来,祁书衡对他一摆手:"给他两个也开间上房。"
"是......"冯琛应着,上前拎起了杨同宝父子。
杨同宝不知祁书衡的意思,抬头愣愣地看着祁书衡,眼前的人真是很年轻,但紧闭的嘴角和
眉宇间的冰冷实不象这等岁数的人该拥有的。而在祁书衡眼里,这个眉眼一般的中年人,竟
让自己没来由地泛起一股酸意,洪瑞醒来后想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他!
洪瑞在屋里躺着,难熬地听着房外的动静,许久,门吱呀一声开了,小二推进来一个大木通
,盛满了水,冒着热气。祁书衡跟在后面,给小二打赏后,挥了挥手,小二知趣地出去了,
祁书衡回身闩上了门。
洪瑞机警地看着他,身子动不了,嘴被塞住,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祁书衡走过去,坐在床上,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真脏!"
洪瑞甩开头,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祁书衡呆了半晌,随即不慌不忙地脱了洪瑞的所有衣服,手放在他胸膛上摩挲着,洪瑞嘴里
发出一声闷哼,祁书衡抄起他的膀子把他拽过来,让他趴在自己大腿上,手已放到他背后腰
间的伤疤上,来回抚摸着,慢慢地向下滑去,停住了,"屁股倒还算干净......"祁书衡轻佻
地笑着,满意地听到洪瑞又发出几声低吼。
随即,他放下腿上的人,走到木桶边试了试水温,然后把床上的人抱起来放进了水里。洪瑞
没如水中,颤抖了一下,祁书衡已挽起袖笼拿了块巾子,在他身上用力地搓擦起来。洪瑞禁
不住他的力气,身子在木桶里来回荡着,嘴里已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
这样又搓又洗了一个时辰,洪瑞的身体泛起红光,没有那么苍白了。
祁书衡把他抱回床上,拿下他嘴里的巾子,洪瑞的声音已经嘶哑:"小兔崽子!你敢动爷一下
,爷杀你全家!"
"洪将军原来是个多么高雅尊贵的人啊,如今怎么变得这么粗鲁!"
洪瑞一口吐沫吐在他脸上,祁书衡也不生气,用手抹了,俯下身去吻上了他的嘴唇。
洪瑞一天没吃东西,又被点了穴道,这一番折腾已是力气全无,只有任他为所欲为,只是那
一双眼睛仍是恶狠狠地瞪着他。
祁书衡一吻之下松开了他,站起身,慢慢去解自己的衣服。
洪瑞又惊又怒,却只能嚷着:"你快杀了我!"
祁书衡不理他,快速脱了衣服,露出高大结实的身体,他本年轻力壮,肌肤更是散发着健康
的光泽。洪瑞不自觉地看向他的身下,那里已是涨大挺立的一根。
祁书衡本不好男色,但对着洪瑞,这八年来的感情,此时好象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释放了。
他看着眼前遍体伤痕的男人,那起伏的胸膛上肋骨可见,抄起他的脚腕揉着,那两条长腿已
细得不象话,修长的线条到了手里只得了盈盈一握,这些年他定是吃了很多苦,这么想着,
祁书衡心里一酸,放下他的腿,摸向了他腿间柔弱的一团,洪瑞咬紧牙关,紧闭了双眼,头
歪向一边,屋里一下子安静了。
祁书衡套弄了一番,见手中还是毫无反应,叹了口气,把他的身子翻了过去,掰开两股,手
指粘了口吐沫伸了进去,慢慢地搅动拨弄着,洪瑞低声喘息起来,状似痛苦。
"忍着点儿......"祁书衡俯下身去在洪瑞耳边低语,两手抓着他的腿根使劲儿向两边分开,
一息之下,已是全根没入。
"啊......"洪瑞一声惨叫,随即房间里响起了枯燥的肉体撞击的声音。
第七章
祁书衡胯下动作着,与洪瑞叠颈交股,一手拎起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拉向一边,舔弄他的喉
结,一手从他肩胛下绕过,伸到他胸口处,揉捏他的乳头,洪瑞发不出声音,只得牙齿咯咯
作响,祁书衡见状,讥讽道:"当年你就是这么伺候皇上的?怎么象条死狗?你是真的勾结东
虞,还是染指祁风?你曾经那么风光,如今却在人身下趴得象条狗,你就这么甘心么?"
洪瑞忍受着股间的贯穿,却觉得肉体的痛楚还不及这尖酸言语的万分之一。
祁书衡见他不吭声,停了下来,松了他的头发,向下摸到他一侧胯骨,勾住腹股沟,猛地一
抬,把他一条腿掀起来,再用劲一翻,洪瑞已仰面朝天摔在床上,祁书衡立起身子,观察着
他,只见他面容惨白,目光散乱,嘴唇微微颤抖。
"好吧,我给你个痛快!"祁书衡发狠般又动作起来,一会儿已倾数射在他的体内,而洪瑞气
血翻涌,凤眼已然失去焦距,昏死了过去。
祁书衡摸了摸他的脉搏,下了床,穿好衣服,就着桶里的水,把他的身子清洗干净,解了穴
道,盖上棉被。
随即他坐在床边,心里是一阵软弱空虚,心中这根刺终是拔了,可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疼?
那么堵?看着床上那人,不知是恨他,还是恨自己,自己终是和他做了这苟且之事,肉身的
快感却没带来心里的任何愉悦,这番挣扎却是做给谁看?自己的心意他又能知晓几分?终是
空空对月,两相无望。想着想着,眼眶就湿润了,这时,一阵风吹了进来,烛灯上的火苗跳
了跳,熄灭了。
祁书衡的脸上已满是泪水。
天蒙蒙亮了,客栈外几匹马互相蹭着,打着鼻儿,不耐地跺着蹄子。
冯琛对祁书衡道:"爷,都准备好了,请上马吧。"祁书衡看了看身后屋檐上飘动着的孤零零
的酒旗,点了点头,跨上马,一挥鞭子带着几个家丁继续向都城赶去。
杨同宝日上三竿才醒转过来,晃了晃头,只觉头痛欲裂,一番回忆,记起昨夜那官爷派人在
房外守着,他等到很晚都不得出去,后来闻到了一股香气,难道是中了迷香?这一惊非同小
可,"杨青!"他回过身摇了摇躺在里面的小雷:"快,快醒醒!"杨小雷揉了揉眼睛,杨同宝
不等他起来已翻身下床,冲了出去,到了走廊上,正碰到小二,小二笑眯眯地招呼:"客官起
来了?我这就给您送饭来。"
"昨天那上房的几位爷呢?"
"哦,只剩了一位,这会儿,还没起呢。"小二殷勤地带路,"你们少爷真是大方,这银子给得
可是足实,你们放心在这儿住吧,住多久都没关系。"说着已到一间门前。
杨同宝用力敲门,未见动静,一脚踹开,已看到了床上的杨青,马上奔了过去。
洪瑞双眼紧闭,面如绢纸,杨同宝摸了摸他鼻息,放下心来,掀被去看,"啊"
地叫出了声音,这时杨小雷也跟着跑进来,杨同宝赶忙把被子掖好:"小雷,你去找小二要点
烧酒。"
小雷已看到床上的杨青,高兴地叫起来:"是杨叔!他没事吧?"
"没事,没事,快去!"
杨同宝急切地支走儿子,闩上门,走回床边,掀去棉被,检查洪瑞的伤势,见那髋部腿间满
是乌青,犹豫之下,翻过他的身子,一眼看去,不禁头皮发麻,暗骂道:"这个畜生!"
这个时候,小雷在房外敲门:"爹,烧酒来了。"杨同宝急忙过去把门开了一条缝,接过小雷
手上的碗:"小雷,我给你杨叔疗伤,你去厨房要伙夫熬点粥来。"小雷点着头,去了,杨同
宝又闩了门,拿着碗,快步到了床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一咬牙把酒撒在了他的私处
上。
"嘶......"洪瑞一痛之下呻吟出声,睁开眼,扭头见是杨同宝,虚弱地笑了笑:"又要麻烦杨
兄了。"说着又昏了过去。
第八章
到了晌午,洪瑞才终于醒了,杨同宝扶他起来,卷了被垛让他靠着,把一碗粥递到他面前,
随即招呼小雷出去耍子,有些话,孩子终究是听不得的。
洪瑞接了碗,也不吃,只呆呆地出神,杨同宝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只有僵硬地坐着。
"这下真成了任人作践的戏子了......"洪瑞冷不丁地说了一句,捧着碗,直直地看着地面。
"胡说!那人是混蛋!是畜生!无需为这种人轻贱自己,下次让我见了那小贼,我一刀杀了他
!不!杀他都不足以泄愤,我一刀阉了他!"杨同宝站起身,神情激愤,转身见洪瑞静静地看
着他,似笑非笑,又泄气般坐下了,"可惜我没有这个本事......"
"你也不问问我到底是谁,就想杀人?"洪瑞轻轻地说。
"那你是谁呢?"杨同宝问道。
"我是洪瑞,朝廷的钦犯,八年前就该问斩。"洪瑞用筷子挑起粥里的一片菜叶吹了吹,放进
嘴里。
"你是洪瑞?那个平天大将军?"杨同宝实在不能把眼前苍白憔悴的人同一个将军联络到一块
。
洪瑞不搭话,只顾扒拉着粥。
"你犯了什么罪?"杨同宝只有接着问。
洪瑞停了筷子,看着他,眸子精亮,"内结判党,外通东虞,谋权篡位!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
杨同宝愣住了,似他这等平凡人,只要吃饱穿暖,管谁去做皇帝?深宫大院的事不过是说书
人口中的段子,哪放在心上了,但是,从前的传奇变成了真人真事,这死罪可也就是真的了
。
洪瑞见得他的反应,叹了口气,匆匆吃完了粥,放下碗筷,说声"睡了",已面朝里躺下,再
不说一句话。
杨同宝呆了一呆,只得收拾了碗筷准备出去,似这样的杨青,他是见也没见过的,只觉得还
是那个捧着蛐蛐罐,上门蹭饭的他来得好些。
这样的杨青让他隐隐有些害怕。
"爹,外面来了许多官兵,把客栈都挤满了。"小雷慌忙跑进来,杨同宝看了眼床上的洪瑞,
放下碗筷,拉着小雷走出去,关了门。
床上的洪瑞姿势不变,心下冷笑:姓祁的,你还怕我跑了不成!随即闭上了眼睛。
杨同宝拉着小雷出得门来,转过弯去,躲在一侧墙后偷眼朝楼下大堂看去,只见一群官兵模
样的人坐满了所有的桌子,为首的一人正对着小二吆喝:"除了上房那两人和孩子,其他人都
轰了出去,不许再接别的客人!"小二连声应和着,吓得声音发颤。
杨同宝见状,急忙拉着小雷又返回屋里,闩好门,还没开口,就听床上背着身子的洪瑞沉声
道:"不用害怕,随他们去。"
杨同宝稍稍放下心来,前日已见了洪瑞的身手,想必这些官兵不是他的对手吧,想着,坐在
了桌前,紧紧搂住了小雷。
接下来的日子笼罩在一种紧张压抑气氛里,客栈被一伙官兵围了,杨同宝和小雷走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