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气氛被清宇进门的声音打破了,兄弟两人齐齐转头,清宇脸上还是一种什麽都不在意的样子,“恢复的怎麽样?十二小时之後,可以试著把眼罩拿下来,拿下来的时候拉好病房的窗帘,打床边灯,不要用太强烈的灯刺激,如果眼前没有任何模糊或重影等情况的话,休息几个锺头,就彻底没事了。”
“还有什麽其他要注意的?”
开口的是韩阳。
清宇赞赏的点了点头,“刚恢复这段时间要注意用眼休息,不要让眼睛太累了。差不多就这样了。”
“谢谢你医生。”
清宇又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韩宁,看病历知道他才17岁,有一般青春男孩的健康向上,皮肤很白皙,看起来不太运动的样子,虽然眼睛被眼罩蒙了起来,但是看五官应该是很清俊的样子,是不是的又有一种时下男孩没有的天真,清宇微微一笑,似乎有趣了啊。
清宇离开後,韩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还要十二个小时啊!”
韩阳拍了拍韩宁的被子,“睡一会儿吧,十二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本来是不困的,可是不知怎麽的,又睡了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了,用手摸摸,眼罩还没拿掉,有点热,又有点痒,稍微摸了摸,也没摸到哥哥的手,实在忍不住想掀开看看,越是想著越是忍不住,手指已经摸到眼罩了,试著稍微移动了一点,刚没掀开,就听哥哥低沈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怎麽这麽不乖?”
韩宁有些汗颜,赶快把手指从眼罩上拿下来,被哥哥说不乖有些奇怪,耳朵都热了起来,“还没到时间吗?”
韩阳走到床边,将弟弟扶起来,靠在床头,把窗帘都拉了下来,关掉日光灯,仅留下床头灯,这才动手把他眼罩拿了下来。
眼罩被拉下来的一瞬间,一缕微黄的光线让韩宁不禁闭了闭眼睛,已经这麽久没见到光了,一时还有点不习惯。闭眼的瞬间看到了哥哥的身影,并未完全看清,只是一个高大的轮廓。
一秒锺之後,韩宁再次张开眼睛,眼前的男人有些熟悉还有一点陌生,宽额剑眉,深邃的眼睛,昏暗的灯光下,挺直的鼻子在他脸上投下一片剪影,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加上高大的身材,好一个出色的男人!
灯光太暗,太过用力的注视让韩宁的眼睛有些痛,韩阳走过来,将他的眼睑轻轻合上,“刚恢复视力,别太累著眼睛,看东西有没有重影、不清楚的?”
韩宁有点心不在焉的,甚至没有回答韩阳的问题,韩阳有些奇怪,“怎麽,眼睛有问题?”
“哥,你长得很帅啊!”
这没头没脑的话刚说完,韩宁的脸腾的红了,怎麽冒出这麽一句来?哥哥一定笑死他了!
韩阳看著努力要把自己头埋在被里的弟弟,不禁有些好笑,不想让他更窘迫,“眼睛没事了?”
被子里传来一声闷闷的答应,韩阳把床头的灯关了,“那就再休息休息吧,就是睡不著,也闭著眼睛,明天我让清宇给你再检查检查。”
第二天清宇来检查,果然眼睛已经完全没问题了,韩宁第一次见到清宇的脸,刚见他进病房的时候,让韩宁著实吃了一惊,清宇好看的太过分了。
韩阳是那种充满阳刚的男性魅力,清宇却是实下最流行的中性的俊美,略尖的脸型,但看侧面的线条有些张国荣的味道,眼睛不是很大,注视的时候却似乎总有波光流动,小巧挺直的鼻子,下面是殷红的嘴唇,伸手给他检查时,可以看到修长白皙的手指,手指和韩宁印象里一样,冰冷冰冷的,稍微在他眼睛上划过,就让韩宁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清宇似乎完全没有了他看不见时候的怪癖和调侃,像其他所有大夫一样认真的检查完,嘱咐了注意事项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这几天韩宁手术,韩阳一直陪著他,夜里为了怕他有什麽问题,几乎没合眼,几日下来,饶是韩阳身体很好,也不禁有些疲倦,眼底出现了深深的青影,韩宁看著有些心痛,知道在医院里,怎麽都不能让哥哥好好休息的,於是干脆和哥哥提议回家休养,反正清宇说了,剩下的在不在医院无所谓,只是注意不让眼睛太过疲倦就好了。
韩阳想了想,医院确实给人的感觉不太好,也就同意了。
两人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中,才不过几日,家里就落了一层薄灰,韩宁原本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几乎什麽都没做过,加上刚刚手术後,韩阳也不舍得折腾他,於是偌大的房子就看他一个人在扫地擦地,几乎从回家就没休息。
韩宁虽然不好意思让哥哥一个人收拾,可是实在是有些越帮越忙,只好住手作壁上观,闲了一会儿,实在无事,就在原来父亲的书房里挑挑拣拣,一下看到了之前家里的相册,虽然心里难过,可是实在忍不住拿了起来,一页页翻著。
韩宁是男孩子,总是沾了一些男孩的习惯,旅行时候尤其讨厌照相,常常是父母招呼他照相他不耐烦的应一句,实在拗不过了才照上几张,如今再翻看这些,不禁又是後悔,又是伤心,韩阳简单的收拾完房间後,就看到弟弟坐在书房的转椅上,捧著一本相册看的专注,仔细看眼睛,眼眶里红了一片。
听到动静,韩宁从相册里收回目光,用手背胡乱的擦了擦眼睛,对韩阳说道,“这本相册都是爸妈和我去各地旅行照的,原来照的时候很讨厌被妈妈抓著摆一个个姿势,对著镜头傻乎乎的做手势,可是现在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韩阳拿起相册,从头到尾慢慢的翻了起来,看样子父母真的很宠爱韩宁,这本相册记录的可以说包括了祖国大江南北的著名景点,等到翻完,韩阳把相册放在书房的桌子上,沈默了片刻,对韩宁说,“不早了,快去睡吧。”
语气并没有什麽特别,可是韩宁总觉得韩阳的情绪有些不对,偷偷瞟了他几眼,实在看不出什麽,於是按照韩阳的吩咐,洗澡,上床。
一直到他在床上躺了很久,也没见韩阳进来。从上次为了安慰韩宁两人一直睡了後,他们一直都是同床的,可是一直到半夜,始终不见韩阳进来。
韩宁翻来翻去,怎麽也无法入睡,干脆起来,在房里找了一圈,才看到阳台上有一闪闪明灭的火光传来。
韩宁悄悄走过去,看到韩阳一个人在阳台上抽烟,这是韩宁第一次看到韩阳抽烟,淡淡的烟雾下,韩阳的五官有些朦胧,莫名的让韩宁觉得寂寞。不知站了多久,好像脚都要僵硬了,韩阳忽然回头,烟雾後的目光似有有些凛冽,“怎麽还不睡?”
韩宁慢慢走过去,伸手抱住哥哥,撒娇的说,“我睡不著……”
韩阳的身体有些僵硬,伸手将韩宁从怀里拉出来,终於还是开口,“去睡吧,我马上就来。”
天还没亮,韩宁就感觉身边的人起来了,朦胧中张开眼睛,韩阳果然已经不在房里了。
韩宁也不知怎麽了,一下清醒起来,却不敢再出去找哥哥,就在床上翻来翻去,一直等到天色大亮。
韩宁起来的时候,早餐已经摆在桌上,韩阳看他起来,吩咐一句,“快吃,吃完还有事。”
韩宁有些疑惑,还是听话的加快节奏,草草吃过饭,和哥哥出门。
路上就听韩阳说,“我查了你开学的时间,还有一周,已经可以提前报道了,我今天帮你去把入学的手续办了,这段时间我不能留在这里,家里没人,你直接办住校吧。”
韩宁大吃一惊,这是从哥哥出现开始,第一次要扔下他,甚至没给他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
韩阳从上车开始,脸上一直很严肃,韩宁几次想开口问到底发生什麽事儿了,可是看到哥哥的脸最终还是把问题给咽了回去。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交谈,等到了学校,韩阳就一路拉著韩宁办理宿舍,入学手续,等一切都收拾好了,还不到中午的时间,韩阳把韩宁送到宿舍,宿舍里其他人都还没到,韩宁傻愣愣的看著哥哥帮他挑选床铺,铺床,整理行李,眼睛里酸酸的,却不知该开口说些什麽。
等韩阳终於收拾好,回头看了看一直呆立在窗边的弟弟,心里也有一点歉然,“好好照顾自己,这段时间注意别让眼睛太疲劳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到韩阳的身影已经从走廊里消失了,韩宁才反应过来,大步追了出去,韩阳走得很快,即使是听到身後有脚步声传来,也没有回头。
韩宁跑得气喘吁吁的,眼看著哥哥就要走出校园了,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哥,为什麽!”
韩阳站住了,却没有回头,韩宁想等一个解释,可是还是没有等到,仅仅听到哥哥一句低沈的回答,“好好照顾自己,过段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韩宁呆呆的站在校园门口,看著哥哥上了出租车,一直没回头。明明不该这麽软弱的,可是眼里就是酸涩难忍,实在忍不住了,只好蹲在门口,用力捂住脸,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现在难看的样子。原来不知道有哥哥的时候,还不知道被抛弃是这麽难受,虽然一直安慰自己哥哥是有工作的,不交待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是就是难过,有种就剩下自己一个人的错觉,到底是为什麽?难道失明时哥哥的温柔只是一种错觉?
一直等到韩宁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收拾好了,才慢慢站了起来,一站起来,就觉得腿一软,整个人向前踉跄了两步,几乎要和旁边路过的人撞上了。
韩宁赶快扶著门站好,对转头看他的人说了声对不起。
却见那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们还挺有缘分啊。”
声音有点耳熟,看外表却不认识,韩宁有点疑惑的看著他,问:“同学,我们认识吗?”
那人笑了几声,忽然向他伸出手,“我叫林朗星,是今年刚从N大转来的交换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韩宁赶快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林朗星一握住他的手就用力捏住,狠狠的摇了几下,韩宁赶快把手抽了出来,“韩宁,计算机系的新生。”
林朗星笑著点点头,似乎别有深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留个电话吧,你是我来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
韩宁听这话,心里一沈,这才想起,哥哥甚至还没给他留一个电话就走了,他不知道哥哥在什麽地方工作,不知道他为什麽从未被父母提及,不知道他这些年的经历,甚至连一个可以联系到哥哥的方式都没有。这样想著,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林朗星有些不耐烦的在韩宁眼前晃晃手,“喂,怎麽不说话!我可不是坏人,要个电话号码很平常吧?”
韩宁仿佛如梦初醒,报了自己的号码给林朗星,林朗星有些无趣的看著韩宁,低声嘟囔了一句,“傻乎乎的,真不知道哪儿好。”
韩宁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却见他好像没说过这话一样,换了笑脸,扬扬手向校园里走去了。
我是你哥哥番外-打耳洞
此处穿越到文章结束後……两人相亲相爱後发生的……
打耳洞
韩阳在书房里看书的时候,韩宁咚咚咚的跑了进来,一进来就喊道,“哥,你明天陪我去打耳洞!”
韩阳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看他,还挺正常的,头发自从上次手术後就一直没有养长,是男生最普通的发型──板寸,身上穿著简单的短袖T恤配运动短裤,完全没有时下小青年流气的挑染或者打著层叠补丁的破衣裤,怎麽会忽然想到要打耳洞?
韩宁的专业是计算机,可以说是时下最普通的一个专业了,完全和艺术类的不沾边,你能想象一个天天埋头在代码事业中的男人耳朵上有耳洞吗?韩阳怀疑的摇了摇头,简单明了的回答他,“不行!”
韩宁失望极了,绕著哥哥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可是韩阳完全不为所动,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的书上,不打算打理弟弟的心血来潮。
看样子无论是哀求还是撒娇都不能起作用了,怎麽办?原因什麽的真是说不出口啊!
看著不动如山的哥哥,韩宁一咬牙,看来要用杀手!了,男人在那个的时候不是最好说话吗?色诱!
刚刚过晚上八点,韩宁就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对著哥哥说,“好困,我先去洗澡了啊!”希望哥哥能听懂他的暗示。
结果从浴室出来了,哥哥还是在书房里不知忙什麽,一直没抬头看他。色诱这种事儿,是需要一定技术的!
韩宁在书房外来回踱了几圈,一狠心,把睡衣整个脱了下去,反正家里楼层高,也没人能看到。
韩阳早就听到弟弟在外面来回走动的声音了,之前的暗示其实他也明白,不过他就不懂,对这种事情始终很害羞的弟弟为什麽忽然这麽主动了?就因为很想打耳洞?
正暗自斟酌,一抬头却看到了弟弟光洁的裸体。
白玉般的身体没有一点瑕疵,只是从胸膛往上带了一点淡淡的粉色,一见他抬头,韩宁赶快叫了一声,“哥。”强迫自己抬著头应视哥哥的打量,面对如此活色生香,没有任何反应真不是男人了,韩阳再也顾不得理智,上前一把把韩宁抱在怀里。
即使是开著空调,房间的温度还是有些高,细碎的吻落在韩宁身上各个位置,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印记,虽然情欲几乎要冲破胸膛,韩阳还是没放过心里的疑问,“那麽想去打耳洞吗?”
韩宁看著近在咫尺的哥哥,英俊的脸上流过一缕汗水,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可是这样混合了情欲和柔情的脸对他还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原本清晰的头脑因为哥哥的接近而变成一团浆糊,身体上的感觉却被无限放大,哥哥的嘴唇带著一团火把他身上的各个地方都点燃了,他想再靠近一点,可是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距离了,原本想要诱惑哥哥的心情早已被哥哥的性感勾的丢在不知哪个角落里。
可是韩阳仅是不断的吻他,不肯给他进一步的解脱,“为什麽?嗯?”温柔的、诱拐的语气在耳边响起,热气让韩宁的耳朵红得仿佛透明了一样,所有的坚持不翼而飞,剩下的只是本能,本能的想满足哥哥所有的愿望。
“听说……听说,如果打耳洞的时候有人陪著,那麽……”
话说得断断续续的,心思早已被焦躁的情绪洗刷了不知多少遍,哥哥的舔吻还在继续,这时看他停下来,那作怪的大手也停了下来,“陪著会怎样?”
“两个人下辈子一定会再相遇!啊……”韩宁将所有的话喊完後,不由自主的尖叫出来,接下来的吻不再轻柔,大手和带点凶狠的吻很快把韩宁拉下一个无底的黑洞中,眼前、心里想的再也不是其他,只有制造一切魔法的哥哥,让他不得不随他的动作起舞,跌入身心的极乐中去……
第二天,天刚亮,累的几乎手指都无法伸直的韩宁模模糊糊的就被韩阳拖了起来,洗脸、吃饭、穿衣,几乎是机械般的完成哥哥下达的各项指令。
直到韩阳的车停在医院门口,韩宁才清醒了一点,“怎麽一大早跑医院来了?”
韩阳宠爱的捏了捏韩宁的脸,“你不是要打耳洞吗?”
“啊?”
昨天他甚至没来得及要哥哥答应下来,就被哥哥的男色给迷昏头了,想不到哥哥还记得,看来色诱对男人来说真的很有用!
其实打耳洞这种小事,实在没必要来医院的美容科,以至於两人在挂号的时候,护士都用奇怪的目光在看他们,不过如果韩宁提出去随便一个小店打耳洞,想必不能被批准,韩宁一仰头,假装没看到四面射来的奇怪目光,拉著哥哥的手跑到要打耳洞的处置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