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过後————blackwish

男同学一开始拼命还击，但是在发现梁宸像疯了似的打人，拳头像是要杀人般狠劲。男同学们开始逃窜离开。

竟然得不到想要的，就别怪他们不给颜面。男同学们边逃心里一边暗忖著。

待除了宋易恩以外的陌生人离去後，梁宸才安静下来。

过了犹如一世纪长，宋易恩以为会就这样沉默下去，梁宸开口。「笨蛋啊你！」

宋易恩有些吓到，不解的望向他。

「你都几岁了还会跟陌生人走，他们是给你糖吗？」梁宸蹲下，像发泄似的解开宋易恩的绳索。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气什麽。

「我、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也不该像白痴一样傻呼呼的跟著走呀！」梁宸就是这麽生气生气生气…

宋易恩皱起不悦的眉。「你不知情就别乱骂人，你以为我想要这样啊？！不爽就别来救我啊装什麽英雄，我又不需要你来救，我也是个男人，我会自己…」话还没说完，宋易恩就被纳入温暖的怀抱。

「梁…宸…？」现在又是怎样？他心跳得好快…。

「我担心死了…笨蛋…」梁宸低低地说，那语气隐藏了不安，担心…还有很多的情绪。

宋易恩闻言倏地脸红。「我、我才不是笨蛋…。」

「笨蛋笨蛋笨蛋…」

「那你是王八蛋…」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放开我啦！」宋易恩又微微不悦的揪起五官。

「不要，我喜欢你。」梁宸又语出惊人。他终於正视自己的内心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让他感觉到自己对宋易恩的独占，他又怎麽会发现自己的感情？也许感谢谢上苍给他这个机会。

宋易恩整张脸夸张且惊讶地撑大，连唇都很不雅地微张。

梁宸拉开些微距离，看著他。「你会讨厌我吗？我变成同性恋了耶。」语气还是一贯调皮的笑笑。「不过你不能讨厌我，因为是你害我变成GAY的。」

「你怎麽还这样笑？」宋易恩紧著眉看著他。「你不怕吗？」

「只要你也喜欢我我就不怕，有人陪我一起患难嘛！」梁宸依然笑著，但是笑里藏著一些害怕，是的，其实他怕，可他怕的不是人们的舆论，是宋易恩讨厌他。「只是…你会觉得我很…恶心吗？」

宋易恩绽开一抹笑颜，倾身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如果你讨厌我的吻，我就会觉得你很恶心。」

梁宸笑开了，旋即紧紧地吮住他的唇办，两颗心的缠绵。

「你们在干嘛！？」一道严肃的质问声打破了这样的粉红色，那是刚刚那群男同学通知的老师。

×××

「梁宸同学，谅你是初犯，而且不是出於自愿，校方就睁只眼闭只眼。」教务主任严肃脸上的老旧式眼镜镜片闪了一下。「宋易恩同学，你的恶行在学校已经传开，现下又让梁宸同学蒙受侮辱，若是再败坏风气，就别怪校方事先提醒，还有劳你请白先生给点面子。」

宋易恩的监护人那栏填的是白书华，但白书华所经营的出版社，大多是评论及社会学的文章（社会学中又以同性恋讨论尤多），而学校对同性恋是鄙夷不屑的态度。即使白书华再有钱，也不给好脸色。

两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的听著教务主任的数落。过了好一阵子，教务主任才停止洒口水，让他们离开。

临走前，梁宸对教务主任说：「有个地方我想你弄错了，爱上小恩是我自愿的，而且也是我带坏他，他会成为同性恋都是我的关系，希望你搞清楚这点。」

只见教务主任听完这句话，脸一阵红一阵白，梁宸执起宋易恩的手，带著微笑离开。

「你…」离开教务处有一段距离，宋易恩开口。

「本来就是这样不是吗？还是你早就爱上了我？」梁宸脸上净是笑。有一个人爱真好。

宋易恩低头不语，手指先是收紧握住温暖，然後放开。

梁宸没给他抽手的机会，硬是牢牢的握住。他认真地看向宋易恩。

「你在担心旁人的测论？有我陪你啊，为什麽要怕？」他懂宋易恩的心思。

宋易恩望著他的眼，他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梁宸在宋易恩的额头上轻轻触吻。「星期六向便利商店请假，我们去约会。」

宋易恩先是一愣，旋即缓缓地绽开笑容。

两人期待的星期六很快就到来，也许是太兴奋也太期待，宋易恩早早就在电影院前面等候。

他心脏如赛跑过後的激动著，这个约会，可说是他十七年来第一个约会，没想到能让他那麽紧张，也许是因为对象是梁宸的关系吧。

约定的时间尚未到，梁宸就前往赴约，本来想等的人却已经站在约定地点不让他发挥男性本色。

「你等多久了？」梁宸歉然。「抱歉，本来我该等你的，结果是你在等我。」

「不会啦，我、我没关系…」宋易恩只觉得脑子一团乱，不知道该说什麽。

他在害羞什麽劲啊…一个男人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真是丢人。

「耶。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小恩恩在害羞喔。」梁宸调侃，说完还吹个口哨。

也许是被戳到要点，宋易恩红著脸鼓著嘴，一脸隐藏害羞的愤怒。

梁宸的唇落在宋易恩的脸颊。「这样…好可爱。」

「我、我们看电影吧。」宋易恩偏头故意不看梁宸，其实他是不想给对方知道他有多羞赧。

梁宸只是笑，然後拉著他的手。

宋易恩连忙闪开。

梁宸迅速抓住。「我再说一次，有我陪你，别怕。」他当然知道宋易恩闪开绝不会是害羞，是因为怕，怕被排斥、鄙夷、嫌恶…。

本来些微挣扎的手，也转为交握，他们走进电影院内。

他们选了一部惊悚片，在影片拨放时，宋易恩能感觉到梁宸紧抓著自己的手，宋易恩差点没当场笑出来。原来这家伙会怕这种东西。

出场後，宋易恩才放声大笑。

梁宸不悦地斜睨。「笑什麽？小心膀胱里的东西被你笑出来，我上厕所去了。」

宋易恩跟在梁宸後面进入厕所。「下次我们还是别看惊悚片好了。」他不点破。

「这你就不懂了。」梁宸一副老道的样子。「惊悚片呢，就是看给人吓的，像你看了只会笑，就没有惊悚片的本来宿命了。」他不甘示弱。

宋易恩，只是笑，然後进入厕所。

两人进了厕所不久後，传来一阵哀嚎。

原来是梁宸免不了一个坏习惯，上厕所会特别“探望”旁边的…

宋易恩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因为他就刚好在梁宸旁边。

「小恩恩──不要抛弃人家啦！」

走在前方的宋易恩，嘴角有著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如果说…他现在就觉得幸福，会不会太早了？

「达男，那个是不是你儿子？」白书华问著身旁像个小孩在吃冰淇淋的梁达男。

「哪里？」梁达男从冰淇淋的世界中回来，四处张望。

「看看你，都几岁了还吃成这样。」白书华俯身舔去梁达男嘴角的白渍。

梁达男吓得像惊弓之鸟，紧张的左顾右盼。「你、你…这里是大街耶，拜托你不要……啊！梁宸！！」他这会儿可看到他儿子了。

梁宸正在问宋祁要到哪吃饭，就听到远处“爱的呼唤”。转过头去才发现是他那不成才的爹。

梁达男拉著白书华的手越过马路，走至自己儿子的面前。

「白叔！」宋易恩对於梁达男拉著的人有些惊讶。

「易恩！你怎麽在这？」白书华也不例外。

「爸，你拉著白叔干麻？」梁宸也疑惑。

梁达男愕然。他还没有准备让儿子知道…。

「我想…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吧。」白书华提议。

一行人坐在高级餐馆，点好菜，然後默然地坐在自己位置上。

「爸…小恩恩是我爱人。」梁宸率先开口。

「原来…同性恋会遗传的啊…。」白书华低语，没让梁宸听到，但坐在旁边的梁达男可一字不露的接收了。

「白书华你给我闭嘴。」梁达男瞪了白书华一眼，之後又沉默了。

「爸，你不解释吗？」梁宸喝了口柠檬水。

「呃…小恩长得真不错，你还满有眼光的嘛…」梁达男顾左右而言他。

「白叔？」梁宸转问白书华，既然他爸套不出话，就由白书华代答。

「你爸被我征服了，这样的答案可以吗？达男？」白书华一脸无辜地看向梁达男。

只见梁达男满脸通红，那不是害羞，是愤怒。「白书华你…」

「我可没对你儿子说我是你的男**人。不过你这性子怎麽又火爆起来了。」白书华蹙眉。「好像遇上我总这样…」

「不喜欢就别跟我在一起啊，反正你心中就只有轩玮而已！」白书华後面一句话令梁达男怒喝，引来餐厅里其他人的注目。

白书华向其他人点头致歉，然後转首对著梁达男。「你听不出来吗…我喜欢你对我这麽特别。」白书华笑得有些无奈。

梁达男顿时语塞，脸上浮著红晕，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梁宸也是第一次看到父亲这样的…没形象。

「正如你们所见的，还有问题吗？」白书华对著两人说，但眼神却是直视宋易恩。「易恩，我们可否出去谈一下？」

「有话在这里谈就好了。」梁宸和梁达男有默契地同时开口。

宋易恩大概知道要谈的是什麽事，随即答道。「抱歉，请给我们一些时间。」

梁家父子一起皱眉。

「放心，你们这两个醋罈子，别忘记我是他的监护人。」白书华当然知道这两个在想什麽。

谁说监护人没有危险的！

这对父子不约而同的想，眉头紧拢著，犹豫了好久才不情愿的答应。

白书华和宋易恩离开位置，走出餐厅。

两人走出餐厅，白书华开口。「易恩…他知道吗？」口中的他，是指梁宸。至於知道的内容，是宋易恩在浪子酒店上班的事。

宋易恩缓缓地摇头。他不敢让梁宸知道…

「晚上我去跟宋洁净谈，今天我一定要把你赎回家。」白书华曾经向宋洁净要求将宋易恩带离酒店，就算是宋易恩不用工作也好，花多少钱他都愿意，没想到宋洁净开出一般人做不来的条件，他也只好能让宋易恩少接点工作就少接一点。

「阿宸…去过酒店…那晚是跟我…」宋易恩轻轻掀唇。

白书华惊愕地看著他。

「他用四位客户的双倍价钱…度过一晚…但他应该还不知道是我…」

×××

宋易恩和梁宸交往的事情，整个学校都知道了。

但宋易恩知道很多人的眼神都是那样的不齿…，可是梁宸像是不知晓般…难道说那些视线都只是针对自己而来？

「亲爱的，你又在想什麽了？」梁宸搂住宋易恩的腰。

对於梁宸亲腻的举动，惹来宋易恩脸上一阵红晕。「没…」

「今天晚上我爸和白叔出去约会了，你来我家好不好？我想给你吃我烧的菜。」

「晚上？我…」他有工作…。

「来嘛，我一个人在家很寂寞的耶…」梁宸一脸被人抛弃的样子。

拗不过他的软言相待，宋易恩只有点头。

「小恩恩最棒了！」梁宸高兴的嚷著，唇就这样覆上他的。

那一刻，宋易恩看见那些人的眼中…

梁宸将大手贴上宋易恩的眼。「接吻眼睛要闭起来喔。」

宋易恩闭上眼帘，抓紧梁宸的制服，刻意忽略刚刚看到的。

也许…只要把眼睛闭起来，什麽都可以不知道了吧…！

梁宸的家算很大，感觉很摩登的建筑，应该是梁达男所设计。

梁宸领著他进屋。「想喝些什麽？」

「开水就好。」宋易恩打量著室内。

梁宸安顿他坐下後，进了厨房倒了杯开水给他。「你喜欢吃什麽？我来炒。」

「你会炒菜！？」宋易恩装作惊愕的笑著。「真看不出来，能吃吗？」

「喂，不相信你老公喔。」梁宸用食指轻弹宋易恩的鼻头。「我炒得东西保准你吃了还想在吃。说吧！你说得出来我就炒得出来。」

宋易恩微笑。「开玩笑啦，你煮什麽我就吃什麽。」他是不挑食的，因为吃对他来说算是很珍贵的事。

梁宸在他颊边落吻，然後走进厨房开始忙碌。

宋易恩新鲜地环顾四周，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他起身走进厨房。对於梁宸下厨，他很好奇。「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吗？」虽然他对这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但总会有一两件是他可以做的。

梁宸带著笑看著宋易恩。「你妈咪没说厨房很危险吗？」

宋易恩的脸部表情僵了僵。

他母亲不曾下厨，自然也没说过厨房危险类似这样的话语，更何况他母亲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梁宸见状，伸手将他揽进怀里。「我很抱歉。」

「不会…」宋易恩幽幽的。

「其实…我母亲早在生下我以候就流血过多去世了，所以厨房很危险这种话，还是听我朋友的母亲告诉我我才知道的。」梁宸单手为锅里正在炒的菜加上调味。「我会等你…」

宋易恩不解地看著他。「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