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誉知道再往下拉就“露点”了,而何晓童却全然无觉的昏睡着。
一时间,杜誉竟举棋不定,是帮他提着睡裤继续抽拉被子?还是另想办法……他就那样直愣着眼睛看着露胯的何晓童发呆。
何晓童的胯骨由于身体的过瘦而突兀着,骨头的线条清晰流畅,因此它们看起来窄小且脆弱,连同上面的腰肢。
杜誉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顺指轻划那突出的性感。
刚一触骨肌,何晓童就不舒服的侧转身躲开,但他并没就此醒转。
可这举动却惊醒了杜誉,他迅速跳下床,往洗手间冲去。
这是杜誉一连两天,在晚上洗澡,而今晚竟还是凉水的。
躲避购衣
也许杜誉过于惊慌失措,于是他忽略了何晓童被触碰时的反应。
即使在沉睡中已然要躲开触摸?那么略为分析一下,就不难发现,胯骨的区域竟是何晓童身体的敏感点。
杜誉等完全平复下来,又吹干了头发,才出了浴室悄然回到床上。
他将自己“地盘”上的薄被折盖到何晓童身上,自己去存衣间取了条爱尔兰羊毛轻毯,自行盖了,背对何晓童睡去。
杜誉是真的懊悔自己的“作茧自缚”,最初可是他强迫何晓童同床共眠的,而现在几乎把持不住的却是他。
要不是何晓童受伤精神不济,若被他看到刚才自己的狼狈,那简直是不堪设想的尴尬。
他杜誉还没做过这般丢脸的事!必须尽快做出调整,防止陷落更多的感情。
杜誉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亮,他在思索“自救”的措施。
原本第二天要去办护照的,杜誉改变计划让何晓童在家养伤,叮嘱凤姨照顾着。
他打了几个电话,便自己独自出了门,直到晚上十一点以后才大兜小袋的回到家。
何晓童原本就留有在病院时早睡的作息习惯,白天和余叔凤姨的儿子武鸣又花了段时间“切磋武艺”,再加手臂有伤,自是早早的睡下了。
依然睡在主卧的何晓童不是没想过要换房间,其实一早他就查看了那几间客卧。
虽然装修的都精美舒适,可他发现还是最喜欢正房的卧室。
见“主人”久没返回,竟然侥幸的想,杜誉可能在外面“过夜”,说不定今晚不回家了。
于是何晓童大大方方独占着大床安然躺下,还将枕头往中间推了推,以示拥有的领地。
杜誉又看到那个引诱他罪念萌生的“沉睡者容颜”,好在夜灯的光线暗淡,他又盖着及胸部的被子。
两臂在被子外随意摆放着,看到左臂上没有挂固定带,杜誉嘴角上扬,微微的轻笑出声。
和本地的“狐朋狗友”混了一日,晚饭他请客,身上有浓烈的烟酒味。
很想马上洗个澡,但想那样可能会吵醒何晓童,便转身去了西厢房客卧的公用洗漱间。
在对着镜子吹头发时,杜誉忍不住嘲笑起自己来。
为了躲避何晓童,他今天约了几个画家,去看他们的近期作品。
然后又拖拖拉拉的吃饭喝酒,听画家们胡吹乱侃,恨不得夜不归宿似的。
可他还是在间中时间,拐进就近的专卖商店,为何晓童选购了一打打小他一号的内裤T恤和袜子。
外衣不敢擅自决定,大小合身与否和穿上身的感觉差距太大,牛崽裤却帮他挑了两条。
因为打算不久后去旅行,想他断着手臂出来买衣服很不方便,就先行为他买了这些,反正选的颜色不是黑就是白,再多样就是蓝,人人合适。
又想着改日带他来试鞋,选游泳裤和短裤,运动衣裤,还有……
这样婆婆妈妈的去想着关照一个人,在杜誉绝对是首次。
他望着镜中的自己竟觉的有些陌生,眼睛火烧火燎的晶亮。
不能和他单独出去旅行!他象是幡然醒悟,那样很容易发展并造成及其危险的“滑落”,可这陷阱明明是自己设的!
杜誉急速的转动着脑筋,很快的,他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尽管笨拙下策,但总比没有设防强。
这日上午,杜誉就陪同何晓童去了公安局,办理护照申请。
被通知一个星期以后来领取护照以后,杜誉便带着何晓童往他通常选购服装品牌的店里试衣去了。
之前一早,杜誉将昨天为何晓童买的东西一股脑的丢到床上,令蓬头垢面刚坐起身的何晓童茫然不知杜誉在干吗?
“这些你先穿着,今天完事了再去添置。”杜誉看着睡眼惺忪痴痴呆呆的何晓童,心里却在垂涎他的懵懂可爱状。
“什么完事了?”杜誉早他起床,何晓童还以为昨晚他没回来。
“去申请护照呃公子爷!”杜誉已冲完“晨澡”,精神抖擞的催促何晓童。
“哦。”何晓童用右手中指揉了揉眼睛,嘴里却嘟嘟囔囔问,“你昨晚露宿街头去了?”
“什么露宿街头?我不就睡在你旁边么。”杜誉帮他剪着牛崽裤的价签奇怪的问,“……不会吧!你这觉睡的,连旁边躺着一大活人也不知道?你昨天干什么了累成这样。”
“武鸣给我演示他的功夫,然后非要教我两手绝招。”糟在他的运动神经还没有具备足够的疏通,学的甚是辛苦。
“那也等你伤好了再学呀,唉,武鸣这小子就知道显贝。”果然早饭时一见武鸣,就数落他不体谅受伤的他小叔。
武鸣却是不甚理会他的抱怨,嘿嘿的瞧着何晓童傻笑,一副乡下孩子的憨直神态。
客户稀少的专卖店里,接待他们的是位有点爱“搔首弄姿”,却颇有些时尚品味的男性服务生。
服务生自我介绍叫杰森,对杜誉的态度很是殷勤,但决不是老客户的那种熟悉,也不是“顾客至上”的那种虚态。
杜誉看了眼东张西望的何晓童,那人似乎一点“同类的感觉”都没有。
杜誉叫杰森将店里的适合何晓童身形气质的衣服,一一带过来给他们选。
杜誉看到感兴趣的就让何晓童穿一半上身,算作试大小,而他是审查效果决定购买的人。
何晓童无所谓穿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品牌,怎样的视觉效应,时装格调如何,甚至价签他都不去瞄一眼。
因为他实在不在乎,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形象,视而不见的东西也好,奇装异服的怪物也罢,由的人家去踅摸。
何晓童听之任之的态度却成全了杜誉的时尚品味的发挥,他觉的白色特别衬何晓童干净的肤色。
于是一气的选了一个系列,款式各异的乳白色搭少许香槟色边沿修饰的服装。
再配浅棕色短裤,不管是运动鞋还是棕色系带牛皮靴,都显得青春飘逸,赚人眼球。
尽管只试半身衣,富有经验和眼力的杰森,对本就因外表心仪的杜誉,更加心悦诚服的佩服起他对时装的感觉度。
杰森凭借着“圈内”人的眼光,却一时半会的断定不出何晓童是否同类。
他想,这男孩子漂亮的太过柔美,若搁在圈中绝对是一惊艳“尤物”。
然而自进门起,就发觉他并不对同性有“心思”,甚至身边如此出色的男性同伴,也没有多余的“关注”。
至于令杰森怦然的俊美男子,他更是无从判断。
那人待人亲和讨喜,却又嘻痞玩世的态度,因此最难辨别的就是这样人的“真情假意”。
按理说,眼前的这一对绝色,关系明明是有些暧昧可以去猜测的,可又觉的哪里不对,并非如此简单易解。
或许两人都太为完美,互不吸引也是有的吧?
就在杰森自我宽慰着胡思乱想之即,美男子在要求买单结账了。
杰森最终用恋恋不舍的温情目光,将两人送出店子很远很远……
狐朋策划
杜誉带着何晓童直奔阮封的画室,而阮封就是杜誉床头卧室主墙《妖精转世图》和《降妖图》的画者。
阮封一见何晓童立马呆掉了半截下巴,嘴巴合不拢似的张了老半天。
“你丫哪找的妖精?”阮封长的无法用英俊呀潇洒啊来形容,但绝对不难看,再多句形容就是有种“死气白赖”的艺人气质。
“怎么说话呢你?什么妖……”可不就是一妖孽么,杜誉每回和阮封见面都要听他嚼舌根,“那什么,是我一小叔。”
“真的假的?你竟敢……不,竟然有这么小的一妖精叔。”阮封手臂搭在杜誉肩上,说话声音总算小了点。
“别妖精长妖精短的。”杜誉看了眼远远一边观画的何晓童,才对阮封说道。
“你看他,和我的那些‘妖精’,是不是一水的妖冶?”阮封向画室里的作品努努嘴。
“恩,你乃乃的是有那么点。”其实他早就感受着何晓童妖艳媚惑了。
“何止那么点啊!哎,怎么便宜都被你占着啊?到底哪儿弄的?”看来阮封根本不信何晓童是杜誉的叔叔这一实话实说的解释。
“要什么弄嗄,送上门的,他就是我小叔,他乃乃的我辈儿小。”杜誉嬉笑着坐到一张帆布椅上。
“亲叔?”阮封则随便靠坐在两只摞在一起的木箱上,不甘不愿的又问。
“如假包换。”杜誉废话的回答。
“能换了还不是假的。”阮封觉得拆穿了骗局。
“可以验DNA。”杜誉继续废话。
“那是亲子鉴定,叔侄能鉴定的吗?”阮封更不相信了。
“要相信科学,老同志。”杜誉故意讥讽阮封年长他的年龄,还有,他也是位“通吃超人”。
“能借我几天吗?”阮封换了个检验话题。
“你真‘同志’啊?”杜誉知道阮封和他一样,碰过男人但不是圈里人。
“做我的模特儿。”难得遇上这么神貌极至的真人样板,怎么能放过。
“不借。”杜誉坚决的立即回答。
“小气,画不卖你了。”阮封也马上威胁道。
“做你模特的不都做上床了。”杜誉揭露他的目的。
“嘿嘿,那到是。不过你的人我不会动。”阮封虽然浪荡不羁,还是知道深浅的。
“不动也不给你,他的画现在比你值钱。”杜誉得意的显贝自己的宝。
“什么?他也搞画的?”阮封不可置信的大叫着问,引的何晓童诧异的转头看了他们一眼。
“嘿嘿,不错。所以不买你的账。”杜誉靠在椅背上扬着傲慢的下巴看着阮封笑。
“小丫挺的,能画啥?”阮封被他的模样激的忍不住粗口骂道。
“记的我书房里的蝴蝶么?”杜誉去年在四合院装修的“初具规模”时,也就是正厅完工以后,在里面开过派对。
“那不是栾城智的‘破茧’吗?”阮封的两幅得意之作被悬挂在主卧,可见主人的喜欢,但他也关注到另一幅“惊鸿之作”。
“那是他的‘断翼’,老师盗取学生的作品。”杜誉正色的简言说明。
“他妈的,我就觉的那幅‘破茧’,哦不,‘断翼’就不象栾城智的风格手笔。这老东西越来越不象话了!你不会就这么算了吧?”阮封在这件事上到是立马相信了杜誉,甚至何晓童,艺术家的直觉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怎么能算了呢,我的钱还在他那儿,让他尝尝身败名裂的后果。怎么样?想不想帮我,也是为他。”他说着指了指何晓童。
“你说吧,怎么帮?”阮封呈现出江湖意气般的神色,类似为朋友两肋插刀或肝脑涂地的傻相。
“一个月内能不能弄成个画展?资金我投,你帮我联系展厅人员记者。”杜誉迅速切入来访重点。
“这有什么难的,这儿的人脉阮老我还有点地。”虽然阮封毕业与广州画院,却“成名”在京城。
“行,就这么定了。为了答谢你,这事之前请你和你的伴友一起,和我们去旅行怎么样?”附带的说出另一个“中心目的”。
“你们想去哪儿?”阮封有点奇怪这个提议。
“南边。晓童几乎没离开过这里,都要出国了,自己的国家还没走动走动。一个星期的时间,你说能去哪儿?”杜誉讲明因由。
“阳朔吧,我家乡。”这不非要让他假公济私吗!阮封也有两三年没回家看看了。
“行,就去你家探亲了。另外,”杜誉往前弓低了身体,声音也压的更低,“让你的模特女伴也介绍位给我。”
“一起去的?”阮封更奇怪杜誉的要求了,他身边从来都不乏花香绕体。
“对啊。”杜誉点头回答,他这次回来还没联系以前的女伴们,而现在,不知为何想找个“不沾边”的带着。
“临时性的?”阮封知根知底的确认,杜誉知道他现任的女友是娱乐圈的,找个象样的又不死缠烂打的方便。
“当然。”杜誉希望这招能避免一些“情感出动”,至少是某些“事态”的发生。
“他呢?”阮封并不是问也给何晓童配一位的意思。
“他还小呢!”显然,杜誉错悟了。
“我是说他不是你的……?”阮封想,他不是你的小情人吗,为啥要冷冻呢?
“他是我叔!虽然我不是什么好鸟,不该动的就不能轻举妄动。”杜誉意正严词的表白,此地无银三百两。
“叔怎么了?又不是父子兄弟姐妹,在我,可都是没限制的,只要感觉到了,道德边待着去吧。
”阮封诚意为哥们开导。
“你这衣冠禽兽,敢打他主意我灭了你。”却灌了杜誉一瓶的醋。
“呦,不会真上心了吧你?”阮封逗弄道。
“我就这么一位‘绝世小叔’,当然要好好的保护。我动不了,谁也别想动。”杜誉也半开玩笑似的加注警告。
“你小子八成是疯了!行,我不会动他。”阮封已心里有数,“喂,我这就给嘟嘟打个电话,什么条件的女伴?还有,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当然是越漂亮越好,不要‘粘人’的,我时间有限。明天订票,这两日内出发。”嘟嘟是阮封女友,杜誉见过一面,是位平面模特。
两人开始叽叽咕咕的商量办展琐事,也没去管一旁转悠着观画的何晓童。
他见杜誉和阮封压低了声音象在商讨什么,就走到一扇通往露台的玻璃门前,开了门出去“避嫌”。
房顶结友
这是幢私人盖建的两层小楼,第三层是加盖的,一半是阮封的画室一半就是露台。
何晓童漫步到露台边沿,查看周围的平房屋顶,然后就有了想跳上另一屋檐行走的欲望。